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男兒有淚不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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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的門打開,一個佝僂的背影走出,下⾝穿著一條⽑褲,外面披著一件軍大衣。顯然,這是二虎的爸爸。他,不是趙紅兵和小京北要攻擊的對象。
“誰呀,這麼晚敲門”這個佝僂的背影走向了門房的大門。
當二虎的爸爸臨近大門時,趙紅兵和小京北齊齊從近3米⾼的房頂躍下,掀開二虎家的主房的門簾子就鑽了進去,趙紅兵在前,小京北在後。
這時,他倆已經對二虎家有了初步的判斷,扔了四塊瓦片都沒有人有反應,足以說明二虎家今天晚上沒有任何準備。而二虎可能在的房間,一定是房間西面是其它兩間之一。因為剛才亮燈的東面的房間,顯然是二虎爸爸所住的房間。
趙紅兵快速撞開了西面房間的門,順勢一個前滾翻竄到了炕前,小京北緊隨其後,順手拉開了房間的燈,然後單膝跪地,一隻手託槍,一隻手扣著扳機瞄著炕。兩個人的動作極其連貫,一氣呵成,毫無紕漏。
炕上空無一人。
他們緊接著又以同樣的方式撞進西邊第二個門,炕上同樣空無一人。
他們從入進第一個房間到發現第二個房間也沒有人,前後加起來不超過10秒。
後來小京北說,趙紅兵一個前滾翻竄到炕前是為防備等他拉燈的一剎那有人從炕上翻起。如有人在那一剎那起來,趙紅兵將一擊將其制服。而他單膝跪地持槍瞄準是為防備炕上睡著兩個及以上的人。別說那天炕上沒人,就算是有五個六個持槍的人,也會敗在趙紅兵和小京北的手下。
趙紅兵和小京北隨後快速竄到剛才亮燈的東邊的那間房間,以同樣的方式入進了那見房間。
這次,他們發現,上半躺半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倆。
小京北一揮手,趙紅兵和他一起出了房門,走到了院子裡。他倆都明白,二虎今天沒回家。他倆畢竟不是土豆,他們肯定不會對二虎的親人下手。
據說從他倆到二虎家門口的那一刻起,兩人就沒有一句語言上的溝通和流,全是靠眼神和手勢。
在院子裡,他們面遇上了走路顫顫巍巍的二虎的爸爸。
“你們是誰?”二虎的爸爸還順手抄起了頂門的門槓。
“市刑隊警的”小京北從容的回答。
“來我家幹什麼?”
“你養了個好兒子”說完,趙紅兵和小京北開門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院子裡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二虎的爸爸,二虎的爸爸還真相信了趙紅兵和小京北倆人是刑隊警的。因為,他自己的三個兒子究竟啥樣他最清楚,現在二虎是他三個兒子中唯一一個沒正在蹲監獄的。
後來曾經有人因為這二人在二虎家撲空這件事兒挪榆過趙紅兵和小京北:“二位向來冷靜,怎麼這次沒看好就下手?這不是打草驚蛇了嗎?”趙紅兵和小京北各回答了一句。
“當天我的酒還沒徹底醒,我實在等不及了”趙紅兵說“奇襲就在於一個奇字,再者說,就算抓不到二虎本人,也要給他精神上極大的摧殘,讓他知道,我們想去他家要他的命,是探囊取物。”小京北得意的說。
二人出了二虎家門,還很有禮貌的把鐵門關上了,曾經的解放軍戰士,和土流氓的素質就是不一樣。
“可能是四兒和費四他倆也打傷了二虎的不少嘍羅,他們一定去了醫院,咱們挨家去醫院找人。今天晚上找不到二虎,以後就難辦了”趙紅兵說。
趙紅兵和小京北剛剛離開衚衕口約30米,準備走上正路叫車,一輛打著刺眼強光的三輪摩托面駛了過來,速度還不慢。
“丫真蛋,打什麼大燈啊”三輪摩托
面開過以後,小京北忍不住罵了一句。
“小申,你看!”趙紅兵低聲對小京北說。
這輛三輪摩托停在了二虎家的衚衕口,摩托車後門打開,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一瘸一拐,據走路的勢姿判斷,一定是二虎。
趙紅兵和小京北回頭快步朝三輪摩托車走過去,距離約15米的距離,二人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倆知道,十五米的距離,已經入進了小京北獵槍的有效程。但走得太近,如果二虎等人也有槍,那麼小京北的槍法優勢就無從體現了。
“二虎!”趙紅兵喊了一嗓子。他喊這嗓子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提醒二虎,而是為了確定眼前的這個瘸子究竟是不是二虎。與此同時,小京北已經做好了擊的準備,就等二虎答應。
“哎,誰呀?”二虎轉過後來。
幾乎是在二虎回答的同時“吭”小京北手中的獵槍打響,一聲低沉的悶響。
二虎“嗷”的一聲慘叫,這槍打在了他的腿大上。
“二哥,上車!”二虎⾝邊的兄弟拉起二虎向三輪摩托的後門衝去,二虎本來就行動不便,這次又捱了一槍行動更是不便,還好當時他們距離三輪摩托的後門只有2,3米的距離,連拉帶拖幾步就到了三輪摩托的後門口。
二虎的兄弟先竄了車,拼命的往三輪摩托上拉二虎。
“吭”小京北第二槍打響。
這一槍正中二虎的庇股。
隨後,二虎被他的兄弟拉上了三輪摩托,關上了後門。三輪摩托隨即加満油門,向前方馳去。
小京北和趙紅兵都沒追,整個過程他倆甚至連一步都沒動。只是小京北像悠閒的打鳥一樣不緊不慢的開了兩槍。尤其是第二槍,正是開在二虎他們最慌亂的時候,和第一槍有個明顯的時間差。
趙紅兵這邊越是冷靜,二虎那邊越是慌張,心理上的戰術,沒有人比小京北運用的再好。
等三輪摩托大約開出十米,小京北又冷笑著朝天上漫無目的的開了一槍。這也是當天小京北打的最後一槍,這一槍,是小京北學李四去年在醫院開的第三槍,純粹是嚇唬人玩兒的。
這一槍,果然又引起了正在速加的三輪摩托上的一片驚呼。因為,小京北的前兩槍實在太準了,例不虛發。這第三槍人人自危。三輪摩托上的人,在黑暗中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究竟有多少人、多少支槍,就已經轉⾝上車逃命了。
趙紅兵和小京北的目的達到了,他倆本來就沒想殺了二虎,只想給二虎來上幾槍,給李四、費四、孫大偉報仇。
“二虎不會報案的,他傷費四不比咱們傷他輕。如果進去,他和咱們同罪”在回去的路上,趙紅兵說。
“他也不敢報案”小京北說。小京北從來都這麼自信。
晚上十二點左右,小京北和趙紅兵回到了醫院。費四的⿇煩是大了一些,剛剛手術完,做的全⿇,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神智還不清醒。李四情況好一些,已經躺在了住院部。
“四兒,事兒,小申已經替你辦好了”趙紅兵抓著李四的手,輕聲的趴在李四的耳邊說了一句。
李四下巴剛剛被接上,打了封閉,還說不出話。
李四緊緊的攥著趙紅兵的左手,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趙紅兵。李四眼淚隨後淌了下來,淚流不止,嘴角和臉部的肌⾁不停的菗搐。
這個爺們兒,動了情。
這是男兒淚,英雄淚。只為兄弟之情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