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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2章都沒用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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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拿出這個錢堵上了局裡的財務窟窿,之後的每個月,他們又以‘特殊補貼’的名義,把他們訛詐來的那些錢,不走工資單,而另外給局裡每一個人開一個賬戶,再按警銜分配,把錢打到賬戶上。

這樣一來,除了徐遠還有雪平這些直接給季達辦公室退還了‘特殊補貼’‮行銀‬卡的少壯派警員們之外,剩下的人到中年、攜家帶口的‮察警‬們,每一個都跟風紀處一樣,都是髒的。

不過還是需要辯證地看待事情:有句話叫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果是你的話,你更願意於你所在的城市,擁有一個大家都貪汙受賄、但是做實事、努力辦案子的警局,還是擁有一個大家都兩袖清風、但是什麼事情都不敢做、什麼時候都畏首畏尾的警局呢?”

“您是想說,咱們警局現在各部門的破案率,還不如當初季達管理下的貪贓枉法的市局⾼?”其實用不著邵劍英故意搞內涵,事實就是如此。我看過過去的數據報告,在季達當局長的時期,那時候的重案一組的破案率其實比後來夏雪平當組長的時候平均要⾼出一倍,看到這樣的數據對比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因為徐遠或沈量才,畢竟客觀地說,夏雪平能當上這個組長更多是因為她的個人的各項能力與面對罪犯時的魄力,而不是領導能力。但等我看到重案二組和經偵處的數據對比時候,我便釋然了,他們最近幾年的數據跟季達時代的數據比起來要更不好看。

“哈哈,你小子!我可沒這麼說!”邵劍英笑了笑,又對我反過來問道“但你知道最後的最後,季達是因為什麼才下臺的麼?”

“難道不是因為貪汙?”

“還真不是因為貪汙。

‘夜炎會’的案子是其一,去掃⻩的‮察警‬們反而被情⾊會所的人強奷‮辱侮‬,這個最後被算在季達頭上,算他失職。

爾後,季達之前利用老風紀處、利用內務處肆意下放、開除郎興民派系‮察警‬的事情,也被查了出來,而後者更為嚴重。至於貪汙的事情,省廳專案組在查他的時候基本上連問都沒問。”

“他們不問,是因為他們知道老風紀處做的事情,他們也知道“法不責眾”是這樣嗎?”

“不僅如此,還因為他們心虛…在你外公過世之後,省廳對於全省各個市縣的警局的開支年年都在縮減。

本來郎興民在的時候還好一些,但是因為那個政變陰謀被粉碎,隨之而來的,是省裡面原本屬於公款卻被那些參與政變官僚所貪墨的錢款,全部填充了‮央中‬聯合‮府政‬的國庫,一個大子兒都沒留下。

季達當局長那些年,要不是靠著他和老風紀處那幫人訛詐全市的⾊情會所,怕是所有人都的靠西北風塞牙縫,可能還包括省廳那些人。

所以就算是季達八九年前落馬,他現在在警員們的口中風評差,也是因為他太願意排除異己,搞‘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

他在的時候,沒人敢說郎興民的好,否則你敢說,你在警務系統基本就不用幹了,季達會動用一切他能用的手段,讓你在警界一點活路都沒有。

但你只要不招惹他,哪怕你沒什麼業績,起碼你在他的手下可以吃飽喝足,並且曰子過得還不錯,當然,也正因為是這樣,徐遠和沈量才才逐漸對他開始不満,最後策動了‘倒季’的行動,畢竟郎興民當年也是徐沈二人的教官。”聽著這些令人⽑骨悚然的故事,我幾番言又止。

“那這個季達現在怎麼樣了?對他的現狀,貌似鮮有耳聞。

該不會是還在哪個衙門裡邊關著呢吧?這人若是我外公當年‮部幹‬學校的同學,就算是不同屆,那也大歲數的人了…”我想了半天,對邵劍英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哪個衙門都沒關過他。他的事情一出,‮央中‬‮察警‬部和省廳專案組的人只是給他專門找了個度假山莊軟噤了起來,都算不上審訊他,只能說是找他談了幾天話。

之後直接給他勸退,又在形式上走了個過場,宣佈其‘永不為‮府政‬公務部門敘用’,並‘噤止參與一切政治活動’。徐遠在轉正當了局長,知道了他並未受到法律制裁,卻也沒對他進行追打,還跟沈量才一起去看過他。

聽說老季現在在d港旁邊的一個小鎮,在做一些簡單的農產品買賣,肯定是沒有先前的排場,但曰子過得已經算很不錯了。”

“唉…”我不由得嘆息一聲。

“怎麼了?聽個陳年往事聽得唉聲嘆氣的!”

“我…我自個都不知道我在嘆什麼。”我如實對邵劍英說著“可能是…刷新認知了吧:我在進您這門之前,我還以為老風紀處被禍害成那個樣子,單純就是因為艾立威給害得…這個世界的運作方式,真是複雜到我難以想象的地步。”

“但你可別覺得事情結束了。徐遠和量才雖然放過了季達,可是留在局裡那些曾經跟著季達對付郎興民派系的鐵桿弟兄老‮察警‬們,全都遭到了由沈量才牽頭組織的保衛處的肅整,在一個月之間就開除了五十六人。

只是按照徐遠當初的想法,應該單純想通過開除一批人殺雞儆猴,不過沈量才卻一下子把勁兒使大了,導致的後果是局內近乎所有的從季達掌管市局開始,被從各個分局、支隊、‮出派‬所提拔上來的有點資歷的老‮察警‬們集體遞了辭職信,攔都攔不住。

我也去幫著他倆跟那些人走門串巷地談心,但是都沒用。唉,於是就造成了咱們市局現在,還處於人手永遠不夠、且年長的一輩基本沒有幾個人的局面。”

“呵呵,可不是。”我苦笑道“您看看我們組的白浩遠,前幾個月還是艾立威的跟班,現在那幫還在警校掛著學籍的新兵蛋子們一來,他倒成了老大哥。

之前劉紅鶯殺人的時候我跟三江路分局的人遇到過,當時他們揶揄我是‘廖化作先鋒’,當時我自大的,還有點不屑…”邵劍英見我把茶喝完了,也給我的茶碗裡倒了些清水:“他們那裡確實有不少,是當年那些被徐遠沈量才開掉的警員們在警校的同期,對市局有怨氣正常,你別多想。

他們很多人是委屈,但也得看一個人有沒有這個能力、有沒有這個格局不是?”

“邵大爺,”我打趣地看著邵劍英“我突然發現一個事。”

“什麼?”邵劍英緩緩抬起頭,提了提眼鏡。

“您剛剛跟我講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發現您從頭到尾,對這些事都好像沒什麼態度,就好像這些事情怎麼的都行,無非好壞、無關對錯,哪怕您自己牽涉其中的,您講得也有點太輕描淡寫了。”

“唔…哈哈!”邵劍英先是沉昑片刻,隨後大笑了起來:“我都這麼大隨歲數了,還要那麼多態度幹嘛?等到過了年,我就該六十六了,人生在世‘中不偏,庸不易’,得過且過就是修行。不像你們年輕人,事事都要只爭朝夕。”說著說著,他話鋒一轉。

同時又從自己⾝後的書架最底層拿出了一聽菸絲和一個小黑皮箱子“新鮮血始終要輸入的,咱們局裡的年輕人。

其實都很不錯,包括你,也包括剛才跟你吵架的那個方岳。你們年輕人,差的只是經驗和積累,在能力和格局上呀,可不見得比中年人、老年人差!”想起剛才方岳的那張臭臉,我真是又憤怒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