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張霽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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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局長。”
“我剛從外面回來,剛看到你上來的報告。聽我的,你把整個報告最後一塊的第三部分,就是上面寫了j縣察警局以及下屬單位網絡信息技術缺乏效率那一段趕緊改了…那部分是你寫的吧?”徐遠的語氣十分強硬,而且聽起來此刻的他也在車上。
“是我寫的,可是局長…”
“是,我就知道是你寫的,其他那兩個傢伙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別可是了,秋巖,聽我的話、照我說的做就是。你能發現問題這點很不錯,但這裡面的事情你不懂。
你只需要再把你發現的關於j縣的弊病跟我彙報一遍,我去跟省廳反映就好。”
“局長,那份報告已經上去了。”我對徐遠說道。
而且心裡帶著些許疲憊和氣憤,我不知道為什麼,平時一貫正直的徐遠對這個事情居然也進行阻攔。
“你說什麼?已經上去了?你怎麼…”徐遠剛聽我這麼說的時候也火了,但片刻之後他立刻冷靜了下來,對我耐心地問道“不對吧,案情報告一般都需要我和量才的蓋章或者電子簽名同時放到上面,才能發給省廳,且不能越級上
,你是怎麼
上去的?”
“是沈副局長幫我上去的…而且直接把我加的關於j縣那部分單獨拿出來,另起了一個報告,
給了督導組。”徐遠的問題倒是提醒了我,剛剛
本就忘了察警系統的正常流程,現在我才發覺到不對勁。
“唉!量才啊!嘖…”徐遠聽後,直接氣的不知道朝什麼東西上面砸了一下,當然也很可能是把機手摔在了汽車座椅上,緊接著他又拿穩了機手,狠狠地咬著牙而長長嘆了口氣:“嘿…”
“局長,我…我是做錯了什麼嗎?”我此刻才略帶膽怯地問道“不是,我真不明白,j縣的這點事,到底怎麼了?怎麼誰都不讓我指出來呢?”於是這一路上,到我把車子開到國情部情報局門口,徐遠花了很長很長時間。
而且很直白地跟我解釋這裡面的來龍去脈:首先有個我之前已經知道的和看出來的背景信息,便是廳長聶仕銘和副廳長鬍敬魴以及他們各自派系一直在明爭暗鬥。
原本徐遠和沈量才二人並不屬於這兩個派系裡面的任何一個,但是大概四年前,聶仕銘在省行政議會上提出過一個關於要將國際目前最尖端的一個人工智能算法程序引入y省的提案之後,遭到了行政議會的多數派、也就是執政黨的反對,藍黨和地方黨團卻對此議案⾼度支持,此後,徐遠便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跟聶仕銘派系站在了一起…
當然,那個議案最終擱淺,所以即便徐遠跟我說了四五次那個法文名字我都沒記住,而胡敬魴自從入進省廳的決策層之後,一直對紅黨央中十分擁護,在十二年前那場政變之中,因為胡敬魴堅決反對當年省廳內部的政變集團份子,還曾經被他們關押過,所以當政變被粉碎之後,央中察警部還因此給胡敬魴受過勳,y省紅黨黨部也曾公開在電視和廣播節目中說過“胡副廳長是我們的親密戰友”這樣的話,至於沈量才,徐遠卻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跟胡敬魴的關係越來越近。
講完了這一切,他接著跟我說道,我的這個報告真正能與之掛鉤的,就是前不久在省行政議會上公佈的那個各個單位機關的財政報告,其中各個司法機構裡省察警廳的赤字甚是惹眼,因為這個,央中察警部出派了三人考察組,司法調查局也把原本針對徐遠和蘇媚珍的調查撤銷了,專門核查省廳的財務問題。
經過多方面仔細核查,認定省廳實際上至少有七八年的赤字被瞞報了,而且累積到現在,數額差不多得有三到五個億,可是事情怪就怪在,這些虧空,在賬面上是一筆糊塗賬,一筆死賬,目前能追查到的賬目不是缺少轉賬備註,就是上級和下屬單位收發資金的曰期本對不上,更別說數目對不上的還有一大堆。
而想徹查資金經手人和部門,更如同想要從幹松葉堆裡掏出一針一樣無跡可尋,更別提這七八年間,在全省各地還都發生過類似於之前咱們f市局的上百把千把彈子槍支被盜的事件,想要把這筆賬查明白,簡直是一個能讓人扒一層皮、菗筋拔骨的
本無法完成的大工程。
“…我聽局裡保衛處和經偵處那幫人聊天說,差不多有十年時間,咱們y省方面,有人一直在讓南港的黑社會,幫著通過英資背景的行銀進行洗錢,數額差不多得有五個億。”
…
聽到這裡,許常諾的道聽途說又在我的耳邊迴盪,繞樑不絕。省廳在全省政客和媒體面前丟了大人,於是在省廳內部也掀翻了鍋,現在這幫官僚大員們每天上班要做的,除了完成以往曰常工作,應付央中察警部三人小組和司法調查局的那些部幹之外,剩下的時間就是互罵。
這裡面還有個典故:可能是老天爺註定,或者,按照察警系統內部知情人的說法,有可能是死於非命的我外公夏濤的幽靈對他們那些官僚大員的詛咒,在y省察警廳的建制中,與財務和物資儲備相關部門的主管們大都屬於胡敬魴派。
而聶仕銘派的成員,又大都是執掌著比較容易耗物資耗經費的部門,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相互指責,不亦樂乎。於是徐遠推測,搞不好,我的這個報告,就是一條引炸爆藥桶的導火線。
j縣察警局從行政角度講,算是f市察警局的下屬單位,所以如果有人想借題發揮說,j縣察警局的信息網絡硬件落後跟這個赤字有關、同時省廳財務部門又不想認賬的話,搞不好被問責的第一個人不是j縣察警局的人,而是徐遠。
“唉,我估計啊,現在關於羅佳蔓命案的報告,還在沈量才的手裡庒著,畢竟沒有我的電子簽名,上去的,只有你那份粘貼謄寫出來的另外一個報告了。”徐遠的語氣中飽含苦澀之意,這讓我赫然產生十分的愧疚。看來我是真的把這件事想簡單了。
而且按照徐遠的說法,我的那份報告就算是上去,今晚就直接炸掉了整個省察警廳,明天j縣那邊也不會接到一筆款子讓他們去進行網絡技術升級,因為省廳現在
本拿不出這筆錢。
而且我還真小看了沈量才,我原本只以為這傢伙就是個只會到處奉承拍馬的小人,沒想到他也竟如此陰險!之前沒少把我當狗溜當猴耍的艾立威,跟沈量才一比,本一個腳趾頭都算不上!
“徐遠,我…我對…我…”我想徐遠道個歉的,可是實話實說,我其實也並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因此,這聲“對不起”我也確實有點說不出口。
只是省廳的這些爛事,以及可能將給徐遠造成的⿇煩,讓我不舒服也不好意思的。
“嗨,我就吃完飯之後去了趟省府政,居然就鬧出來這麼大的事情…算了算了,我這邊倒是有辦法能暫時熬過去。”徐遠緩了緩神之後,對我安道“你也不用擔心,估計這件事不會把你捲進來。
不過你心裡也得有點數,接下來連續幾天怕是都會有人來詢問你關於j縣的事情,你好好想想該怎麼說吧。這事就算過去了。”隨後,徐遠似乎點上了一菸,又把玩起自己的那枚打火機來,一邊把蓋子甩得“當、當”作響,一邊對我問道:“正好,還有個事情:你從r省回來之後,張霽隆跟你聯繫過嗎?”我便把這幾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徐遠:“昨天晚上…還是前天晚上?記不住了,反正剛抓了林夢萌的時候,就在你和沈量才對付蕭睿齡的時候,地方黨團來人,想通過我把林夢萌轉
給南港那幫黑社會那陣兒,張霽隆也在,後來今天審訊練勇毅,我一想他工作的醫院是張霽隆注資,所以我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