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擅自做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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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受到國家和地方法律法規保護的行為和權力,如果我們察警的行為引起你的任何不適或懷疑,你可以到省廳、檢察院或者全安保衛局進行投訴提告,你清楚麼?”我把所有的相關細則都告知了長井雪集,我這麼做也算得上講究得有裡有面了。
“我明白,我都明白何官警。您怎麼安排,我都聽從。”
“嗯,那是最好,跟我上樓吧。”說著,我便帶著長井雪集前往了二樓鑑定課的實驗室。
我按了實驗室的門鈴,跟正在值班的丘康健說明了情況,丘康健三思之後,最終只允許我和長井站在實驗室裡靠外一層的門廊,隔著實驗室的玻璃看一眼裡面正在被進行蒐集體徵信息的艾立威的遺體。
我跟長井換上了服衣、戴上了衛生帽、口罩、橡膠手套和消毒鞋套,簡單地做了無菌化處理。
終於來到了我之前都不曾來過的、長井祈盼已久的玻璃窗前。一面玻璃之隔,艾立威的屍⾝被擺放在實驗作檯上。
聽丘康健說,昨晚的雨實在太大,後來氣溫也一度下降至零下二攝氏度,這樣的氣候變化,讓艾立威的屍體顯現出灰白的顏⾊。
最多再過三天,就必須要火化,否則屍體會迅速腐爛、滋生細菌,現做冷凍都來不及。在玻璃窗前站了僅僅五秒,長井雪集便忍受不住自己內心的痛苦,捂著頭蹲下嚎啕大哭。
接著自己一個人跑出了實驗室…我能清楚他其實很盼望見艾立威最後一眼,但是真正見到了,卻又無法接受現實。
“我有點後悔讓他進來了。”丘康健端著倒了半杯牛的燒杯,走到我的⾝邊,看著長井雪集從我和他的目光裡消失時,不由得說道。
“怎麼了呢?”
“主要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平時就看不得別人掉眼淚,女孩子掉眼淚我都受不了,男人掉眼淚,給人覺更⾁⿇,更⿇煩。”我長吁口氣,看著這位在重桉一組裡努力偽裝自己,讓自己當了六七年刑警、在同事中頗有個人魅力和威望的艾立威,在這一刻,正任由鑑定課的鑑識官們擺弄:鑑識官們小心翼翼地從他的口腔內壁上刮下膚皮薄膜、從牙齦上取下一顆臼齒、從下巴和鼻子周圍用注
器昅走部分填充物、從額頭、腋窩、
口、會陰取走⽑發樣本。
然後與數據庫裡原本記錄的曹虎的數據進行著比照…儘管鑑識官們的動作專業得很,但是對我這樣一個被牙醫用電鑽鑽牙洞都覺得是一種聇辱的人來說,在死後被人用這種方式對待屍體,簡直是一種對死後剩餘人格的踐踏,我甚至沒有語言能力來去形容我此刻所看到的這一幕給我的直觀的心理不適。
“他是該死的。”丘康健指著艾立威,對我慨地說道“一個人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都讓人不得安寧,對於他來說,還是死了好。對他自己、對別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我微微點了點頭,但對於艾立威的死,我不想做過多評述:“丘叔,您先忙,我出去看一下這個長井雪集的情況,待會兒還得帶他去局長辦公室找徐遠。”
“你等一下,秋巖!”丘康健在我背後叫住了我,他想了想,盯著自己手裡的那杯牛,接著又對我擺了擺手“算了,今天你時間太緊…改天吧,改天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談什麼?”我隨口一問。
“關於你跟雪平的事。”我聽了這話,還是不免一愣,但緊接著又突然想起我在大白鶴的電腦上看到了丘康健拿走了夏雪平的那條絲蕾內褲幫她做了dna精斑鑑定,於是我坦蕩地對他點了點頭,應答了一聲:“好。”
“嗯,那你先去忙吧,這幾天好好照顧她。”丘康健皺著眉頭,真誠地望著我,就像自己對我有什麼莫大的期許一樣。…他該不會是之前真的一直在暗戀夏雪平吧?不是說男女之間沒有純粹的友誼麼?他居然能在夏雪平⾝邊待了二十年還保持單⾝?我這樣想著,但馬上我搖了頭搖,強迫自己不再去想象這樣的捕風捉影的事情。我帶著長井雪集進了徐遠的辦公室,一進門,正看到徐遠的辦公桌上擺著兩盞白瓷茶杯,茶杯裡的水冒著熱氣,依舊有幹茶葉漂浮在水面上,想必這茶水是剛沏泡的。
徐遠坐在老闆椅上,沉量才側著⾝子坐在徐遠面前的沙發上,二人都低著頭沉默不語,事實上在我敲門進屋之前,我仔細聽了一下,本沒聽到辦公室裡的動靜,可他倆的表情,全都像是剛吵了一架一樣。
我幫著對二人介紹著長井的⾝份,並說明了他的請求,而且把剛剛從丘康健那裡瞭解的情況也跟二人說明了。長井傷心的一句話也沒辦法主動說出口,只是在一邊默默地掉著眼淚。
在聽我說完這一切之後,徐遠和沉量才分別又對長井與艾立威之間的事情進行了象徵的審問:長井坦白了自己是因為與家人不睦脫離了關係。
之後在歌舞伎町做男公關時得罪了極道組織份子,於是只能外逃,輾轉從釜山來到了f市,但他最初並沒有合法⾝份,他在這裡的永久居住權,都是靠艾立威幫忙拿到的…
在此之前,他沒見過對自己這麼好的人,所以長井雪集對艾立威才如此死心塌地。…聽完這些,我倒是更同情劉虹鶯了。艾立威對劉虹鶯確實很好,對劉虹鶯有再造之恩,可這一切,都是以劉虹鶯在此後必須獻祭自己的命為前提的。
而長井雪集,他需要支付的只有自己的舡門、陽具、精和體力,然後艾立威就幫他弄到了一張綠卡,還總沒有其他額外條件地拿錢給他花。好在長井雪集是有良心的,他專門在自己機手備忘錄裡,記錄了每一個光顧他的客人給了他多少錢…
其中確實是艾立威給了他最多。徐遠同意三天之後,按照規矩派人監督,並由局裡聯繫殯儀館和入殮師,幫著艾立威和劉虹鶯做了入殮火化。長井雪集主動將艾立威和劉虹鶯的骨灰混在了一起,然後裝満了兩隻骨灰盒。
然後拿出與艾立威給過自己同等數目的錢,在墓園代理商那裡為那二人購置了一塊風水位,在墓碑上,長井執意要讓墓園方面鐫刻上:萬古長青…夫,艾立威。,劉虹鶯。
“抱歉了,yuki,‘萬古長青’四個字,他真配不上,而且‘艾立威’三個字,也不是他的本名。”我想了想,對長井說道“改刻‘永世長存’吧。”
“嗯,夫永世長存,確實這個更好一些。”長井雪集點了點頭,又含淚會心一笑“名字還是些艾立威吧,他叫做以前那名字的時候,過得實在太苦了。我不想哥哥他在另一個世界,還要揹著那份痛苦。”半個月之後,墓園的工作人員把電話打到了風紀處,通知說艾立威和劉虹鶯的墓碑已經刻好。
但是聯繫不上家屬,不知道該不該下葬。當時的電話是伍育明接的,他擅自做了主,同意讓墓園方面自行安排,接著又緊急告知了徐遠。可其實在那個時候,已經沒人能聯繫上長井雪集,他似乎離開了f市,開始了新的生活。
而在長井雪集來局裡的那天,等長井離開之後,我卻又被徐遠和沉量才留在了辦公室裡。
“明天上午10點在省廳有一個媒體招待會,我準備讓你、量才和我,我們仨出席。”徐遠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