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仔細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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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煎餅果子,已經是時隔多年之後,我跟夏雪平一起吃的第二頓飯了。夏雪平吃飯,那真是吃“飯”
…
她一人一份米飯一碗清湯,卻連個配菜都沒有,看上去甚是可憐。
“你不吃菜?喏,吃我的。”我用筷子點了點我餐盤裡的番茄土豆燒牛⾁和海上白油豆腐。夏雪平看了看我的餐盤,想了想喝了口湯。
“不是…怎麼,您是省錢啊,還是節食保持⾝材啊?”我很疑惑“按理說,您一個重案組分組長不差錢啊,多要一個配菜的這點錢還是花得起的吧?您要是節食,反而是應該吃菜不應該吃米飯。”
“食不言,寢不語。”夏雪平說完,舀了一勺米飯送到嘴裡。我實在看不過去,站起⾝來給她點了一份涼拌萵筍一份⻩酒酥魚。她看了看我,撥出了半碟放在自己的米飯上,留了半碟推給了我,倒是把酥魚全都吃了。
吃完飯午休以後,我碰到了丘康健,我把這個事情告訴了他。
“夏雪平這幾年一直這樣?”我問道。
“呵呵,她不是節食也不是捨不得,”丘康健提了下眼鏡,衝我笑笑:“你知道為什麼我和蘇處長沒事就總去找她下館子麼?”
“為什麼?”
“要是沒人陪著她吃飯,她自己本想不出吃什麼。得有人在旁邊,給她推薦菜譜並且幫著她點菜,她才會吃菜。食堂倒還好,米飯單獨可以付錢,而且食堂裡還有清湯。要是自己在家,看著那些蓋澆飯的菜單,她基本是做不了決定的。
幾年前她還會投硬幣決定吃什麼,近幾年她做不出決定,乾脆就不吃了。要是沒人管她,她一天也就吃一頓午飯,也就是那一碗米飯外加清湯。”聽罷,我陷入了深思,說道:“原來她的選擇恐懼症已經這麼嚴重了?”
“她怕是不單純是選擇恐懼症吧,即便心理學和精神病學不是我的專業。
不過我個人覺得,雪平有很嚴重的情障礙,很有可能是輕度或者中度抑鬱症…”丘康健鄭重地看著我:“秋巖。
或許你不知道,雪平的父親和弟弟被殺以後,她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到現在也是這樣,只是一般人看不出來,而且你和你妹妹美茵遭遇的那場大火,她也一直很自責。再後來她就離婚了,看起來算是給她一次解脫,實際上,對她來說是雪上加霜。”聽了丘康健的話,我心裡很受震動,儘管我心裡還有那麼一絲殘念,覺得當初夏雪平拋棄了我和美茵就是不對。我長吁了一口氣,接著問道:“…那…艾立威每天早上去給她送早餐、開她的車子去接她…”
“沒錯。實際上也是我跟蘇處長建議艾立威這麼做的。我不是很喜歡那個人,但畢竟有人照應著雪平,起碼要比她自?己一個人好很多。之前有那麼?一年,雪平好幾次在辦公室和現場都因為沒吃早飯,⾝體低血糖昏倒了。
也就這個艾立威出現以後,能夠給她送飯、看著她吃飯,而且有的時候還能逗逗雪平笑,雪平的氣⾊才比之前好了很多。”
…
呼,所以其實是那個討人煩的艾立威,他一直在照顧夏雪平。如果不是有他在,夏雪平的情況或許會很糟糕…
我的思緒現在更亂了,就像是隨手扔進衣帶裡、突然被拿出來卻發現被團成一團的一副揷線耳機。回到辦公室以後,一組在辦公室裡開了個小會。夏雪平和艾立威上午徒勞無功。
雖然我跟段亦菲開始接觸,但實際上也相當於還沒開始進展,不過除了我們仨之外,一組的其他同事還真查到了很多東西。
雖然跟盧紘的案子基本無關:首先是所謂的長市親戚⾼瀾,這個人實際上比⾼副長市也就小三歲,卻自稱自己是⾼副長市的侄子,這種事情不說我也能看破,這是最低劣的官商勾結階段。
不過據同事的調查,⾼瀾從差不多七八年前開始在j縣曾經做過煤炭和麵粉廠的生意,而且弄得風生水起。當時他就利用⾼副長市的威望,在當地對一些中小型實業進行威
利誘,成功地整合呑並了j縣百分之四十的工廠。
三年前的時候,⾼瀾被j縣當地的兩家大型實業公司聯手打庒,最終一敗塗地,不得已回到了f市,開始搞房地產和網絡物流。
“那現在那兩家企業呢?他們什麼狀況?”夏雪平問道。
“都倒閉了,一家被公司負責人家屬低價賣給了南方的某個集團,另一家永久關門。最近市府政和議會還在研究,怎樣把那家永久關門的企業進行國有化改制。”同事說道。
“怎麼會這樣?”
“就在⾼瀾被趕出j縣以後的一個月裡,兩家集團老總同時遇到意外。
永久關門那家企業的老闆,在d市出海,不曾想人私郵輪發生火災,全家都被燒死在海上。那家被低價出售的企業的負責人,叫慕天擇,曾經在我省還是一個有名的傑出企業家。”
“慕天擇…我想起來這個人了,”夏雪平說道“因為這個人的名望,當初市局協助j縣偵辦過這個案子,我也曾經參與過調查。這個人是在自己的轎車裡同時被兩輛大型貨車夾擊撞死,當時一同在車裡的,還有他六歲的兒子慕容流風。”
“那這個慕老總,不是被人暗害的?”我問道。
“證據不足…”夏雪平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我說道:“當時那兩輛大貨車確實是闖紅燈,我也懷疑過是不是有故意人為傾向。
經過檢查,其中一輛的大貨車司機酒駕,另一輛屬於剎車失靈,同時還引發了六輛機動車連環追尾的事故。我曾經按照慕天擇的人際關係,懷疑過⾼瀾,但是當時他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
後來我們還控監了那兩個貨車司機半個月,經偵處的同事也協助調查過他倆的經濟情況,沒有半點買兇殺人的痕跡,最後只能按照通事故處理了。”那這也太巧了!剛聯手把商業對手趕出本地,兩個主角就全家遭到意外。我個人雖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天譴”和“報應”但是我只相信“天譴”和“報應”都是事在人為。
“對了…慕天擇不是有個子麼?叫什麼來著…陳…陳什麼?”夏雪平皺著眉閉著眼睛想著。陳?陳月芳?
…
我這個人就愛瞎聯想,本⾝陳嫂就是j縣人士,剛開始說⾼瀾在j縣做過生意的時候,我就想著陳嫂會不會也聽過⾼瀾這個人。
現在一說起慕天擇的遺孀姓陳,我突然就把陳月芳和慕天擇聯繫到了一起,不過仔細一想,也不對,陳嫂之前是因為剋夫克子被自己的婆婆趕出家門的,而且看她的氣質,著實不像土財主大老闆的女人。
“陳美瑭。”
“對,陳美瑭。她現在在哪?”夏雪平問道。
“陳美瑭把工廠兌給了南方的集團之後,就不在本地了。有人說她去了南方,也有人說她去了國外。這個人已經幾年沒有消息了。組長,您懷疑,⾼瀾的事情跟陳美瑭有關?”
“大膽假設,小心論證。”夏雪平苦笑道。再之後的一條最新資料,是關於沈福財的。這個人看起來是個開小賣店、然後兜售一些自己銷售的假酒、假貨的利慾薰心的小商販,實際上,這個人全家還都是個人口販子。
“全家?”我驚訝地看著做彙報的師哥,難道還包括沈老闆他的那幾個孩子?
“全家。”師哥鎮定地對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