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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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這個時候煉心經的突破對韓天有著極大幫助。原本就被煉心經淬鍊的無比堅韌的心神，此刻更是安靜，韓天的頭腦冷靜的就像是一塊石頭，一塊有思想的石頭，而且是沒有一絲一毫情緒神波動的石頭，他的頭腦中剩下的只有思考，純粹的思考。

聽到胡風的聲音，韓天笑著點了點頭，雖然他的頭腦裡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可是他的表情卻可以在他的大腦控制下，作出無數種足以亂真的表情。此時此刻，韓天的神情無比寧靜，本沒有一絲一毫驚慌失措的樣子。

“好好好！”胡風冷笑著點了點頭，“我早就聽說，這江湖之中有個人，冒著我恩師的名聲在這裡招搖撞騙，哼！你膽子也真是不小，現在讓我碰上了，那就讓我來為恩師清理門戶好了！”說罷，手就握住了刀柄。

“且慢！”韓天一伸手，止住了他的動作，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韓天要讓他說話，說得多了，才能找到破綻，“請問這位兄弟，令師是？”

“嘿嘿嘿！”這次說話的是列風，他一陣怪笑接住了韓天的話，“韓公子，看到這把刀，你還不知道他是誰的徒弟嗎？”

“這把刀……”韓天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了那把厲皇一番，就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把刀一樣。

“這把刀是我師傅傳給我的！”胡風冷冷說道，“刀名厲皇！他們告訴我，我師傅的名字叫做白遠，就是你冒名頂替，自稱為他弟子的刀王！”

“他們告訴我……”聽到這話，韓天心中一動，已經大概明白了幾分。他是白遠的徒弟，在他現身江湖之前是完全不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是白遠的弟子，是因為有人看到了那把刀，然後告訴了他。不過，自己有如意，雖然不是很出名，但是也是刀王隨身的兵器。可是，他們卻如此肯定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刀王弟子，絕對不是憑著那把厲皇那麼簡單，而是應該有些其他什麼東西，比如說是刀王的隨身信物。

想到這裡，韓天就想起了刀王的種種。自從韓天準備了這個身份，他就時時留意有關刀王的一切，如果這個人有刀王的信物，就應該是那塊玉牌，那塊玉牌上面雕了一條穿梭雲間的巨龍，而巨龍的抓上則牢牢攥著一把刀，那樣式和胡風的厲皇一模一樣！

韓天心裡一動，已經有了定計，今天這個局面雖然兇險萬分，不過如果自己能夠好好利用的話，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這把刀就是厲皇？！”韓天假裝一愣，“我只是聽說過這把刀的名字，今天才是第一次見到！你說你是我師傅的弟子，我怎麼不知道我有你這樣一位師弟？”

“哼！韓公子，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就不要說得太多了吧？”列風嘿嘿笑道，“你說你是刀王白遠的徒弟，可是你隨身除了一把如意，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證明你的身份？你怎麼解釋刀王的成名寶刀，為什麼會出現在胡公子的手上？”

“沒有。”韓天搖了搖頭，“師傅當年授藝的時候，除了給了我這把如意之外，再也沒有給我什麼其他的信物，這把厲皇，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當初師傅只是簡單和我提到，他為了突破瓶頸，達到刀道極致，將跟隨自己許多年的寶刀和自己的隨身信物都放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連那把刀的名字，我也是涉足江湖之後才聽到有人提起的。”那少年也當真缺少經驗，聽到韓天說話，從懷裡拿出了一塊玉牌，玉牌的樣子和韓天聽說的一模一樣，他晃了晃手中的玉牌，對韓天說道：“你說的信物，是不是這個東西？”

“不知道。”韓天搖了搖頭，“我只是聽說過，師傅傳給我的只有一把如意，其他的東西，他只是稍稍和我提了一下，並沒有具體說那些東西的樣子。”第二百五十三章鹿？馬？

白遠是神，不是人，儘管他可能是人，但是江湖中的兄弟更相信他是神多一些，不光是因為他一身超凡入聖的武功，也因為江湖之中需要一個神。雖然江湖漢子是一群依仗武藝無法無天的人，但是，他們也有怕的時候，他們怕的是比自己武功更高的人，尤其是在魔門如中天的時候。因此，他們需要一個保護，一個靠山，一個可以對抗魔的神，於是，刀王白遠就出現了。

沒有人知道神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一點，神是不敗的，任何人都可以敗，但是自己心目中的神，絕對不會敗，就算是敗了，信神的人也不會承認。

所以，韓天的身份就算有了危機，他也可以善加誘導，讓別人不懷疑，因為他是和神有關係的人。

韓天看著眾人，他的樣子越發平靜謙和，同時在心裡計算著更加陰毒的詭計。

“哼哼！”一邊的列風早已不耐，冷聲說道：“連白大俠的信物都不知道，你還怎麼配稱白大俠的弟子，凡是在江湖中混過幾天的人，誰不知道這塊刀龍令？嘿嘿，這結果不是不言而喻嗎？”韓天微微一笑，絲毫不見有任何得惱怒，對列風供了拱手，“列大俠，列前輩，這刀龍令，我確實不知是什麼東西，我師傅也只不過是略略向我提過此事。至於這塊令牌具體的樣子，確實提也未提過，我只記得師傅向我說過一句話……”列風的神古怪，看了韓天一眼，低聲問道：“什麼話？”

“拋卻了就是拋卻了，拋卻了卻不忘記，仍然執著於本相，刀道將永無進展。忘刀而得刀，忘物而得神。”韓天悠悠地說道，這句話是他臨時想出來的，鬼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麼。

不過，越是這中玄之又玄的話，就越會有人相信。尤其是這些追求武功極致的老頭子們，他們一生追求的都是這些玄之又玄的玩意，這番話當真講對了他們的胃口。臺上霎時間陷入了一片沉靜，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在思考韓天的話，妄圖從韓天的胡說八道裡一窺所謂的天道。

韓天心中不停地冷笑，“天道，天道，什麼是天道？天若有道，怎麼會讓我們這些妖魔鬼怪橫行？天道也只不過是說給痴人聽的、善人信的。人人都希望憑藉天道匡扶正義，誅除惡，殊不知真正的天道講的就是自然兩個字，善如此，惡亦如此，與其依靠虛無縹緲的天道，絕了其它的心思，倒不如廣開門路，嘗試變通，在我看來，這比認死理強的多。

“正所謂“天道本無憑，庸人自擾之。”捨棄虛無縹緲的天道，瞭解至情至的人道，這就是魔門尋求的東西——“棄天得人”。

不管怎麼說，這古怪的天道一說，倒在這個時候幫韓天解了圍。

“忘刀而得刀，忘物而得神！好，好啊！”虛塵老道捋著那剩不下幾的鬍鬚，慢慢地說道，“只聽到這一句話，就知道公子所說不假，想必，刀王他老人家已經掙脫束縛，一窺天道了吧！”韓天向虛塵供了拱手，“道長，師傅他老人家究竟如何，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師傅仙去的時候，我們的居所之內，並沒有他老人家的遺蛻。”聽完韓天這句話，臺上臺下悚然動容，沒有屍體，難道是傳說中的“破碎虛空”，也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也只有這樣才應該是刀王白遠的作為。

列風一看形勢不對，輕咳兩聲，把所有人的引力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然後沉聲問道：“那，韓公子，你說這塊刀龍牌是假的了？”韓天微微一笑，“前輩的意思是，我手裡這把如意是假的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列風愣了一下，避過了話頭。

“這位兄臺。”韓天向那個胡風供了拱手，“不知道令師何在？臨走之時，又對你說了些什麼？”

“這個……”胡風也沒有了當初的氣勢，事情被韓天攪成一鍋亂湯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了，“這個，實在是對不住，家師已經仙去，當初他讓我下山的時候，只把這塊玉牌給在下，說是後在江湖上遇到什麼事端，只要拿這塊玉牌出來，江湖上的朋友就會給它幾分薄面。”聽到他的師傅已經完蛋的消息，韓天暗暗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這個傢伙的師傅必然是刀王白遠無疑，如果讓他出來指認，自己這個假貨想必過不了關。到時候只能出下策，讓幽冥雙老出手做掉他的師傅，然後冒名頂替，即使這樣，也是無比兇險的事情。

“哼！”韓天同時在心裡冷冷一笑，現在自己已經是箭在鉉上，不得不發。韓天的一切計劃都上了軌跡，如果胡風有破綻讓他鑽個空子，胡風可能還能留下一條命，如果沒破綻的話，他也能給胡風造出破綻，讓胡風脫不了關係。那個時候，韓天想留胡風命也是難事，假冒刀王弟子的罪名可是不低，江湖同道少不了要和胡風多多親近。

不過，這種事情韓天也不希望發生，如果這個小子垮臺了，他背後的赤心堡也逃不了關係，名聲將會嚴重受挫，這可不是韓天希望看到的。幾大勢力鼎足而立，韓天才能渾水摸魚，如果中間有了一個出了問題，那對他的計劃可沒有什麼好處。

不過，韓天也暗暗奇怪，要知道，赤心堡立足江湖這麼多年，做事必然是小心謹慎，怎麼會做出這般沒有把握的事情？這個小子只是有刀王的遺物，而且渾身上下可以讓人鑽空子的破綻不少，貿然把他推上前臺，可不象是赤心堡的作風。

韓天卻不知，站在一邊的列風也是心中暗罵不已，事到如今，傻瓜也知道事情已經亂成一團，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作出這個計劃的人糊塗，為什麼如此冒失，事情沒有查明就出此招。同時也怪自己糊塗，只因為那個人再三保證此事，自己就輕信，也未作出調查，這才落個不上不下的局面。

“那這位兄臺，令師究竟有沒有向您言明自己的身份呢？”韓天微笑著問道，步步緊，同時心裡冷笑，“今天就算你是一頭真鹿，我也要把你變成一匹假馬！

“第二百五十四章槍舌劍天魔宗宗主，這個身份殺人是不見血的，雖一人不傷，但可以致千百人於死地，雖無聲無息，但是卻可以主導整個江湖的走向。可是，“刀君“韓天，這個人卻是光明的，最光明的人，也正好是最陰暗的箭。

隨著韓天的步步緊，那個胡風的態度十分尷尬，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漲紅著一張臉，小聲說道：“家師當初傳授我武功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