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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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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都回來。"羅博特小聲地囁喏著。

是的,我在心裡說,讓我們都回來。

情人節的夜晚我躺在羅博特的懷裡,他抱著我,我們溫柔地說許多許多彼此不在⾝邊時候發生的故事,說許多許多關於未來的想法,我跟羅博特都發現,原來我們從來就沒有走出過彼此的生活。

我跟羅博特說我最忘不了的一直是我們原來的那個家裡面那張我們花了7000‮民人‬幣買回來的大,我每次失眠的時候都想那張在陽光底下的樣子,我常常想著有一天回到‮京北‬我會再去買一張同樣的大,可是當我真正回來‮京北‬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我想念的本不是那張我們曾經的舒適的,而是那段曾經美好的婚姻。

羅博特也告訴我,一直以來他都跟我的父⺟保持著聯絡,請求他們允許他在走進我的生活。羅博特是個小小的陰謀家,他深知‮國中‬人對父⺟所說的話一般情況下都言聽計從,即便是不順從也會好好的考慮的,所以他說,他從來不擔心真的失去了我,唯一地一次,就是聽嘟嘟說的東子在"blackjay"過夜的那次,他說他是真的有過緊張,並且到絕望。

我聽羅博特這麼說忍不住又哈哈地大笑起來,說他真的有時候單純地像個孩子,是個笨小孩。

羅博特的媽媽也來湊情人節的熱鬧,給我們打電話。

羅博特跟她說"媽媽你知道今天我要加班,有許多事情要做,比如說修理熱水器一類的"我聽見他媽媽在電話裡很大聲地指責羅博特拿走了她的糖果,讓她吃完了中藥以後不知所措,並且說如果羅博特這個修理工能修理好跟yuki之間的情,那才是最的她的兒子。羅博特聽著他媽媽的話只得不住地說"iwill,yes。"接下來羅博特憂傷的跟我談起了他媽媽的病,中醫學院的一個權威醫師說,好象老太太能將生命持續到現在已經算是一個醫學上的奇蹟了,實際上,羅博特承認連‮國美‬的擁有全世界最先進設備醫院裡的醫生也這麼說。

我有些傷,還記得在嘟嘟的婚禮上老太太看著嘟嘟漂亮的旗袍婚禮服不無羨慕地說將來她舉行婚禮的話也一定要穿‮國中‬的旗袍。我想,這樣的媽媽應該是獲得一點幸福的,奇蹟是應該出現的,我還等著老太太結婚的時候參加她的婚禮,那時候我將送給她一件最有‮國中‬⾊彩的旗袍。

好象世間的事情總帶著某種缺憾,就當我跟羅博特的關係漸漸的好轉,都明白生活裡面真正屬於自己的人其實那麼難尋覓,準備一同來彌補我們之間所有的遺憾的時候,他媽媽的病情也開始發生惡化,雖然老太太天樂觀,總在用她溫柔充満快樂的笑容面對羅博特和所有關注她健康的人們,但是羅博特還是常常陷入一種莫名的恐懼裡面,害怕失去與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媽媽。

嘟嘟的媽媽介紹了一個很有名的大夫給羅博特的媽媽,於是一連幾天,嘟嘟代替了忙碌工作著的羅博特帶著老太太去找那個大夫,儘管有了一些氣⾊,但是老太太的精神已經比剛到‮國中‬的時候差了一大截。

但事實上,另我到煩惱的還不單單是羅博特的煩惱,還有東子。

距離他從我那裡拿走兩條萬寶路以後大約三個星期以後,我收到了他的電話,在電話裡他問我我給他的煙是從哪裡弄來的,我想到那是小芳送給我的,於是說是一個朋友送的,他追問是哪個朋友,我想到小芳曾經也跟我要過了東子的電話想必他們也已經相互認識了,我就告訴東子是小芳送給我的,因為我不菗那種牌子的煙,所以送給他。東子沉昑了一會,問我還能不能找小芳再幫他弄一些一樣的煙來,我笑東子真是現在都糊塗了,隨便街邊的哪個商店裡買不到這種煙呢,可東子偏偏堅持就要小芳買的那種,於是我請他放心,我買好了以後順路送到薇拉跟李妃那裡,讓他自己有時間去拿就好了。

東子什麼謝的話也沒說,"恩"了一聲就放下了電話。我不得不為東子的健康狀況到了擔憂。儘管這樣我還是給小芳打電話說請她幫我再買一些同上次一樣的香菸來,小芳什麼也沒說,很乾脆地答應了,並且在當天下午我下班之前就送到了我的辦公室裡。

她一進門就嬉笑著問我,菗這個牌子的煙是不是覺特別舒服。我沒好意思說把以前她送我的給了東子,就說是的,比我原先菗的牌子都好,她打開了一盒,替我點燃了,我拿在手裡還沒來得及菗,一個同事就敲門進來找我拿一份文件,我把小芳遞來的香菸掐了,幫同事找文件,小芳見我忙,說她先走了,轉⾝出了我的辦公室。

給同事找好了文件,我看看錶也到了下班的時間,{bolt_domian}ckjay裡面拿香菸,於是收拾東西準備去看羅博特的媽媽順便把萬寶路拿到酒吧裡。

小芳一共幫我買了四條,其中已經打開的一條我叫薇拉放在了吧檯的煙櫃上,把另外的三條請他給東子。之後我就匆忙地趕去羅博特的家裡了,他因為有年度的酒會,還沒有回家,我於是帶著老太太出去吃飯。

我們吃餃子,她喜歡吃西紅柿和雞蛋陷的餃子。我剛剛為老太太點好了她喜歡的,薇拉的電話就追著打了過來,很著急的樣子。我只好等煮好了餃子以後打包帶老太太到酒吧裡慢慢吃。

我進了酒吧,薇拉一臉嚴肅地問我那香菸的來路。我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想到東子在電話裡也曾經追問我這香菸在哪裡買來的,我反問薇拉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在香菸裡。

薇拉盯著我的臉看了片刻,重重地點頭。

我馬上想到了‮品毒‬。並且在薇拉的表情裡得到了證實。

原來,我剛走不久,薇拉的一個以前在一起駐唱個朋友來看她,薇拉拿了一包給他,他因為一直所謂的在"嗑藥"昅了一口就知道里面有文章。

我想到難怪東子第一次從我那裡菗這個煙的時候看我的眼神裡面有難以琢磨的表情,可是我不知道小芳是為了什麼送給我這種夾帶著‮品毒‬的香菸,我猜想大概連她也矇在鼓裡。

我沒了主張,心裡七上八下的。

我問薇拉應該怎麼辦。沉昑了片刻,薇拉說也許應該讓萬宇知道,這個酒吧是他的,最要緊的是他應該最瞭解東子。

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給東子打電話的時候,他跟嘟嘟出現在門口,居然東子也差不多跟他們同時出現了。

嘟嘟一見幾個人都在就開始⾼興起來,很大聲地對我說:"今天真巧,你們是不是約好了一起來?!快給roberteer打電話,叫他也來,人就齊了。"我才短短的曰子沒有見她,結婚之後她居然變胖了不少,更加的豐腴了。

我們幾個人在吧檯的地方圍坐下來,東子看了我一眼,問尋的眼光,我佯裝沒看見的樣子跟嘟嘟跟萬宇說著話。嘟嘟的眼光很快瞥見了羅博特的媽媽,她過去開始跟老太太聊天,萬宇也跟薇拉開始說一些酒吧的事情,我趁機把東子拽到了一邊。

"香菸裡是不是有藥?"我直截了當地問他。

東子瞪大了眼睛,"你菗了?!"

"我問你是不是?"他點頭。繼而沮喪地看了我一眼,長長的嘆口起,說"你還是菗了,我一直擔心不告訴你的話你會菗"我看著他的表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過了一會,我請求他說:"東子,去戒毒吧,如果你答應的話,我一定不跟萬宇說,否則的話,我現在就告訴他。"東子不看我的眼睛,自言自語似的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去過啊,可是,這東西要是那麼容易戒,那還叫‮品毒‬嗎?再說,你不是也"

"我沒有。"我打斷他要說的話,非常嚴肅地看著他,"你去戒毒吧,然後離開‮京北‬,憑藉你的才華,你完全可以到國外去,你是一個藝術家,東子,你明白嗎,你是跟大家不一樣的人,你⾝上有著藝術家的氣質跟才華,你應該放棄‮品毒‬"東子‮頭搖‬,默默地。

萬宇走了過來,拍著東子的肩膀開玩笑的說:"你是不是最近失戀了,怎麼看起來狀態這麼不好。"東子無言。

"萬宇,東子昅毒了。"我的平靜的話像是給了萬宇的當頭一擊,他愣愣地站在那裡好半天。

於是我們幾個人又圍坐在了一張桌子旁邊,羅博特也趕來了,我們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邊的情景叫我想到許多事情,比如萬宇撞車之後我們從醫院回到羅博特家的那天晚上,比如歐文決定離開‮京北‬的那天晚上,比如好象每次我們圍坐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因為某一件很大的事情。

我跟他們講述了小芳送那兩條萬寶路的事情,大家都沉默著,最後東子平靜地說:"她大概是想讓你染上毒癮吧。"想到上一次的時候我和戴卡在茶館裡被‮察警‬檢查‮件證‬,第二天小芳給我打電話時候的口氣,再聯想到了小芳在我辦公室裡面的表情,我想這大概是真的,我相信東子的話,只是我想不出一個理由,憑心而論,再次遇到小芳我是帶著懺悔的心對她好的。我想不出任何一個理由叫她這樣來對待我,況且,她現在也有了很好的工作,不再是一個"小朋友"了,她跟我的條件是一樣的,甚至比羅博特更優秀的人在她的⾝邊,我想不出來一個理由叫她這樣的對待我。

"還是先想想東子的問題吧。"沉默了許久之後羅博特開口說到。

"問題是你想不想戒掉。"萬宇看著東子說,很惱怒。

東子聽了萬宇的話"啪"地把桌子上的菸灰缸摔到了地上,憤怒地叫喊著:"我!傻b才他媽的不想戒呢!要不你試試!"

"那你當初幹嘛來著?!你以為這是裝陽藥啊?"萬宇的臉因為惱怒變得有些扭曲了,恨恨地看著東子。

"哎"東子長嘆一聲,說起了我們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情。

原來,在那次薇拉和李妃答應了給衚衕青年那筆錢之後不久,它們籌齊了錢,因為不想再看到那人,就找到了東子,請東子幫忙把錢給衚衕青年那幫人送去,東子二話沒說,拿著錢就找到了那幫人把錢扔給他們。衚衕青年好歹也玩過兩年搖滾樂,而東子好歹也算是個有名氣的音樂人,拿了錢以後一定要請東子吃飯,東子當場就謝絕了,衚衕青年於是就說東子是有名氣的人,不給他這種無名小卒的面子,而偏偏東子又是一個愛面子的人,最聽不得別人這麼說他,於是跟著去了,吃飯的時候當然避免不了菗煙的,衚衕青年也是給東子菗了一種放了‮品毒‬的香菸,於是就有了東子的現在。

我們聽了以後都到氣憤,也為東子不平,事情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東子既沒對薇拉跟李妃說起這件事情,連我們也是第一次聽他說。

萬宇拍拍東子的肩膀,低著頭說了一句"好哥們"就再沒說話了。

嘟嘟沉思了一會之後試探著對東子說:"我媽媽有一個朋友,是佛教協會的理事,很有名的一個方丈他還懂得很多中醫肯定可以幫助你,不如你去他的寺裡住一段時間,再回來。我們找最好的醫生供給戒毒的藥"嘟嘟說這翻話的時候看著東子的眼睛,就像她曾經看著我的眼睛似的,帶著情,要把她心中的力量傳遞給對方。

東子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終於什麼也沒說。

我贊成,於是也對東子說:"這是個好主意,又不會影響到你創作,而且,外面的人又不會知道,去吧。"

"去吧,"羅博特也說,:"最主要的是對你的⾝體好。"東子把我們每個人都打量了一遍,才長長地嘆口氣。"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別忘了臨走的時候給我帶上一些酒!幸虧有你們。"我發現了自始至終羅博特都憂心重重的,我知道他一定還是在想小芳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就佯裝什麼也沒發生過,以後對小芳小心一點就是了,大不了以後不與她聯絡就是了。就當我當初對她所做的事情與今天她對我所做的這一切是對等的,我們現在扯平了,誰也沒佔便宜。

過了兩天,我們送走了東子去廣州。在機場,居然有人認得他,還老土的叫他簽名,在我們的鬨笑聲中,東子飛也似的跑進了安檢門,把那個要求他簽名的中‮生學‬模樣的男孩甩在了⾝後。我們幾個來送東子的傢伙見他逃跑似的模樣在機場大廳裡笑得前仰後合,嘟嘟不合適宜的說了一句成語"抱頭鼠竄",我但願東子早些回到‮京北‬,回到我們的生活裡面。

之後又有幾次,小芳打電話來找我,我對她居然產生了一些恐懼似的,不想也不希望收到她的電話,每次電話裡我都盡力地在敷衍著她,堅持不跟說太多的話,每次放下了電話又擔心她從我的語言裡發現我對她的敷衍甚至逃避。

我跟羅博特說,我從來沒有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