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星夜急馳赴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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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鳳城在整頓小煤窯的過程中是困難重重,遭遇了來自各方的阻力。以往,縣市府政一遇到類似的難事,第一個想到的辦法就是把安公局拉上打頭陣,不僅如此,只要是,安公局鐵定是擋在最前面的,要說在國中當好個察警也不容易,別看在人前牛b哄哄的穿⾝服衣像回事,但這工作中就不一定了,上頭是被領導訓、中間被上司催、下頭被老姓百罵,這裝孫子的時候比當大爺的時候要多得多,特別像遇上這種,還得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您說,咱察警容易不!?
而這次在整頓小煤窯的過程中,安公部門也是受足了氣,每天都要有圍攻事件,這小煤窯不但是煤老闆的,而且從某種程度上講,與地方的關係也很近,煤老闆在挖煤的時候,大部分由於當地村民老姓百的阻撓,常常是自願或者被迫通過各種方式和地方達成了一致,比如一年給定額給村裡多少多少錢或者給按人頭多少多少錢。每年這糧油、生活用煤、補貼就更不用說了,都煤老闆掏錢。這久而久之,這煤老闆有的看樣群眾基礎還真不錯。咱國中這老姓百就實在,誰給錢誰就是“領導”工作組一下鄉,這煤老闆很自然地就想到了一個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動群眾!而且比較倒黴的是,只要有圍攻事件,先圍攻的肯定是穿警服的人,從陽明縣、澤州、長平、下川七八個縣市,大致的情況類似,工作組目前受傷的十三人中,有九人是隨隊地察警。受的傷還驚人得類似,清一⾊被飛來的石頭塊砸到了腦袋上或者臉上,弄得這保護工作組的反而成了工作組重點保護的對象。
而難度還不僅在於此,礦倒是炸了十幾座了,每天動用的警力、人力和花銷就是個天文數字了。而且不僅僅遭遇到來自當地村民地阻力,另一個更厲害的是煤老闆錯綜複雜的關係。有地關係甚至能捅到省裡甚至更⾼一層。每天打電話求情走後門的人,跟這小黑窯樣,那數目字就沒人能算清。這次清查工作主持的張文⾰副長市、國土資源局的局長,這段時間本就不敢露面,連機手都沒人接。就怕是碰上人找一張口,這答應吧不好辦,不答應又惹人。乾脆開始玩失蹤。
在炮聲隆隆的小煤礦整頓取締中,鳳城隱蔵在暗處的各方勢力在利益的牽動下也開始蠢蠢動了!
閒話少說,咱接著昨天開講。話說武鐵軍和佟思遙兩人開著局長專車一路飛馳著先行到了訓練基地,這路上佟思遙打了幾個電話,就奇了怪了。一直是忙音,武鐵軍的臉⾊也是不好看很,一路上兩人誰也說話。其實武鐵軍心裡就整個不平靜,自己到鳳城幾個月這工作就沒順當過一次,別說今天的警力調配確實是有原因,就沒原因這幾個副局長也是陽奉陰違,拖拖拉拉,要不給你使絆這還算好人。像剛才地張政委。是負責特警訓練的,手下一百多名特警,有一多半是招的是安公弟子和市裡各單位頭頭的弟子。擺明了就是點個卯領工資,要是全副武裝看人樣唬人,要真赤手空拳打起來了,估計連街上的地痞都未必打得過。武鐵軍練了十幾年兵,這好壞優劣還不是一眼就看得出來?且安公局和基層出派所的也夠嗆,一年到頭事務活計太多。這體能煅練基本就是個空話。唯一看得入眼的就是大案組這幫小子,估計這幫人是長期在刑偵一線煅練出來了。這也是他非常看重佟思遙和刑貴的原因。當然還有另一層意思,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像他這種外來戶,當然得想著辦法培養自己地班底了,要不,真出什麼事了,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那可是當領導的大忌了!
佟思遙也算見識了武鐵軍地彪悍作風了,估計是心急,直接開著奧迪就撞開了訓練基地那木大門,車子直接停在樓口,武鐵軍三步並做兩步就衝上了二樓楊偉的宿舍。這地兒他來過幾次,每次都沒表什麼意見,不過也沒什麼意見可表的,他當年練兵比這架勢可狠多了,楊偉那兩小子,還是自己教的。
武鐵軍這一路沒拔通楊偉的電話就有點生氣,到了楊偉宿舍門口一腳就踹開了門。
屋裡,楊偉光著上⾝,正趴在被窩裡打電話,嘿,這把武鐵軍氣得,敢情這小子這都半個多小時了打不進電話,就擱這兒煲電話粥呢!楊偉一見武鐵軍踢門進來連眼都沒眨,跟電話裡不知道誰說了句:“雪兒,那就這樣,我們領導來了,我招待下啊…咂!”楊偉沒皮沒臉地還做了個吻的動作。得,別人不知道,這可是雪兒地電話,楊偉不是今天,而是天天跟雪兒煲一會,只不過今天特殊長了點罷了。
武鐵軍這氣得,上去一把就揭了被子,卻見楊偉渾⾝上下光溜溜地,背後剛趕上來地佟思遙一看“呀”地叫了聲轉⾝又出去了,一下子又把武鐵軍氣笑了。
“老武,你y有⽑病是不是,揭我被子你就揭吧,還帶個女的來,是不是看我長得帥怎麼地?”楊偉罵罵咧咧地開始穿褲子,看武鐵軍來者不善,覺是有什麼事了。
“廢話少說,給你三分鐘,馬上集合隊伍,特殊任務!”武鐵軍黑著臉,把椅背上地服衣一把扔了過去,自已出了楊偉宿舍。連楊偉申辨的機會都沒給。
楊偉雖是十二分不願意,但總是不敢逆老隊長的意思,而且看武鐵軍一臉嚴肅的樣子,覺事態不一般,一邊披服衣一邊喊道:全副武裝、緊急集合;全副武裝、緊急集合!
…
在打牌的、吹牛b的、玩機手一幫子混混經常被楊偉半夜惡作劇似地來個拉練,一聽這話。一個個抄起傢伙就出了樓門…這平時要走慢了,楊偉就在門口挨個一腳一腳踹,這麼長時間了,早訓練出來了。
五分鐘,僅僅是五分鐘,齊刷刷地站著一百多名彩服裝地保安人員。要不是佟思遙知道這夥人的來來歷,沒準還真以為是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呢!
“…你去吧,再過幾分鐘車就來了。你做做戰前動員!”武鐵軍和楊偉站在隊伍前面不遠,武鐵軍剛剛簡明扼要地給楊偉說了說情況,這還是老部下好使,楊偉二話不說,拍著脯領了任務。
“是,隊長!”楊偉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每當這個時候,都是下意識地還原到當兵的時候,沒辦法。習慣了,還真不好改!
楊偉一轉⾝,那氣勢卻是截然不同了,一⾝彩和雙半⾼的軍靴顯得威武不凡,兩隻黑亮地眸子顯得格外有神,這時候,就誰看也不像個小流氓,倒還真有幾分壯士出征的樣子。
不過。一開口就倒胃口了,就聽楊偉大喊:“兄弟們,前面站著的是鳳城市安公局局長。我大哥,大哥有難事託我辦,咱們幹不幹!”佟思遙一聽便有點啞然失笑,這就跟黑社會唆導人報復是一個口氣。
“幹!”一干混混扯著嗓子大喊!大哥地大哥,這事當然得辦了,道上都這規矩。
“媽了個b的。這大郎山開黑窯的煤老闆。抓了我大哥部下,聽說還抓了兩美女關坑道里了。大家說,這人我們救不救!”
“救!”一干保安們扯著嗓子喊,鳳城老姓百最恨的就是開黑窯的煤老闆,楊偉這下是點燃了大家的仇富情緒。再扯上個美女,不幹才是假的呢。
“這鳳城最壞的就是這黑心黑肺開黑窯的煤老闆,咱們去炸他狗曰地煤礦,兄弟們都幹不幹!”
“幹!”又是一陣震天介的齊聲回答。察警當後臺,這事幹準沒錯,況且這混混們向來對楊偉有盲目的崇拜,楊偉指揮本就不有考慮,兩字:服從。
這佟思遙看得是心驚⾁跳,就自己見過的黑社會團伙都沒這麼兇得,一個個混混們幾天不見,楊偉不知道是使了魔法怎麼地,都個個彪悍如狼,那眼神明顯地有暴力衝動,楊偉這個時候⾝上也只覺得散出一種說不出的悍勇氣息,讓佟思遙覺有點陌生甚至有點擔心和害怕,如果這個人真是罪犯的話,如果這個人將來真有一天和自己對決的話,她在自己的經歷裡還真找不出一個可以和楊偉比對地對手。
說話著車就到了,連著大案隊員帶著保安足足坐了三車,楊偉卻專門要了那越野車,把刑貴趕到了大車上,武鐵軍好像已經和他商量好了似的,楊偉卻是先開著轉離開了基地!
19時30分,救援隊從鳳城風馳電掣地往澤州趕,這一路足足有45公里二級路,17公里山路,如果正常情況下,兩個小時才能到鳳城。一路上,佟思遙坐大金龍車裡注意著四周,走到一半的時候才見楊偉開著警車,拉著警笛,一路拉風地跑到了車隊前頭,過收費站也不停直接就闖了過去!
得!佟思遙苦笑著,察警又得替這貨應罵名了!
21時20分,距大郎山煤礦9公里處,車隊緩緩地停下了,這裡地路已經挖斷,路邊還掀翻了一車2020警車越野車,成了天然的路障,遠遠地看著遠處燃燒著幾堆篝火,據在此等待接應的縣安公人員介紹,那就是煤礦四周看場的礦工和村民,看這樣村民們是要鐵了心要保煤礦了,晚上還派著人守著煤礦四周,就在武鐵軍來的之間,縣安公局大郎山村民涉未果,連安公局和當地鄉長也一個樣,被趕出了村。
據當地安公介紹,這大郎山三個村共四千人口,基本是一個大姓:郎。為的一個族長叫做郎志江,此人一手創辦了郎山兄弟會,村中幾家郎姓大宗。都是煤礦地股東,從九十年代初開始,郎姓人有幾十號人分散在國全各地做煤礦、煤化工和焦炭生意,而且大郎山地兩座黑煤礦,就成了郎志江和大郎山兄弟會的貨源基地,每年產量十幾萬噸。直接過太行關銷住外省,沒稅收沒管理費甚至連煤礦手續都沒有,這幾年錢可掙老了去了。前些年每遇著整頓這郎志江就帶人斷路堵車。而且一動就是上千人,一出事就是,地方上還真拿這人沒辦法!這次一遇到工作突襲要炸礦,這些人不知道怎麼就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直接和安公開始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