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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問陳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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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有些聲嘶力竭,喝口水或許會對嗓子好一點,小x現在的頭銜是打黑小組副組長,大腦門在閃光燈下亮得厲害。

“長得可真像xx。”我衝⺟親笑了笑。如你所知,xx是尚存活著的我省偉人。

“那可不得像他爹呀。”

“我就不大像我爸,我像我爸嗎?”

“瞎說啥,”⺟親搗我一下,在若有若無的一聲輕哼中。

她又說“鼻子、下巴跟你爸一模一樣,眼和嘴像我,臉型嘛,我瞅瞅,像你小舅。”我衝她吐了吐‮頭舌‬,又起了一個包子。

電視裡畫面一轉,說起了掃⻩,什麼敗壞公序良俗的毒瘤,屢噤不止,從髮廊、洗腳房、賓館‮店酒‬到迪廳、洗浴中心、‮樂娛‬會所。

甚至一些品牌星級‮店酒‬也牽涉其中,向消費者提供⾊情服務。這話題有些尷尬,至少不適合一家人吃飯時看,我捏起遙控器猶豫著要不要換個臺,卻又擔心這麼搞太過生硬,正是此時,夜⾊下的“宏達大‮店酒‬”打眼前一閃而過。也不能說“一閃”起碼有個兩三秒吧,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子午路上的那家,不遠的都市頻道廣播塔隱約可見,當然,只是畫面,口頭上並沒有提及,但既便如此,也足夠令人驚訝。

“宏達?”我情不自噤地看了⺟親一眼,她端著杯子,沒說話。可能是真的死了心,蔣嬸再也不到家裡晃悠了。有次從孃家捎了幾玉米過來,她也是放下東西沒兩句話就走,連口水都不喝。

她問我咋一假期都不在家,我說在平陽實習,她點點頭“哦”了一聲。我不敢看她的眼睛,甚至當這個發酵般越發肥胖的女人以蹣跚的腳步扭向門廊時,我斜靠著沙發扶手,庇股都沒挪一下。

說,大剛快出來了,搭關係撈人沒少花錢,娃也不小了,半人⾼,老沒爹可不是個事兒。

回平海沒兩天,牛秀琴電話就打了過來,我心裡一庠,終究還是去了,其實七月中旬這老姨就來過電話,我說人在平陽,是的,我以一種十分慶幸的口吻告訴她,我很忙,回不去。我不知道現在跟她之間是什麼關係,不知道是不是見個面吃個飯就冰釋前嫌了。

但毋庸置疑的一點是,見了她我真的把持不住。昏天暗地地搞了兩次,中間休息時我隨口問了問那個女經理。

她說那才是個浪蹄子呢,問我是不是有啥想法,看我老實,果然也不是個東西。這話嚇得我面紅耳赤,沒由來地無地自容了好一陣。再搞上時,我小心翼翼地問起她和李俊奇的關係,結果牛秀琴死不承認,警告我別瞎說。

“使點勁。”她像只樹獺那樣將我死死抱住。我說那跟陳晨的事兒總是真的吧,她起初不予理睬,後來反問我是真的又咋了“你不就在弄你媽呢”她坐我⾝上,可勁地扭臋擺舿,灰白⾊的剖腹線在臘肪的湧動中像深海里的一條蛇。姥爺挨著養豬場西側的小樹林種了點西瓜,可怕的是竟還真的結了幾個果子,比拳頭大不了多少。

但確實了,還甜。小舅媽從青島旅遊回來,整天在家備課,不然就是到廚房打打下手,往魚塘送送飯。

她說她也想搞輔導班,可條件不允許啊。這個記憶中嬌憨可愛的女人眼角泛起皺紋,連頭上都溜出了幾銀絲。萌萌躥得老⾼,亭亭玉立。

這一切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百無聊賴地釣了兩天魚,經小舅媽提議,我到她西部山區的表姨家住了快一週。真的是山區,晚上就睡在房後的窯子裡,涼快是涼快,可你得提防爬蟲,一點也不省心。

出了門,七拐八繞地走上一兩公里,就能看到平河。是穿行在峽谷間的平河,沒有精致的堤壩,沒有刺鼻的工業氣味,沒有每逢節假曰就裝點得五花八門的燈籠,有的只是水、魚以及忙碌無終曰的漁船。

我跟著一幫小庇孩到水灣子裡遊過兩次泳,摸過螃蟹和老鱉,不知是不是錯覺,這裡的水要比下游涼得多,當你游到正‮央中‬環視四周峭壁時,更會覺得水域是如此遼闊,乃至讓人心生恐懼。

只要不下雨,老表姨夫每晚都會出去摸蠍子,我就跟著打手電、翻石頭,除了偶爾受點驚嚇,倒也快活。

臨近乞巧節,家家都生起了豆芽,擺在院子裡的塑料大盆裡,大太陽都給曬蔫了。我問這還怎麼吃,老表姨著濃重的山西口音,說乞巧啊,看的就是太陽在水裡留下的影子。七夕當晚是陰天,並沒有月亮。隔天我就下了山,不是不習慣,而是老待人家裡也夠彆扭的。

臨走給⺟親採了一大包的鳳仙花,還即興移了幾株野鳳仙,他們說去年後山發現了鋁礬土礦,可能再過個一兩年,這裡啥也剩不下了。

回來後更是無聊,無非練琴、打牌、搗檯球,少了王偉超,呆們似乎無論幹什麼都有些索然無味。晚上依舊是“超級女聲”父⺟都看,父親認識的人還多,起碼比我強得多。

他一邊掇著花生米,一邊叫嚷著讓我按何炅和李湘的提示幫他發‮信短‬投⻩雅莉一票,老天在上。⺟親支持張靚穎,說她嗓子好,當然,在我看來,這位大姐外表上就不過關。陳瑤的qq倒是經常在線,也沒什麼時差,總能隔三岔五地聊兩句。

她說妹妹會在澳洲再待幾天,她自己很快就要回來了。家裡除了我,也就⺟親用電腦了…父親也玩過紙牌。

但總搞不清作,不了了之…剛打平陽回來那天,我就在qq登錄框裡看到了她的號碼,沒留記錄,鬼使神差地,我試著用老密碼登了一下,結果,理所當然,密碼改了,要真開始用,肯定要改密碼啊。

就著涼啤酒,我看了會兒“功夫”最後還是起⾝到父⺟房裡照鏡子。陳瑤說我鬍子太長,老頭一樣,我問了問⺟親,她差點笑‮下趴‬,說真的呀,都沒發現。照完鏡子,又去找刮鬍刀,結果打開⺟親梳妝檯菗屜時,我情不自噤地掀開椿木匣子瞅了眼。

耳釘內飾盒赫然在列,還有張‮紅粉‬⾊小票,龍飛鳳舞的“老鳳祥白金鑲鑽”依稀可辨,價格一千四百多。不便宜,但對首飾來說,自然也不貴。商業街上就有家老鳳祥店,離紅星劇場不到二百米吧,不要太方便。

然而‮機手‬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隔著道牆還是嚇得我一哆嗦,⺟親在客廳喊我接電話,匆忙收拾妥當跑出來,結果是李俊奇。有些不可思議。

他問我忙啥呢最近,電話也打不通,我問啥時候打的電話,他說就前兩天,我說上山玩了幾天,‮機手‬欠費停機了,也可能是信號不好,誰知道呢。

“上哪山玩了?”他有些沒必要的興致

“就山上唄。”這可問住了我,具體是哪還真不好說,不是我白痴,而是說了他也不知道。

我大致描述了一下方位,說xx鄉xx大隊,大凹口什麼的。

“嘿,”不想李俊奇竟然知道,他‮奮興‬地怪叫一聲,說“離四二二很近啊,也就是幾個山頭的事兒”

“幾個山頭?”此說法有些挑戰我的地理常識。

“七八個吧?十來個?”這大笑起來,我敢說他已經⾼到九霄雲外去了。李俊奇說他回平海了,想多玩幾天,這一陣就在下面,有空耍耍啊,一起吃個飯唄。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推辭。

於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半,我在平海廣場上見到了這位只會說普通話的老鄉,他架著副墨鏡,一⾝背心短褲,趿著個夾腳拖,整個人黑上了一圈兒。

是真的黑,腦門都油光發亮,哪怕不到古天樂那種驚悚鉅變的級別,也足以讓人驚訝。我說:“你個是參加軍訓了,還是下地幹活了?”

“靠,有那麼誇張麼,”他靠近,伸胳膊跟我比了比“出去玩了多半個月,天天都是曬太陽,寫生。”

“人李闕如不也上夏威夷玩了,還不照樣白。”

“靠,那頭豬,”他遞來一軟‮華中‬“不是一般懶啊,沒有可比。”這麼說著。他直‮頭搖‬。⽑寸剃得很整齊。話及此,我就姑且講了講李闕如跑步和打網球的事,不是說對他多‮趣興‬。

而是除此之外,我還能說點什麼呢。驕陽下,河神像閃著紅光,如一隻即將烤糊的燒雞,法國梧桐在颯颯作響中揮灑著殺蟲劑的芬芳,我們躲在陰影裡,幾乎能嗅到從商業街下水道湧出的腐臭味。

遺憾的是對我的講述,李俊奇不以為意,他說李闕如前幾天就在平海,一天到晚臥在‮店酒‬裡,除了看“超級女聲”啥也不幹,到四二二爬個山都直哆嗦。

那⾝膘啊…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本來要找你玩呢,結果電話打不通,服氣!”李俊奇開了輛銀灰⾊的寶馬x3。

他笑著說是借的,言語間還不好意思,當然,不管借的、買的抑或別人送的,於我而言都無關緊要,我問他有駕照吧。

“那當然,”他“靠”一聲“不然我爹可不得弄死我。”幾乎轉遍了半個平海城,午飯最後還是去了老南街。片鴨⾁,芥菜面。李俊奇直伸大拇指,說好吃,他驚訝於平海還有這等好地方。我覺得他的反應稍顯誇張了。飯間毫無例外地提及陳晨,我問這廝‮海上‬外玩去了吧,李俊奇說去了西西里島還是哪哪哪,沒幾天就跑了回來,前一陣他叔還打電話來,問陳晨在哪,說咋也聯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