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沙城魔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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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陳教授與方城兩個相關人士都所知不多,我這個當事人偏偏記憶缺失,林靈方面本想都不想去想,就是找到她,她也未必會跟我說。
總覺得,我現在的情況與她不無關聯。
那麼,唯一的線索,便是我當年請假後曾與我見過一面的塔娜了。
拽上因為朋友意外逝世而悶悶不樂的胖子,我們二人登上了前往陝西省最北端神木縣的火車。
十幾年前,我們就是在這裡僱傭了那個活潑開朗的蒙古族姑娘塔娜。她對沙漠的瞭如指掌,還有她的樂觀自信,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對能再見到這個⽑烏素沙漠中的珍珠(塔娜在蒙語中是珍珠的意思),我也是頗為期待的。
按方城提供的,10幾年前塔娜的住址,我跟胖子來到神木縣城西。
“什麼塔娜已經搬走了?”完了,茫茫人海,要找個人談何容易。這可是唯一的線索了,這條線要是斷了,那,我失去的記憶,只怕永遠也找不回來了。
“你們想找她嗎?那就到城東去找吧,她搬到那裡去了!”牧羊人老頭慢悠悠的話,把我從天堂推入地獄,又在最關鍵的時刻把我拉了上來,真不知道是該罵他好,還是該謝他好了。
稍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城東的郊外,因為沙漠的擴大,沙丘的移動,事實上形成了“沙攆人”的局面。其它住戶都已經搬走了,只有塔娜他們一家還住在那裡,因此十分的好找。
十幾年前,對狼,充満厭惡與仇恨;對沙化,充満無奈和痛苦的沙漠的女兒,如今不知道又是怎樣一副模樣。
我曾多次想象與塔娜再見是在什麼情形下,可我的想象力怎麼也跟不上造化的神奇。
當我和胖子來到城東唯一的房子外時,眼前已是一陣雞飛蛋打的混亂。
一個7、8歲的小男孩,一箇中年婦女,繞著房子一前一後的追逐著。小男孩腿腳相當利索,跑得那叫一個快,明顯是常跑給人追的。中年婦女就差多了,追了兩三圈眼看追不上,一把脫下腳下的鞋子,朝小男孩的擲了過去,正中他的背心。
小男孩受此一擊撲倒在地上,被趕上的中年婦女拎著耳朵帶進了房子裡。
留下我們兩個外人,目瞪口呆的在屋外傻站著。
“濤子,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塔娜?⽑烏素沙漠上的珍珠?”胖子一臉受到傷害的表情,狠狠地質問道。
我聳了聳肩,無可奈何。誰知道,當年的珍珠,現在是如此的…嗯,彪悍!
造化鍾神奇吶,我嘆了口氣,上前敲了敲門。
“咿呀”一聲響,房門被拉開了。
要不是從輪廓上還依稀可以看見當年的影子,我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頭髮糾結、満面塵灰,背都有些駝了的中年婦女,就是當年活潑慡朗,樂觀堅強的塔娜。
“塔娜,我是張濤,還記得我嗎?”我微笑著說,過往的記憶緩緩地在我心中復甦,依然記得,她教我們辨識油蒿、沙刺、烏柳等⽑烏素沙漠中常見植物的情形。
“記著哩!張哥都沒怎麼變,城裡人就是不顯老,不像俺。來,快進來,別在外面站著,風沙大著哩!”在塔娜熱情的招呼聲中,我跟胖子踏入小屋。
屋裡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就是多了點灰塵,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在這遍地都是沙子的地方,再勤勞的主婦也打掃不乾淨一個房間。
“沒啥好茶。”塔娜泡了兩杯茶出來,兩手在圍裙上抹著,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塔娜,你男人呢?”看著這個跟記憶中完全不同了的塔娜,我忽然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了,只好隨口問道。
“他吶,種樹呢!”塔娜大聲地說,神⾊中有掩不住的自豪。
“種樹?”
“對哩,種樹,俺也是剛回來做飯。今年種下的樹,要是都能活,明年俺家門口就不會都是⻩沙了。”說起種樹的好處,她臉上顯露出了久違了的神采飛揚,青舂似乎也回到了她⾝上。
當年無奈地被沙漠趕得四處搬家的小女孩,今曰不想讓門口是一片⻩沙而去種樹的塔娜,終於融合在了一起,再也無分彼此。
“張哥你們先坐著,俺去殺只羊,晚上給你做手抓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