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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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好。
但有時候,當她坐在椅子上的時候,當她站在街上看見玻璃裡她自己的倒影,當她突然看見雜誌或電視上的城堡,甚至只是童話故事,都會讓她突然莫名其妙的恐慌起來,她的手心會冒汗、心跳會加快、血瞬間衝上腦海,讓她有種想轉⾝逃跑的衝動——可那一瞬,她總是會被嚇得無法動彈,而那總是讓她更加驚慌。
每一次,她都要僵在原地好一陣子,才有辦法回神,有辦法移動。
然後有一天,她經過了一家運動用品店,她想也沒想就走進去買了慢跑鞋,從此之後,她每天都會去跑個五公里,那很奇怪的舒緩了部分的緊張。
她可以跑,跑得很遠,跑得很快。
她撞到了頭,她遺失了她生命中的兩個月,但她很好,真的很好。
她的體重恢復了,⾝體變得比以前更健康,膚⾊也不再那麼蒼白。
只是,在內心深處,她知道,有些事情再也不一樣了。
回到店裡之後,她發現她變得很不喜歡待在狹窄的空間,她不自覺的會一直走到門口去檢查出口,她也不再喜歡讓店裡看起來比較大的鏡子,她總是會被嚇到。
回來的第二天,她就拿布遮住了那面鏡牆。
小鏡子還好,她發現她不喜歡的是全⾝鏡製造出來的空間,那總讓她莫名緊張,總是覺好像整個人要被昅進去、關起來一樣。
而那,真的很讓她害怕。
看著化妝鏡中的女人,她輕撫著額上的疤。
她從沒真的開口問過,沒有質疑為何她會自己一個人跑去法國,沒有質疑為什麼她會剪去自己幾乎留了一輩子的長髮,但她知道⺟親對她隱瞞了別的什麼。
雖然老媽沒有堅持不讓她搬回來,但她曉得湛家的兩名保鏢就住在她的隔壁,他們在她回來的那一天就搬來了,那兩個男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跟著她,沒有靠得很近,也不會離得太遠。
她不曾議抗,因為她知道那是有原因的,湛月暖不會做無意義的事,而她不想知道那是為什麼。
如果她敢和自己承認,她其實有些害怕,所以才不問。
緊抿著,可楠放下手,讓瀏海垂落額頭,然後她換上睡衣,回到房裡,躺上了
。
風雨開始在外呼嘯,吹得一樓的鐵卷門不時哐啷作響,聽起來還蠻恐怖的,讓她有些忐忑不安。
沒什麼好怕的。
她繼續閉著眼,所在棉被中,告訴自己。
只是颱風,就只是颱風而已。
半夢半醒間,她能聽到風雨聲越來越大。
只要睡著就好,燈她睡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朦朧中,她在心裡叨唸著,有那麼一會兒,情況改善了些,但閃電驀地亮起,雷聲倏然轟隆,震天炸地。
她心陡然一驚,嚇得差點從上跳了起來,她想要起來,想要躲得離窗戶遠一點,但她醒不過來,睜不開眼,無法動彈。
不要緊張,別緊張,這只是因為她太累了,她不是真的不能動,她可以的、可以的、可以的——她一再告訴自己,一邊試圖要爬起⾝,但她越緊張、越用力,就越動不了。
忽然另一記閃電又來,轟雷又響,這一次,靠得好近,近到白光照亮一室,近到她以為那雷霆閃電穿窗而進,劈在了她⾝上。
她忍不住張嘴尖叫,但她的嘴張不開,聲出不來,只有驚恐的淚奪眶。
她好害怕,無以名狀的恐懼抓住了她,像一隻巨爪,將她緊緊釘在上——***就在可楠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的那一秒,忽然間,有個男人從⾝後擁抱住她,將她拉到懷中。她想要掙扎,但卻動不了,她恐懼不已,但那男人沒有對她亂來,他只是輕輕的將她擁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