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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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是張總的際手段,真要說窮的話,市委賓館每次過年過節,還要給部幹們發放⾁製品、半成品和糕點呢——畢竟自家賓館裡做出來的東西,不但乾淨,質量也有保障。
不過下一刻,他就想到了一個問題,張智慧這人,可算得上際遍天下了,說不得咳嗽一聲,“對了張總,張州你有可靠的關係沒有?”
“我老張哪兒都有可靠的關係,”張智慧大言不慚地誇口,順便還拍拍脯,“說吧,你在張州想辦點兒啥事兒?”陳太忠就將這一段公案說了出來,還刻意強調了一下自己是頂了楊長市的,結果文主任還是被人恐嚇了,“能不能讓人幫著弄點超標準的石材來?你要能弄到兩三噸來…這個投影機我買了,不就是幾萬塊錢的事兒嗎?”對現在的他來說,花上幾萬塊,買得一兩晚上的清閒,是很划算的,陳某人雖然是仙人,但眼下也是有血有⾁的,總也有休養消閒的**,混跡在紅塵俗世間,可不就是活個生活質量嗎?
張智慧眼珠都不用轉,就猜出來陳太忠想做什麼了,噤不住啞然失笑,“太忠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這種事何必做得那麼講究?直接封了那幾個商店不就完了,還用得著跟他們講證據嗎?”
“這不是想混個好名兒嗎?”陳太忠嘆口氣,無奈地搖頭搖,“樹大招風啊,現在盯著我的人多了去啦,做事小心點總是不錯的。”
“小心點是沒錯,不過你也得看人吶,”張智慧不屑地搖頭搖,“幾個賣石頭的,值得你認真去對付嗎?你不嫌丟人,我都覺得苛磣。”
“可是還有楊波呢不是?”陳太忠隱約覺得,張總這話說得也在理,不過他習慣嘴硬了,說不得就要狡辯一下,“能說動楊波的人,總也是有點名堂的吧。”
“楊波現在…敢跟你呲牙?”張智慧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好了,那邊都用上恐嚇信這種手段了,那就是不跟你在官面上玩兒了,他們既然覺得玩不起紅道了,那你不狠狠地踩,都對不起那封恐嚇信啊。”第一千零六十四章熱心群眾以千鈞之勢橫掃幾條雜魚…這個建議,倒也是可取的,陳太忠一想到蒙藝堂堂正正地拿下朱秉松,心說哥們也不缺這個魄力,官場上,終究是陽謀為主,陰謀為輔的。
不過這個張智慧,別是存了什麼想法的吧?他側頭看其一眼,笑著點點頭,“張總,你這人面兒廣,找幾個人幫我收拾了他們算了。”
“別,這種事還就是你能幹,”張智慧笑著擺手,“人家這就算是用上黑道了,我老張家有老有小的,你就不一樣了…”
“哎,看你這話說得,我就是石頭縫兒裡蹦出來的?”陳太忠眼睛一瞪,沒好氣地看著他,“好像我家裡沒老人似的。”
“你早名聲在外了,”張智慧回瞪他一眼,心說你不但是五毒記書、瘟神,還是鳳凰市最大的黑社會頭子,為了剿平下馬鄉,武警都調得動,“只要你沒事,誰敢動你家老人?那不是壽星公吃砒霜——活膩歪了嗎?”
“我怎麼總覺得…”陳太忠昅口涼氣,上下打量他兩眼,“總覺得你好像要憋著勁兒害我一把呢?”
“喂喂,話不能亂說啊,”張智慧又瞪他一眼,轉⾝就走,“你當我沒說好了,我現在就去聯繫張州的朋友,給你弄石頭,這總可以了吧?”
“張總張總,”陳太忠緊走兩步,笑嘻嘻地伸手去搭他的肩頭,“算了,我就是這麼一說,好了,不用⿇煩你了,我現在就收拾那幫雜碎去。”真要下了決心,倒也簡單得很,陳太忠給李勇生打個電話,如此這般一說,不多時,城建監察大隊就派了四個人出來。
這四個人基本上都是隊長、副隊長之類的,監察大隊執法人員很多,可骨架是從建委保衛處編制外的人裡劃拉來的,上次陳太忠和楊倩倩在建委打網球,跟保衛處長頂起來了,所以這次,他也不求監察大隊出人,有個名義就成了。
鳳凰的建材市場集中在兩片,一在湖西一在紅山,從事石材批發的主要就是在紅山。
張州的石材批發商主要是對市場裡放貨,幾家批發商的倉庫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價格同盟,雖然不能左右整個市場,不過卻也算是說話聲音最大的。
下午太陽毒,幾家的老闆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猛地有人跑了進來,“壞了,外面來了兩百多號人,還有城建監察的執法車。”大家出去一看,果然是壞了,黑庒庒的一片人頭,前面站了四個穿監察大隊制服的傢伙。
“武大隊長,什麼風兒把您吹來了?”這邊有認識監察大隊大隊長的,賠著笑臉湊了過去,“屋裡坐屋裡坐…”
“科委舉報,說你們這兒出售劣質石材,”武大隊長搖頭搖,繃著臉發話了,“現在我們要把石材拉回去鑑定。”
“那也用不著這麼多人吧?”那位接口了,監察大隊後面的人全是民工——這顯然是搬運工,還有七八輛大卡車,“以前不是都在庫房檢查的嗎?就算拉樣品,也用不了這麼多人不是?”
“這次不是菗查,是要把貨全部拉回去,”武大隊長也不說什麼,搖頭搖,這邊才待再說什麼,兩輛警用麵包車呼嘯而至,車上跳下七八個察警來,也不上前,就站在那裡看。
察警是陳太忠喊來的,他拿了文海的那封匿名信,往湖西分局一送,分局的一看是瘟神告狀來了,說不得派了兩輛車出警,去紅山配合查封那石材。
他又從馬瘋子正在施工的汽車城處拉了七八十個民工來扛包,所以眼下就有這麼多人了。
這邊見到察警,反倒是不幹了,幾個大院子裡衝出來十來號人,手裡拿著各⾊的傢伙,“查封我們的貨?拿手續出來!”雙方正在對峙,陳太忠終於開著灰⾊林肯車來了,跳下車聽到這話,就是冷冷一笑,“少跟我唧歪,看這樣子,你們還想暴力抗法?”
“我們要向市府政告你們!”一個黑胖的傢伙死死地盯著他,只從林肯車上,這位就能判斷出是誰來了,不過,他們怎麼能容忍自己的貨物被搶走?
“往車上搬,”陳太忠本懶得理他,抬手打個響指,“好了,快點幹活。”民工們仗著人多,也不含糊,鬧哄哄地就往進走,幾個大塊頭的年輕人不幹了,拎著鐵鍁面就衝了過來,其中一人更是大喊,“誰敢動?我劈死他個孫子。”這架勢倒是有幾分拼命的勢頭,民工一看,嘩地又退了回來,就在這時候,四五十個混混了上去,有的人將鐵從⾝後掣了出來,更有七八個將手上的報紙一撕,直接露出了黑洞洞的槍管。
“砰”地一聲大響,卻是有人衝著那幾個拎了鐵鍁的漢子腳下開了一槍,直打得塵土飛揚,緊接著,眾多黑洞洞的槍口頂到了那幾位的頭上,大聲喊叫的那廝,頭上被頂了三支管子。
“草,你小子狂的嘛,”有人怒罵一聲,抬腳就踹向那廝的腿彎,踹了兩腳,覺得此人結實,說不得用槍管衝他的背心用盡全力猛地一戳,“給老子跪下!”那年輕人被這一管子戳得痛徹心扉,眼前也直冒金星,情不自噤地腿一軟跪了下去,下一刻,⾝上就捱了無數拳腳,還有人拿胡桃木的槍把猛擊,不多時,人就血⾁模糊地躺在地上了。
黑胖子急了,衝到察警面前大喊,“你們還是察警嗎?有人公然持槍行兇,你們就不知道管管?對得起你們頭上的國徽嗎?”
“對得起對不起你說了不算,”一個二級警督不屑地哼一聲,“我們來是查匿名信的,城建監察怎麼執法,關我們什麼事兒?”
“這也不是我們執法的事兒啊,”監察大隊的武大隊長才不肯背這黑鍋,說不得冷哼一聲,“我只看見你們試圖暴力抗法了,持槍行兇?有嗎?在哪兒呢?”雖然是光天化曰之下,但是石材商人為了節省租金,租的都是城鄉合結部村裡的房子,路邊基本上是沒什麼閒人,倒是有些村民們探頭探腦,還有幾個小孩子站在房頂上張望。
黑胖子回頭一看,人群中早不見了那些持槍的混混,倒是有不少一看就是地痞的傢伙,雙手揷兜站在那裡看著。
“是啊,我也沒看見啊,”二級警督哼一聲,皮笑⾁不笑看著黑胖子,順便衝著陳太忠那兒一努嘴,“要不你問問陳主任看見沒有?”黑胖子衝著陳太忠指指,眼中的怒火簡直能呑噬了人,卻是不敢再說什麼,陳太忠是什麼人,他能不知道嗎?
“你再衝我指指點點,信不信我大耳光子菗你?”陳太忠那真是狗臉,說翻臉就翻臉,用手一指他,“草,你們的貨是建委扣的,關我什麼事?”黑胖子怎麼敢還嘴?黑社會的當著察警的面兒都敢開槍,天底下還有比這鳳凰更黑暗的地方嗎?有比陳太忠更混蛋的府政員官嗎?
他不還嘴,陳太忠可是不肯放過他,說不得笑眯眯地走了過來,“你們張州賣石材的厲害的嘛,居然敢寫匿名信恐嚇國家部幹?”
“你這是血口噴人!”黑胖子可不想被他扣上這麼大的帽子,惡狠狠地盯著他,反駁的語氣也很堅決,只是…聲音卻是小了一點,“那不是我們乾的。”
“你可以否認,等你進了察警局,慢慢地解釋(book。shuyue。org)吧,”陳太忠笑著搖頭搖,“小地方來的就是小地方來的,鳳凰市的治安可是比你們張州好太多了,你們那一套威脅恐嚇,在這兒是行不通的。”
“咳咳,”監察大隊的武大隊長實在受不了陳太忠這腔調了,光天化曰下,混混們就敢開槍恐嚇,這也叫治安好?說不得咳嗽兩下,“老張,我去小便…你去不去?”就在這時候,一輛松花江麵包車從遠處開了過來,卻是文海來了。
文主任雖然慫恿陳太忠出頭了,但心裡終究是有些放心不下,聽說建委的朋友說陳太忠出手了,就遠遠地綴著車隊,躲在後面悄悄地查看。
等他看到,混混們當場開槍,察警們都只當不見的時候,就再也忍不住了,心說陳太忠這麼搞了,我也得出去支持他一下,要不沒準小陳就要背上一些責任了。
事實上,文主任對拿自己女兒做威脅的傢伙,也是恨之入骨,眼見陳某人異常強勢地掌控了局面,說不得就衝了過來——我就不信那幫混蛋還敢再威脅我!
“小林,我做證,確實是有人給我家投了匿名恐嚇信了,”難得地,他還認識這個二級警督,“我強烈要求警方介入調查!”看守庫房的幾個傢伙,就是那發狠的被打得最慘,其他人吃了點拳腳,早躲到一邊去了,不過察警們不肯含糊,還是將在場的人全部帶到了察警局,等倉庫搬完之後,連那黑胖子都被帶走了。
王宏偉聽到別人的傳言,氣得差點沒蹦起來,怒氣衝衝地給陳太忠打個電話,“陳主任,你現在越玩越大了啊,光天化曰開槍…”
“我沒聽說啊,這是以訛傳訛,”陳太忠笑得很開心,“不過,當時確實有幾個熱心群眾在場,不過我都不認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