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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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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敗乃兵家常事!”幾位謀士長長的一嘆,開始幫這些敗將說情。

津門本地的兵馬本就有限,早晨死了大約一千,下午再折損將近三千,還多了兩千多名的傷員在耗費糧草和藥物,這樣的損失誰不心疼?儘管心裡不快,但紀龍知道眼下必須安撫人心,寬容的笑了笑,說:“你們不必在意,安頓好傷員早點回去休息吧,以後還有仗要打,到時候你們會有立威的時候,不必在意這一時之敗。”

“是!”眾將們一個個動得眼含淚水,恭敬的磕頭後退了下去,照理來說,這個失策不是他們的錯,但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即使這時候紀龍砍了他們的人頭也是合理,能保住命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錯了。

紀龍雙目無神的望著對面密密麻麻的篝火,心情異常沉重,以為這麼縝密的安排,就算無法偷襲得手也可以震懾一下敵軍,但沒想到會被反偷襲。損失這點人馬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經過今天的事,軍心受到打擊,士氣肯定會一陣的低,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夜風蕭瑟,秋天的涼意讓人不戰而寒,一件溫暖的長袍悄悄披了上來,帶來舒服的暖意,紀龍太悉這樣的體貼,頭也不回,就皺著眉冷聲的說:“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戰場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

“這不是戰場。”童憐一身輕裝,沒有多餘的妝容,雖然少了巧但素顏也無比動人,溫柔的水眸裡盡是心疼的說:“您不必介意,今天的小規摸試探起碼也可以讓他們緊張不是嗎?”

“查出來對面的是誰了嗎?”紀龍連看都不看她,語氣裡透著不滿,陰陽怪氣的說:“連夜的奔襲從京城跑到這來,一路上的眼線竟然沒有半點反應,你這些手下真是酒囊飯袋。”童憐一臉自責,趕緊跪下去羞愧的說:“確實是奴婢的疏忽,本以為我們的眼線已經佈滿沿線,但前兩晚很多地方都被一些不明來歷的人偷襲,再加上路上有所堵截,很多情報也是剛剛才到。”紀龍沒去看她,怕看了以後自己會心疼,但臉上還是裝作一副氣憤不已的模樣,沉著臉,隱約帶著責怪。

童憐更加自責,但還是徐徐的說:“對面的兵馬是太子麾下的御林軍,據奴婢所知,這一支軍隊號稱惡鬼營,一直都秘密的在河北受訓,成員大多是以前猛虎營殘留下來的土匪,還有一些年輕的難民,從他們現在軍紀嚴明的情況來看,恐怕已經存在一定的時間。”紀龍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存在了一定的時間,那為什麼之前你所謂沒有遺漏的情報網卻半點沒有發現?”童憐一臉愧疚,輕聲的解釋說:“一開始我們也隱約知道太子在河北秘密訓練了一批兵將,後來也派人查明,但卻被他狡滑的誤引,查到了河北駐軍新擴招的兵營去,忽略這支隱藏得更深的奇兵,全都是奴婢的錯,請您責罰。”童憐的聰明,過人的才幹和天生的警戒,這些紀龍都不會懷疑,連她也上了當,只能說太子實在夠狡搰,甚至還特意安排河北駐軍的擴招來做幌子,這支部隊的組建真夠隱秘,甚至自己在京城權力滔天時都沒察覺,真是失策!

紀龍長嘆了一口氣,覺心裡有些鬱悶,冷聲的問:“那太子本人呢?在不在軍營裡邊。”

“在!”童憐面一冷,絕美的容顏盡是堅毅的神,跪地請纓道:“主子,要不讓我帶一些人過去偷襲吧,如果能生擒他,我們就有和朝廷談判的資本了。”紀龍一聽十分心動,津門周邊的兵馬集合起來有數萬之眾,冒死一拚拿下對面的南坡應該不是難事,只是想起京城之亂後的窘境,再想想今天的失利,便有些退縮。想了想遼是搖箸頭說:“算了,今天就先放過他吧,既然偷襲一次沒得手,他們肯定會加強戒備。再者,這支軍隊事前我們並不知情,難保還會有別的兵馬埋伏。”童憐一聽頓時渾身一顫,這等於變相的說她辦事不力,儘管覺得這是不錯的時機,但這時候還能說什麼,只能恭敬的應了一聲,站起來一看紀龍的眼神依舊不施捨半點給她,不由得哀怨的嘆了口氣後便告退了。

紀龍眼裡時而茫,時而出兇光,凌厲得讓人不寒而慄,周圍的謀士一個個戰戰兢兢,沒入能看出他在想什麼,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壓抑得讓人無法息。

惡鬼營中的篝火漸漸少了。

警戒的多安排了守夜的哨兵,許平在中營裡殺牛賜酒犒賞軍中的大將們,當然也包括今天百發百中,在全軍口碑正熱的張虎,期間說說笑笑的還拍著他的肩膀大讚有前途。

大塊的牛在鍋裡翻騰,大碗酒水雖然不是醉人佳釀,卻十分的誘人,眾人談笑風生,豪邁之意和這種快意恩仇的大氣讓許平不也受到染,和他們碰起杯來一點都不含糊。

張虎在一邊喝著悶酒,一點都沒有立功的興奮,對同僚的祝賀也只是木訥的傻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能認錯也不敢解釋,更不敢打擾許平的興致。心裡急得都快掉淚了,眼在許平的身邊那麼久,他雖然反應遲鈍,但也深知這個主子的喜怒完全顛倒,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來理解。

如果他肯罵你,罵得越難聽就表示他欣賞你,會器重你:如果他很和藹,很親切,笑容滿面的誇獎你,大誇你有前途的話,那接下來絕對會倒大黴。當然,這些待遇都是針對男人,對女人的話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溫柔體貼,或是下無恥,罵你的話就真是罵你,調戲你就表示想上你,很直接很真誠。

盡興的喝了一晚,不過大家也控制著不敢喝多,子時未到就全告退各自回去休息,張虎一看沒人趕緊想上前解釋,許平已經打著哈欠回到帳篷中睡覺,本不給他機會。

哭無淚呀!張虎想起晚上主子一聲聲什麼國之大將,什麼百步穿楊之類的讚歎,還有一臉溫和得讓人心虛的微笑,眼圈都有些發紅了,看來暫時沒好子過了。

蓋上被子,一閉眼卻是許平和藹的笑臉,親切的說:“張虎不愧是我太子府出來的,箭術百步穿楊,臨威不亂有大將之風,將來必是國之帥才,堪當我大明的軍中大帥……”淚,止不住的,張虎悔恨的閉上眼,伴隨著主子親切的話,各種各樣的惡夢和地獄一樣的淒涼開始折磨著這個原本鐵血英勇的硬漢。

第二章奇兵清晨的津門不如以往喧鬧,除了北門給百姓們進出以外,其他的城門依舊緊閉,北門只允許販夫走卒或是附近的村民進來兜售貨物,對於那些攜家帶眷想出城的一律止,一些想逃的百姓也已經沒了希望。昨天的兩次兵敗為津門蒙上了一層陰影,恐懼和不安開始漸漸在各種謠言中孳生,甚至百姓們都繪聲繪影的說朝廷十萬大軍已經圍住了津門,種種言越傳越離譜,街頭巷尾都可以看見有人三五成群的議論,讓士氣本就有些低落的叛軍更是忐忑不安,甚至昨晚已經開始有逃兵趁著夜跑了。

巡撫府裡,一眾的官員、武將正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目前的形勢,二萬惡鬼營偷襲確實帶來很大的影響,雖然不算是大兵壓境,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卻是實力相當,如果長久的消耗,津門一地本抗擋不住,何況這仗還只是試探的打了一下,就出了這麼多狀況,確實也讓人猝不及防。

紀龍又是一夜無眠,眼裡已經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十分駭人。原本整齊的鬌角不知不覺中爬上絲絲雪白,儘管他很想掩飾自己心裡的緊張,但無神的模樣還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憂愁。他閉著眼,傾聽著這些手下官員們一個個不安的爭吵著,心裡覺真是無奈,這時候才覺得這群用錢財拉攏來的手下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人家還沒攻打邊來就先慌了陣腳,這樣的人怎麼能助自己成大事?

“我就說嘛,朝廷絕不會任由咱們在這偏安一域!”一個看起來發虛的胖子,正苦著臉喋喋不休的抱怨著:“眼下鎮北王都進京去了,明顯不能指望餓狼營過來增援,難道你們以為以我們這點兵力就可以抵抗朝廷的大軍嗎?那純粹是在做夢,又要守城又要運糧草,拿什麼去打太子的御林軍?”另一個冷麵的中年人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看著他說:“劉大人,既然你是朝廷的忠臣,那賑災銀送上門的時候,你怎麼拿的比誰都痛快,又怎麼會和我們這群叛逆坐在一起?到這時候才知道害怕,未免也太晩了吧!”胖子小化翼翼的看了紀龍一眼,見紀龍閉著眼沒什麼表示,馬上大膽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當個官誰不是為了發財,撈油水那是正常的事,但造反這樣的事還不是你們著我一起做的,我看趁現在事情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大家還是和朝廷好好的談一下比較好,爭取聖上能免了我們的死罪……”話音還沒落,眾人驚恐的發現劉大人身後突然多了一個冷酷的身影。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人,眼裡兇光一閃,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抓住他圓圓的腦袋。

“救、救命呀!”劉大人睜大了眼睛劇烈的掙扎起來,但兩隻手猶如鐵鉗一樣有力,本沒有半絲鬆動。

中年人冷哼了一聲後雙手用力,竟然將他的首級硬生生用手摘了下來,空留一副無頭的屍體還搐著,他手上的那顆人頭仍瞪著眼睛,彷佛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眾人驚恐的看著這冷血的一幕,如果不是劉大人的脖子還噴著血,真不敢相信殺人還有這麼殘酷的手段。中年人像丟垃圾一樣的把血淋淋的腦袋丟到地上,這時候劉大人肥胖的無頭身軀也軟軟的倒了下去,一邊噴著血還一邊輕輕的搐著,死得十分的駭人。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得面無血,只有紀龍依舊沉穩的坐著,中年人笑咪咪的看看自己的傑作,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讓人更驚悚的是,他眼裡竟然帶著興奮的笑意,甚至還津津有味的著手上殘留的鮮血,一臉全是滿足的陶醉,似乎這種殘忍的手段能給他莫大的樂趣。

“主子!”童憐款款走了進來,有些厭惡的看了看地上的無頭屍,並沒有表現出一般女子看見血腥的慌亂,而是溫柔的笑了笑,環視了一圏後輕聲的說:“各位大人,事已至此,難道還會有人天真的以為只要投降朝廷就會放過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