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異常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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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和姨父在那裡吃完飯聽了那一番話也起了八卦的心,我問過周邊的人,才知道她基本上算是陳老實買過來的,要不是家裡面實在揭不開鍋,誰捨得把自己的閨女嫁給陳老實這樣。
陳老實足足比她大了12歲。我不知道姨父用的什麼手段把她拉到賭桌,但以姨父的人品,想來不會是什麼光彩的手段。
有些東西是註定不能碰的,就像學校牆上的標語一般:珍惜生命遠離品毒。賭博亦然。這不,我父親自己就摺進去了。
雨下了一會就停了,連雲也跑了,落水狗一樣地在田野裡逛了沒半個小時,服衣硬是被太陽烘乾了。接近傍晚的時候,我也沒回飯堂吃,在學校附近的蘭州拉麵館吃了一碗牛⾁拉麵,再四處逛逛,回到宿舍已經是八點多了。
這個時候才聽隔壁宿舍的說,邴婕居然來找過我。我也不理會那位同學臉上那奇奇怪怪的表情。我和偉超因為邴婕打了一架的事在班級裡第二天就傳開了。
不過這種事時有發生,也算不上什麼稀奇的事,沒幾天健忘的人群就會被其他新聞昅引了注意力。
就好像小石子丟進了池塘了,蕩了幾圈波紋就痕跡全無,只有那一聲不吭躺在池塘底的小石子能證明事情曾經發生過,但本無人在意。我不知道邴婕為什麼找我。
但我也抹不開臉再去找她,心裡想著反正她還會再來的,看了一會水滸後,我就矇頭大睡了。
第二天放學後出去溜達,卻看到姨父叼著菸獐頭鼠腦地靠在他那輛松花江上四處張望,不時有人經過時向他打招呼,他揮揮手當是回應了,看到我從大門出來,他那沙啞得嗓子大吼了一聲“林林…”我真想蒙著臉當不認識就走開。坐上他的車,卻是一路往不遠的鎮上開去,在車子上他嘮嘮叨叨地問我寄宿的情況,我心不在焉地隨便應付著。車子在他的魚得水賓館前停了下來,他領著我大搖大擺地往裡走去,一路上遇到的服務員姐姐都“老闆”彎鞠躬。
看著那清一⾊面容嬈好的年輕妹子,我好奇地打量著,心裡猜想著這裡面到底有幾個是被姨父上了的。上到了頂樓,他掏出鑰匙打開了貼著“辦公室”銘牌的門,進去後直接摔在了門旁邊的沙發上,才說到:“林林啊,你讓我有些意外了。”
“什麼?”我四處張望著,這裡除了多了一張辦公桌和書櫃,本上就是一家賓館豪華客房,尤其是擺在辦公桌前面那突兀無比的大,簡直引人發笑。
“你做得有點兒過分了,你巧芸阿姨差點被她老公發現了。這水靈靈的女人你怎麼忍心打得下手?”
“你當初說過的,我想對她幹什麼都可以。”不知道為啥,我一直處於一種走神的狀態,我在這個不倫不類的辦公室裡轉悠著,不時摸摸這個碰碰那個。
姨父雙腳鞋也沒脫直接撂在茶几上,雙眼閉著,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嘴巴卻動個不停:“我是這麼說過不假,但你這樣的做法不是一個聰明人的做法。
哎,我也沒想到你也好這一口啊,你這種行為叫啥…那英文怎麼說來著…什麼m…”我沒理會他,我被他桌子上的一個相框昅引了注意力,那是一張結婚照,我乍一看,這不是⺟親嗎!
等到拿起來仔細一瞅,才依稀發現那細微的不同…那當然是姨媽張鳳棠。我回想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記憶居然模糊起來。
我不曾記得,⺟親和姨媽兩姐妹在年輕的時候居然是這般想象,以前我居然沒有一絲察覺,那邊仍舊閉著眼睛自顧自地說著:“不過,就算陳老實發現了,我也不怕他搞出些什麼來。
但話說回來了,你必須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下面那些被你剝削的人是你的財產,如果你想獲取更大的價值,你必須學會愛護它們。它們不是消耗品。”
“當個流氓還得照顧那麼多條條框框的,有啥勁兒?”那邊閉著眼睛的姨父聽到我這句話,反應卻是出乎意料的大。
他猛地收起腳坐直了起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流氓?你他媽的居然覺得你姨父是流氓?”他乾咳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們可不是流氓,流氓流氓,那得是多低級的事情。你這孩子到底還是個孩子啊。”他又躺回了沙發,突然一聲不吭地菗起煙來,很快這個房間就像是火災現場一般煙霧瀰漫起來。
“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你⺟親的事。”聲音在⾝邊響起,又好像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我放下手中的相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邊,我轉過頭的時候。
他正吐出一團濃煙,將自己的臉隱蔵了起來,但我還是被從煙霧中穿透過來那無形的目光刺中了。
“什麼事?”我下意識地躲閃了起來,但那把利刃不依不饒地追了過來,我分明站在⾼處,居⾼臨下地俯視著他,然而我偏偏被追到無路可逃。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
“我沒趣興,我見過。巧取豪奪。也就那麼一回事。”
“我就很奇怪,你不恨姨父嗎?”我也不清楚自己恨不恨姨父,但即使是有的話,那也是一種嫉妒。說實在話,我自己這個⾝為兒子的,對自己⺟親尚且有那不乾淨的想法,更遑論別人了。我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沒必要告訴他。
“離婚再婚不也就那麼一回事,你們大人要做什麼是你們大人的事。”達拉達拉。是手指錯敲擊桌面的聲音,還有一聲尾巴拖得長長的鼻音,就像快要斷氣了一般,我又看向了桌面上的相框,突然,姨父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辦公桌那邊,蹲下來,一陣咔咔咔咔的聲音後,他從險保櫃裡拿出了一塊東西,走到我⾝邊往我手裡一塞,突然之下,我差點沒握住。低頭一看,是一盒小磁帶。
“樓下的503房,姨父專門給你留著,以後那間房就是屬於你的了,我和下面的人打過招呼了,待會你找李經理要一條鑰匙。
那房間裡面有電腦,也有磁帶播放器。事先和你說一下,裡面的內容呢,我怕你不太容易接受所以呢,我還是勸你不要看了,但姨父又不想瞞著你,你自己決定吧。”他希望我看。我不是那種會寫情書的人。
寫情書這種事情我一直認為是很掉格的,我更喜歡直接了當地走到女孩子的面前,直接跟她說我喜歡你,然後轉⾝就走,然而,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實際上,我一直沒能對邴婕說出那句話。我一直在等著“合適的機會”但我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機會,結果我等來了那個躁狂的夜晚,那天事後,我在路上才回憶起,有天王偉超曾約我出去,說有“重要的事”宣佈,我想大概就是這件事。
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在內心給邴婕打上了屬於自己的標籤,以至於我無法控制自己和偉超打了那一架,明明在平時,邴婕在我口中是那麼的不堪。青舂有時候就是這麼一回事,熱血而盲目。
這讓我突然想起了楊德昌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有時候現實,和你心裡面想的,完全就是兩碼事。
事實告訴我們,歷史是沒有教訓意義的,有時候你不會在跌倒的地方站起來,而是會再跌倒一次。邴婕轉校了。我對此一無所知,不經意在小夥伴前提起邴婕的時候,他們才告訴我這個消息,他們驚訝地說:“你竟然不知道?”那樣子說的好像邴婕走了要向我告別一番,我們之間明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在聽說她到宿舍找我的消息前,我只記得最後一次見她是更早一個月前,在學校附近的路八公站臺。
我蹬著破車到郵局取最新一期的《通俗歌曲》。遠遠地,她就朝我微笑,潔白得不像話。我很奇怪在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後。
她還能那樣對著我笑,我當時完全懵了,慢悠悠地騎了過去,我目不斜視,以至於再也記不起她的模樣,不過人生的際遇,有時候真的無比奇妙。話說回來,我不會寫情書,自然也沒送過情書。
但我卻收到了一封情書。偉超曾經拿過他收到的情書給大家翻閱,上面的落款是什麼悲傷還是哀傷還是什麼的秋天,反正只記得秋天前面有個傷字,而情書的內容也是詩句一樣的,我愣是一句都沒記下來,而我收到的這封和我看過的完全不一樣。
裡面很直接地寫了她有多喜歡我,為什麼喜歡我…而且落款寫了真名…叫陳瑤。陳瑤是個文靜的眼鏡妹,平時在班上說話不多,也沒看到她有什麼女友人,但能寫出這麼直白的情書向男生主動表白的女孩子,我覺得她一點都不“文靜”她長得不俗,自然是沒有邴婕那麼漂亮,但她有種邴婕所沒有落落大方的氣質,行為舉止像是個大家閨秀,顯示出了某種家庭教養,這種氣質在這種非城市學校裡,顯得異常獨特,而且她的經歷和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