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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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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百姓們早已無心耕種,即使是山上的野果也被採摘一空,甚至不少河裡的魚被捕得所剩無幾。

從這慘淡的一幕不難看出,津門對於物資的渴求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程度,但從另一個方面來看,也不難猜出紀龍為這次大戰囤積足夠的糧草。

長坡古道自古就是劍指津門的所在,只要驅馬直入立刻就能兵臨城下,在遠遠的二十里外,似乎能隱隱聽到津門城傳來的殺戮之聲。

天機營已經成功打到城下,與周家軍的外圍展開猛戰;整個津門外圍成了各個大營拼殺的戰場,此時伴隨微微而來的北風,似乎還能聞到點點的血腥味。

長長的坡道上黑壓壓一片,天武營的兵馬雖然在這時還顯得有點落魄,穿著也是各式各樣,但換上臨時調集的兵器後,讓這群老兵顯得有神不少。

雖說這兩天的相處很不愉快,但面對這群老將們肅殺一片的陰森,許平不得不佩服劉佔英確實是個統兵有方的將才。

霍俊、趙猛和杜宏,這三都忙碌於從河北各地調兵器過來武裝這支奇兵。

儘管眾人因為他們孤傲的態度而心生不滿,但在此時有這股強有力的支援,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天武營的裝備實在太殘破,落魄得像是一群烏合之眾,別說打著前御林軍的番號,恐怕一般的綠林匪人都沒他們這麼可憐。

讓人有點始料未及的是,天武營的兵馬還在陸續集結,不少人翻山越嶺,只帶了一把鐮刀都火速趕來,三天時間從三萬聚集到五萬人馬。

定王朱孝文死了那麼多年,他的餘威一出,竟將這群早已被世人遺忘的大軍再次召喚出來,向世人宣示他們的忠心、他們的意志,還有他們被打壓二十多年的委屈。

坡道之上,似乎遠遠就能望見津門大城!五萬天武營大軍的前方是他們落魄得所剩無幾的騎兵,就連馬匹的素質都有些參差不齊。

劉佔英策馬最前,間別著一把有些糙,一看就是臨時趕造的大斧。天武營突然增加的人數讓杜宏有些措手不及,參差不齊的兵器真有點委屈他們了。

“劉將軍!”許平的馬車停在他的旁邊,眼殺氣地看著津門大城,冷哼道:“天武營已經聚集五萬之眾,你覺得你們在這場平叛之戰中最適合幹什麼?”雖然這三天裡,兩營大軍的火藥味還是很濃烈,雙方摩擦不斷,沒給彼此好臉看,但許平打從心底敬重劉佔英和這群老兵。

他們有的已經為人父,正享受天倫之樂,有的已經安居樂業享受太平生活。

但朱孝文的帥印一招,無不虔誠地趕來;即使朝廷對他們不公,但他們還是願意為了不在人世的主人而戰,這種可怕的忠誠讓許平覺羨慕又有點頭皮發麻。

劉佔英一臉冰冷,望著津門大城的方向,嘶啞著聲音說:“末將遵王爺之令,只要殿下將天武營的帥印蓋在軍令之上,哪怕讓我們全軍投江自盡都可,末將斷然不會留下半個活口。”這傢伙還是充滿敵意,還是那麼的咄咄人。

見劉佔英的態度依舊惡劣,半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惡鬼營的人有點不悅了。

孫正農和劉士山在旁邊都是眼陰狠。這兩位鬼才的忠心已經不容質疑,這種不敬的態度還是讓他們到心裡盡是怒意,若不是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緒,以他們的毒舌恐怕早就開罵了。

“好功夫!”劉佔英突然覺到脖子上有些涼意,轉頭一看時,臉上不由得搐一下,但還是朗聲笑道:“好多年沒有這種頭皮發麻的覺,這麼年輕就有此等殺氣,實在讓人驚訝。”眾人順著他的眼光一看,不由得痴了一下,一身黑衣素服的冷月抱著劍站在許平身後,萬綠叢中的一點紅依舊那麼美豔。

原本她給人的覺是面無表情,幾乎沒什麼情緒,但是這古井無波的眼眸裡竟然透著一股陰森,本就冷無表情的臉即使看起來和以前一樣,卻有一種滲人皮骨的寒意在烈下不斷散發開來。

“劉佔英……”冷月堅定地看著他,手指挑開劍柄,出寒光滲人的寶劍,聲音滿是濃郁的陰森和憤怒,讓人覺連脊椎都像是被冰凍了:“膽敢再有不敬之言,死丨”聲音聽起來雖然很小,卻讓周圍的人全都聽得很清楚,陰冷的一個“死”字完全沒人敢懷疑。

惡鬼營的人頓時有些驚訝,這似乎是第一次看冷月主動說話,再一細看她佈滿冰霜的容顏和眼裡的殺意,誰都相信冷月絕不是說著玩的。

不管局勢如何,劉佔英若敢再說一句不敬的話,冷月會毫不猶豫地將他誅殺掉。

冷月的內力持續不斷散發開來,離得近的人無不覺到寒意滲骨,似是隆冬臘月。有內力的人深一口氣就撐過去了,可憐劉士山和孫正農這兩個文弱書生被冷月忽略,現在已經覺到頭皮發麻,連牙齒都有些打顫了。

“冷月,退下!”許平壓聲悶喝,宛如一陣狂風,立刻將冷月的氣勢全部吹散。

兩個學子頓時覺好多了,像是凍僵似的肢體得到極大的緩解。

“兩位,抱歉了!”冷月什麼都沒說,朝兩人道歉後,轉身退到一旁,但冰冷的眼神依舊飽含殺氣地看著劉佔英,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什麼意思,想和我們一戰嗎?”

“搞清楚了,我們是為定王而戰,不是為你們狗朝廷。”

“不得無禮!”冷月的挑釁自然引起天武營的不滿,不過劉佔英只是手稍微一揮,身後黑壓壓的一片立刻鴉雀無聲。

各奔前程那麼多年後匆忙集結,還有這麼可怕的軍紀,別說許平眼神一亮,即使是四大軍營出身的陳奇和關大明都很是震驚。他們的信仰空前一致,看來能讓他們信服的只有天武營的帥印f.“殿下!”劉佔英儘管並不畏懼但也不想多生是非,朝許平恭敬地行了一禮後,抬起頭時已經是滿面肅殺,冷聲道:“恕末將無禮,但天武營多年未得朝廷一分一毫供養,現有五萬兄弟集合也是因為長孝公主請出帥印昭告天下,天武營的兄弟們認帥印聽王命,只要您執掌帥印,軍令一下末將斷然不敢不從。”這意思已經夠明白了,什麼平叛督軍之印、什麼儲君之印甚至玉璽,他們都不認,那麼多年別說朝廷沒給供養,就連他們的戰功都得不到應有的榮譽和賞賜。

這群血裡屍山站起來的老將已經徹底心寒,唯一能讓他們甘心死戰的,只有定王朱孝文的軍印。

“好!”許平沉思好一會兒後,眼神一冷喝道:“劉佔英,三天之內帶著你的天武營攻打津門南門。”

“請軍令!”劉佔英見許平拿出天武營的軍印,立刻動得下馬跪地,雙手高舉過頭,聲音有些發顫地說:“天武營將軍劉佔英願立下軍令狀,三之內不能兵臨城下攻打津門,末將願將人頭送上。”天武營的兵將也是動不已,一見軍印頓時譁然跪倒一片,顫著聲喝喊道:“恭請王爺軍令。”細看之下,有的老兵甚至都動得滿眼溼潤。

許平無奈地嘆息一聲,對這分已經有點變態的忠誠,實在不知道該嘆還是該咒罵。

擬寫一份軍令後,他還是無奈地蓋上定王朱孝文的軍印,往前一遞,滿面肅地喝令道:“這裡距津門不過二十多里地,三實在太充裕了,我已經給足你們整軍的時間,你好自為之吧。”

“末將明白!”劉佔英接過軍令時,臉上動得佈滿紅暈,彷彿一下子回到那個金戈鐵馬、踏屍沐血的年代一樣,略顯混濁的老眼裡已經有控制不住的水霧在打轉了。

劉佔英拿著軍令恭敬地行了一禮,上了馬,有些顫抖地將軍令高高一舉,動喝道:“兄弟們,定王有令‘;一曰之內兵臨城下。”

“王爺威武!”天武營的老將們明顯樂壞了,排山倒海般的吶喊之中夾雜不少哽咽之聲,有的人已經按捺不住地落下眼淚。

二十多年的再次聚首,彷彿又回到那個金戈鐵馬的歲月,彷彿又看見天武營的軍旗在廝殺之中屹立,這些回憶讓他們覺熱血沸騰,又特別心酸。

“全軍聽令!”劉佔英也是忍不住下兩行老淚,雖然聲線已經模糊,仍渾重有力地喊道:“這次我們要證明給所有的人看,定王殿下的天武營依舊是勇猛的開朝大營,還是以前那支戰無不勝的御林軍!我們不遜於四大軍團,我們才是真正的儲君之師!”

“殺!”在天武營戰士們驚天動地的嘶喊之中,劉佔英策動疆繩率領著這支本不該出現的奇兵,朝津門的方向殺去。

每個人眼裡都有堅定的虔誠,軍令一下更是肅殺沖天。許平眼神有些古怪地眯了一下,看著這群飽受委屈的老將,心中有說不出的酸楚。

手突然一揚,一道黑光線朝劉佔英過去,速度之快讓人只看見一道殘影,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剛開始行軍的天武營,包括惡鬼營上下都被這突然的行為嚇了一跳,有些天武營戰士想阻止這道黑光已經來不及,因為這道黑光幾乎以眼看不見的速度直接飛向他們的大將軍!

劉佔英反應過來時卻沒有半點驚訝,而是默然看著這道黑光直直朝自己而去!

眾人頓時倒一口涼氣,好在這道黑光並沒有砸到劉佔英,而是穩穩落到他的馬鞍上,沉重的力道連馬匹都忍不住踉蹌幾下,差點摔倒在地;劉佔英也差點摔下馬,這看似簡單的一擲,蘊含的力道之大頓時讓人嚇得目瞪口呆。

“殿下!”劉佔英沉一下,自然明白許平這隨意一手是有心教訓他這幾來的不敬。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心裡反而沒了一開始的敵意,或許是許平顧全大局沒和他計較的大度,讓這位原本處處挑釁的老將也有點羞愧了。

有些踉蹌的老馬蹣跚幾步才站穩,劉佔英伸手拿起馬鞍上的黑光,這才看清是一把寒氣人的鬼頭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