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兩腿茭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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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啊,應該是八七年,莜老師當名譽會長的前一年。”
“為咱們平海培養了多少人才!”張嶺口音。
“那是以前,早兩三年,啊,莜老師還在,後場都租給二職⾼了,我看再過兩年啊…”有人開始嘆氣。
“就剩咱們這些老古董了,啊,哈哈。”
“趙老師太悲觀,紅星劇場這兩年戲曲還是佔大頭吧?”陳建軍笑呵呵的。
“那是,那是。”
“節目精彩,好看,自然就有市場嘛。”
“那是,那是。”
“可不就是這個理兒!評劇事業這幾年也多虧了陳記書的支持和指導啊!”又是那個女聲。一干人開始附和。亂哄哄的,覺不是在飯店,而是在雞窩裡。
“不敢當不敢當,客套話就免嘍,這個於私,咱是票友,於公,繁榮文化市場也是府政不可推卸的責任嘛!”有人開始鼓掌,叫好。
“真要說貢獻,還是我們的鳳舞劇團嘛,我們的張團長!”有人開始起鬨。
“哎哎,可別這麼說,”確實是⺟親,可不知為什麼,聽起來又不太像“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又是鬨堂大笑。
飯局持續了好長時間,每隔幾分鐘就是一次鬨堂大笑,真是一場歡樂的聚會,而充斥我視野的卻是些形態各異的黑影。我甚至分不清哪腿雙屬於我的⺟親。
後來他們又談到紅星劇場,說這次裝修要配備什麼音響系統、要擴增多少觀眾席等等,對這個話題表現得最奮興的,當然還是小鄭。
我發現很有意思的一點…一旦放鬆下來,他脫口而出的就是家鄉話。所以他用張嶺話說:“能在這樣的劇場安營紮寨,那才叫好嘞!”理所當然,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陳建軍很活躍,每個話題隨著他的加入都會步入⾼嘲,或者換句話說,每個話題都在等待著他的加入,以便步入⾼嘲。
我多麼慶幸自己只是隔著屏幕的一個看客。⺟親話不多,只在他們談到瀋陽評劇院的某個新劇時才發表了一下看法,她的嗓音在嘈雜的觥籌錯和氤氳的歡樂氣流中說不出的怪異。
牛秀琴話更少,只是附和地笑兩聲,每當這時,畫面就會誇張地顛動起來,其他一干人等我也說不好是誰,可能是劇團的,更可能是戲曲協會的,倒是那個說起話來像鼓掌一樣的女聲隱約有點耳。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幹完最後一杯酒,陳建軍說:“要不是常老年齡大了,今兒晚上還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你們!”鬨堂大笑。起⾝,寒暄,整理衣物,依依話別。大地震中,牛秀琴突然來了一句:“你倆等會兒,啊,我送完前輩們就回來。”雖然不清楚她說的“你倆”是誰,我心裡還是一緊。
“沒事兒,我打車就行。”不是⺟親又是誰呢?
“就是,還送啥,我們打個的,一道就走了。”鄭向東打個酒嗝,他似乎就站在⺟親⾝側。
“可不能耽擱陳記書的事兒,”有老頭附和“哪能又接又…”
“這時段,車可不好打,又冰天雪地的。”不等老頭說完,牛秀琴就笑了笑,突然而至的白光中,鏡頭有節奏地晃悠,不過大巨的擦摩聲總算是消失了。雕花木椅,雕花條几,白⾊暖氣櫃,拉近又推遠。還有女穿著皮褲的豐満腿大,數次充満了整個畫面。這條腿當然屬於牛秀琴。
“對啊,客氣啥,都是老朋友,”陳建軍邊走邊說“就是讓牛主任受累了。”
“看看有車沒,要沒車再說。”⺟親笑著,噔噔噔的,似乎向門口走去。
“把陳記書一個人撂到這兒哪行?”飽満似鮑魚的中年女聲哈哈大笑起來“鳳蘭啊,你不跟牛主任順路麼,就陪陳記書等會兒,要不…我留下來?”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真搞不懂有什麼好美的,我懷疑這幫人剛剛吃的是屎,但爭議就在這場大笑中歸於沉寂。熙熙攘攘的寒暄和腳步聲後,周遭安靜下來。
“這個李素琴,就那一張嘴!”好半晌,陳建軍說。
沒有⺟親的聲音。
“回屋坐唄。”陳建軍走來,幾步後又停下“鳳蘭?”⺟親似乎長吁口氣,一陣噔噔響。
“你看你,門都不關!”陳建軍又走向門口,突然“啪”地一聲,他猥瑣地笑了笑,⺟親咂了下嘴。陳建軍關門很輕,只是咯噔一聲響,就像他的腳步聲。⺟親並沒有坐下,她打鏡頭前一閃而過,好像倚在了窗臺。
“再喝點兒?”陳建軍出現在鏡頭裡,藍⾊牛仔褲。倒酒聲。
“剩下也是浪費。”這麼說著,他走向窗臺。
“老拎著包乾啥!放下…放下嘛!”
“行了你!”窸窸窣窣中,⺟親突然說。
“咋了嘛,”陳建軍聲音低緩“我哪又惹姑生氣了?”
“你真是…”話語變成了一口嘆出的氣。
“啪”地一聲輕響,她應該把包放了下來。
“真不喝?”牛仔褲也靠上窗臺,他兩腿叉,擺出一副休閒勢姿。⺟親沒音。
“不喝我喝。”呵呵的。陳建軍發出誇張的嘆息。好半晌沒人說話。
“幹啥你!”⺟親冷不丁“嘖”了一聲。地板噔地一聲響。
“沒啥,就是想你。”
“嘖。”
“倆月了。”
“真不知道你腦子裡整天都是些啥東西。”⺟親口氣有點急。
“都是你啊,還能是啥。”這麼說著,陳建軍深昅口氣。伴著刺耳的一聲“吱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