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江湖上哥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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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震看到山崖很陡,爬是不爬不上去的。雖說他是修真者,可能會些能輔助攀巖的法術,不過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龍奇蟠教他的也只是一點和九宮真魂蠱術相關的蠱術,沒時間教別的就魂飛魄散了。
想了一會兒,常震還是決定不攀山崖了。他不知道懸崖上面有什麼,如果將他扔下懸崖的人還在山崖上,那麼爬上去就很麻煩了。
不從山崖攀上去的話,就只有從山崖下的水潭底下鑽出去了。據那異蟲的記憶,常震知道水潭下面是與外面的水域連通的。常震可以變化的異蟲本就是水中生物,而師父沈明月所變的誘香蚺也通水,兩人從水下潛出沒有任何的問題。
常震帶著師父從水下鑽出,然後遊了好一陣子,到達了另一處岸邊。這裡沒有陡峭的山崖,但四周是密密的草木,怎麼看都像是荒山野嶺。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雲夢澤附近晚上霧氣更濃,沒有一絲的星光,常震只覺眼前黑乎乎的一片。
常震本就失憶了,現在到了此處,更是一頭霧水,搞不清自己在哪。他有點後悔從那崖下的水潭鑽出來了,如果在那水潭中過一夜,早上再鑽出來或許是更好的選擇,如今四周黑漆漆的,想找路都找不到。
“還好沒有野獸出沒。”常震輕聲嘀咕了一句。可就在這時,樹叢中傳來了草木晃動的聲音,緊接著一頭蒼白的野狼出現在了常震面前。
“暈,說什麼來什麼呀!”常震被這突如其來的野狼嚇了一跳。他還未有動作,野狼便大吼一聲,張著血盆大口咬向了他的脖子。
危機當前,常震想都不想,隨手一拳就揮了出去。
“砰”的一聲脆響,這拳正中野狼的鼻子。那頭蒼白的野狼還沒碰到常震,就被打得橫飛了一丈多遠。
常震只覺得陣陣酥麻從手上傳來,這一拳打得好。他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雖說失去了記憶,但他朦朦朧朧中覺得自己應該不是一個很能打的人。
還沒等常震回味完這種覺,那野狼又爬起撲了過來。黑暗的夜中常震看不太清這個對手,只得聽著野狼撲來的風聲,再次揮拳。
“砰!”又是一聲轟響,那野狼再次被他一拳打飛。
兩拳之後,常震對自己的能力確信無疑,他不再退縮,反而向倒地的野狼走去。那野狼捱了兩拳,也發了野獸的血。它一翻身站了起來,然後全身弓成了一團,只等常震走近,就發動全力一撲。
下一瞬間,常震走近,野狼撲起,一人一獸同時發動全力一擊。野狼還沒有撲到常震,常震卻完全憑覺再次打在了野狼的下頜之上。
“砰!”又一次烈的碰撞。這野狼力氣不小,全力一撲之下更是有千鈞之重。雖說是常震拳頭打的它,但劇烈的撞擊讓常震肩都發麻了,手骨更是痛得要命。常震咬緊牙,後退了兩步,重新握緊了拳頭,心裡微微有點緊張。
“不可莽撞呀,一大意就容易吃虧。”常震暗暗地想。他全力防衛著野狼,卻不知此時的野狼的耳鼻口已經被他這一拳打得溢出了鮮血。
“嗷嗚”捱了三拳的野狼竟發出了小貓一樣的叫聲,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鑽進了樹叢中——它逃跑了。
看到野狼逃走,常震沒有一絲高興的神,而是皺起了眉。其實這仗打得很懸,如果他的三拳中任意一拳沒打正,被野狼咬到了,那麼情況就會很危險了。常震不知道周圍還有沒有其他的野獸,他仔細地傾聽了周圍的聲音,確定沒有野獸了,才放心地出了口氣。
然後常震開始思考著現在的處境。
首先,他不能在這荒山野嶺一直待著,要找到方向走出去才行。其次,他記憶全失,要搞清楚自己什麼來歷。再次,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給了他一記滅魂擊,然後把他扔到了懸崖下。最後,龍奇蟠說他要在一年內到達築基期,否則身體會完全妖化,他要找到到達築基期的辦法。如果有可能,他要去化蠱宗尋找這位前輩的丹藥助長修為。
常震看了看手臂上盤著的粉大蛇,如果沈明月神志清醒的話,他可以向她問心中的疑問,畢竟她是他的師父。不過沈明月雖腦子糊塗,記憶卻未失,常震若以主人的姿態耐著子慢慢問,應該也能問出來很多東西。
剛才急急忙忙想從崖下的絕地離開,常震也沒有跟沈明月說太多話。如今四處漆黑,無路可尋,他正好可以閉上眼睛,將神識沉浸在神魂之內,向師父打聽一下情況。
常震凝神內視神魂天府,卻發現神魂內的沈明月真魂竟閉著眼睛躺倒在第二宮內——她睡著了。
“居然會睡著,我剛剛打狼發出那麼大的動靜都沒醒嗎?”常震微覺奇怪。不過沈明月既然睡了,他就不想打擾她了。常震隨手一招,第二宮內出現了一張白玉大,托起了沈明月的真魂本相,再一招,一條金絲錦被蓋住了她的本相玉體。
看到和被子,常震滿意地點了點頭。最早的時候,他只能在這裡臆想出山河城牆之類的大物體,現在和被子這種中型物體也能隨心所地出現了,無疑證明他對自己天府的掌控力更強了。
“也許過幾天就能給真魂穿上衣服了吧?”常震微微一笑,不再內視,重新睜開了雙眼,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沈明月靈魂在沉睡,身體自然也在沉睡。常震知道手臂上的誘香蝻雖然纏得很緊,但其實早就睡著了。他伸手摸了摸師父那光滑的蛇身,暗想:“讓師父多睡一會兒吧,我仔細找找,也許找到路,就能走這裡了。可惜天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正在犯愁天黑,常震忽然想到既然眼睛看不了多遠,那就用鼻子尋路。常震所化異蟲,就是全靠嗅覺生活的。它在水中嗅覺十分靈,就是不知道到上了岸還好不好用。
常震伸出了一手指,施展起了化妖之術。這次化妖與前幾次不同,他只想讓身體部分妖化。身體部分化妖比全身化妖要難得多,常震試了好久,才終於讓這手指變成了一截觸手。
異蟲沒有鼻子,但全身都有看聽嗅的能力,觸手也不例外。所以常震只要把一手指變成觸手,就可以利用異蟲的出嗅覺了。把手指變成觸手後,他果然靈地嗅到林中各種各樣的味道隨著風傳來,與在水中的覺無異。
常震細細地聞著空氣中的氣味,輕易地就從中找到了一絲讓他驚喜的東西。那是火的味道,還有烤的味道。這種味道很淡,如果是正常人肯定聞不到,也只有他這源自異蟲的靈嗅覺才能聞得出來。
“有火的地方一定有人,他們還在烤東西,我去找找看。”常震隨著氣味前行,走了很遠,才發現了一處隱蔽的谷地。他在谷地的入口細聽,果然聽到裡面隱隱有人的聲音。
“太好了,終於找到人了。”常震到很高興。他本準備衝進去認識一下谷中的人,卻又忽然覺得不妥。
“這谷地如此隱蔽,谷口似乎也被特意遮掩過。如果不是我擁有異蟲的嗅覺,本找不到此處。陰蔽之地多有陰險之人,谷中究竟是什麼人還很難說。”想到這裡,常震又改變了主意。他四下裡望了望,躡手躡腳地潛進了谷地。很快,他就看到了谷地中的一處地方有火光,正是篝火。他小心的潛行過去,看到圍著篝火的是兩個男人。一個年輕一點,膚很黃,手邊有一口大刀,刀鞘很漂亮。另一個年長一些,膚很黑,上別了一把大斧。
兩人的周圍是兩個帳篷,一大一小,大的普通,小的豪華。
常震聽到年輕人向年長地問道:“黑驢,我們為什麼要躲在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年長的黑驢道:“螞蟥,這其實和我們沒什麼關係,雲夢澤剛剛出了個叫常震的魔,搞得關卡變嚴了。為了避免意外,狼老大讓我們等等。”常震聽到兩人的對話有點驚訝:“我不是叫常震嗎?這人說的魔難道是我?魔,聽起來很拉風的嘛。不過為什麼說我是魔呢?難道是因為我金銀財寶多?奇怪,我覺我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這時螞蟥問道:“魔常震?到底怎麼回事?”黑驢道:“這可是雲夢澤百年不遇的醜聞呢。有一個叫常震的弟子,姦殺了同門師姐,然後畏罪而逃,至今沒有抓到。修真之人一旦變壞,就會被稱之為魔頭,像他這種出身名門大派卻姦殺同門的人太罕見了,所以此事一出,大家就稱他為魔了。”
“原來是這種魔!”常震打了個寒顫,“這應該不會是我吧?我把人先後殺了?沒道理呀,我長得還是帥的,犯不上做這種事。嗯,肯定不是我,同名同姓的人大有人在。”螞蟥聽到黑驢的話大樂道:“真沒想到雲夢澤這種名門正派,也會有這種人才。這小子很有發展嘛,姦殺同門,倒是可以跟我們混。”黑驢道:“你別做夢了,人家是雲夢澤的弟子,放個就夠你膜拜一輩子了,跟你混?你給人家擦鞋都不配。”
“雲夢澤據說是東土第一大派。”常震回想起龍奇蟠的話,“我是沈明月的徒弟,也應是雲夢澤弟子。這個魔常震,看來跟我同門?想不到我門派中居然有這種敗類!”螞蟥不服氣地道:“修真之人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這個魔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做的事還不是跟我們一樣齷齪?依我看加入我們正好。”黑驢很不屑地道:“我告訴你,雲夢澤的弟子,拔都比你的JB。”
“靠,比我JB?那他們得長成啥熊樣。”螞蟥咂了咂嘴。
黑驢語重心長地教育道:“你以為呢?雲夢澤是咱東土第一大派,其他修真門派在他們面前都是垃圾。我們練武之人,也許能打得過其他門派的修真者,但云夢澤的就不要想了。那裡出來個人,就能滅了別人一派。”
“有那麼誇張嗎?”螞蟥有點不信。
突然間,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從峽谷的谷口傳來:“雲夢澤是很了不起,一人滅一派是常事。不過據我所知,這個魔常震雖是雲夢澤弟子,但本事不怎麼樣。”偷聽二人談話的常震聽到這聲音嚇了一跳。他轉頭一看,就看到了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揹著一個大袋子,向黑驢和螞蟥靠了過去。
“還好我躲得隱蔽,沒有被發現。”常震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