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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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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若有所思想了一下,搖搖頭說:“主子,您不必惱火,這童憐竟然能讓紀龍自嘆能力不及她的一二,肯定不是平凡之輩,只要她跑不回津門,總有餡的一天,到時候還不是砧板上的,任我們宰割。”

“但願吧。”許平鬱闊的閉上眼睛。

童憐,這個不見經傳的名字,這段時間成了朝廷最秘密的字眼。

雙亂之後,連朱允文都不得不重視她,朝廷上下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只知道她是才貌雙絕的一代佳人,甚至可以號稱是女梟雄,沒有她的畫像可尋,甚至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以猜測一二。

高強絕深的陰海三老、隱藏極深的鬼夜叉、惡名昭著的鐵臂蒼鷹,這麼多的高手都是她一手招來的,為紀龍網羅近萬的江湖強人,許平有時候都羨慕,如果自己的手下也有這麼一個人才會是多的事。

“主子,到了。”馬車慢慢停下,巧兒低聲輕喚,打斷了許平的思緒。

許平拍拍身上有些灰塵的六品官服,稍稍整理隨身物品就下了馬車,馬車所停的地方正是為了藍小黛安胎而準備的“許府”這段時間許平忙得腳跟都著不了地,除了一次小侄女按捺不住思念,偷偷跑過來之外,幾乎連和女人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但眼下卻不得不挪個時間到這來一趟,不僅是為了關懷身懷六甲的小黛,也是因為自己第一個名義上的岳父來到京城,似乎是要見一下這個他口中無恥之極的登徒子。

“少爺,您回來了。”門口的管家殷勤接過許平的官帽,極恭敬的將兩人了進去,雖說是管家打扮,但卻是宮裡的大內侍衛所裝扮,步履沉穩呼有力,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之輩。

許平一臉疲憊,不是裝的,是真的很累,一言不發的讓他引路,在不太悉的庭院中一直走到主廳上,並沒有拜見岳父的緊張,有的只是對藍小黑的惦念和關懷。

主堂之上,還沒走近就聽見歡聲笑語和互相恭維的話語,走近一看,原來這時候“家母”紀欣月一副大家風範,正與一個豪邁的中年人相談甚歡。

中年人一身灰的短打,雖然面滄桑但卻十分有神,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話語間朗的笑聲中氣十足,眼神堅定而又銳利,並沒有一般男人見到紀欣月容貌時神魂顛倒的戀,反而落落大方,非常自然。

一段時間住在宮外讓紀欣月更加漂亮,本就驚豔的絕容顏更加紅潤,一看兒子走進來,立刻面帶慈愛地站了起來:“平兒,回來了。”

“娘。”許平難掩一臉疲憊,先問了聲好,又關切地問:“小重一怎麼樣了?她在哪?我想去見見她。”

“看你這孩子。”紀欣月一臉心疼,一邊為許平拍去身上的灰塵,一邊嗔怪道:“你泰山大人在這,你也不拜見一下,這麼著急幹什麼,為娘還能虧待她不成。”許平趕緊轉過身來,雖然很疲憊但卻十分尊敬的抱拳:“小婿許平,拜見岳父大人。”說話的時候眼睛不停打量著他,剽悍雄武看起來很豪邁,這個藍勁雄還真不像一般的江湖草寇,從魔教送上來的情報中,許平已經覺得他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好,好,果然是人中龍鳳。”中年男人正是鐵刀門的掌門,藍小黛的父親藍勁雄,他似乎對於許平的謙虛很滿意,拍掌大笑道:“真是青年豪傑,不僅功名加身、文才不凡,身手更是高強得很,天房山一戰盡揚鬼谷威名,力壓群雄,取當世不二。好,實在太好了了己”您謬讚了!

“許平謙卑的笑了笑,天房山一戰後,許平這前世的名字也算江湖上一時間的青年楷模。

紀欣月一提起天房山之事立刻投來不滿的眼光,隱約帶有點責怪,不過她畢竟是大家出身,深懂男女有別的禮數,一看兒子回來,立刻緩緩地道了個福:“親家,您和犬子相談吧,妾身先告辭了。”

“慢走。”藍勁雄呵呵笑著,豪邁讓人喜歡,尤其是他看向紀欣月的眼光沒半點意,似乎男女在他眼裡沒有區別,讓許平驚訝之餘也很欣喜。

“嘖嘖……”藍勁雄一邊打量著許平,一邊滿意的點著頭,呵呵大笑道:“賢婿,這一路風塵僕僕很辛苦吧,聽說這次朝廷又派你出公差了,忙得很呀。”

“是的。”許平知道老孃告訴他的版本是自己奉了朝廷之命出門,直到現在才夜趕路回來,立刻苦笑了一聲說:“那又有什麼辦法,我就這命。”

“好,年輕人就該多歷練。”藍勁雄欣賞的點點頭,關心的說:“你先去收拾一下吧,換了這身衣服一會兒陪我喝幾杯。”

“小婿從命!”許平說話的時候有些彆扭,不過還是道了個禮,走卜去洗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後院閒廳小院,早早備好一桌酒席,許平來到時,除了藍勁雄之外還有一個目光銳利的青年人,隱約已有一破地品之勢,氣勢強悍,但眼裡的敵視卻給人覺很不舒服。

“賢婿,快坐。”藍勁雄表現得很熱情,微笑著朝許平招手。

許平笑盈盈的坐下,卻銳的覺到青年人對自己的目光似乎不善,隱約還有幾分嫉恨,這副囂張的模樣換做平時許平早就揍他一頓了,不過礙於藍勁雄在場也沒說什麼,倒是欣賞這個岳父的朗。

藍勁雄一邊舉起酒杯,一邊笑呵呵地說:“此去河北辛苦了,聽說你傷都沒好就被一紙長令派了出去,雖然辛苦,但起碼可見朝廷把你當成楝梁之材,錦繡前程指可待呀。”

“不就當了個小官嘛。”青年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似乎喝悶酒般一飲而盡。

“友士,下尋次津!-藍勁雄立刻虎起臉吼了一聲,馬上又朝許平歉意地笑道:”我這徒弟是個山野村夫不太懂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哪裡哪裡。”許平拱手示意自己不在意,滿面關切地問:“前輩,聽說這次津門大亂後您鐵刀門回到了南方,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不便之處,小婿或許能幫上一二。”藍勁雄抿下酒,搖頭苦笑道:“不瞞你說,確實也苦,但還不到那個地步,我鐵刀門的弟子大多為販夫走卒,門檻低但弟子眾多,紀龍一而再,再而三的拉攏,我也是被無奈才遠走江南。”

“唉。”許平故作可惜的嘆氣道:“沒辦法,誰叫津門落入叛徒之手,我尋小重一都無可奈何,想幫忙卻無力相從。”

“是呀!”藍勁雄深有同地說:“你知道,江湖門派大多得有自己的買賣支撐門人的生活,撤出津門後我也一籌莫展,畢竟那才是我基深厚的地方,門下弟子數不勝數,現在換了個地方真有點舉步維艱。”

“確實。”許平贊同的點了點頭,試探著問:“不知道鐵刀門下弟子有多少?讓您愁到了這個地步。”

“我們門下光是掛名就弟子三千,可比你們多多了。”那個叫東強的弟子發言,但語氣裡有些不屑。

許平已經有些忍不住了,這傢伙他媽的上來找揍的嗎?立刻冷聲地說:“你是什麼東西,我和前輩說話輪得到你嘴嗎?”

“東強,放肆!”藍勁雄也生氣的咆哮一聲,雖說在江湖上鐵刀門還算有地位,但朝延命官卻是他們惹不起的,很多門派的買賣都得靠著官府幫忙才行。

“本來就是!”東強竟然一小會兒的工夫就喝光了一瓶酒,有幾分醉意的說:“他不就一個小官,師傅你幹嘛那麼顧忌?再說這傢伙誘騙了師妹,就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對他何需客氣。”

“你……”藍勁雄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次上京除了有些後悔對女兒那麼嚴厲,將她走外,也想結識這個在朝為官的親家,試圖再找個地方再立門戶,沒想到大弟子卻在一旁搞破壞。

許平算是看明白了,原來這傢伙也喜歡藍小燻,或許是看陳小寶廢了覺得有機會,沒想到被自己先下手為強而懊惱,想到這,不火氣更盛,媽的,敢惦記我的女人,找死呀。

“我……”東強想繼續嘲諷時,卻驚訝的發現許平已經面發沉地站在他面前。

“臭小子,嘴巴不乾淨容易連命都沒了!”許平滿面陰霾的一伸手,快如閃電鎖住他的咽喉,手上的力道加強了幾分,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懸空提了起來。

東強頓時一怒,想反抗的時候卻吃驚的發現,自己的內力竟然沒辦法調動,頓時又驚又慌的掙扎著。

強大的力道讓他無法呼,東強這時候眼睛有些發紅,張著嘴只能發出嘶啞的“哦哦”聲,雙腳離地後慌亂擺動著,看起來窒息得很痛苦。

“賢婿。”藍勁雄看許平剛才還一臉微笑,卻突然發了雷霆之怒,頓時大驚失,趕忙求情說:“東強只是一時醉話而已,手卜留情呀。”

“會的。”許平眼裡閃著陰光,手上一用力,就聽到喀嚓一聲,東強這時候瞪大眼睛,原本的劇烈掙扎只剩下本能的搐,許平一怒之下已經將他的脖子扭斷。

許平陰笑了一下,隨手將他丟在地上,扭斷了脖子,這種傷勢不可能治癒的,東強一倒地立刻彎頭瞪眼,渾身本能的痙攣著。

藍勁雄看著得意愛徒癱在地上搐,立刻跑上前去探察他的傷勢,又驚又難免責怪的說:“東強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又何必下這死手。”媽的,敢窺視老子的女人,不把你死才怪!

許平這時候已經坐回椅子上,恢復一臉的微笑,說:“前輩,一時用力過大沒有節制,還請諒解。”東強劇烈的了幾下,眼一白已經沒有生命跡象,藍勁雄苦著臉為他合上眼,轉過臉來看著許平,有幾分怒火地喝道:“你不是答應我會手下留情嗎?不過幾句戲言就下此狠手,你不覺得過分嗎?”

“我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