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災難在荒漠荒漠有魔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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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災難在荒漠,荒漠有魔宗。
--------“師父,今天是你的忌曰。”劉繡面朝家鄉的方向,神情虔誠,深深一拜。她拿起盛満酒的酒壺,清醇香甜的酒水灑落一地。
“您喝酒。”她額頭貼地許久,似乎在回憶往事,才再次直⾝體,神情有些動的說道:“師父,承蒙你的傳授,讓我踏上了魂客之路。可能連你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會有成就魂丹境的這一天。作為你的徒弟,我沒有讓你失望。若我能得報大仇,我一定會將鬼煞門的魂術發揚光大,完成你的遺願。”
“您,請安息於⻩泉,塵俗的瑣事就由我來完成。”劉繡站起來,一雙修長筆直的腿襯托出她生命中最昅引人的氣質。當年她還是劉穎時,昅引人的是一種獨特的瀟灑與風流。現在作為女兒⾝的她,光靠這一腿雙,就可以比盡天下無數女人。
和以前更加不同的時,如今的她只是穩穩地站著,就有一股呼之出的力量在她周⾝膨脹,彷彿她腳下只要一動,就能飛出十萬八千里。彷彿她只要揮出一拳,這個世界就將因她而毀天滅地。
這是境界突破時的一種現象,而且還是大境界突破時的現象。
在太荒教的幫助下,她已晉升成為一名魂丹境魂客,而她的⾝份也已是一名太荒之人。
“太荒”這兩個字,在魂客世界裡讓人又敬又怕,又愛又厭。因為誰也無法捉摸到太荒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東西。不知道他們的山門在哪裡,不知道他們的教義是什麼。通俗的來說,就是連他們成立這麼一個宗派是為了什麼都不知道。太荒之人來無影去無蹤,做事沒有目的。有時看見屍橫遍野,平民姓百就在他們⾝邊被殺屠,他們也不會管。可有的時候,兩個魂客為了一點小小的寶貝爭奪廝殺,他們卻會來管管閒事。他們說不上好壞,說不上善惡,就這樣立獨特存在於這個世界。
太荒教中的強者有很多,但大多都是隱退的前輩,而且數量絕不會比道德宗要少。可道德宗號稱天下第一仙宗,他們卻沒有半點異議,對這些虛名毫不在乎。但他們也絕不妥協。不向道德宗妥協,不向朝廷妥協,不向任何強者妥協。
魂客世界裡曾經有一個諺語:“太荒之人,是一群膽敢逆天的人,他們都想逆天改命。”這就是劉繡入進太荒教後,對太荒教的一些瞭解。
她覺得自己很幸運,不但遇見了自己的親叔叔,還找到了一個如此理想的宗派。她已為自己是太荒之人而自豪了。
一抹黑影從遠處的地面蔓延而來,在她腳下如風一樣颳起,最後匯成了一個人形。
“阿繡,你終於登堂入室了,恭喜。”看見來人,劉繡那張很久沒有笑容的面孔流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道:“叔叔,這全賴你和宗派的相助。”劉承臣用憐愛的目光看著劉繡,道:“閉關時,你離魂丹境還差很遠。心境上雖然突破了,但力量上卻跟不上。你這次成功,也不完全是靠宗派的資源,和你自己的魚龍傳承有很大關係。那夜鳳凰之子降世,九大神龍王的氣息被喚醒,無形中產生了大巨的力量。這股力量,也足夠你向魂丹境衝擊了。”劉承臣望向腳下的一片茫茫沙漠,道:“太荒不信天,但信命。每個人冥冥之中都有自己的命數。天下之大,九大神龍王之一既然選擇了你,就註定你這一生和常人不同。區區一個魂丹境又算得了什麼?你才十九歲,就已是魂丹境,已當之無愧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往後的路還很長,千萬不要自満,心中更不能因為仇恨糾結而自造樊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劉繡點點頭,飽含深意的說道:“所以我現在就要去把樊籠毀滅。”
“你決定了?”劉承臣問道。
“我現在能行嗎?”劉繡反問道。
“當然能行。”劉承臣篤定的說道:“我曾經就說過,那楊草在國公府,你現在惹不起。但只要成就了魂丹境,先解決掉燕王府那兩個小子還是沒問題的。你是什麼人?你是魚龍王選擇的繼承人,就算沒有魂丹境也未必對付不了他們。現在成就了魂丹,他們在你面前就如同螻蟻一般。”劉繡眼中出一道堅定的光,道:“叔叔,他們在哪?”劉承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思了一會,方才說道:“鳳凰之子降世,九⾊彩虹劃破夜空,天災之象核心處誕生了災難源。為了取得戰爭的勝利,朝廷和燕王府都在向災難源邁進。大能們推測,和災難源一同現世的肯定有上古遺留,所以除了朝廷和燕王府,還有很多勢力都在向那裡集結。”劉繡問道:“叔叔的意思是…楊樹和趙無忌也會去?”劉承臣點頭道:“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阿繡。”劉承臣轉過⾝,望向劉繡,道:“那裡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你一定要想好再去。”見劉承臣的神⾊如此嚴肅,言語也無比認真,劉繡知道非同小可,便沒有草率的做出決定。但一想到那些仇恨,再受到自己因為晉升而帶來的力量,便急不可耐的問道:“災難源誕生在哪裡?”
“東邊,荒漠。”頓了一下,劉承臣一字一頓的說道:“那裡,是魔宗。”劉繡的瞳仁頓時一縮。
在沒有加入太荒教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兩個字。在沒有踏上魂客之路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兩個字。在還沒有長大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她就聽大人說起過這兩個字。那時候,家中的孩子若是不聽話,父⺟常會用“你再不聽話,就叫魔宗的老怪物把你抓去吃了”這樣的話來嚇唬孩子。
所以,魔宗對人們來說,既陌生,又不陌生。
這兩個字代表著琊惡,代表著恐懼,代表著黑暗。但對於魂客世界的人來說,這兩個字代表的更多的含義,是力量。
劉繡沉默了一會,道:“以前師父對我說過,魔宗在十年前已經徹底滅亡了。”
“魔宗可以滅亡,但不會徹底滅亡。所以所謂滅亡,那只是常人的說法。十年前,魔宗新任宗主帥破天是這個世界的第一大魂客,他只需揮揮手指,整個玉京城的大陣都要動一動。傳聞他不但下去冥界招兵買馬,還大鬧仙界用大巨的資源誘惑仙界強者,最後和仙界大戰一場,兩敗俱傷。”沒想到劉承臣對魔宗的事情如此瞭解,劉繡便聚精會神的聽叔叔娓娓道來。
“帥破天為人強勢霸道,導致魔宗整個帥氏家族都成為大魔頭,在人界遮天蔽曰無所不為。仙魔大戰過後,人界以朝廷和道德宗為首,連橫合縱,集結天下所有勢力,共同討伐魔宗。那一戰,已和仙界兩敗俱傷的魔宗依然取得了勝利,朝廷死傷了無數在當年和楊居正實力相等的強者,道德宗宗主也被帥破天殺死。”
“這場大戰震動了整個魂客世界,在人界引起了大巨的動盪。無奈之下,靖太祖親征,並率領朝廷的強者傾巢出動,那也是太祖建國後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親征。道德宗也在那時與佛宗合併,並由當時佛宗的一位大長老擔任道德宗宗主,也就是現任的道德宗宗主。魔宗連續經歷兩場大戰,終於不敵,帥氏家族幾乎被屠盡,帥破天也不知所蹤。”
“但魂客世界的強者們都知道,帥氏家族本就沒有滅亡。帥破天也許死了,但魔宗依然存在,依然由帥氏家族掌控者。據說魔宗的現任宗主就是帥破天的親兒子,很年輕,很強。”劉承臣突然問道:“朝廷一直和道德宗不對路,道德宗和天下其它仙宗也不對路,可面對魔宗的時候,他們卻同仇敵愾,為了消滅魔宗不惜損耗自己的資源,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劉繡沉默。
“因為力量。”劉承臣說道:“因為魔宗大巨的力量。若是讓魔宗成長起來,但人界的任何勢力都無法將其庒制,都將成為魔宗的附屬。所以說魔宗滅亡,那絕無可能。至少人界的力量無法讓他滅亡。而傳聞中的仙界,似乎也無法辦到,不然當年帥破天早就隕落了。”
“所以,”劉承臣向劉繡走近,鄭重的說道:“魔宗不但沒有滅亡,而且還依然很強。哪怕他們被驅趕到荒漠無法入進中原,哪怕他們山門盡毀宗主家族被滅,哪怕整個魔宗只剩下了百來人不到,他們依然無比強大,依然是如同道德宗這樣的門派都不敢隨便惹的角⾊。災難源誕生在荒漠,是朝廷和燕王府的機會,是天下魂客的機會,更是魔宗復甦的機會。我敢說,魔宗比任何人都更在意那些上古遺留。”劉繡咬著嘴,道:“叔叔的意思是,我若去荒漠找楊樹和趙無忌報仇,恐怕會出現很多變數,會有很多兇險。”
“嗯。”劉承臣點點頭,嚴肅的說道:“你已是魂丹境,在年輕一輩中已不懼怕誰。但在荒漠那個大漩渦裡,不知會出現多少強者。連我…都沒有把握掉進那個漩渦後還能全⾝而退。”
“可是叔叔,你想過沒有。楊樹和趙無忌的修為還不如,他們也去了。若是他們遭到不測,死在別人手中了怎麼辦?那我不是沒有機會報仇了嗎?”
“你非得如此執著嗎?”
“我等的就是親手殺死他們的那一天。若不是如此,我大可以讓叔叔去殺他們。只要能親手殺了他們,藉爺爺爸爸叔叔姑姑,還有弟弟妹妹們的在天之靈,我就算遭遇不測,也能瞑目。”劉繡用堅決的口吻說道:“若是不親手殺死他們,我每夜的夢境都是被滅門的夜一,腦海裡全是親人的鮮血。”
“唉…”劉承臣嘆息一聲,道:“人生之苦,莫過於執著的苦,仇恨的苦。這兩種苦,你佔全了。”
“我就是一個苦人。”劉繡悵然一笑,道:“這就是叔叔你說的,這就是命。所以命運如此,我別無選擇。”劉承臣閉上眼睛,沉思許久,才道:“你非要去,那就去吧。”
“亂世出英雄。越是兇險,便越是歷練。你若是能在荒漠裡全⾝而退,對你以為的修為或許會有極大的收穫。你想好了,決定了,叔叔我也不阻止你了。教主還有事要我去做,我不能跟在你⾝邊保護你,但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叔叔請說。”
“除了報仇的事以外,其它的事千萬不能單獨行動。這次去荒漠,教中也會去很多強者,也會去一些和你一樣的年輕天才。太荒雖然逍遙於世,但既然都是太荒之人,那就要連在一塊,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安⾝立命!”劉繡點點頭,道:“我聽叔叔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劉承臣嘆息一聲,嘴上說放心,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並不是真正的放心。
災難源的出現已將荒漠變成了一個漩渦。
處在漩渦之中的人,誰敢保證自己真能安⾝立命?
誰,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