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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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考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再說也沒用了,互相看了幾眼,就告退出去幫忙了。或許是為了能多留住一些給了好處的人才那麼著急的!
許平不思索起這個李道年來,他似乎一直很平庸,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縱容難民們去哄搶的膽識,也因為這樣才得罪了那些大官,被送到京城來,或許是因為荒年的情況實在太嚴重了,才沒空去治他的罪。
可這樣一想也不對,不治罪是一回事。怎麼還會派他來這監考呢?
許平想了想,可能老爹懧為他是一個人才,所以安進來的,細想一下也就明白了。這樣的人一直鬱郁不得志,一個小小的窮知縣,紀龍他們怎麼會看得上眼呢!所以他現在的情況應該還是滿清白的,不會有什麼亂蒳八糟的關係在。
許平不嘿嘿的一笑,看來這李道年也不是什麼死板的人,就看看他這三字經的主意會不會出什麼效果,要是沒有的話,就算老爹看錯人了。
隨著李道年宣佈了先考三字經的事,考場裡立刻譁然一片。不過大多數人臉上除了疑惑外也沒多說什麼,老實的一一鋪開紙筆,下筆如飛的默寫了一遍。
由於人數眾多,雖然只是小小的默寫,但還是到了大中午才結束。
「稟太子,有蒳十六人本就寫不出!」李道年得意的拿著一分冊子說:「有的人連
筆都拿不好。這樣的人竟然是各地方選拔的舉子秀才,實在是可笑。」一頓冷
熱諷讓其他人臉
都變了。許平也沒多說什麼,冊子看也不看的丟到邊去,面沉如水的說:「這個等考完再追究,把那些通過的學子們都宣進來吧t己李道年本以為許平會大作文章,沒想到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心裡一時間有些失落,但想想這個主子辦事一向沒有章法可言,所以還是沉住了氣,出去招學子們進見。
餘下的三百多人魚貫而入,跪地請安後沉靜的一片,看起來似乎都有些緊張,但一些人臉更多的是期待。當然他們也不敢抬頭窺視屏風後邊的情景,一個個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第三章禽獸父子許平緩緩的透過屏風一看,打眼一瞧,跪在地上的人群裡有張啟華、歐陽泰跟和進這些人,這時候都把腦袋碰在地上不敢抬頭。不過估計就是他們看見了自己這一身正經的打扮也懧不出來,想到這不
心裡一樂。在監場官的接引下來到了正廳,門前懸掛著一個珠簾,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茶水筆墨。
前邊是一個天的花園,兩邊擺滿了桌子和蒲團,每個位子都用木板隔開的。看來學子們一會就會在這作答,十年寒窗也就看這一會的發揮了。
盤腿坐下後。門口一個考官模樣的中年人高聲吆喝起來:「太子主考,凡已經通過第一輪筆試的眾學子入場。」話音落下,門口的學子們紛紛按自己的學號進場了,眾人入場時的表情不一,一想到太子就坐在珠簾後邊,有的緊張得滿頭大汗,但也有看起來異常興奮的,大概是為了能顯一下自己的才華而高興吧?雖然人多,但卻異常安靜。
許平從陸續進入的人群中尋找著自己的人,一看真有一種想把他們揍一頓的衝動:和進正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大概是嘴裡的味道實在不好,旁邊的人都厭惡的看著他;歐陽泰和張啟華兩人面上的表情
賤,賊眉鼠眼的,不是在討論誰家的姑娘技術好,就是在說哪家的寡婦活兒多,絕對不會是在說什麼國家大事。
待眾人都按照桌子上的姓名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場子立刻安靜了下來。無一例外的看著珠簾後邊隱約的身影,析禱著自己的前程。這時候旁邊一個乾癟的白鬍子小老頭站到了眾人的中間,領著幾個人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眾人的桌子和身上攜帶的物件。確定沒有任何作弊的東西,才朝著許平低下去,聲音有力的說:「稟太子,下官已經仔細的檢查完了,眾人身上並無可作弊之物,請太子示下第一道題。」
「不急,容我好好的看一下各位才子的風範。」許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有威嚴,話音剛落,眾人都直了
板,擺出一副人才的模樣。不過許平可不是真的想看他們,眼睛從人群裡掃來掃去,奇怪著怎麼沒有看見紀開文,莫非他沒有通過上一輪的考試?不可能啊!
「眾學子,第一題,將自己父母的名諱,還有所有家事都寫在紙上呈上來。」許平疑惑之餘,開始懷疑起紀開文這目不識丁的廢物是不是找人代考了,想了想,徐徐的說道。
底下的人聞言,沒想到第一題居然是這樣的!有的堅決的下筆,但許平也細心的觀察到,有的人是猶豫了一會後才開始寫的。過了一會,眾人都已經寫好了,監考官下去將所有的答題收上來,整理好,放在許平的面前。
「凡家中有人在朝當官者,出列。」許平想了想,懶得去看那疊試卷,直接開口說道。人群裡立刻有了小小的討論聲和一陣的騷亂,似乎是對太子這舉動有些想不明白。-k-“考場重地,嚴頭接耳。」白鬍子老頭見狀皺了皺眉頭,大聲喝道:「家中有人在朝中主事者,出列。」沒一會,人群裡三三兩兩的走出了十多人,聚集在走道中間,張啟華也站在了裡面,畢竟他老爹掛的是五品銜,這時候站出來,就等於說商部雖然無權過問朝事,但也是朝廷的一部,地位和六部差不多。許平頓時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這傢伙雖然滿腦都是
子,但也算是一個機靈人。不過從其他人的臉上,明顯可以看出一部分人有些驚慌和不安,另一些卻是有點不知所措。
「紀開文。」許平突然喊了一下,眾人愣了一下後沒人回答。
「李道年,把紀開文的考卷給我拿出來。」許平突然狠狠的朝旁邊的李道年喝道,馬上就有一分紙遞到了自己手上。仔細一看,果然是寫紀家那個白痴孫子的名字,紀中雲和紀龍的名字也都在上面,這就可以確定了紀開文是有人頂替。
「大膽,紀開文給我站出來。」許平突然一拍桌子怒喝道。隨著這聲怒喝,主道中立刻就有一個滿頭大汗的青年整個人虛脫一樣的倒了下來,雙膝著地,全身顫抖的跪在地上,小聲的應道:「草民……紀開文在。」
「大膽刁民,紀開文乃是皇親國戚,本太子豈會不識。你居然敢在這冒充他人,來人啊!給我拉下去關起來,著刑部審理。」許平怒喝著將他的話全部擋了回去,心裡也有種被愚的憤怒,畢竟是自己主考,這廢物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找人替考,真當老子好欺負啊!
這時候青年已經嚇得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全身虛脫的出著冷汗。左右各出來一名守衛,將他給拖了出去。
「哼,本太子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不老實,不只丟了腦袋,重則株連九族。」許平看了看剩下的人惡狠狠的說道,心裡開始琢磨該怎麼拿這事做做文章了。
看來自己臨時的決定是對的,本來按計劃應該是在科考結束後,那些入榜的才子由自己來點名。現在還沒考就先過來,杜絕了一些人的把戲,還可以收拾一下紀開文這傻子,有賺無賠的買賣啊!想到這,許平的心情才算稍微的好了一點。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人群裡馬上又有一個人跪了下去,這時候已經嚇得了褲子,更有一些黃
的
水
淌到了地上,刺鼻的味道讓眾人
到有點噁心。不過即使是
水沾到了腳下也不敢挪動半步。
「姓名!」「段木風。」
「代替何人?」「雲南巡撫張玉龍大人的外甥——張克羅!」許平一頓嚇唬,就讓他什麼都招供了,冷哼了兩聲,朝旁邊的監考說道:「這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次開恩科,也是本太子第一次主考。居然有朝廷重臣如此目無法紀,唆使他人冒名頂替,實在是罪大惡極。著刑部將頂替雙方立刻拿下,仔細審查後定罪,罪加一等。」許平一邊冷冷的說著,旁邊的監考官仔細的把話都記了下來。手一揮,護衛們拖著段木風和泥一樣軟的身子走了出去。
許平仔細的想了想,在場的其他人肯定有些把戲。不過抓住了張玉龍和紀龍的尾巴已經算是一個大收穫了,一次清理的太乾淨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可以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雖然不能讓他們完蛋,但傷筋動骨還是少不了。一想到這心情就好了起來,笑呵呵的朝剩下的人說道:「嚇著各位了,將蛀蟲清理出去後各位可以安心的答卷了,都回去坐吧!」眾人這才放心的回去坐下,不過還是有人心機不怎麼樣,一聽沒事明顯的鬆了一口大氣。
「命題,為官之道。時間一灶香,不可引典故文籍,不可借論語詩經。」許平一邊樂呵呵的寫了張紙條摺好後讓人拿出去給小米,一邊說道。底下的人對這個考題似乎也是不覺得新鮮,有的思考,也有的馬上就下筆如飛。
和進就是下筆如飛的一類人。監考馬上就把香在了中間的香爐上,雖然許平覺得這和高考一樣,一小會的時間就能評定了他們的努力有些不公平。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是個金子總會發光,是面玻璃總會反光,是錢總會花光,有沒有能耐就看他們自己了。
慢騰騰的等了一灶香,期間其他人都緊張的看著考生有沒有作弊,李道年也是滿面嚴的走來走去。不過計時的白鬍子老頭卻是一臉專注的看著正在燃燒的香,許平
覺他甚至恨不得自己吹幾口氣讓香燒得更快一些。終於在最後一點亮光熄滅的時候,老頭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的高喊:「時間到,所有學子停筆。」考試期間又被李道年逮住了幾個舞弊的,有的在衣服上做起了文章,密密麻麻的花紋下盡是一篇篇的文章,如果不是細看的話還以為只是裝飾的花紋而已,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大手一揮全被帶走了。
學子們有的已經有成足的完成了文章,不過有些不知道是下筆太慢還是想長篇大論的賣
一番,這時候垂頭頓足一副懊惱的模樣,猶如因為陽痿被老婆踢下
那樣的沮喪。
老頭可沒去管他們這些,將試卷都一一收好後恭敬的遞了上來。底下的人有的自信滿滿的等著結果,不過也是難以掩飾臉上的緊張,有的人已經是一副失落的表情,就像知道自己的文章肯定不會過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