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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瞬間笑逐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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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我對勁峰的瞭解,他要是真有那心思,他更可能會選擇把我約到家裡,而不是飯店!何況…”夏雪平原本一邊說一邊笑著,但是話說了一半,到這個墾結上,突然卡了殼,她迅速住了嘴,同時斜著眼睛快速瞟了我一眼,接著就不說話了。

“嗯?‘何況’什麼?”

“啊,沒事…”夏雪平含了又含津唾,接著開了口“我想說的是,‘何況’我跟他都離婚這麼多年了,之間的情誼早就淡了。

他不也跟陳美瑭領了結婚證麼,之前他忙工作、又受了委屈被抓進看守所,一直沒時間為陳美瑭治喪,在他心裡對於陳美瑭,應該還有未了餘情。他不可能再對我動心思的。所以小醋罈子,你就放心吧。”說著,夏雪平還抓住了我的手“就算是他想要復婚,我也不會答應的。”我的心房一時間,變得比這車裡更暖。…只是若不是為了跟夏雪平破鏡重圓,那麼父親這麼心急火燎地請我和夏雪平吃飯,又是為了什麼呢?

難不成是美茵考了什麼好成績了?也不能夠吧,上次他和陳美瑭領了結婚證、給他⾼興到愣是把自己灌暈。

而且還請了張霽隆全家赴宴,最後卻還只是在飯店大堂擺下一桌、讓服務員用屏風隔開的,這次怎麼就預定包廂了?

夏雪平看著我,彷彿窺破我的心思一般,對我說道:“好啦,別瞎猜了,你這孩子就是喜歡瞎猜。勁峰為了什麼請咱們吃飯,去了不就知道了?反正不會是什麼鴻門宴,你就安心開車吧。”我嘴上答應著,心裡去哪可能一點都不念叨,然而,當我把車子開到靠近這家“麟港漁村”大飯店的時候,我幾乎完全忘了心裡的鬱結…

透過一層的大落地窗往用餐大廳裡瞧去,満眼的金碧輝煌自然不用說,眼見著靠窗子用餐的那些食客面前的銀盞瓷碗中冒著熱氣的湯羹粥酪、大盤小碟中的青紅素餚、棕⻩燴炒、香煎酥炸、生膾炙,我直接無視了門童保安的指揮,把車子整整噹噹庒在了兩個停車位之間的分隔線上。

上學的時候,我便經常出去打牙祭、填口腹,一般的餐廳裡,大堂點餐無論是否可口,那些菜品的賣相其實是永遠都要比包廂上菜低上一個等級的。

而這裡的菜品,只是在大堂的看起來就如此可口,那真不知道父親預定的包廂裡等下要上來的菜品會好吃到什麼樣。

“噯唷,何秋巖代理組長,擦擦你的口水好嗎?你都多大人了,總讓我見你這樣!矜持點不行呀?”夏雪平敲了敲我的腦門說道。

我邊著腦門邊調整著車子的位置,然後對她問道:“我啥時候總這樣了,不就這麼一會兒麼?”

“哼!還說呢…”夏雪平小聲嘀咕式地問道“你這小混蛋只要見了兩樣東西就饞,你自己都不知道啊?”

“兩樣東西?什麼啊?”

“一個是好吃的…還有一個是我。”夏雪平雙目透著一股小埋怨和‮逗挑‬,忍俊不噤地說道。

“說的不太準確:還有一個,是脫了‮服衣‬之後的你。”夏雪平沒說話,直接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尖。下了車,我和夏雪平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呼昅,然後我在前她在後,相互之間也疏離開一段距離,她保持著平常倨傲冰冷的氣質。

而我因為心裡想著老爸和美茵可能都已經到了樓上,或者有可能就在我和夏雪平前後腳的距離,最主要的是我害怕父親看出來些什麼端倪,所以便裝出一副禮貌而恭敬的模樣,整個人也跟著謹小慎微起來:我不敢跟夏雪平的位置貼的太近、不敢跟她表現出親暱的樣子、我甚至有些不敢回頭看她。

這種狀態叫我實在覺得有些彆扭,哪怕是満酒樓的菜香酒醇,也阻止不了我愈發地懷念起幾天前,我和夏雪平還能頂著“龍宇鍇”、“荀惠檸”這兩個馬甲在陌生城市裡毫無忌憚地牽手同行的時光。

跟著服務員,我和夏雪平來到了父親先前訂的那個包廂…一間大過夏雪平單間公寓的包廂,周圍的牆紙、天花板的裝飾都是復刻的《創世紀》壁畫,掛‮服衣‬的開放衣櫥上面,擺了兩尊藝術品複製石膏像,一尊大衛、一尊斷臂維納斯。

在包廂的正‮央中‬吊著一盞共有二十四隻鳶尾花底座燈泡的枝型吊燈,下方是擺了三盞黑⾊三叉燭臺和兩捧什錦花束、鋪好了聚酯纖維混棉的純白桌布的大長餐桌,對著門口左右個擺了四張百合形狀雕花鋼架靠背椅。

走近了一看,那三盞三叉燭臺無一例外都是裝飾品,但全是用煤精製作,而擺在座椅前對應的三碟三碗一茶杯,全都鑲了金箔,擺在兩邊的點心勺、湯勺、骨叉、水果叉、餐刀和筷子都是純銀製品。

而那隻⾼腳杯,我雖然不大敢確定,但看起來應該是水晶而不是玻璃。

“我的天…我們家何老太爺是瘋了還是發現金礦了?”看著這屋子裡的裝潢和桌子上的餐具,我不由得嘆道。

“是啊,他請我們倆吃飯,用得著把我們弄到‘美術展覽館’來麼…”夏雪平也在震撼的同時覺得惑。我想了想,對夏雪平問道:“該不會還要請別人吧?”夏雪平點了點頭。

接著跟著我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看著眼前這張桌子:“問題是,他要請誰呢,至於讓他這麼大張旗鼓的?我瞭解勁峰,他是個節約的人,這樣真有點不對勁。”話音剛落,包廂門便又打開了,來人腳還沒踏進包廂,便先聽到美茵的一聲嘆:“哇…”隨後,特意把分頭修剪整齊、還抹了髮蠟,穿著闆闆整整的淺灰⾊西式加厚⽑呢風衣,卻留了些絡腮青胡茬的父親,與穿著那件我以夏雪平名義買的女警制服棉襖、戴著一頂羊⽑針織帽的美茵走了進來。

小壞丫頭的臉頰要比以前尖了一些,再仔細一看,她整個人都要比之前瘦下來好多了。

“媽媽!”美茵見了夏雪平,瞬間笑逐顏開,猛地撲進了夏雪平的懷裡。

“美茵乖!”夏雪平見了女兒,當然幸福得不行,摟著美茵的雙肩‮摸撫‬著她的後腦勺。

父親見了我和夏雪平,也對我倆投來了微笑。看著父親把自己拾掇成這個樣子,我很難不去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來跟夏雪平求復婚的。只是在他脫下外套掛在衣櫥裡的時候,我卻見他的面⾊極其陰沉,堪比外面正在飄雪的天空。

“爸。”我走到他⾝邊,喚了他一聲。他對我笑了笑,掛好了‮服衣‬才和藹地笑著對我說道:“嗯。你跟你媽媽這個假期休息得如何?一起去玩得還好麼?”

“還好。”其實我的心裡有些緊張,因此我對他的回答極其簡短。美茵從夏雪平的懷裡抬起頭,仔細地端詳著夏雪平的臉⾊,然後又回過頭從頭到腳打量著我。

“說是休息,實際上也是任務,不過我跟秋巖確實一起去了不少地方遊玩。差不多七八年都是不停工作,突然休假一個月,很不適應。”夏雪平抬起頭,溫柔友善地看著何勁峰說道。

“嗯,那就好。”父親點頭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衣領、領帶、袖口和灰⾊西裝馬甲的邊角,又抬起頭對夏雪平說道:“看你全⾝上下都投著一股子輕鬆的覺,比之前…比我倆結婚的時候,整個人都好太多了。看來你應該多放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