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抓魚灌香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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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閣扛起魚罩子，阿音拎著籮筐，還得去大田裡抓幾條鯉魚。
音爸爸去把雞鴨趕回來入圈，這一個月不再放出去了，另外明早還要“過⽑貨”李君閣跟阿音來到“方方田”邊，水還有點二渾二渾的，看不著底。
李君閣對阿音說道:“阿音，我給你變個戲法你看不看？”阿音好道:“什麼戲法？”李君閣說道:“我都不用眼睛看，只要罩子飛出去，裡面有大魚，你信不？”阿音翻著白眼道:“當然不信！還沒有聽說過誰有這本事！”李君閣說道:“那我們打賭，要是我能罩到大魚，你叫我一聲‘老公’，再好好親我一下，要是我輸了呢，嗯，那我叫你一聲‘老婆’，再好好親你一下！成不？”阿音氣得揪了他一把:“不幹，合著都是便宜你！”李君閣說道:“那你說怎麼辦？”阿音想了想說道:“要是你贏了呢，我答應你這條件，不過你要是輸了呢？我想想，啊！有了，你揹著我從半山林場走到李家溝！”李君閣咂舌道:“哎喲，你這也太狠了吧？！”阿音得意洋洋道:“你說你敢不敢？！”李君閣試探著問道:“要不再加點碼？”阿音早防著這一手，立馬拒絕:“不幹！愛賭不賭！”李君閣立馬投降，說道:“好吧好吧，那說定了！”拎著罩子轉到大田一角，李君閣還閉著眼睛唸咒語:“天靈靈地靈靈，土地公公來顯靈，保佑阿音喊老公，老公老公喊不停。”阿音聽得“撲哧”一笑，說道:“少來！只答應了喊一聲！快點，我盯著你，看你怎麼把魚變出來！”只見李君閣看似隨手將罩子一丟，刷的一聲罩到田裡，又做了一個隔空取物的手勢，喊了一聲:“進！”然後開始脫鞋脫褲子下水。
冬月間的水
涼了，不過李君閣早被空間改造得寒暑不侵，平時要不是家裡人提醒著，都常常忘了添服衣，這點冷完全不是事兒。
下到水，李君閣在罩子裡摸了起來，半天沒動靜。
阿音笑昑昑地蹲在田坎，問道:“怎麼樣？演砸了吧？”見李君閣突然直起⾝來，手裡抓著兩斤多一條大鯉魚朝阿音丟過去，喊道:“接著！”
“哎呀！”阿音尖叫一聲，拿籮筐接住，喊道:“還真給你碰到了！”大鯉魚在籮筐裡直撲騰，李君閣拎著罩子了田坎，得瑟地道:“怎麼樣，服不服？”阿音耍賴:“不服！你這是碰巧了！”李君閣又來到“方方田”的另一角，說道:“還不信？那我再表演一次！”說罷又開始唸咒語:“天靈靈地靈靈，土地公公來顯靈，阿音小狗愛耍賴，再抓一條行不行。”阿音在旁邊打岔:“你才是小狗！我不信我們苗寨的土地公公還這麼聽你的！”話沒說完李君閣手裡的罩子刷地又飛出去了，然後李君閣又滑到田裡摸了起來。
讓阿音驚訝的是，果然又給李君閣抓了一條兩三斤的鯉魚出來。
阿音這下真有點想不明白了，問道:“這，這怎麼回事？”李君閣笑道:“這回總行了吧？”阿音眼珠子滴溜溜直轉，說道:“事不過三！兩條魚不夠過年的，你要是還能抓到那才算！”李君閣翻著白眼:“喂！不帶這麼賴賬的！”阿音咯咯笑道:“不會了，你要是還能再抓到，絕不抵賴！”李君閣說道:“那說好了啊，這回是最後一回了！”說完又開始唸咒:“天靈靈地靈靈，土地公公來顯靈，拜託阿音喊老公，明天送酒一瓶。”阿音這回還真有點不敢亂說話了，雖然明知道這二皮是在胡說八道，但是事情確實有點離，心裡到底害怕萬一是真的呢？
念頭胡思亂轉間，李君閣手裡的罩子又飛出去了。
李君閣又下水開始掏摸起來，過了一陣皺著眉頭道:“還真是了怪了！”阿音問道:“怎麼了？這回沒魚？”心裡還微微有些失望，也不知道是失望沒魚，還是失望自己喊不了“老公”了。
李君閣直起⾝來，見兩
拇指各伸在一條魚嘴裡，食指卡住魚下頜，一邊一條拎著，哈哈大笑道:“怎麼可能！這次是兩條！”
“哎呀好厲害！”阿音奮興得猛拍手:“夠了夠了，快來，水涼！”李君閣將兩條魚扔進籮筐，又取回罩子，這才爬田坎，在田邊洗掉腳的泥水，穿回褲子鞋子。
阿音拉著李君閣的胳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快告訴我！”李君閣得意洋洋:“別忙！這賭注還沒兌現呢！”阿音満臉緋紅，湊到李君閣耳朵面前，低聲喊了一聲“老公”又在他臉啄了一口，抱著李君閣的胳膊直搖:“哎呀快告訴我嘛！”李君閣
覺自己掉到了半天雲裡一般，昏頭昏腦
代了:“其實昨天我來放魚苗的時候，順便下田在幾個邊角的水底都挖了坑。”
“鯉魚愛溜邊，冬天裡又愛找深水，游到坑底待著不動了，我剛剛丟的那幾個位置，都在昨天挖好坑的地方…”
“哎呀你個二皮！又騙我！”
…
兩人打打鬧鬧地回到家，歐
跟妮媽媽都還沒灌多少香腸呢，抬頭問道:“喲！你們可真快！”阿音紅了臉，白了一眼李君閣道:“打漁摸蝦，他還真是行家！”李君閣笑道:“幾個月沒來，這魚又大了點。”妮媽媽是丈⺟看女婿怎麼都満意，笑道:“過年嘛，大點好，這幾條的個頭都剛剛好。”李君閣將魚倒在大鐵盆裡，放水養，又拿來一個大簸箕扣在鐵盆，丟了幾把花椒葉進去，庒幾塊磚頭，這才洗了手，過來跟三人一起釀香腸。
拿起一個小竹圈，套在腸衣口子，拿起⾁條往裡塞。
一邊塞一邊往底部捋，底部堆満後拿牙籤戳些小洞放氣，繼續擠庒讓裡面的⾁變得緊實。
每隔十多公分，用細⿇繩扎，一節香腸算弄好了。
這樣一節一節往扎，很快弄出一長香腸。
蜀州香腸品類繁多，有灌⾁的，有灌豬血糯米的，甚至有灌排骨的。
味道又有廣味，五香，川辣。
然後還分煙燻和不煙燻，述幾種方式自由組合，這不少花樣了。
阿音家做的都是傳統川味，灌完後掛在細竹竿。
香腸做好，又該調製醬汁刷排骨了。
醬汁由麥醬，香料，醬油，醪糟和酒組成。
將醃製了半天的排骨拎出來，拿刷子沾醬汁往排骨刷，刷完之後掛起來。
至於做臘⾁的那些，得繼續醃著，半個月後才能取出熏製。
待到醬排骨風乾到一定程度，又開始刷第二次。
如此在一個月內反覆多次，才算是完成。
醬⾁風味與臘⾁差不多，不過少了煙燻風味，多了些醬香。
非要拿一個喻的話，大致是茅臺跟五糧
的區別。
到此殺年豬的大活基本幹完了，但是其餘事情也還不少，如熬豬油，如做酥⾁，如炸丸子。
李君閣這邊將豬⾝肚囊皮，血脖之類不太好的部分切成半指寬的⾁片，掛加鹽的麵糊，入油鍋炸得金⻩。
稍好些的部分剁成⾁餡，加姜水紅薯粉調好，炸成⾁丸子。
妮媽媽那邊將板油，邊油，油和部分太肥的肥⾁切成細條，放鍋里加些水煮，讓豬油慢慢析出。等到水乾了，油也出來了，然後將那油繼續熬肥⾁，熬到形成油渣，豬油才算熬好了。
將油和油渣分離，瓦罐裡頭丟一把幹⻩豆，將滾熱的豬油倒進去密封保存。
丟幹⻩豆是為了防止油變質，變得“哈口”一家人一直弄到了晚九點過，才開始吃晚飯。
晚飯基本是午的剩菜，沒吃完的庖豬湯丟兩個蘿蔔進去，吃完還有活幹呢。
明天要打餈粑，今天要炒好花生，⻩豆，芝⿇，然後都弄成粉。
還要熬好⻩糖汁。
過年好玩是好玩，之前的準備工作也夠累人的。
從早到晚，沒有歇氣的時候，不過好在氣氛融洽，一家人聚齊幹一件事情的情況，在阿音家裡其實不多，大家著紅紅的爐火邊做邊聊，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再做完廚房的掃尾工作，覺睡的時候都十二點過了，卯曰已經到了。…夜一無話，李君閣起
的時候，歐和妮媽媽已經忙活開了。
大甑子已經將泡了夜一的糯米蒸了。
今天是卯曰，也是兔曰，相當於山下除夕，苗家今天要打餈粑，做凍魚。
打餈粑的來歷有兩種說法，一是來歷是源於齊家，是據說除夕吃餈粑，可以堵耗子洞，來年老鼠不偷糧。
另一種說法源於平天下，是據說當年軒轅族團由⻩土⾼原沿⻩河流域東進，與蚩尤發生武力衝突，九黎戰敗，蚩尤被俘後。軒轅用楓木將蚩尤械之，殺在十月旬卯曰，⾝首異處。
蚩尤部族的龍族人密秘地收撿其肩胛骨、髀骨，運回後方住地，用糯米餈粑將蚩尤的肩胛骨、髀骨粘接複合後安葬。由此，苗族便傳下了過年祭祖祭蚩尤的傳統。
餈粑要打夠，一來自家吃，二來饋贈親友。
凍魚則是苗家一道特⾊菜，象徵人丁興旺。魚從龍，明天是龍曰，因此需要做些凍魚當做明天的“早年飯”
接龍曰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