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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七-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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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七章無人救小會議室裡的爭執,進行了一個多小時,薛時風除了再三強調,自己不知道龔亮的作為之外,再也不說別的了。

他真沒什麼可說的了,在縣委大門口吃了人的耳光,讓所有的人眼睜睜地看了笑話,這常務副‮記書‬的面子,那是掉得一塌糊塗(book。shuyue。org)了,估計要有很長一段時間在縣裡抬不起頭了。

薛‮記書‬都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做點什麼了,鬥爭經驗他是不缺的,不過像陳太忠這麼強勢的主兒,實在是太少見了,不但氣焰囂張地動手打人,還敢直接大帽子扣過來,咬定他是教唆犯,頗有點‮察警‬或者說紀檢人員的工作作風。

可是偏偏地他這邊還就沒有什麼好的應對手段,矢口否認那是一定的,但是接下來呢?接下來該做點什麼?

按照常理,他應該追究對方汙衊的責任了,但是誰見到過受了紀律檢查的同志,狀告紀檢監察人員汙衊的?是的,陳太忠不是紀檢委,可是兩者頗有幾分相像之處,都是相當強勢,背後支持的勢力,也都異常強大——強大到可以隨便扣帽子的地步。

所以,薛‮記書‬只能乾坐在那裡雙眼朝天地生悶氣,他其實很清楚,陳某人這是受了省紀檢委審查之後,回來反攻倒算的,經受了紀檢委審查甚至雙規之後,能安然無恙地出來的人,短期內心理都會有一個失衡期——大多數人會變得小心謹慎、低調無比,走路都是隻看地面,一有風吹草動就驚恐不已;但是有些人卻恰恰相反,出來之後,從哪兒跌倒從哪兒爬起來,‮狂瘋‬地秋後算賬,用意(book。shuyue。org)不外是“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只不過我命不好,有個表弟撞正大板了而已,而且說實話,見過‮狂瘋‬,也沒見過這麼‮狂瘋‬的,而這傢伙,僅僅是個副處啊。

薛時風也不敢再拿‮機手‬出來,剛才他試圖出去打電話,被陳太忠一把拽了回來,“想跑,還是想串供?你給我老實地待著!”不過,他不出去,不代表沒有電話打不進來,不多時,他的‮機手‬響了,藍伯平瞪他一眼,“正討論你的問題呢,你怎麼還開著‮機手‬?”

“是我家人的電話,”奇怪的是,薛‮記書‬居然硬氣了不少,隨手晃晃‮機手‬,紀檢‮記書‬正坐在他的旁邊,探頭一看,卻發現來電號碼是“張匯”

“薛‮記書‬連襟的電話,”紀檢‮記書‬面無表情地解釋(book。shuyue。org)一句,在座的除了陳太忠,都知道薛‮記書‬的連襟是誰,這種親屬關係本瞞不了人。

“那你出去接吧,”藍伯平一聽,點點頭,又衝陳太忠笑一聲,“這是省裡的領導,陳主任包涵一下吧。”省裡的領導嗎?陳太忠側頭看著藍伯平,心裡總覺得這話哪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藍‮記書‬這是火上澆油啊,縣委裡也不缺明白人,縣級的政治鬥爭略微耝疏一點,但是不代表沒有精明人,大家一聽就明白了,藍伯平被薛時風掣肘太久了,眼下正打算連上帶下一塊兒收拾呢,陳太忠可是最好的借力了。

薛時風也明白,姓藍的沒安好心,心說我是被冤枉的,用得著出去接電話嗎?

“不用了,我就在這兒說兩句吧。”

“薛時風,你的表弟,指使人**了陳太忠的朋友?”張匯彷彿站在雲端裡發話一般,聽起來模糊飄渺,“是不是這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現在還都是陳太忠的一面之詞呢,”薛時風一聽這語氣,心裡就拔涼拔涼的,按說,張匯雖然級別比他⾼兩級,但平曰裡說話總還是姐夫長姐夫短的,只有偶爾不小心,才會連名帶姓地叫他。

“你也是常務副‮記書‬了,講點黨和原則吧,”張秘書長的聲音,越來越遙遠了,“奉勸你一句,端正態度,看清形勢。”掛了電話之後,薛時風像是在瞬間老了十歲,眼睛也不看天花板了,而是木呆呆地平視著前方,完了,張匯都跟我撇清了,龔亮啊龔亮…小時候你落水,我為什麼要救你呢?

“薛‮記書‬,你還有什麼要解釋(book。shuyue。org)的嗎?”藍伯平笑嘻嘻地發問了,其實,薛時風的樣子,已經說明了電話的內容,不過他偏生再要‮撥‬一下,“趁著大家都在,可以公平、公正地討論一下。”張匯都拋棄我了,你們會“公平公正”?薛時風心裡苦笑,下一刻卻是一蹦而起,也不看陳太忠,而是直視著藍伯平,眼中出堅定的目光,“藍‮記書‬,我要求親自帶隊,務必將這幫喪盡天良的犯罪分子一網打盡!”

“這個…你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吧?”藍‮記書‬的話像是公心,卻又不乏挑撥的嫌疑,當然,說他“愛護”常務副‮記書‬也是可以的,“組織上又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同志。”

“好同志嗎?”陳太忠冷笑一聲,刀鋒直指薛時風,“先不說龔亮是怎麼發展起來的,可是這次事情發生的時間,是不是太巧了一點?組織上對‮部幹‬的審查,是隨便一個鄉鎮企業家就應該知道的嗎?紀檢監察工作,那是有保密制度的,這是有人有意怈密吧?當然…我堅持認為,薛時風有縱容和指使的嫌疑。”

“我以一個二十多年的老黨員的黨作保,這件事情,跟我無關,”薛‮記書‬沒想到陳太忠又扯出了一個“怈密”的帽子,當然,這個帽子戴到他的頭上,那是比較紮實的了。

這錯誤並不算嚴重,這年頭,關於各級領導的流言蜚語満天飛,也沒見哪個領導就真的認真了。不過很遺憾的是,這年頭,錯誤嚴重不嚴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給你扣帽子的人強勢不強勢,毫無疑問,陳太忠相當地強勢。

“你的黨還剩下多少,我非常地懷疑,”陳太忠不屑地看他一眼,轉頭看一眼藍伯平,“藍‮記書‬,我希望這個案子,你們金烏縣能夠迴避,讓市‮察警‬局另派別的‮察警‬隊伍來。”這傢伙還真當自己是鳳凰市政法委‮記書‬了?在座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看到對方眼中憤憤、不屑乃至於鄙夷的神⾊,卻偏偏地沒人肯開口說話。

“我同意,”‮察警‬局長沈志偉率先打破了沉默,這件事裡,他是完全無辜的,他是縣長呂清平的人,不是藍‮記書‬也不是薛‮記書‬的人,自然是能撇清就撇清了。

要不然,藍伯平再動動手腳,引得陳太忠大發雷霆,直接將戰火燒到他這‮察警‬局長的頭上,那問題就更嚴重了…姓藍的會再動手腳嗎?那簡直是必然的,到時候怕是王宏偉出頭,也無濟於事了。

“好吧,我也同意,”難得地,藍‮記書‬也繃著臉點點頭,眼中流露出的神情,那是相當地沉痛,“沈局長你有認真配合的義務,跑了人的話,我唯你是問。”蒙藝怕省裡地震,藍伯平也怕金烏地震,對任何一級‮員官‬來說,班子不合或者不穩都是讓人詬病的,傳出去也會失分——那證明你沒有大局,沒有全局意識不會通盤考慮。

所以,不管領導之間鬥得多麼厲害,面上的和氣是必須的,雖然藍‮記書‬恨不得將薛‮記書‬和呂縣長甚至沈志偉統統趕下馬,但是他必須考慮大勢。

他眼下要做的,就是讓這位常務副‮記書‬死得透一點,這件事,甚至無須讓那些犯罪分子硬咬著薛時風是主使,只要敲定是薛某人將陳太忠的狀況怈露出去的,那就足夠了。

那些人被抓捕,押到鳳凰受審之後,以陳太忠的勢力,要是連咬出薛時風都做不到的話,姓陳的你也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

所以,眼下的局面,正是藍伯平最希望見到的,搞定了薛時風,又將沈志偉捏住了,呂縣長難免也要心驚⾁跳一下。

“那我向領導們請示一下吧,”陳太忠站起⾝子,捏著‮機手‬向外面走去,臉上是歉然的微笑,“不好意思,知道了這樣駭人聽聞的消息,實在沒按捺住情緒,衝動了一點,影響了大家的工作,我鄭重道歉。”裝吧,你就裝吧,在座的心裡齊齊一哼,你達到目的了,現在就知道“請示”領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