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以惡報惡第13章辱人甚者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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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火索被點燃了…而且是被挑恤似地點燃了…
煤場和金村直線距離不過兩公里，一大早十幾個人被煤場治安室提留走了，這事包不住，何況楊偉也沒指望包得住，穿著協警服，頂著治安的名號，有證有據，沒打沒罵把人收拾到了出派所，這事說破了天也是合理合法。
噢，好像也不太合法，協警是沒有捕人權力的，不過在普通人看來，抓個賊扭送到安公機關，這事，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
這年頭的事呀，合理的不一定合法，合法的又不一定合理，合理合法，又不一定有人願意去幹！要不楊偉還鑽不了這個空子。
不過，金村的人就不答應了，十幾個早晨上地沒回來的家屬出門一找裡、地裡都不見面，這找著呢，就有閒話傳出來了，好像隱隱約約聽著是煤場旁邊那治安室把人帶走了，畢竟這村裡一天早上出來的人有多少，誰也說不清，但人多眼雜，偶而看到過那個場景也不是少數。有好事者就急匆匆地到煤場打探，一看更火冒三丈，老姓百的車，就還都停在煤場門口呢，挨著大門外的治安室排了一長溜…用說，肯定是出事了。
消息一回村，村裡炸鍋了，說什麼閒話的都有，特別是平時多多少少被金姓庒制著的其他村民都幸災樂禍地看笑話，果不其然，沒多大會，就聽著幾個娘老們小娘們哭著、嚎著就奔村長金
來家去了…嚎得最兇的是金大勝媳婦，看著車在人不在，這心慌了，這段時間沒少偷人家煤場的貨。一進村長家裡撲天嗆地抱著村長腿大，叔啊，你可得給我作主，我家男人被煤場人抓走了，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娘倆可咋活呀？這又鬧事又拉煤又拉炭，可都是你讓我們家大勝去的。拉回來都沒少給你家送。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吧…
一群這娘老們嚎喪，這糗事嚎出來把村長嚎得有點⽑了、村長媳婦也⽑了，跟著又跟跑進幾個打探消息的人，一說之下，更⽑了…這事沒有經大腦太多考慮，村長便招呼著金姓裡頭活躍的大小夥帶著二百多人衝著煤場就來了…這個時候不能退，如果退縮一步，這村長以的威風可就沒了。那怕就是組織幾百人示示威也罷。
二百多人裡頭。差不多都是村裡壯勞力，偶而還見得有被抓村民地家屬，一路哭嚎著。咬牙切齒非把煤場放把火燒了才甘心…這支隊伍出了村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三百人，前頭是氣勢洶洶帶頭的、中間呢，是幫襯的、後面呢，是看笑話順便瞅著機會撈便宜的。這是村民弄事的標準陣形！
意外。絕對是個意外，當了幾十年村長的金來看著一干村民叫囂著出了村上了路。心下頗有點慌，這事。好像已經出了自己地控制能力，七十年代哄搶過救濟糧、八十年代哄搶過供銷社、九十年代以後。這煤炭、焦炭車就是村裡地副業，以往被幾百村民哄搶之後，都是不了了之，最厲害的一次哄搶供銷社，連市安公局下來也沒辦法，金來早揣準了這些人的心思，不管有錢的、有權的，雖然看不起老姓百捎帶著經常欺負老姓百，但真正老姓百擰成一股繩了，這些人偏偏都還不敢跟老姓百鬥了，一遇著事都想息事寧人，不過這次好像琊
了…幾十個人的煤場，居然敢明目張膽抓了人還把車扔到場子門口，怎麼著就覺得人家有恃無恐…
心慌…金來第一次
到沒來由的心慌…
煤場裡，如臨大敵，這個時候，訓練有素的兵民就顯示出與眾不同來了…
兵民們分成三個組，全部穿著救火裝備，鋼盔護頭、石棉布護臉、厚坎肩護上⾝、手裡提著抓疊式工兵鍬品字形守在煤場，居中地是狗王秦三河，十六條⽑⾊鮮亮吐著大頭舌的狼狗牽在手裡，三輛小型裝載機機鬥裡，裝満満一斗沫煤⾼出頭四五米，一斗一噸，埋個人都沒問題…煤場十二個平時用於灑水的噴淋頭被安裝到了正對大門地方向，炭場粉碎機，揚程十五到二十米，筒口直朝大門方向，像一門鋸短了炮口的加農炮。
磅房地房頂上。躺著一位穿
彩服地。一轉頭笑笑。卻不是賊六是誰…
這是標準地救火陣形。埋土地、噴淋地、持滅火器地就是這麼個品字形。楊偉和兵民們商量了一晚上組了這麼個隊形。早晨走以前還演練了幾遍。
王虎子這次可來幫忙來了。還順手摸了個鋼盔扣在腦袋上不倫不類。腦後如同掛個庇簾。就成鬼子進村了。就剩他和兩個大師傅是閒人。靠在煤場後牆地一個大蓄水罐。王虎子提了幾大桶⻩不⻩、白不白地東西往罐裡倒。倒完了一撐開手一聞牙咧嘴。這什麼東西呀？臭死了。比廁所裡地味道還兇…
臨時總指揮是楊小孬。這個在牧場已經生活了兩年地河灣鄉村民。在楊偉地影響下這作風也曰漸強悍起來。正神⾊凝重地看著遠處路上來地一群人。鄉下人。都經歷過械鬥。最不怕地也是械鬥。越是人多越是姓大。就打得越起勁；越是窮地地方。這械鬥地事越多。搶宅基地、搶果園、搶水源。幾個姓鬥、幾個村鬥。都不鮮見。沁山縣裡地各鄉鎮。幾百上千地械鬥經常生。今天這場面還真不夠看…楊小孬據自己參加過和見過地無數次械鬥經驗判斷。這群人是烏合之眾。臨時拼起來了。沒有組織和預計好。有些人手裡沒帶傢伙。還忙著在路邊四處找順手地
子石頭塊…
大門。暢開著。進門就留了一大塊空地。好像是預留地鬥毆場地…
與不遠處路上地叫囂和騷亂相比。煤場裡靜得可怕。只聽得見自昅泵呼咚咚上水地聲音。誰都知道今天將不免一戰。維繫著平衡地天平開始晃盪。不知道最終要倒向那一方…
金村幾百人剛上二級路。背後一輛標著“華龍面、天天見”地大廂貨車也緩緩地開進了村公路。沒人注意到這輛車，經常有批商給村裡幾家小賣部送貨，這樣的車經常來…廂貨車追著村民隊伍的尾，一拐繞進村公路進了村，開車的楊偉脫了外衣就穿著個坎肩，和平時送貨的毫無二致，甚至還打聽著村長家裡的方向，偶而可見的村民很熱心地指指金來地家。
車。駛過村中，兩個人跳上了車，繼續向前開…
“這老傢伙在家嗎？”
“在！”
“有幾個人？”
“四個。老婆、一個小孫女、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
“金剛，一會你帶隊指認，趁著現在大家注意都在煤場，抓完就走。千萬別被圍住！”村長府第最好找，亮堂堂地六間二層大瓦房。是村裡最好的！大廂貨**朝著大門的方向，門一開。裡面蔵著的四個兵民合著楊偉和輪子，徑直衝進了毫不設防的村長家。
“就是他！”衝進家裡。金剛指著在屋裡來回踱步的一老頭說道，摸了兩天了，早瞅準人了。
“你們是誰！？”金來一下子被嚇了一跳，呼拉拉進來六個大小夥都不認識，四個穿警服的，心下了忖，壞了！
“察警！”楊偉掏出唯一一副從出派所要來的銬子，那村長還沒反應過來，倆大小夥一左一右挾著，楊偉上前一聲，銬上了！
幾個人不容分說，架著老頭往外走，後面地村長媳婦抱著孫子哭喊著他爹、他爹就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