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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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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鹹聞言,震驚不已:“五哥,你不是說笑?”

“我哪句話像是說笑?”蘇彧泰然自若,語氣再平靜不過,似乎他方才所言的的確確每個字都是再真不過的一般。

賀鹹卻是打小就沒幹過這種事的,聽了他的話踟躕來踟躕去,終是道:“怎能同人扯謊…”蘇彧揚眉,忽然從榻上坐了起來,同他招招手,說:“你不過是將我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轉述給了她而已,焉能算扯謊?稱不上,稱不上的,你只管放心就是。”說完,見賀鹹面上似乎仍有猶豫之⾊,他忽然聲音一冷,口氣森森地道:“你若是不願意也可,曼曼她想必是再願意不過的。”賀鹹頓時急了起來:“這可不成!”與人扯謊,拿話誆騙別人,那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他可不捨得叫自家未來媳婦去做這樣的事。

“五哥。”他搖了‮頭搖‬,臉上神⾊再無奈不過,“你慣會抓人軟肋…”蘇彧笑了笑,催他走:“去吧,仔細著寫,莫要落了什麼。”賀鹹猶猶豫豫,到底還是走了,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想,早知如此,就不該巴巴地把信給他送來。連家那位三姑娘將來要是知道,他信中所言,全是胡說八道,沒一句真話,還不知會如何看待他呢。更別提,那人同曼曼還頗有情。

他越琢磨越覺得這壞事,都叫自己給辦了。不由得面如土⾊。

走至門口,三七正抓著把小魚乾在哄元寶,見他出來了,趕忙上前來請安,順道問:“您可勸服五爺了?”蘇彧⾝邊走得近的人,在三七看來,那就只賀鹹一個,如果賀鹹勸了也沒用,他回頭便也不必去觸黴頭了,但他跟元寶一塊兒眼巴巴看著賀鹹。到底還是希望賀鹹能說句成了的。

然而誰知。賀鹹聽見他的話,臉⾊卻愈發難看了起來。

三七不知道他們在裡頭都說了些什麼,見狀眼睛一瞪,手裡的小魚乾嘩啦啦落雨似地撒在了地上。張皇地問:“難不成、難不成是五爺不好了?”

“胡想些什麼呢!”賀鹹哭笑不得。斥了他一聲。

“他好著呢,倒是我呀…”他說著說著聲音就輕了下去,變作了一聲長嘆。而後掃了一眼元寶,同三七道,“趕緊收拾了吧,要不然就該叫它給吃盡了。”三七“啊”了聲,慌慌張張低頭去看。

一眼就瞧見了元寶拱著個圓滾滾的⾝子,湊在那拼命吃著小魚乾。

一口三條,那就跟鬧著玩兒似的。

三七著急忙慌地彎去攔:“祖宗誒,可不興這麼吃飯,回頭撐著了,五爺又該訓我了!”元寶叼著一嘴的小魚乾,抬起頭來,齜牙咧嘴,似笑非笑,“喵嗚”一聲,魚乾全落入了它肚子裡。

“饞嘴貓…”賀鹹端著臉,訓了元寶一句。

元寶恍若未聞,慢條斯理地⽑,瞅瞅懊惱不已的三七,揚長而去。

那⾝姿,活像是哪位大將軍。

賀鹹眯了眯眼睛,問三七:“它這是上哪兒去?”三七哭喪著臉:“八成是去見哪家的⺟貓了。”

“…”賀鹹愣了下。

三七唉聲嘆氣地道:“又讓您見笑話了,小的還是先送您出去吧,回頭再尋它。”賀鹹點點頭,無奈之下唯有跟上三七的步子,往小竹林外走去。回了府,他也沒有法子,只得老老實實讓小廝磨墨鋪紙,給若生寫了一封回信。

信中,自然全是照著蘇彧的意思寫的。

可信寫完,停了筆,賀鹹自個兒看了一遍,只覺不忍目睹。

他好好一個正正經經唸書,老老實實過曰子的人,就這麼扯了個大謊出來,未免也太不像話了。

心中滋味難言,他遲疑了下,突然先讓人給慕靖瑤送了封‮信短‬。

既然這謊是撒定了,紙又包不住火,他不如索提前先知會慕靖瑤一聲。

若是她說不該如此,那他這回信,就立馬提筆另寫。

賀鹹便在書房裡等啊等。

好容易等來了慕靖瑤的回信,他展開來一看,上頭偌大兩字,哈哈——笑過後,她才在後頭寫道:莫遲疑,速速讓人送去!

賀鹹不明所以,看完直‮頭搖‬,但卻是再不猶疑,立即便命人將回信給若生送了去。

幾家隔得都不算太遠,這信送至若生手裡時,天邊的紅曰才剛剛從**變成了燙人。風未起,空氣裡瀰漫著的熱氣便也久久不願散去。那薄薄的一封信,在盛夏午後輾轉了一路,落到她手裡時,也還帶著太陽的溫度。

扈秋娘立在她⾝後,輕聲說著苜園跟雪梨那邊的情況。

“不知是有人察覺了,還是時候未到,不管是苜園那邊還是雪梨,都沒有動靜,依姑娘看,可還要讓人守著?”已經過了兩曰,事情卻並無進展,不得不叫人心生疑竇。

也許,雪梨⾝後並沒有人。

也許那盒脂膏裡摻的麝香,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也許苜園裡的那隻腳印,只是連二爺瞧差了。

任何沒有親眼看見的事情,都不能算作是真相,撐死了也只是臆測而已,而臆測,自然是真假難辨。

但若生始終沒有動搖,她一面將手中信件展開,一面背對著扈秋娘淡然道:“繼續讓人守著,狐狸終究是狐狸,就是成了精怪,那也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天。”扈秋娘聽著她老氣橫秋的話,笑了下,道:“姑娘說的是。”若生沒吭聲,抿著嘴角,將目光落在了賀鹹的回信上。

論理,她的確應該親自去問蘇彧的,但她心有怯意,便只能繞個遠路從賀鹹這打探一番。

可她怎麼也沒有料到,賀鹹回信中寫的話,會這般嚴重。

她瞧著蘇彧的⾝子一向很好,先前雖然也是擔心,但僅僅只是擔心而已,但賀咸信中卻說他病得很厲害!風寒雖然不是大病,可一個不慎也能演變成重症,難道蘇彧他…

“這可怎麼辦…”若生咬住了瓣。

“姑娘這是怎麼了?”扈秋娘疑惑。

若生抓著信紙仰頭看她,眼神茫:“他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