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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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姐，頭往下側一些，用水衝一下眼睛就好。”林立趕忙過去打開水龍頭，一手託著許思的臉頰，一手舀清水澆在她的眼睛上：“眼睛睜開一下下就好……”看著許思挑出眼簾長長的睫在微微的顫抖，似乎心裡藏著無邊的愁緒，林立將她豐滿成的身體輕輕摟在懷裡，覺懷裡的嬌軀僵硬住，卻沒有掙扎，林立微微嘆了一口氣，輕聲說：“許思姐，我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你……”懷裡的嬌軀陡然軟了下來，卻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從緊閉的眼簾裡不斷的滲出淚珠，沿著初雪一般潔白的臉頰滑落在盥洗臺上，一顆顆淚珠滴落的聲音，彷彿記憶裡絕美的風景。

過了許久，許思才停止哭泣，站直身子，低頭理著鬃間的亂髮，卻不好意思看林立，低聲說：“你出去坐會兒，讓我把衣服先洗好。”林立在那裡站了一會兒，見許思始終不側頭看他，心裡想：她一定忍受不了了，才會對自己渲洩心裡的鬱苦。

外面的人已經離開，許海山也不在，林立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小姨你在店裡麼？”

“在啊，你怎麼這麼久還沒到？”聽得出小姨趙媛在電話那頭的心情有些興奮，一個星期沒見到林立，自然有些想念。

“我需要一筆錢，數字還大，能不能現在就送蔣村來？”林立家裡其實還有錢，可是他總不能光著上半身跑回去拿吧？

“什麼？小燁，你沒事吧！”趙媛在電話裡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林立笑著說：“別那麼緊張，不是給綁架了，這筆是給人救急用的。”

“哦，你小壞蛋想嚇死你小姨啊。”趙媛在電話那頭了一口氣：“要多少錢？我馬上給你送去。”

“十一萬……小姨，你取錢過來，我再把事情說給你聽。”掛了電話，林立坐在堂屋裡，望著門外蔚藍的天空，若有所思，聽見許思在後院將衣服洗好，又拿電吹機吹了好久，等了大半個小時，才見她拿著自己的襯衫出來。

紅著臉彷彿要滲出血來，許思咬著嘴，閃躲的眼神波光四溢，幾乎要將人心溶化掉，將襯衫往林立面前一遞：“吹乾了，你快穿上吧……”襯衫上留下皂粉的清香，林立將襯衫湊到鼻端狠狠的嗅了嗅，說道：“有許思姐的味道……”

“人小鬼大……”許思見長著一張稚氣俊朗的臉的林立卻學調情高手一樣說話，差點要笑出聲來，想到剛剛撲在他赤的懷裡痛哭了一場，又無端的羞澀。

林立將襯衫套身上，拍了拍口：“這裡，下回也免費借給許思姐依靠。”

“誰稀罕！”許思見他繼續胡攪蠻纏，白了他一眼，卻見他一付受用的樣子，氣惱的瞪了他一眼，心裡對這個少年卻萌生出奇異的情愫，心裡想：他要能再大幾歲，大概就能給我安吧？

“許思姐你妹妹是什麼病？還沒出院麼？”許思臉上出愁容：“心瓣缺失，三個月前剛做完手術，已經快要出院了……”還沒說完，林立就接到小姨的電話，跟許思說了聲就走了，出門走出巷子時候面遇見許海山和一箇中年婦女，林立禮貌的打了聲招呼，許海山只是微微點了下頭，三人就錯身而過，到了巷子口就看見一輛嶄新的紅捷達停在馬路邊。

“你怎麼跑這來了？”林立到時，趙媛託著腮幫對他說，雪白的胳臂擱在車窗上，壓出一道血痕。

“遇見一人。”林立迅速繞到右邊，打開車門，半個身子探進去時開口：“小姨，這就是你買的新車？”

“嗯，怎麼樣好不好看？”趙媛有些興奮的開口，這車是她上次酒樓分紅後買的，九四年買車只要有了購車發票，沒上牌也能上路。

“好看！”林立咪咪的側著身子打量小姨趙媛，幾天不見，她好像更水靈、更豐滿了，臉上更是充滿著少女無法媲美的嫵媚，穿著一套淡藍的套裙，開口適中，上面是一件花領的白襯衣，開口出出一截雪白的，下身的裙子是現在行的窄裙，緊緊裹住渾圓翹的部，她及膝的裙襬被拉得很高，出了腿上一大截的肌膚，那雙修長的腿上是穿有絲襪，絲襪從小腳延伸到大腿之間的距離沒有一丁點褶皺，每一處都是拉的很緊，而皮膚與絲襪，白與黃的融，這讓趙媛本身完美至極的腿部曲線有著致命的誘惑。

她身上已經沒了以前家庭主婦的那股幽怨，反而眼神顯得有些犀利，自帶氣場，最令人稱讚的還是她襯衫前襟，大翻領下的寸許鏤空蕾絲，既沒破壞原有氣質，還增添了一些輕鬆愜意，以及成女的魅力。

“討厭，我問你車好不好看，你盯著我看幹嘛？”趙媛嬌嗔的伸手在林立大腿上掐了一把。

“人和車都好看！要不怎麼叫香車美女？”林立一把撈住小姨的手，往懷裡一拉，她的身子就撲了過來，被林立一把摟在了懷裡。

“啊……”趙媛驚叫了一聲，回過神來已經被外甥隔著雜物箱摟住了，她也不掙扎只是說：“小燁不要，這還在車裡呢！外面看得見。”林立向外看了看，車子停在巷子口，玻璃透明，人來人往的確實很不方便，只能強忍著鬆開了小姨：“小姨，錢帶來麼？”

“帶來了，你突然要那麼多錢幹嘛？”趙媛心裡隱隱的想他多抱一會，但此時也只能從後排座椅上拿過一個小袋子。

“小姨你在這等我一下，回來我再給你解釋。”林立急匆匆的說著在小姨紅上親了一口，拿著一小袋子錢下了車。

身後趙媛啟動了車子，看著林立進了哪家的門，然後悄悄的跟上，她知道外甥林立早，換平時她也不會追究底，可這次他要錢這麼急，再加上林立年齡小，趙媛自然還是會有些不放心。

到了許思家門口，林立見院門虛掩著，就直接走進去，許思與父母坐在堂屋裡說話，桌上擺著一疊紙幣，兩三千左右的樣子，許思母親說：“這是我上午從同事那借來的，先用來還……”許海山看見林立在院子裡探頭探腦，趕緊將桌上的錢收起來，警惕的問他：“怎麼又是你？”許思也站起身，臉上還帶著對父母的愧疚，勉強打起微笑：“還有事？”

“沒什麼事。”林立對著許思一笑，又見那四十歲左右的婦人，較好的臉上有了些魚尾紋，長得與許思有些像，穿著很是樸素，直接招呼：“伯母好。”接著他把檔案袋裡的錢倒桌上：“許思姐的事我剛剛聽說了，我自己開了家小飯店，有點積蓄，這是剛剛取來的，希望能幫到你們……”許思父母都看傻了，一個十八歲少年，初次見面就當著他們面給這麼多錢，震撼力可想而知。

“小燁這錢我們不能要。”許思將桌上的錢推了過去，她林立不，也知道他的家境，想來這筆錢因該是他從父母那騙來的，這樣一想更不能收。

“許思姐，我就想幫你一把，你不用擔心，這真是我自己的錢五味樓你知道吧，那是我開的，你放心收下就是了，絕不會有麻煩……你要實在過意不去打個欠條就行！”林立誠懇的說道，接著又勸：“我不知道檢察院給你多少時間籌錢，可剛剛許伯父的話我也聽見了，還差這麼多，你又沒了工作，想來願意借的能借的伯父伯母都借過了，這錢你拿著應急，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還就是。”許思看了看父母有些沉默，她自知父母借錢的困難，而現在那些以前的同事哪個還敢借錢給她？現在她有兩條路，一是坐牢，可是家裡父母需要扶養，妹妹也要治病上學，這條路算是絕了，二是像之前那樣做別人情人，可是自從出了這事敢打她主意的杭州上層人真不多，畢竟唐市長在那裡，誰知道會不會秋後算賬？而那些能出錢包養她的小老闆，誰會願意出十一萬包養？

就算有，許思心裡並不想重蹈覆轍，以前是妹妹命攸關，她沒辦法之下才會如此，可是現在妹妹的病已經快好了，只關係到自己，許思就不再迫切了，如果拿做情人和坐牢來選擇，她選後者，可現在少年卻送來了十一萬，當這一切真正擺在眼前提供選擇時，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許思有些猶豫了，她看著少年線條分明的側臉，心裡也並不是那麼排斥。

許思父親有些顫抖的捏了捏錢，不是假的，他緩緩開口：“我們是很缺這筆錢，但是這筆錢……”林立見許家父母不會收不明不白的錢，信口開河的說道：“許思姐可以到我那去上班，這錢就先借給許思姐，你們給我打張收條，我家司機還在外面等我呢……”許思母親猶豫著探頭往外看了看，趙媛已經開到了院門外，車子簇新簇新的，也看不出什麼高檔車低檔車，這年歲，有私家車都是老闆，心想家裡有司機接送，當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只是這錢還是不明不白的。

卻聽許海山說：“這筆是借的，後記得先給還上……”稀裡糊塗的就寫了借條，作為父親他自然是不希望女兒坐牢的。

許思愣愣的盯著少年看了許久，見他看自己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心裡想著他可能是真想幫自己，她有些艱澀的開口：“謝謝！”

“不用！”林立接過借條，對著許思寬一笑，轉身離去，許思在身後注視著半大少年揚長而去。

許海山送林立到門口，關上院門見女兒還有些發愣：“你們真是第一次見面？”

“是的！”許思點點頭。

“唉……”許母在旁邊嘆了口氣：“希望以後不要再重蹈覆轍了，這錢我們慢慢還，對了他叫什麼？”

“啊！我忘問了……”許思這才回過神，自己忘問他名字了，說著急匆匆的往外跑，到了門口已經不見人影，門口地上還零落的撒著一些細碎的紙片，許思覺得早，撿起了幾塊碎片看了看，就是剛剛寫的借條。

少年從沒想過要自己還錢，更沒想過拿借條要挾自己……許思為自己剛剛的想法到愧疚，同時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像是打破了枷鎖，前所未有的輕鬆。

許思的父母跟了出來，見女兒蹲在地上發呆忍不住關心道：“怎麼了？”

“沒追上……他把借條撕了……”許思站起身將碎紙片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