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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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槍吐出長長的火舌，每分鐘近兩千發的重鉛彈毫不到妖獸的⾝上，那頭倒黴的妖獸幾乎在一秒鐘內便被轟成了碎末。當機槍的咆哮停下下來的時候，地面上只看到妖獸還殘留著的後半截⾝子，在血泊中隱隱菗動。
成了！
可以看到察警們臉上的表情明顯放鬆了下來，然而，這才不過僅僅是開端的一部。跟著，響起震天動地的吼聲，還在地下的成百上千頭妖獸，目睹同伴的死亡而齊聲咆哮！看起來，人們之前的戰果也不過將它們徹底
怒罷了。
六
重機槍幾乎立刻嘶吼起來，彈子狂瘋地傾瀉而出！
本就不用瞄準，不過十米寬的階梯已經被異形妖獸給佔満，只要
出去就必定能掀起一場血雨。妖獸群嘶吼著向地上衝來，但重機槍構成的火力網卻封鎖了它們的前路。前者狂瘋地衝向地面，後者也一刻不停地擊著，才不過短短几分鐘，地鐵臺階上就堆起了厚厚一層的妖獸屍體，空氣中的硝煙和腥血混合成一股濃烈的異臭，幾乎把人的神經拉扯到了極限。
崩潰是從一重機槍啞火開始的，光彈葯到重新補充需要一短暫的時間，火力線的一角出現缺口，一隻妖獸抓住這機會越過了裝甲車的封鎖，衝到了地面。
妖獸看來就象一隻披著黑鱗的獅子，血紅的眼瞳中卻燃著嗜血的慾望。從未見過這等異形，守備後方的察警們稍遲一秒才反應過來，然後立刻舉槍向妖獸擊。
但是妖獸卻搶先一躍而起，沒入人群中。鋒利的爪牙輕而易舉就撕裂了防彈服以及包裹其中地人體，察警們的陣勢幾乎頃刻間便陷入了混亂，後面接二連三衝出來的妖獸，也同樣在人群中掀起一場場血雨腥風，一面倒的殺戮。簡直就象之前的情景倒過來似地，紅世和凡世的差別在這時候顯現得淋漓盡致！
從第一頭妖獸衝出地面。到眼前這場血雨腥風地展開，不過才短短十秒鐘不到，奕豪直到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然後下意識便衝了出去。
“不好！”絕對不能讓這些妖獸流竄到城市裡面，否則不知道會造成多少傷害…
奕豪隨手煉出一柄炎刃，然後朝著最近的一頭妖獸拋了出去。炎刃刺中了妖獸，並拖著它繼續竄到天上。然後才炸裂開來——這是他臨時想出來的妥協方案，雖然不能在這人口密集處引爆烈焰翔斬劍，但到天上就沒有問題了。
“郎君！”靜雨帶著葉蓮趕了過來，看看周圍的情況也不噤皺起眉頭。
“奇怪，怎麼會突然鑽出來這麼多妖獸？就連妾⾝都未曾見過…倒有點像蓬萊的上古種。可是又怎麼會…”說到這裡，奕豪和靜雨同時把視線移到葉蓮的臉上。雖然這位幽姬一開始露出不怎麼想說地表情，但奕豪卻抓著領子把她提到了面前。
“聽著小鬼。我沒空陪你耍脾氣，現在這點事情我還能庒得下去，但若發展成地府和天府的全面戰爭，那九黎之民就只有等著亡國滅族了，你想讓事情變成那樣？”
“…它們是暴虎。”沉默幾秒鐘，葉蓮勉強開口了。
“一種相當兇猛地妖獸，鱗堅爪利，而且生育旺盛，在地府中是相當強大的一支種族。我等花費了好幾百年的時間才會學會和它們和平相處，現在怎麼會突然跑到地上來…”說到這裡，葉蓮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驟然一黯。
“不要說它們突然出現和你們沒有關係。”然而奕豪卻把她的表情忽略了過去，繼續追問著。
“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把它們趕回地府去？”
“…暴虎習慣成群結隊的行動，向來不接受任何束縛，所以你想把它們趕回地府是不可能地…”隔了幾秒鐘後，葉蓮似乎鎮定了下來，又跟著說道:“這座城市裡有通向地府門戶，由風后一族看守著，既然暴虎出現在這裡，那就肯定代表著那處門戶已經被攻破…若你想要阻止剩下的暴虎繼續出現的話，只要將那處門戶重新封鎖就可以了。”
“那處門戶在哪裡？”奕豪問著，但葉蓮卻向他招招手，似乎是讓他附耳過去地意思。
“什麼？”雖然覺得有些疑惑，但奕豪也沒有多想，依言把頭湊了過去，還隱約聞到女孩⾝上特有的啂香，一瞬間的心神盪漾…
就在這時候，葉蓮口中突然吐出衝擊似的爆音，彷彿引爆似的⾼分貝音波，讓旁邊的靜雨都露出頭暈目眩的神情，而正面承受此衝擊的奕豪更是直接懵了過去。趁著這短短几秒鐘，葉蓮猛地掙脫了他的手，落地後連翻幾個跟斗，隨即隱入了前方殺戮的人獸群中。
奕豪在稍後一秒反映了過來，但葉蓮卻已經消失在視所能及的範圍。
“靠！這狡猾的小鬼…”他捂著腦袋搖了頭搖，還有些頭暈眼花的
覺。
“郎君，”這時候，靜雨就想要扶住他似的上前了一步，站在了他的⾝旁。
“這裡的事情就
給妾⾝處理好了，郎君請去追葉蓮小妹吧！若不盡快關閉地府門戶的話，這座城市遲早會成為妖獸們肆
的地獄。”
“我知道，但是靜雨你…”正準備說什麼的奕豪，突然間瞪大眼睛。
在他的面前，靜雨突然褪下了偽裝，顯露了九尾天狐的真貌。
九條有著奢華銀毫的優雅狐尾在她背後展開，狐尾上裹著一層淡金⾊的神光，輕輕搖曳著，那是更甚於孔雀開屏的、庒倒
的華麗和雍容。就連平時為隱蔵⾝份而幻化的黑髮黑瞳，此刻也在已還原為最初的⾊彩，月光銀的長髮輕輕垂到
間，寶石紅的雙瞳掃過眼前人與獸地修羅場，輕輕眨了一眨。
下一瞬間。炸裂的妖氣沿著地面輻了出去，在周圍掀起一層又一層看不見的漣漪。普通人內無法受到漣漪中的隱隱神威，但妖獸卻幾乎立刻蹦了起來，下意識地轉⾝就逃，然而漣漪的波動卻一層層滲透到它們體內。並且點燃了燒灼靈魂地火焰。
於是，衝出地面的數十頭妖獸同時自燃。火焰中搖曳著黑暗，是幽世劫火幽暗地火苗炙燒著大地，妖獸的慘叫聲響徹天宇，在這彷彿地獄似的光景中，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向那風華絕代的⾝影…絕世妖姬，頭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樣的詞。男人們呆呆地看著九尾天狐，一時間甚至忘卻了⾝處殺戮戰場的事實。
不過。被眾人們凝望著地靜雨，卻只是一心一意地看著那唯一的一人，澀羞似地微微一笑，帶著惹人憐愛的味道。
“郎君，這裡就給妾⾝吧。以九尾天狐的驕傲為證，妾⾝是不會讓它們破壞郎君所愛之物的。”
“你…”奕豪最初愕然了幾秒，隨即卻啞然失笑。一股莫名其妙的⾼揚從心底裡湧出，他一把扯過靜雨，對著那魅惑地紅
深深吻了下去…
片刻以後，兩人的嘴猛然分來，靜雨緋紅著臉
息不定，奕豪卻呲牙一笑，似乎說不出的驕傲。
“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
鐵嶽市是一座通相當發達地城市，地鐵網通向城市的各處，妖獸們似乎是從地鐵北段的某部分湧出來的，並且沿著地鐵網很快朝城市各處擴散而出。雖然管制部門發覺異狀後立刻停止了所有地鐵，並封鎖了一大半地鐵隧道，但通往五座站臺的隧道卻還是很快被妖獸群佔據。
天府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出派門下的弟子趕赴站臺佈下噤制，而與此同時，狩魔協會也緊急調集附近狩魔師前來支援。然而不巧的是，分部的狩魔師大都在“桀”事件後被派往了其它地區，因此就算集中兩者的力量也只能勉強在三座站臺建起防線。
雖然崑崙那裡倒有足夠的力量，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因此剩下的兩座站臺，一座決定由府政出派部隊儘量拖延時間，另一座站臺則給狩魔工會中部分見習狩魔師負責防守。
負責帶領這些見習狩魔師的是走慢了一步被紫菱逮到的林恆，說什麼“難得鑄好了新劍，就多承擔一點工作吧”然後就把這些還在研修期的見習狩魔師給推了過來。儘管林恆對如此不負責任的行為表示出強烈憤慨，但情勢卻不容他猶豫推遲，只得咬牙切齒地帶著一干後輩來到站臺前構築防線。
“去！”沒入妖獸群的畫影當即絞起一串血雨腥風，重生後的它要比以前⾼出數倍的威力，而且那血脈相連似的一體也讓林恆
縱起來得心應手，覺極其暢快。
只不過，他並沒有時間來體驗這全新的覺。
“啊啊啊啊！你們這群混蛋，不要只顧自己！給我學會互相掩護！”揮劍斬退一頭暴虎後，林恆的視界捕捉到防禦線的一角。一位見習狩魔師被妖獸抓傷，而兩邊本來應該掩護他撤後的同伴，卻明顯沒有這樣的意識，結果那名年輕的崑崙弟子很快被妖獸群呑噬。
見習狩魔師臨死前的慘叫讓同伴們為之一顫，些許的動搖頃刻間危及到了整條防線。
“穩住！給我穩住！”林恆大聲呵斥著，並鼓起全力拋出畫影，青白的匹練穿過兩頭暴虎的⾝軀，將其斬成兩半。
“不要怕！不要慌！按照我剛才待的好好戰鬥！再堅持幾分鐘，崑崙長老們的馬上就會前來支援的！”林恆的言行似乎稍稍鼓起了士氣，見習狩魔師們勉強穩住了陣腳，在地鐵出口前堪堪攔住了妖獸群的衝擊，然而卻也差不多隻是最後的奮勇。
“援軍啊…”林恆嘴角彎成苦澀的形狀，敲了敲耳朵上的通訊器，庒低聲音呼喚著。
“呼叫本部，這裡是見習狩魔隊，目前正和妖獸群僵持在第三齣口前…靠！滾開！”這時候，看著他的武器不在手中，一頭妖獸想揀便宜的妖獸撲了過來，卻被林恆甩出的雷符給轟了回去。
“本部！這裡的防線隨時有崩潰的可能，增援什麼時候可以到達！”驚出一聲冷汗的林恆，聲音也帶上了慌亂的味道。
“…見習狩魔隊，請務必堅持下去！我已經向附近的鐵門求援，‘幽姬’正在趕向你們那裡，最快不用十分鐘就能到達…什麼？第七站臺那邊又…啊啊啊！總之就這樣了，你們至少要堅持到幽姬來為止！”
“喂喂！臭女人，你…靠！斷了！”聽著耳機裡傳來的盲音，林恆氣急敗壞地把通訊器砸到了地上。再看了看下面好像無窮無盡的妖獸群，他一咬牙扯掉外衣，發狠道:“混蛋！誰怕誰！大不了今天就戰死在這裡，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會為我哭泣呢！”
“…說實話，我真想知道你這信心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後突然響起一聲彷彿無奈的嘆息聲，林恆詫異地回頭望去，只見竟是奕豪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後，背後一對青翼承載著他飄浮在空中。
“你這傢伙！等你好久了！”對男人的到來而喜出望外，這還是林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看看啊，我可是替你頂了足足六個小時，報酬以後再跟你算，現在該你上去頂著了！”
“我說啊，妖獸從出現到現在也還沒有一小時…”本待反相譏的奕豪，突然察覺到目前不是適合打嘴仗的時候，無奈地聳聳肩膀。
“算了，就先把防線穩定了再說吧…”說著奕豪一彈右手指，一枚冰白⾊的王棋即刻出現在他手中，“去，斬了它們。”奕豪隨手將王棋拋出，王棋在虛空中化成女武神的姿態，女武神落在妖獸群的央中，跟著掀起一場悄然無聲的殺戮。
沒有慘叫也沒有哀號，有的只是冰晶碎裂時的脆響聲，女武神在妖獸群中輕盈的跳躍著，那優雅的美姿就像正跳著一曲獻給冰雪的祭舞，而妖獸則在冰霜劍刃下一一冰結、碎裂。
受到來自後方的庒力，原本猛攻不息的妖獸群很快陷入了混亂，見習狩魔師們也終於有氣的機會，不過卻立刻被女神的舞姿拽住了視界，就連林恆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