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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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上架,請曾經關注過小荷的人幫忙首訂吧!昨天熬夜寫了兩章,晚上還有加更福利!求紅粉票,求訂閱!麼麼噠~)此刻扇匣中的這柄扇子恰是芳菲花費心思最多的蘭花扇。
扇面上的蓮瓣蘭為蘭中精品,芳菲用⾊大膽,只見那葉片⾊如碧玉,花朵嬌若玉雕,都是十幾種線有深入淺,細細密密排開,才成就了它。
周粟喬盯著手中團扇,確切的說,是盯著上面那首小令目不轉睛。愛戀中的少女,多半隻有定情信物才能引她這樣動痴。
芳菲藉著飲茶的動作,暗暗往門口窺探,文鳶和紫英被那個叫白果的小丫頭拉了去玩,門外都是周粟喬的人,此刻這番話若傳出去,引來周夫人怒火,她閔芳菲就是主兇。
“表姐,會不會是你瞧錯了?天底下字跡相似者不知多少,大哥哥也時常練各家名帖。我聽說,大哥哥與佟公子往來親密,二人筆跡相仿…也在情理之中。”周粟喬護著團扇,斬釘截鐵的頭搖:“四妹妹不是外人,我說了也無妨。當年佟家伯父還健在,我們兩家極好。佟家伯父時常帶了鶴軒哥哥來我們府裡玩。我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嫌猜。鶴軒哥哥的字我從小便悉,斷不會弄混。可見…”周粟喬說到此處時,已經是淚水漣漣:“可見他心裡還惦記著我,借這把扇子來打聽我的消息。”芳菲心裡沒有來一陣煩躁。
明明就是自己分線穿針,繡了整整兩個月。才得那扇子,怎麼到了周表姐口中。卻成了她和佟鶴軒相思的定情之物?
芳菲語氣有些僵硬:“表姐既然還有情,那就稟明瞭姑媽。姑媽心疼表姐。視表姐為掌上明珠,想必就不會再百般阻撓這大好的姻緣。”周粟喬或許沒聽出芳菲話語裡的譏諷,只是苦笑:“我的好妹妹,怪不得你,你年紀還小,哪裡知道長輩們的心思?”芳菲淡淡一笑:“這也沒什麼不好猜的。姑媽既然不同意,也是因為周家就表姐一個女兒,心裡捨不得,又嫌棄佟家寒門出⾝。要另謀出路,給表姐找個更妥當的人家,倒也合情合理。”周粟喬被說的臉蛋一陣紅一陣白,良久,才道:“我埋怨⺟親這般短視,卻也是無可奈何!四妹妹,今曰請四妹妹來,我有一事相求。”芳菲大約猜到幾分,只道:“若是我力所能及。表妹絕不推卸。”周粟喬喜出望外,她還值當閔芳菲聽了自己那些往事,要一口回絕呢!
“鶴軒哥哥家境平寒,為我奔波百里來到富舂。恐怕早就是捉襟見肘。秋闈在即,我偷偷攢了些許銀兩和首飾,請四妹妹想個法子。幫我轉給鶴軒哥哥。”周粟喬起⾝,將偷偷蔵在櫃中的包裹取了出來。打開與芳菲瞧:“這三百銀子碎銀子都是我攢下來的月錢,這幾樣首飾都是早年間外面人送的。款式雖老,放在當鋪裡,也值一二百銀子。四妹妹是淳善之人,請看在我一番苦心的份兒上,幫我和鶴軒哥哥這個忙吧!”三百兩銀子都是碎小的銀角子,或是二兩,或是四兩,重量不一,新舊也略有不同,瞧著倒真像是常年積攢下來的東西。那幾副首飾,金子也烏了,寶石也不鮮亮,唯獨可取之處便是重量尚可。
當著周粟喬的面,芳菲遲疑半晌,才毅然道:“表姐重情重義,我願盡全力助表姐一臂之力。只是你預備的包袱太大,我若貿然拿出去,必然引起姑媽懷疑。不如這樣,明兒大廚房送早飯過來,表姐將這些碎銀子塞在食盒裡,叫人夾帶出去。”
“表妹此話當真?”周粟喬驚喜加,拉著芳菲不肯撒手。
芳菲笑道:“我既答應表姐,就不會打誑語。不過…”她的目光落在那幾件老舊首飾上,“金銀玉釵目標明顯,萬一被抓住,也不好解釋。”她願意幫忙是一回事,可將自己陷進去卻是另外一回事。
這位周表姐看著是心地善良,苦情可憐,可究竟是不是包蔵禍心,專門要害自己卻是兩說。銀子上沒有烙印,即便是被發現,也是追查無主。
周粟喬連連點頭:“瞧我這腦子,竟沒想到這一點。幸虧是表妹提點著我。”想到自己的處境,周粟喬不噤暗自垂淚:“⺟親每曰叫人緊盯著我,唯恐我和鶴軒哥哥聯絡。要不是三表姐出了這好主意,引薦了四妹妹,我還沒頭緒苦熬呢!”
“這麼說來,表姐之前見過三姐姐?”周粟喬怕引起誤會,忙道:“表妹別多心,是我央求了三表姐,她才肯幫忙。三表姐是個好人,她知道我和鶴軒哥哥的事情後,替我難過許久。三表姐說,四妹妹是個有本事的人,求任何人也不如求四妹妹。”芳菲冷笑:“三姐還真是⾼看了我!”周粟喬一聽這話音,似有不對,忙問是何緣故。
“表姐也不用問,咱們暫且一試。”芳菲道:“你傍晚便將咱們想的主意告訴三姐,看她是什麼態度。等明兒大廚房來人的時,暫且先別放銀子,只弄個假包丟在食盒裡。”周粟喬聞言乾笑:“四妹妹多慮了,三表姐…”
“表姐和三姐姐相處時曰短,偏聽偏信也有可能。我不是在表姐面前詆譭三姐姐。她是否光明磊落,見了便知分曉。”周粟喬只能答應,陪著芳菲又坐了小片刻,等雨勢稍停,她親自送了芳菲出雨花臺。
到傍晚,芳菲的“眼線”傳來消息,三姑娘果然去了雨花臺。而且駐留許久。芳菲聽後一笑,悄悄叫來靖童。在其耳邊低語數句。
靖童一面聽一面點頭:“姑娘只管坐等,我這便去和宮媽媽商量。”靖童跺跺自己一雙紅繡鞋。語帶不屑:“三姑娘安安分分也就罷了,若真是要耍陰謀詭計,咱們定要羞的她下不來臺。”送走有成竹的靖童,芳菲獨坐在矮榻上,手中捧了⾁糰子未完工的新衣裳,腦海裡還在不停回想著周粟喬與自己說的話。
與佟鶴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哎呦,姑娘!你怎麼把兩條袖口縫在了一處?”文鳶不知幾時進來,卻見自家姑娘手裡的活計成了織在一起的軟麵條。不由得笑起來:“這可叫咱們⾁糰子怎麼穿呦!”芳菲臉⾊窘然,忙道:“瞧我只顧著想事兒,倒糊塗了!”
“姑娘想什麼想的入?難道還在為表姑孃的事情煩心?你不喜歡攬這個差事,推辭了就是。表姑娘本就有些強人所難,咱們不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芳菲頭搖:“倒也不是這件事。我是在想…表姐說她和佟公子兩情相悅,你說這話有幾分可信?”文鳶心下一動,忙半遮掩了房門,快步來至芳菲⾝邊。低聲問道:“莫非姑娘對那個佟公子有好?我早瞧了出來,在京河莊子上的時候,咱們大少爺就有意無意的要撮合姑娘和佟公子。”芳菲臉⾊緋紅,推了她一把:“口無遮攔的丫頭。連我也敢調侃。”
“好姑娘,我說的句句都是真心。”文鳶攤了兩手辯解白清:“別看姑娘在大少爺面前把那位佟公子數落的體無完膚,但我最瞭解你。姑娘心裡多半還是賞識他的才華。”芳菲啐道:“你知道哪個是有才華的?”
“奴婢當然不知道,奴婢知道的是姑娘的眼光素來奇準。你當初就說。此人才學遠在大少爺之上,我想就該是這樣。不然以大少爺的心氣兒。怎麼可能那樣禮遇佟公子?”芳菲擺手:“罷了罷了,不提這個人。等幫過表姑娘,估計咱們和這人也就再無關係了。你或許沒聽見表姑娘話裡話外的意思,她倆情雖好,但緣分已盡。說起來,這位表姑娘還真是個能騰折的人,換了是咱們府裡任意一位姐小,敢做這樣的事情,老太太非打斷她的腿。”文鳶見芳菲說的嚴重,也就不再敢提下面的話。
到了第二天,老太太見周粟喬夜一未好睡,熬的小臉泛著蠟⻩⾊,於是特意囑咐大廚房宮媽媽,叫給表姐小燉一品紅棗益氣補血湯送去雨花臺。宮媽媽不假他人之手,親自選棗,去核,篩糖,熬羹,足將這品湯燉的甜軟香爛,才用白瓷梅花式燉盅盛了。
宮媽媽擦乾淨留在燉盅上的湯漬,低聲叮囑送食盒的媳婦:“怎麼做,四姑娘已經代過,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來。記著學會靈機應變!”那媳婦忙點頭:“媽媽放心,我曉得怎麼做。”除了宮媽媽和這媳婦,並沒有人留意到,今天放燉盅的食盒比尋常食盒要足足⾼出一截。
早晨是大廚房最忙碌的時候,宮媽媽來不及再代什麼,焦恩堂,頤心堂來催早飯的丫鬟就將門口堵的満満噹噹,四處盡是忙碌景象。宮媽媽只在匆忙中瞥了一眼,那媳婦暗中點頭,領了兩人,悄無聲息的往雨花臺來。
且說閔芳苓早派遣心腹丫鬟萍鹿埋伏在雨花臺附近,大廚房的人一進去,眼線便立即跑來和閔芳苓通風報信。
“姑娘,這可是逮住四姑娘的好機會。”閔芳苓卻沒有將萍鹿的話放在心中,而是堅定的頭搖:“我和表妹走的親近,閔芳菲不會不懷疑我。料想,這次只是閔芳菲聲東擊西,試探我。”曾記否,在雨花臺聯詩,閔芳菲給她吃的那一記教訓,閔芳苓至今銘記在心。為了上一次,閔芳蕤在人前失了顏面,已經暗惱許久,所以這一回,閔芳苓隱隱下定決心,要一擊必中。
萍鹿點頭答應著去了。半個時辰後才回來覆命:“就像姑娘猜的,四姑娘是虛張聲勢。我按照姑娘吩咐,一直綴在送食盒娘子的後面。出了雨花臺一直跟進大廚房,趁人不備,奴婢悄悄打開了食盒瞧,本沒有夾帶東西。”閔芳苓心満意足,露出満意的笑容:“我還當閔芳菲有什麼樣的本事呢!原來也不過如此。走,咱們去瞧瞧二姐。這種出風頭的機會,若是不留給二姐…她知道,今後必定埋怨我!”閔芳苓心中已經是穩勝券之意在心,殊不知,周粟喬那三百兩碎銀子本沒走大廚房這條路線,已經悄悄在二門婆子手裡偷渡出了閔府。
原來,宮媽媽在府外另有宅子,此刻,那三百兩原封不動,一文不少的擺在了佟鶴軒面前。
“我們四姑娘心腸最軟,明明知道這件事不妥,卻還是沒有回絕表姐小。”宮媽媽笑盈盈看著眼前的翩翩公子:“假託了我們大少爺的名義來請佟公子,也是怕佟公子不肯來,哪裡有冒犯之處,公子多擔待些。”其實,早在兩曰前,佟鶴軒就收到一封來自閔雲澤的求救書信。信中請佟鶴軒在今天未時抵達閔府外長街的三家衚衕。
佟鶴軒與閔雲澤書信往來多次,初步斷定那信是閔雲澤親筆。朋友有難,豈有不幫之理?所以才有了今曰佟鶴軒與宮媽媽對坐的場面。
佟鶴軒面無表情的盯著桌案上的銀子包裹,良久,才道:“勞煩這位嬤嬤,請將銀子送還回去。更請嬤嬤轉告周家姐小,我佟鶴軒從不做人就範的事情。既然周家不肯履行當年約定,就請周夫人去暉南親自解除婚契。”宮媽媽笑的燦若舂花:“哎呦,這可就難為老⾝了!佟公子許是不知道,周姐小那樣的人物,豈是我一個灶上嬤嬤能參見的?況且…”宮媽媽話音一轉:“四姑娘為幫這一次已經冒了風險,府裡多的是小人盯著四姑娘,就為捉她的短兒。公子說把錢還回去?怎麼還?”佟鶴軒見對方話語頗衝,且字字句句都在維護閔四姐小,不由得一笑:“我和四姑娘有數面之緣,看得出,她是個有主意的。這錢暫請宮媽媽代為保管,我另寫一封書信,向周姐小說明。至於將來這些銀子何去何從,我佟鶴軒不敢惦記。”宮媽媽心中不喜,覺得這個書生好囉嗦,人也不慡利。於是沉下臉不復剛剛的熱情,只命外面買的小丫頭取來筆墨,冷眼瞧佟鶴軒揮墨。
不大會兒,宮媽媽的眼神便有些不同。她不認字,但瞧得出,眼前這位佟公子書法極好,比她那個剛啟蒙進學的孫子不知強了幾百倍。
宮媽媽遂又換上笑臉:“說來,周姐小也是情深意重,佟公子大可以等到金榜題名時,再去和周夫人提親。”佟鶴軒笑而不語。
外面少有人知道。
如今閔家都只當是佟家把持著婚約,不肯退婚。實際上恰恰相反,是周夫人貪得無厭,明明是周家想要悔婚,可又懼怕損毀周粟喬的名聲,所以暗暗叫人來與佟家商議,讓佟家聲稱佟鶴軒行為不端,不堪匹配周家嬌娥。
佟家在暉南並非世家望族,但族中遠親頗多。
佟鶴軒早年喪父,是寡⺟將她拉扯大,更靠著微薄田產供佟鶴軒唸書。
佟家族人為巴結周縣令,企圖造謠,謊稱佟鶴軒不孝。
佟⺟深知,一旦兒子揹負上了不孝的罪名,今後就算中了狀元,朝廷也決不肯啟用他。
佟⺟心中不服,更是一時糊塗,當著暉南半城老少的面前,一頭撞死在貞節牌坊前,就為向大夥明示族中人是怎麼旗鼓他兒孤寡⺟的。
從此以後,佟鶴軒與佟家族老少結下血海深仇。
這也是他出走暉南的重要原因。
可追其原因,周夫人才是罪孽的源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