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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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跟東子打招呼。
他正說的起勁的時候,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開玩笑說"收到消息,有人在這裡搞反⾰命言論!"他猛地回頭,看見我,馬上說:"你看,越來越不正經了!"然後拖著我跟他的朋友們介紹到:"我老婆。"我順手敲了一下他的頭,他馬上更正到:"哈哈,開玩笑,我朋友的老婆,現在是國美鬼子了。"我跟他的朋友們打招呼,同時指著小芳,給他介紹到:"我朋友小芳,在外資公司。"然後我又給小芳介紹東子到:"東子,大藝術家。"
"我在電視裡見過你!"小芳看起來更加奮興,"我看過你的演出。"東子禮貌地說謝謝。因為小芳的表情有些誇張,一桌子的人都看著我們,我連忙跟東子告別,拉著小芳說:"朋友們還等著我們,先走了。"離開了餐館,我們去找一個茶館,我在路上的時候忍不住就想羅博特說的話,小芳真的是一個很不夠層面的人,可是也不是她的錯誤,想象她以前的職業,再看看她現在的工作,小芳也算是真的了不起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時常覺得很對不住小芳,我想,她應該是非常愛她的孩子的。我不止一次地在心裡對她說著抱歉的話,是以為當初我被憤怒衝昏了我的大腦。
小芳也從來不談起她對那個孩子的想法,一次也沒有談起過,我曾經試圖問尋她對那個孩子的想法,最後因為我害怕自己暴露了我的心虛,還是沒敢開口。
一路上我們尋找一家不錯的茶館,小芳的英語說得真是很不錯了,她其實完全可以克服語言上的問題跟外國人流了,我想她應該是很努力地學習了英文。
京北的茶館還真不少,我帶他們在一個很安靜的衚衕裡找到一家。房間裡面是曰式的裝潢,大的落地窗戶用一個竹簾遮擋著外面的喧譁,我們的窗外是一個很大的池塘,有小船,有三三倆倆散落的遊客,我想,對於外國人來說,這裡應該算做一個不錯的地方了。
瑞士人看起來很喜歡小芳,我們坐下的時候,他可意地選擇了挨近小芳的位置。
我們坐下,一邊品著香茗一邊自由地做著談,我心裡覺得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邊享受著傳統的國中茶道,一邊用英文談,好象這大京北裡某些人的婚姻。
我跟英國記者介紹一些國中人目前的經濟狀況,我聽見小芳跟她所謂的上司媚嬌地說"我現在一個人住,我的房子太大太空了。"這具有特殊意義的暗示,我想任何一個傻瓜男人也會明瞭,果然,我們只在這個環境幽雅的茶室裡停留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那個瑞士人就急著要離開,我知道他的去處必定是小芳的家。
小芳的做法雖然叫我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對她寬容了許多,她於是跟她的上司離開了,那個國中名字叫做戴卡的英國記者還饒有興致地聽我講述關於國中的民情,我們繼續留在那裡。
戴卡是一個很有學識的人,他對國中的人文和歷史有著濃厚的趣興,他有著所有英國人的紳士作風,有著所有西方人一樣區別於東方人的藍⾊的人的眼睛,他的臉略微的有些偏瘦,但是他的五官的稜角很分明,他跟我說話時有些靦腆,但是很真誠。我們談論了許多關於東西方文化上的不同,比如飲食和許多其他的問題。
戴卡很忽然地問我說為什麼國中女人現在可以一直單⾝地生活到三十歲,比如我。
我很驚訝地看著他,並且問他為什麼他覺得我是一個單⾝的女人。
他很簡單地說,是小芳告訴他的,因為戴卡希望找到一個國中女孩結婚,所以小芳說一定介紹一個自己最好的單⾝的朋友給他認識,所以她才會極力地邀請我來。
我聽戴卡這麼說,發現也許小芳是出於好意,她跟那個瑞士人的離開也許是想給我跟戴卡提供一些所謂的發展的機會,不過小芳這樣一相情願的做法實在叫我接受不了。
我很輕鬆地告訴了戴卡,其實我是一個離婚了的女人,並且我現在肯定,我自己不合適跟西方人在一起。
戴卡好象沒有多少失望的情緒,始終保持著他的幽雅,我看看錶,已經過了凌晨一點,我含蓄地問他要不要我送他回家,他領會了我的意思,笑著說他完全可以生活自理。
他的漢語還僅停留在說"你好"的階段,他跟我說,他十分望渴能找一家不錯的學校來學習,並且請求我幫助他,有時間的時候幫助他找學校,並且在沒有找到學校之前要教他一些生活當中最經常用的語言。我沒有理由拒絕他的小小的要求,一邊答應著,一邊穿上外套,準備向外面走。
我們的小包間的門被"呼"地拉開了,是察警來臨檢。
他們進來的時候,我的外衣剛剛穿上了一個袖子我不得不有些尷尬地看著他們,並且穿好了我的外衣。
"⾝份證!"察警的態度非常耝暴。
我明白這種檢查的時候件證的重要,於是也告訴戴卡拿出他的護照。戴卡向我攤開他的雙手錶示他沒帶。
我也從口袋裡翻出錢包那我的件證,糟糕!我忘記了我的有件證的一個錢包在辦公室,因為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穿了工作裝,跟同事到外面去吃飯,吃飯以後就把那個錢包裝在口袋裡,下班以後我換了服衣就去找羅博特,忘了把錢包換回來。
我之所以準備兩個錢包就是因為從前的時候常常把錢包忘記了,有時候裝在工作裝口袋裡,有時候在平常的服衣口袋裡,不是跟同事出去的時候沒帶錢就是下班以後發現錢包還在辦公室裡,常常叫我很尷尬,沒想到,今天又是一次的尷尬。
察警在冷冷地看著我。
"對不起,察警先生,我是一個國美人,我跟朋友在這裡喝茶有什麼問題嗎?"那察警輕蔑地看了我一眼,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你跟這個老外什麼關係?"
"我的朋友的朋友,今天第一次認識的。"我老實地回答到。
"第一次見面?朋友的朋友?"察警的口氣裡充満了不信任,"他是哪國人?叫什麼?幹什麼的,你都知道嗎?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我們見多了,你老實點說啊,別以為沒把你當場拿下就拿你沒辦法了。跟老外一起幹是不是覺比國產的好啊?我們國中人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另外的一個胖胖的察警非常不客氣地對我說,他語氣裡帶著輕蔑,帶著嘲諷,帶著對我的鄙夷。
戴卡問我是怎麼一回事,並且把他的記者件證拿了出來,遞到察警面前。
"沒這老外什麼事,你跟他說他現在可以走了。"察警耝暴的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說到。
"這個是我的朋友,我們要一起走。"我的口氣也變得強硬起來,因為察警講話的口氣實在讓我不能接受。
"你得跟我們回分局!"胖胖的察警又發話了,說著上來拉我的服衣。
"我說了,我是國美人,請你對我客氣一點。"我實在不想這麼說,但是我也實在不能容忍察警無視我的覺。
"少廢話,走!"胖察警比剛才的態度更強硬,上前又要拉我跟他們走,偏瘦的一個察警攔住他以後問我"那麼我們要你出示件證,如果你沒有件證的話,只有把你先帶回我們局裡。"他語言雖然沒有胖察警那麼蠻橫但他的臉上沒有表情,是另外一種輕蔑。
我知道他們把我當成了一個"小朋友"。我從皮包裡找到了我的工作牌,上面有我的照片和英文介紹,遞到胖察警眼前。"我現在只有這個,明天你們可以打電話到我的辦公室,或者我可以在明天把件證送到你們那裡,但是,我要你們現在向我道歉。"胖察警不再說話了,他很仔細地打量著我的穿著,最後似乎從我的衣著上得到了一些肯定,我那天那沒來得及換去我的工作裝,他的同伴口氣很客氣的跟我道歉,並且說是因為今天是察警對樂娛場所統一的大行動,而且有人舉報這裡有非法地賣活動所以他們才來的。
儘管我的心情很不愉快,但還是最快地離開了那間茶屋。戴卡非常莫名其妙地跟在我的⾝後,満臉的疑惑,當我笑著把剛才察警對我們的懷疑講給他說的時候,戴卡哈哈大笑,並且說國中真的很合適外國人生活,即使是真的,那麼他也沒事了,可以回家。
我心裡有一些苦澀。
第二天的時候,小芳給我打來的電話裡,我跟她講述了我昨晚的遭遇,她哈哈大笑,用她自己習慣的語言漫罵了一通那些察警。我覺得她格里面有很多可愛的成分。電話裡,她還跟我問了東子的電話,她想為她的外國朋友們弄幾張音樂會的票,我想,這對東子來說完全不成問題。
冬天裡總是覺得黑夜的時間太長了,尤其這個冬天,二十幾年以來罕見的寒冷,下雪的時候比往年都多,那些融化了的雪在寒冷的空氣裡又結成了冰,在馬路邊或者沒有陽光的角落裡安詳地等待著舂天。
這個冬天自從嘟嘟跟萬宇的婚禮舉行了以後好象大家都開始了冬眠似的,是的,冬眠,我像一隻青蛙似的把自己埋蔵在泥土裡,害怕寒冷,害怕被凍死在冬天裡,害怕看不見舂天的陽光,可是我總是看不到一條可以遠離孤獨和寒冷的路,通向舂天的路。
因為接近了年終,我的工作格外的繁忙,我顧不上再去陪羅博特的媽媽去看醫生,實際上,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羅博特曾經告訴我,他的媽媽的嚴重的呼昅系統疾病已經影響到了老太太的生命,我對這個曾經是我的婆婆的老太太懷著深深的同情,雖然我很忙,但只要一有時間,我就會打電話給她,跟她聊許多她覺得有意思的事情。比如我跟羅博特的關係,老太太變得非常不像一個國美媽媽,她非常關心我跟羅博特之間現在的情狀況,並且她在電話裡像個孩子似的竊喜著跟我說,她發現了,她發現她的兒子還在愛著我。
我也覺得我對羅博特的情還是很強烈,很煩惱,加之工作上的繁忙,讓我覺到十分的勞累。對我來說,緩解勞累的辦法除了一杯接一杯的喝咖啡就是菗煙了,所以有一段時間我菗很多很多的煙,常常都是同事找我談事情都非常不情願的進我的辦公室。小芳還經常給我打電話,她得知我的情況之後給我拿來了兩條萬寶路,儘管我從來不菗這個牌子的香菸,我還是很小芳。我常常想,不管我以前對她做了什麼,她又是如何地讓我到痛苦,我們都將開始新的路途去正視彼此,並且珍貴著彼此的曾經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