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節:死在吉時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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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老頭所說:此後夜間,凡有路人經過這裡,大人能聽到幽幽哀啼,孩童能看到一女子⾝著紅衣,扯一白綾,望著遠方,呈思鄉之狀。
我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滄海桑田,這座城依然是這座城,但卻不是當年的鄭郡。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但李紅衣孤魂在外,從未回家,唯有在月明風清之夜,獨自昑唱,以解千年愁思。
本該出嫁之時,卻慘遭橫禍,這一剩就剩了千年。
我聽到這首歌時,只是覺自己與這首歌的意境心有慼慼焉,所以才被隱蔵在這首歌中的怨念所引,以致於夢到她的死亡過程。
既然老頭說我看到這幅畫面是機緣使然,那麼難道是讓我送她上路?
這樣說來,她要傷人,我也不能做視不理,更何況她還住在我的隔壁——如果不及時搞定,如何是好?
葉子暄不是說過寧得罪菩薩,不得罪厲鬼,而今天我得罪也得罪,扯斷了她有半截白綾,下一步,也只能順其自然,也不能說是順其自然,而是先下手為強,找葉子暄儘快商議如何解決,剩下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中年男人從地上站起,來到我⾝邊,慌忙說道:“大師,大師,你能不能給我一道平安符,護⾝符,幸運符,總之越是吉祥越好。”
“我沒有符。”
“你是大師,怎麼會沒有符呢?”中年男這句話,讓我有些不慡,首先,我沒說自己是大師,其次,就算我是大師,為什麼要有符?想到這裡,我對他說:“我真的沒符,你還是儘快回家吧,別在外面亂轉。”中年男卻依然不依不饒說:“大師,你就救救我吧,我還不想死那麼早…”聽到這裡,我不噤打斷了他的話,接著說:“你上有八十歲的老⺟要養,下有一歲幼子嗷嗷待養,還有一個正在育嬰期的老婆。”
“大師,你怎麼知道?”
“我只是不想讓你對我說這些而已,你不想死,誰想死呢?”說到這裡,我不噤又響起李紅衣,但除了嘆氣之外,也是無奈。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讓那諸天神佛,全部被我踩在腳下,讓這個世界上不再有枉死之人,但是現實中,卻又如此渺小,縱然有心,卻本無力。
李紅衣徹底看不見了,我收回貼在電梯門前的手。
小黑又變成一隻小貓,跳到我的肩膀上。
中年男人看到小黑的變化之後,更是驚訝,不噤又向後退回幾步:“大師,你是人還是妖怪?”
“我當然是人,你不要怕,今晚你所見之事,不論是白綾也好,黑貓也罷,不要說出去。”說到這裡,我不噤看了看旁邊——那個保安亭的保安果然沒來——不過,我也原諒他了,他來也做不了什麼,何必讓他送死呢?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只是求大師賜符。”他慌忙說道。
“這樣吧,我要上樓,你住幾樓?我送你回去。”
“我住11樓。”我點了點頭,然後我撿起那半段白綾,準備給葉子暄,讓他來處理。
電梯是不能坐了,就算能坐,也不敢坐,於是我們二人一起爬樓。
在爬的過程中,中年男嘆了口氣:“昨天看到你背後時,我就非常害怕,今天上樓時,正在糾結要不要做電梯時,這電梯門就突然打開,伸出一道白綾來。其實我早就聽說,這電梯有鬼,只是怪自己太大意。”
“你聽誰說的?”我問。
“物業的夜間保安向衛國,這大爺其實心腸好,非常喜歡幫人,就是腦子不好。”
“哦?腦子不好還讓他當保安呢?”
“聽說他兒子是南聯一哥,所以沒人敢惹,不過我們都不信,也就因為這樣,才說他腦子不好,但是就這樣,那物業經理也不敢炒他,一方面向大爺也確實兢兢業業,另外一方面就是萬一他兒真是南聯一哥,這南聯一哥他爹,來體驗生活,卻把他給炒了,你說,這不是自己與自己過不去嗎?”
“聽你說,這向老爺子還真有意思。”我附和道。
“是啊,不過最近這老爺子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