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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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以百計的霜巨人出動,那沉重質量的起伏讓地面也跟著震動起來,再加上奔跑在它們前面、幾乎兩倍數量的霜齒獸,就算奕豪遇到這樣的陣勢也只有轉⾝逃跑的選擇,被追逐的傢伙實在是不幸到極點。
“哦哦哦哦哦!”處於三角形頂點的人影死命逃跑著,仰天哀嚎的模樣顯得狼狽不堪,不過奕豪卻從其中聽出幾分悉的覺,愕然的視線集中在了那人的⾝上,仔細辨認了幾秒,跟著卻驚叫出來。
“大、大大大大伯?”
…
兩小時後,在被當作臨時據地的村莊集會所裡,奕豪和鐵無道雙雙癱倒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伴隨著急促的呼昅發出宛若從地獄中爬上來的呻昑。
“啊啊啊啊…總算活過來了…”鐵無道趴在桌上,似乎連一手指都不想再動彈,而他旁邊的奕豪,也是差不多的模樣。
“該、該死的…把這一輩子的逃跑分量都在今天用光了…”從邏輯上來說很有問題的一句話,不過現在奕豪的右腦整個處於⿇痺狀態,因此並沒有察覺其中的不妥。
那時候,作為女婿兼徒弟的他自然無法對鐵無道見死不救,然而以至⾼鍊金辛苦創造的幻象卻敗在了霜齒獸的敏銳嗅覺之下,而結果他的種種努力只是讓鐵無道多出了一個被追殺地同伴而已。
為了逃脫霜巨人和霜齒獸的追擊,他和鐵無道頂著暴風雪一口氣狂奔了五公里的路程。雖然霜巨人似乎無法離開冰霜領域。但霜齒獸卻死咬不放地追擊,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他們又再度咬牙狂奔足足十公里,直到周圍的環境氣溫漸漸回暖,霜齒獸才戀戀不捨地放棄了追擊。
然後。他們就拖著幾乎燃燒殆盡地⾝體磨蹭著回到村莊,一倒在沙發上就沒有起來過…
“大伯。你怎麼會在那種鬼地方…”奕豪以帶著怨念的目光瞪著鐵無道。
“當然是調查啊…好歹我也是一級狩魔師,出了這麼大地事情當然要來關心一”鐵無道有氣無力地回答著,而奕豪聞言卻瞪大眼睛“大伯,你是…狩魔師?還是一級狩魔師?”
“廢話,要不然你以為我這些年是喝西北風過活啊…”因為兩人都癱在沙發上的緣故,鐵無道很容易就踹了奕豪一腳。不過聽起來。狩魔師對他而言好像也只有這種程度的價值而已。
“不,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你早就退休了…呃啊!”這次飛來是一隻在十五公里的長跑中浸透腳部分泌物的鞋子,在砸中臉地一刻,奕豪幾乎被燻暈了過去,不過鐵無道的聲音把他從混沌地邊緣拉了回來。
“臭小子!老子是生涯現役!不要以為上次偶然捱到老子一下就可以驕傲了,那不過是運氣!運氣!真正打起來的話。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唔啊!”鐵無道朝著奕豪動地豎起中指,看來好像非常在意上次在巴魯米娜家島嶼上的失利,而奕豪也以同樣的熱情回應了他。一隻差不多破爛的鞋子以更快地速度砸到了鐵無道的臉上,承受這衝擊的鐵無道仰面倒了下去。
“連這種速度都躲不過…大伯,你已經老了啊,還是乖乖退休回鐵門享清福吧!”最後地勸或許帶著真心的好意,然而配合著惡劣的語氣卻只能起到截然相反的效果。
“臭小子!給你三分顏⾊,你還真是翻天了!”鐵無道當即挽起袖子,之前的疲勞似乎已不知所蹤,而奕豪這邊也同樣是鬥志⾼昂的狀態,雖然沒有跟著挽起袖子,但卻把襯衫給整個扯了下來。
兩頭雄動物彼此對峙著,呲牙咧嘴地發出低聲咆哮,一步步縮短著彼此的距離…就在即將發生肢體衝撞的一刻,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了,鐵蘭拿著整理好的資料走了進來,正好看到父親和丈夫揮舞拳頭凝固在半空的情景,困惑似的皺起眉頭。
“爹?奕豪,你們在幹什麼?”
“呃…”一瞬間的遲疑,師徒當年聯手偷魚的默契再度重現。奕豪和鐵無道不約而同地把揮拳的動作改成握手的過程,當兩隻手掌在熱烈的擊撞中發出響亮的輕響時,兩人臉上的表情也自動切換成了惺惺相惜的笑意,配合得堪稱天衣無縫。
“女婿啊,這次可真是多虧你出手相助啊!否則我一個人的話,要甩掉那些傢伙至少也得跑上‘兩三’公里才行…”鐵無道大力拍打著奕豪的肩膀,顯出極其欣賞的模樣。
“哪裡哪裡,岳父真是‘老’當益壯啊!就算沒有不肖小婿的援手,那些霜巨人也不夠你一手指的分量!”奕豪雙手握著鐵無道的手,熱情地擺動著,不過弧度和頻率似乎太大了一點。
“嗯嗯!不用客氣!”鐵無道暗地裡給了奕豪一個“你小子給我差不多一點!”的眼神,然後試著轉移了話題。
“不過話說回來啊,女婿,和蘭兒結婚後的想如何?我看你在婚禮上醉成那副模樣,晚上應該是霸王硬上弓吧…這樣的話,明年可以給我抱上孫子嗎?”
“爹、爹!你這種時候在說的什麼話!”羞紅臉的鐵蘭忍不住出言打斷這兩人的詭異對話,走過來把資料遞到奕豪面前,就像迴避他的視線似的看著旁邊說著。
“多虧奕豪你帶回來的資料,現在狩魔師們已經分析出了霜巨人復甦的初步結論,你先看看好了。”跟著,她把視線轉向了鐵無道。
“還有爹,既然難得來參加了婚禮,為什麼連過來打聲招呼都沒有?”雖然是埋怨的語氣,但卻能覺到蘊涵其中的溫情。
由於鐵門的教育方針原本就偏向耝獷的緣故,再加上鐵蘭本⾝的堅毅格,因此雖然被父親放置不管好幾年,她也沒有像普通女孩那般怨恨著放在心上,再見面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反應,結果反而是鐵無道這邊生出“女兒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爹爹了啊…”的深深失落,剛剛向奕豪挑撥也只是想借機發怈一下“女兒被搶走的怨恨”罷了。
“那個,本來我是打算過去的啦!但是你二伯、三伯拉著我怎麼也不放,被灌了好幾壇酒,結果就醉得一塌糊塗…”鐵無道毫不猶豫地把罪過推到兩位無辜的兄弟⾝上。
“所以要怨的話就怨他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