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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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心不穩的地方叛軍本來就沒有多少兵馬,更沒有玉石俱焚的決心,很多城池不等兵臨城下就棄甲投降,四路大軍一路打下來,雖然死傷不少,但也算順風順水。
就算碰上敢頑抗的叛軍也無需多言,直接強攻的可怕衝擊力不是這些烏合之眾所能抵抗的!
只要越過張家鎮,前方六十里就是此次攻打的目標:津門大城。其他各路人馬或多或少拖延了行軍路線,但這次許平下了死令,沒有任何藉口,落之前必須全部壓到津門三十里外駐紮集結!
其他三路大軍也不敢怠慢,最後一句“違令者斬”更是發眾人的凶氣。
地方叛軍多為臨時調的壯丁,還有一些混吃混喝的傢伙。面對惡鬼營無視人命的態度早就嚇破膽,甚至有的叛軍沒等大軍殺到,就直接鳥獸散地各自逃命,低的士氣由此可見一斑。
其他三營大軍分別由關大明、陳奇和老四帶著。這三位也是悶了許久,殺起人來一點都不客氣,碰上俘虜太多的麻煩情況,都採直接坑埋,絕不拖泥帶水。
戰場^老兵的殘酷和新兵略有憐憫的區別,讓不少人為之膽寒。
許平帶著三營往正中間路線突破,集結空名、歐陽泰和一大部分善於衝鋒的大將,就是為了在這一點先行突破,為其他兵馬製造快速推進的機會。這一路上雖然舟車勞頓,好在遇到的抵抗不是很強烈,再加上營裡善戰的大將比較多,所以比計畫提早半天就打到張家鎮的小城下。
周井在張家鎮內囤積近五千的兵馬,他也明白這是津門最好的一個屏障。早有準備的防禦工事為惡鬼營帶來不少麻煩,打了一天一夜才找到破城時機。這時眾將都顧不得疲憊,必須趕在落之前將最後一個障礙拿下!
“門開了……”城池下混戰一片,攀爬進城的惡鬼營兵將愈來愈多,血戰半天終於殺到城內,將緊閉城門打開,呼喚大軍趕緊進城。
“隨我殺呀!”歐陽泰在城門外滿身是血的衝殺,回頭一看,城門被打開一半,當然不能放過這種機會。話音剛響起時,他一馬當先地衝進去,手中的雙頭槍無時無刻都發揮著戰場兇器的可怕。猙擰的臉、滿身血水和周邊飛舞的人頭,在在昭顯諧§和難以抵抗。
雪白馬鬃都被血水染紅,叛軍慌忙趕來,想守住城門,卻已來不及。歐陽泰和其他大將先後衝進去,一路上砍瓜切菜般的屠殺早就打亂敵方陣形。外邊看到機會的兵馬也不敢怠慢,掉轉馬頭追隨他們,朝城內衝進去!
三千兵馬先後衝進城內,這時防守其他城門的叛軍也坐不住,一邊燒起狼煙求援,一邊集結兵馬趕來西城門救援,但為時已晚。三千兵馬殺得西城叛軍毫無招架之力,城門大開後,又和趕來救援的城內叛軍殺得難解難分!
看到告急的狼煙燃起,其他防守要害地帶的叛軍紛紛從峽谷、山道趕來支援。
歐陽泰橫槍殺敵的可怕讓他們膽寒,如果任他在城裡翻雲覆雨,張家鎮就徹底完了!
“給我宰了他們!”歐陽泰一邊觀察局勢,一邊讓人點起烽煙,通告大軍城門已破的消息。駐紮在城內的叛軍不過一千多人,城內戰局也在他掌控之中。
一隊一千多人的叛軍步兵急忙從旁邊防禦其他兵馬的樹林裡衝出來,叫囂著要趕回城裡支援。這時城下的混戰人群中,衝來一支五百人左右的惡鬼營騎兵,肅殺滿天地前去阻截!知“給我殺呀!”空名手持一柄重達百斤的大銅,在馬上呼嘯揮舞著,光是可怕的呼嘯聲就讓人覺骨頭髮涼。他策馬奔蹄前行,手中銅沉重無比。但凡被砸中的無不飛出數尺之外,骨裂而死,連慘叫都還來不及發出,令人膽寒的蠻力可見一斑。
一千多名叛軍頓時嚇了一跳,一身戎甲的空名如同殺神衝來,光看見銅掃出幾個圓圈就硬生生砸死十多人,剛才還在叫器的叛軍全都嚇傻了眼。
“給我去死!”空名滿眼血絲,一馬當先地衝進叛軍中瘋狂屠戮。後邊跟隨的將士一看,無不士氣奮,馬上加入圍剿叛軍的行列!
城南十里處,三千兵馬正眼興奮地看著前方城裡愈來愈濃郁的黑煙。孫正農站在高處往城下瞭望,看見空名將一名叛軍的腦袋硬生生森碎時,心裡冒起一陣寒意,不由得慨:“這傢伙發起狠倒是夠嚇人的!”
“千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劉士山一臉沉重,默默叨唸:“好一尊怒佛呀,原本以為歐陽泰中第一衝鋒大將,沒想到空名大師恨極之時也是殺十足。
有這二人為左右先鋒,這些烏合之眾儼然成了俎上。
““是啊!”許平被兵馬簇擁在最中間,聽著兩位心狠手辣的門生對空名的評價那麼高,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不知該高興,還是愧疚?
這禿驢老是喊著不想殺生,佛門教導他的慈悲讓他不忍殺敵建功,幾乎躲起來不願意上陣,最後在歐陽泰耐心教育下,總算才答應披掛上陣,但多少有些不情不願。要是這個絕頂高手無法利用,那才是最大的費!
空名一路前行,率領五百兵馬阻截兩倍於己的叛軍,在城牆下與他們戰成一片,只是一個照面的工夫就把對方將領殺得骨碎而死。他策馬回沖,手裡銅宛如奪命利器,密不透風的圓舞瞬間斬下數十人命。銅一掃虎虎生風,給人覺簡直是怒佛下凡般的可怕。
不過他的樣子很奇怪,原本憨厚老實的臉上是一副猙獰之。滑稽又堅毅的眼裡看不出絲毫仁慈,反而佈滿血絲,顯得兇狠無比。細看,一直緊咬的牙關甚至滲出血來,本不是因為受傷所導致的,一看就知道是有深沉仇恨在心。
七千兵馬攻城,三千在後留守殺敵。許平沒有身著盔甲衝鋒陷陣,而是坐在一輛寬敞馬車上觀察目前局勢!前擺一桌,鋪滿奏報和各類圖紙,他運籌帷幄地觀察眼前戰局,眉頭時而緊皺,時而出苦,但眼裡的凌厲還是讓周圍兵將無不嚴肅以待。
“殺呀!”空名這時本不像出家人,策馬在戰圈中來回衝殺,手裡銅甚至砸得有點變形。強壯的身軀佈滿別人的血、屍塊,甚至還有腦髓,策馬衝過的地方更是慘叫連連,簡直是個來收命的閻羅,猙擰模樣讓眾人不由得為之膽寒。
“大、大師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呀,沒看過他那麼生氣……怎麼回事?”即使是留守的兵將都不由得竊竊私語;殺十足的空名是他們前所未見的。
孽氣沉重地揮舞著兇暴的銅,甚至比起歐陽泰的雙頭槍更加驚人。在眾兵將的眼裡,這個大師武功雖然高強無比,為人卻老實憨厚,十分親切,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殺的一面,銅一掃簡直把人命當成草芥,哪是一個慈悲為懷的出家人?
主帥的馬車被他們團團簇擁在中間,許平隔得雖遠,不過似乎也受到空名的滔天憤怒,他眼裡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冷酷,但多少有一絲無奈的愧疚。
空名自從入府以後,一直很不習慣官邸人家步步為營又規矩十足的生活。雖說大家都尊重他的身手和老實的品,但他卻覺很不自在。在許平身邊久了,他最談得來的朋友就是後嚴的一個廚子,他們一樣出身低微,又同樣老實。
兩人雖然在地位上略有差異,但這個親切的小廚子卻成了空名脫出師門以後唯一的朋友。每次空名肚子一餓,不管是白天還是深更半夜,都會去敲他的房門;他也會笑罵著給空名準備一頓美味的飯食。平淡的一份友情,有時很難理解,但又特別可貴,可謂君子之淡如水。
空名不想上戰場是因為心慈而不願殺戮。許平編造一個最殘酷的謊言:親手把那個廚子的屍體丟到他面前,慨地告訴他,這個廚子不願受紀龍收買而被殺害。
好友死去時的痛苦模樣立刻引發空名原本不該存在的恨意,讓他從一個慈悲為懷的和尚瞬間變成無法自制的殺神!上陣殺敵時已不是原本敷衍的態度,空前的憤怒硬生生地扼殺了他的憐憫之心,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殺戮機器!
等拿下津門,我再謝謝你吧。許平深深嘆了口氣,不知該怎麼謝無辜的廚子,也驚訝空名對朋友的重視。原本只想刺空名,讓他肯老實地戎馬殺敵,沒想到他們之間看似淺淺的友誼竟然那麼深厚。
這份友誼深厚得讓空名無視人命,忘卻佛門的仁愛之訓,徹底變成一個可怕的殺人兵器!雖說這種做法多少有些過於烈,但用一個下人的生命換來如此可怕的衝鋒大將,不得不說是意外收穫。
“主子……”孫正農似乎看出許平小小的不自在。人是他殺的,他當然知道空名瘋狂的原因。他沉一會兒後小聲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能得到空名大師這種疆場悍將,那人也算功德無量!”
“好好安置他的家人,多給他們一些銀兩吧!”許平明白上位者不該心軟,但還是忍不住叨唸,眼神依舊空地望著戰場,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也沒了剛才一閃而過的愧疚。
“是!”孫正農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轉頭凝視戰場。他本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這主意雖然陰毒,但效果卻是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在他眼裡人命本該賤如草芥,只有最後的利益才是上位者該考慮的。
五百與一千的混戰,在空名一馬當先的衝殺中,竟然硬生生把這股前來救援的叛軍全殺得棄甲而逃,其他援軍也被殺得無功而返。眼看無力迴天,不少人哭爹喊娘地落荒而逃,也沒人再去追殺他們。
空名回過頭,伸手抹去臉上黏稠的血,深一口氣後,掉轉馬頭朝城門衝去,怒聲喝道:“不許停下,把他們全給我宰了!”話音一落,沒等其他兵將反應過來,他隻身一人衝進頑固抵抗的叛軍陣中。
這鹵莽行為讓眾人著實捏了一把冷汗,但空名卻一點都不在乎,盛怒之下的咆哮重如虎吼,銅一掃更是力拔千鈞!
但見他衝進人群中卻無半點減速之意,反而憑藉高超的武功,殺得叛軍慘叫連連,甚至被砸得如無重之物般凌空飛起。一瞬間讓城外散兵遊勇的叛軍徹底崩潰,紛紛丟棄兵器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