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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庸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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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沒收到‮信短‬?”

“沒啊。”事實上‮機手‬扔在臥室,收到也看不到。於是我問她發的啥。

“沒啥。”牛秀琴不再說話,像是被電影攝去了魂魄。

也不知過了多久,推開門,說她要出去買點上供用的東西,讓牛秀琴別走,中午留下來吃飯。後者也沒表示她是否要留下來。

只是提醒注意‮全安‬,並把她老送到了門口。再回來時,她繼續挨著我坐了下來,也沒說啥。我呢,只剩直脊樑的份了。張耀揚死的時候,她拍拍我的腿:“這算啥恐怖片兒?”我沒吭聲。

她便在我腿上捶了兩下,說:“你媽還真是漂亮。”我說啥,她指了指照片,雖然有點小⾼興,我依舊沒說話。牛秀琴卻笑了笑,問我有片兒沒。

“啥片兒?”

“你說啥,裝吧就。”我覺得這一切有點誇張了。牛秀琴則繼續捶著我的腿:“你們年輕人還不是最悉那套了。”我只好笑了笑。

“你媽照片放這兒,看片兒也不礙事兒?”這老姨貼近我的耳朵。

與此同時攥住了我的褲襠。非常慚愧,我早就硬邦邦了。這突然的一握讓我噤不住顫抖了一下。至此,那隻花花綠綠的手便再沒離開,雖然它的主人始終盯著顯示器。

看到驚險處時還要一聲輕呼。這種覺,老實說,讓人如坐針氈,後來她問出門帶鑰匙不,我說帶。

她又問想她沒,我當然不知說點什麼好,她便扭過⾝來,一庇股坐到了我的‮腿大‬上,然後我的‮機手‬就響了。是的,哪怕隔著一堵牆,哪怕鄭秀文在縱聲尖叫,它依舊振聾發聵。是老賀,她慢悠悠地問:“你實習報告寫得咋樣了?”***⺟親對王小波評價一般,笑稱太流氓,但她說九十年代的三大流氓小說中“⻩金時代”的格調是“廢都”和“米”難以企及的。

大一有一陣我特王小波,可以說是幾乎覽遍了他留存於世的所有文字。這貨描寫雄生殖器很有一套“小和尚”啦、“半截魚腸子”啦、“走在天上,陰莖倒掛下來”啦等等,五花八門,不一而足。

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則是他在“尋找無雙”中寫王仙客的一匹馬:⻳頭就像黑甲御林軍戴的頭盔,而睪丸比長安城裡的老娼婦下垂的還要大,雖然你把李闕如的⻳頭放大一千倍也未必及得上御林軍的頭盔。

但它確實很黑,也算肥,蠢頭蠢腦的,像頂縮小了的翻簷帽,當然,以上平淡無奇,真正致命,乃至讓我差點一口老血嘔在廁所裡的是,⻳頭後的那截軟⾁上突出了幾粒珠子。具體數目我說不好,因為只一眼我就靠一聲撇過了臉,那玩意兒令我情不自噤地想到了在網絡上流傳甚廣的蓮蓬啂。李闕如也靠了一聲,他抖抖‮二老‬,問咋了。

“不咋,”我說“時髦。”他就繼續抖著‮二老‬,又靠了一聲,在水管前洗手時,李闕如搗搗我:“你是不知道它的好處,真雞巴土!”

“socheesy!”他聳了聳肩。我的回答是笑了笑。我拍拍他的肩膀,想說點什麼,卻終究只是又笑了笑。

記得前段時間有港媒傳謝霆鋒就入了珠,機場安檢時還會嘀嘀嘀,可見如那頭曾經奔放的雞巴⽑,李闕如確實很前衛,只是不知道王小波會如何形容這種前衛的雄生殖器。開學後。

為了應付即將到來的教學評估,整整十天我們都在學習如何弄虛作假和裝腔作勢。考慮到大家的‮理生‬形象和精神面貌,院裡邊甚至臨時開設了禮儀指導和英語口語兩門課,以便我們能夠在朝氣蓬的同時出口成章,不至於拖了學校後腿,而據悉,新學期還會新增一門語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類課都是大課。

在階梯教室,整個年級一塊上,亂哄哄的,也熱鬧。更關鍵的是,每節課都會點名,逃課就意味著作死。這就造成一種結果。

即024班的李闕如每天都要在我眼皮底下晃盪,好幾次甚至坐在我的隔壁。沒有辦法,正常人都會選擇靠後坐,我很正常,除了入了珠的雞巴,李闕如也還算正常吧,他那頭雞巴⽑又長了出來。

如過去一樣瀟灑飄逸,可惜沒能搞成五顏六⾊,不知是老賀反對還是迫於教學評估的庒力抑或是這轉了

李闕如的留學經歷眾所周知,所以在英語口語課上,老師難免要資源有效利用。於是大家有幸見識了這靦腆的一面,結結巴巴,面紅耳赤,頻繁地鼻甩頭,像一隻正在攢屎的蜣螂。勞動就要流汗,蜣螂也不例外,有一次我親眼目睹那洶湧的大汗滾下白皙的臉頰,淌過粉嫰的脖頸。

最後在肥厚的背上浸出一團溼跡。天雖然熱,但也不至於如此誇張,當然,緊張使然。幾次後,情況就好了許多,在培訓的最後幾天他老甚至作為口語談的典範來對口拙舌笨的我們進行發音輔導。別樣的風采!

上學期的車輪大戰我僥倖得以通過,但對多數人來說那叫一個屍橫遍野慘不忍睹。李闕如呢,竟然只掛了兩科,還都是老賀給的。這風采就更加別樣了。8月27號,劉翔奪冠的消息像火燒牛糞一樣在所有人間口口相誦。

這種場面十分可怕,彷彿每個人都攥住了其他人的要害,以至於個個都呲牙咧嘴口不擇言,除了電視、網絡、廣播、條幅和各種場合突然爆發的歡呼聲,連場上都被蓋上了劉翔的戳。

幾乎‮夜一‬之間,一群騷男騷女穿著騷氣的田徑褲衩,開始在跑道上大展⾝姿。是的,夏末的暑氣也拿他們毫無辦法。

數次,我從旁路過,都會被那蒸騰而起的雞血晃得睜不開眼。某體育老師甚至告訴我,來年比賽會增設110米欄,他戲問,你要不要也練練?這不扯雞巴淡嘛。我去場的目的,除了散步,只能是打球,雖然男籃在進八強後又以大比分敗給立陶宛。

雖然夢六不抵阿廷繼九二年後首失奧運金牌。打球的夥計換上了一茬新面孔,當然是那些胎⽑未褪的大一‮生新‬,甭管技術如何,個個心比天⾼,真是讓人羨慕。大部分老人也還在,包括陳晨。

以我每週打四五次球的頻率,至少能碰到他一次。這見面呢,也不能假裝不認識,打個招呼還是應該的,經過一個暑假,這貨心靈上的傷痛大概得以痊癒,重返籃球場就是明證,儘管依舊寡言少語。

他的笑容多了一些,沒少在家練吧我覺得,不過既便如此,陳晨對我的態度也友好得有點誇張,知道的是老鄉,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不正當關係呢。一次在場下休息時,他甚至主動問我暑假過得咋樣。我說還行啊,你呢。

他也說還行,然後我們就無話可說了,此外,他還給過我幾瓶水,出於為呆們著想,我自然照單全收。

然而,十五號的打球風格丁點兒沒變,較勁兒、刁鑽、獨,包括失誤時對隊友的苛責。老實說,有時候我真的好奇,有多少英雄豪傑能夠長期地忍受這種格的人,如果後者沒有某些優勢,比如顯赫的家庭出⾝的話。陳建軍的格從表面上看應該還行,周麗雲更不用說。

她甚至在我的實習報告上寫上了整整一頁的實習意見,其言辭懇切又不乏幽默,可謂諄諄教導循循善誘,還不忘確保你漂亮地差。

這就導致我錯誤地估計形勢,以至於有次在東場假山旁的籃球架下我告訴他我整個暑假都在平海中院實習,他或許哦了一聲,又或許沒有,事實上我只看到那薄嘴動了動。

“民一庭,累死個人。”我進一步強調。陳晨的回應是扭過臉,再沒說一句話,甚至之後的幾次。

在球場上碰到,他連招呼都省了,當然,以上只是我的猜測,沒準兒是其他原因呢,比如他覺得我這個老鄉不值得打招呼了,但很快,局面扭轉過來。9月中旬的一個周曰傍晚,呆們正打得盡興,藝術學院幾個人過來了。

一輪下來,我問他們玩不玩,陳晨也沒說話,而是投了個三分。場邊休息時,他問我昨天老鄉會咋沒去。

這話問得我都沒法回答,眾所周知老鄉會是坑‮生新‬,咱這都大三了還要伸個腦袋過去挨宰嗎?我只能說有事,他哦了一聲就沒了音,不過陳晨今年大二,據李俊奇透露他老補習過一年。

好半晌,他又開口了:“你們樂隊要錄音?”這實在令人驚訝,愣了好幾秒我才點點頭,說瞎玩。

牛的。”他說。我只好再次強調是瞎玩,並告之準備在師大錄音,他叉著,抹抹汗,似乎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崩出來。

事實上錄音的事還沒譜,大波安大家稍安勿躁,可他媽一個破歌詞審核這麼久,挨個兒翻字典也用不著啊。奇怪的是,這新學期一來,另一個老鄉神龍見首不見尾。連李闕如都跟我們打過兩次球,李俊奇呢。

他那骨骼清奇的⾝影大概只在綠茵場上出現過一次。教師節後一連三天都是所謂的校園文化藝術節,由藝術學院主辦,庸俗不堪,但我等還是應邀在東場的大舞臺上演了兩首羅大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