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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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朧朧中,他早已疲力竭,喪失了所有的知覺,耳不能聽,眼不能看,就像一具牽線的木偶,被人
縱著。懷裡那柔軟的身子輕輕動了一下,他卻無絲毫察覺。
“林郎,林郎,快與我說話!”鐵管中傳來肖青璇焦急的聲音,順著那管子,一股水緩緩注下,滴落在二人臉上。
蕭夫人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小口微微張合,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
水珠落在林晚榮臉上,清涼冰冷的覺讓他一頓,神智頓時恢復了許多,望見郭君怡顫抖的睫
,他呆呆的愣神半晌,忽然瘋了似的大叫起來:“夫人,你醒了,你醒了,咳咳——”肺腔裡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卻來不及在乎了,緊緊抱住郭君怡柔軟的身子,狂叫之下淚水狂湧,似有一種浴火重生的
覺。
鐵管中透過的微薄空氣讓蕭夫人的呼漸漸的悠長起來,她緩緩地睜開眼睛,透過那微弱的燈光,正瞅見眼前林三的面容。他頭髮上、臉頰上滿是塵沙泥土,卻被洶湧的淚珠沖刷出兩道痕跡,看得甚是清晰。
“林,林三,”郭君怡息著,淚如泉湧:“我們死了麼?”
“沒有,我們沒死。”林晚榮咧開大嘴一笑,臉頰半黑半白,塵土沾染著淚水,便像是一個潑皮的猴子一般:“我們得救了,我們得救了。”他的眼神黑白分明,純潔的像是水晶,從未見過這樣的林三,直叫郭君怡也望的呆了。
似是覺到了他心中那股熾熱的歡喜,這是一種超脫於情慾之外的情
,蕭夫人淚珠簌簌,心裡無比的溫暖,輕舒衣袖,緩緩擦去他臉上的淚痕,展演一笑:“你是男子,怎能輕落淚水?要叫別人看去了,豈不笑話於你!”她的神情溫柔自然,似是姐姐,又似是母親,林晚榮嗯了一聲,擦去淚珠笑道:“這不是淚水,是天上下的
珠。你也知道,我這麼
明強幹的人,誰也欺負不了我,我又怎麼會哭呢?”郭君怡輕嗯了一聲,拉住他手,潸然淚下。
林晚榮見她臉發白,神情恍惚,忙拍著那透著光亮的鐵管道:“夫人,你看,這是什麼?!”從前聽他叫夫人,聽著很自然,如今再從他口中喊出這兩個字,郭君怡卻有些不適應的
覺。她呆呆愣了半晌,良久才嗯了一聲:“這似是一截鐵管,咦,它是從哪裡來的?方才還沒有這東西。”林晚榮
慨的嘆了一聲:“夫人,要沒有這東西,咱們兩個人早就命喪於此了。方才你
入的空氣,都是從此而來。”
“什麼入的空氣,我怎麼不明白?!”微弱的燈光中,郭君怡的俏臉粉頸升起一片淡淡的粉
,偏過了頭去,顫聲道。
“沒有什麼!我是說,現在我們能夠這樣暢快的說話,都是靠了它。”林晚榮笑了一笑,一言帶過。似蕭夫人這樣的貞潔寡婦,視名譽重逾命,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曉的為好,就讓它盡數掩埋在這瓦礫堆下吧。
郭君怡低下頭去輕嗯了一聲,眼眶溼潤。
林晚榮對著鐵管深深的了口氣,清涼的冷風吹來,他頓時渾身舒坦,雖是頭腦仍有些昏沉,卻比先前已強上不知多少倍了。
“還疼麼?”望見他貪婪的呼空氣的樣子,郭君怡微微一嘆,玉手摸索著撫上他腿彎。他受傷的大腿緊緊挨著她身體,血跡沾染上她衣裙,將衣衫粘連的有些
糙,卻如此真實。
林晚榮額頭直冒虛汗,齜牙咧嘴道:“有,有一點。”蕭夫人忽地泣道:“以後你莫要這樣傻了,你的命貴如金石,哪能拿自己的命去救別人?!若叫玉霜玉若她們知道了,還不恨死我?!”
“我是賤命一條,死了也不知多少回了,哪是什麼貴如金石。”林晚榮笑著安道:“別說是你,就算是阿貓阿狗出了事,我也一樣會救的。”
“你便作踐我吧。”蕭夫人幽幽一嘆,喃喃道:“我倒寧願你去救那阿貓阿狗,也勝過救我。”夫人說話越來越深奧了,竟然連我都聽不懂了,林晚榮搖頭笑了笑,不去管她。他鬧了半天,早已困頓之極,剛打了個呵欠,卻覺一隻小手伸到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林晚榮嚇了一跳:“夫,夫人,你幹什麼?男女收受不親!”
“胡說些什麼?!”郭君怡笑道,嘩啦一聲自他破爛的衣衫上扯下一塊布料,用盡全力的蜷下身去,好不容易才夠到他大腿,小心翼翼的將他那條傷腿包紮一番。
林晚榮鬱悶道:“夫人,我身上有衣衫,你身上也有衣衫,為什麼你就偏偏撕掉我的呢?”郭君怡漲紅了臉瞪他一眼:“我是女子,這衣衫如何能撕得?”方才廢墟里一片黑暗,看不清楚,眼下有了些微弱的燈光,林晚榮就著亮光掃了一眼,只見蕭夫人渾身衣衫早已破爛,便似一塊塊布條纏繞在身上,她蜷身間,隱隱出豐滿地酥
、修長的玉腿,肌膚一片晶瑩。林晚榮頓時明白了,就她這身衣衫,確實不能再撕了。
“你瞎看什麼?”郭君怡急忙低下頭去,虛弱無力道。這麼狹窄的地方,二人緊緊地擠在一起,別說是看,就是他要做點更出格的事,也是輕而易舉。
林晚榮笑了一聲沒有答話,郭君怡聽他不言語,偷偷看他一眼,只見他神萎靡,雙眼緊閉,似是睡著了。想起之前他發下的誓言,她心裡一陣忐忑,歉疚道:“我與你說著玩玩的,你別在意。”
“沒事,”林晚榮淡淡道:“我被人一直當壞人,已經習慣了。”小氣!見他孩子似賭氣上翹的嘴,蕭夫人忍不住搖頭微笑,臉上泛起溫柔的母
光輝。
“林郎,你在哪裡?快些回話,快些回話!”這也不知是肖青璇第幾次的喊話了,方才只顧著拯救夫人,倒把這事給望了,林晚榮急忙湊到鐵管邊大聲道:“青璇,我在這裡,聽到了就回話!”聽到他聲音,肖青璇喜極而泣:“林郎,我聽到了,我聽到了,你等著,我這就來救你。”慚愧啊,最近也不知走了什麼黴字,每次都要老婆來救我,他嘆了一聲,心裡卻有些得意,我老婆能幹,每次都能來救我。我卻更能幹,找了這麼個能幹的老婆!
他正得意洋洋的想著,忽覺坑內一片寂靜,聽不見郭君怡的聲音,低頭看時,只見她低頭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夫人,你放心,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還當她是在擔心二人的命運,林晚榮馬上安道。
“是麼?”郭君怡輕輕望他一眼:“你高興麼?!”這是什麼話,馬上就能重見天,看見青璇仙兒了,我能不高興麼?見他發愣,蕭夫人嫣然一笑:“與你鬧著玩的,我也高興的很!”真是怪事年年有,從前是他調笑夫人,現在卻反過來,是夫人戲
他了。林晚榮正
道:“夫人,我與仙子姐姐的事,還未告訴青璇,請你暫時替我保密。等我北上回來,再好好說給她聽。”
“你就是個有膽做、沒膽說的膽小鬼!!!”郭君怡罵了一句。
頭頂上傳來瓦礫石塊鬆動的聲音,接著便是嘩嘩的人聲,見林三神大喜,郭君怡嘆道:“林三,你記得我的名字麼?”
“記得,郭君怡麼!夫人,你問這個做什麼?”聽到頭頂傳來玉霜巧巧的呼喚聲,林晚榮早已迫不及待、歸心似箭。
“無事,”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郭君怡笑了一笑:“考驗一下你記憶的能力!”
“嘩啦”一聲,頭頂上磚瓦碎石被搬開。
“壞人,孃親——”二小姐嬌泣一聲,直直向二人懷裡撲來。
第四百七十一章我死了她的身子嬌俏柔軟,撲到郭君怡和林三懷裡,三個人緊緊擠在一起,溫暖的覺剎時傳遍了全身。
“玉霜——”蕭夫人悲呼一聲,緊緊地摟住了她,淚珠似是開了閘的洪水般滾落下來,二小姐一手抱住林三,一手摟住孃親,哭得氣都接不上來,場面煞是人。
林晚榮渾身是傷,被她這一擠壓,頓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見她二人哭得暢快淋漓,他忍不住苦笑一聲:“二小姐,閒話還是待會兒再敘吧,我好想睡覺。”他這一說話,蕭夫人頓時憶起了什麼,急忙擦了淚珠道:“玉霜,快些起來,他受了重傷,莫要壓著他了。”二小姐嗯了一聲,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來,只見蕭夫人幾乎是貼在林三懷裡,二人身上滿是血跡。她嚇了一跳,那邊秦仙兒早已奔了過來,見著林晚榮的樣子,驚泣一聲抱住他:“相公,相公,你怎麼樣了?”林晚榮湊在她前,用力的拱拱頭,
神和
體的透支早已讓他筋疲力盡,那柔軟舒適的
覺叫他
神徹底的放鬆下來,他急急
了口氣,意識已經模糊,眼前朦朧一片,喃喃道:“仙兒,先救夫人,她身子弱,怕撐不住。”秦仙兒含淚應了一聲,自他懷裡用力抱起蕭夫人,急急向外奔去。郭君怡回頭看他一眼,只見林三神情虛弱疲憊,正咧著嘴對她微笑。
“大哥——”凝兒、巧巧循著那斷壁殘垣發瘋一般的奔過來,蕭玉若扶著肖青璇跟在二人身後,眸中淚光閃動。
“你們都來了?!”他咧開嘴微笑,乾澀發白的嘴一陣囁嚅,聲音弱小的彷彿蚊蟲一般,極端的睏意湧上心頭。望著那幾張沾滿淚水、如花似玉的俏臉,他頭腦漸漸的昏沉、眼前漸漸的黑暗,似有萬般的憔悴湧上心頭,終於再也忍不住,躺在二小姐懷裡,沉沉睡去…………“小弟弟,你在做什麼啊,怎地這些時
都不來找我?”安碧如嫋嫋婀娜,輕聲笑著向他走來,成
的身材豐
凸翹,似是波
一般微微顫動。她微笑著將臉頰貼到他
膛,語聲清脆,似玉珠落盤,嫵媚的容顏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幽怨。
“安姐姐,”林晚榮大喜過望,一把拉住她小手:“你怎麼來了?!”
“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安狐狸似怒似惱,青蔥似的玉指,輕輕點在他額上,嬌嗔道:“你不來找我,難道還不許我來找你麼?小心我告訴仙兒,說你欺負她師傅,還欺負的很厲害,人家至今都在痛呢!”林晚榮聽得心裡暖暖,一把將她摟入懷裡,嘿嘿笑道:“瞧你說的,我就是欺負盡了天下人,也不敢欺負姐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