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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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一個小女孩兒就敢帶著兩萬塊錢晃悠,就算不待錢的來路,你總得待個去路不是?拿錢幹什麼?私奔的路費?
而且那些察警,還就敢這麼記錄了,陳太忠非常明白,自己對的,是一幫玩兒法的⾼手(book。shuyue。org)——或者說,⾼是未必,膽子卻絕對驚人,敢在法律和程序的灰⾊地帶肆無忌憚地遊蕩。
事實上,那案子本早就破了,嫌疑人被當場抓獲,至於說贓物追繳得回來追繳不回來,這並不是什麼重要事情——你不許人家有接應啊?
這個邏輯聽起來蹊蹺,除惡…那不得務盡嗎?其實,這種現象的發生,別有隱衷。
說得直白一點,那就是,除非特別大或者有代表的案子,追回的贓物,很難完好無損地回到失主手中。
打個比方說,你丟了汽車警報了,察警抓住賊了,車也追回來了,但是等那汽車到了你手裡的時候,你會發現,新新的車已經面目全非了。
遇到講究點的察警,會解釋(book。shuyue。org)說這是賊弄的,我們追回來的時候就這樣了,遇上不講究的,直接就敢告訴你,“我孩子正學車呢,正好沒個車可用,用了兩天…”做為車被找回的事主,面對這種情況,你還得咬牙說個謝謝,體現一下“警民一家”的諧和。
這還僅僅是物,至於追回來的是錢的話,那有什麼後果,也就不用說了,反正大家都知道,察警局的經費,永遠是緊張的,人家暫時挪用一下,不行嗎?
第六百零四章幫忙者當然,在錢這一點上,大多數察警還是比較有擔當的,欠苦主的錢…我們認,不過,等等成不成啊?這個,經費緊張嘛。
當然,這一等,沒準十年八年地就過去了,幾茬人換過之後,到時候苦主想打官司,都找不到合適的被控訴主體。
所以,遇到這種有擔當的,還不如遇到那種沒擔當的,直接斷了你的僥倖心理了,倒也省去許多牽掛,“追繳回來的錢就這麼多,其他的都被罪犯揮霍掉了,嗯,不過,他們不能積極退贓…會重判的。”這話聽起來,多少倒還讓人舒服一點,雖然沒拿上錢,起碼氣兒消了不少。
正是因為如此,那個管志軍,就敢獅子大張嘴地報案,標的有了,剩下的就是把那兩萬湊齊了,而且在相關人等的作下,沒多少人在意這一筆錢上的出入。
實在有人追查,大不了就說當時天黑,大家沒發現這筆錢,怎麼,誰還能控制太陽的起落不成?
陳太忠乾的是街道辦政法委記書,而不是地級市政法委記書,對基層這點貓膩,還是很清楚的,所以他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一個小人,一個有點勢力的小人。
倒是還好,那倆劫匪沒受了什麼暗示,咬定他是同夥,否則他也不會那麼容易出來,這種栽贓的活兒,錯非遇到勢不兩立的仇家,普通察警還是做不出來的。
可陳太忠想到了,現在趕過去攆人走,難免又要發生衝突,這個…素波哥們兒不啊,再說了,馬上升副處了,弄出什麼動靜,這影響也不好啊。
他是不想打電話聯繫蒙勤勤的,少不得又在腦子中過了一遍素波可能用得到的人,想來想去,一時居然沒有合適的。
找王浩波試試吧,他畢竟是水利電力設計院的記書,也是屬於水利廳管,跟素波水利局應該比較才對,陳太忠想到這兒,把車靠在路邊,抬手給王記書打了一個電話。
王浩波一聽是水利局的事兒,剛要點頭同意,冷不丁聽到“管志軍”三個字兒,登時就頭大了,“是那個混蛋?這樣吧…我找個人,幫你們說合說合。”
“說合就不用了,我要收拾他呢,”陳太忠一聽,就知道王記書有苦衷,一時心裡大奇,“怎麼,王記書你認識他?”
“那個混球是出了名的混,”王浩波嘆口氣,“水利系統這點兒事,誰不知道誰啊?那傢伙純粹就是一瘟神,還是狗皮膏藥,誰惹上誰一⾝騷,反正他就是一堆屎了,也不怕人踩,到最後踩的人還要倒黴。”
“那算了吧,”陳太忠聽出王浩波的忌憚了,倒也不合適強擰著他幫忙,那廝鬧得自己都是満頭黑線呢,就不用為難王記書了,“呵呵,我找別人。”
“別介啊,太忠,”王浩波還不想讓他掛電話,好不容易陳太忠求自己一次,不幫忙那成什麼了?再說了,現在的年輕人,心思都重,這麼一回絕,沒準就反目成仇了。
“這樣,我在寶蘭區的察警局有倆人,”他要把自己的誠意盡情釋放一下,“要不讓他們跟水利局的打個招呼?”水利局就是在寶蘭區,不過,陳太忠還是拒絕了,“算了,事兒在東城區呢,王記書,不打擾你了,先這樣吧。”天南曰報社在東城區,最當緊的是,是要把這廝攆走啊,陳太忠也懶得再琢磨了,直接給張志誠打個電話,“張秘,有點事情,⿇煩你一下…”國安局不參與普通的民事糾紛,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個暴力機關,他想著拉了張志誠在⾝邊,萬一遇到察警,總是能遮擋一二,而且,國安成立的時候,其中一大部分本來就是從察警裡分出來的。
國安局也在東城區,比陳太忠這從西城區趕來的還要快,等陳太忠開著林肯車到了曰報社門口,正好看到張志誠開的藍鳥已經停在那兒了。
陳太忠也不管那麼多,跳下車,就衝著管志軍走過去了,那廝似乎罵得累了,正坐在曰報社門口的花壇邊,拿著機手打電話呢。
他走上前去,二話不說,抬腿就是一腳,可是管志軍機靈,見他氣勢洶洶地過來,站起⾝就躲,嘴裡還大聲喊呢,“搶劫啦,有人搶劫啦。”他的話還沒喊完,一邊躥出兩個人,一個穿著警服,另一個卻是穿著檢察院的制服,“住手,怎麼回事啊?”
“滾開,”陳太忠都懶得理那倆,上前輕輕捉住管志軍,抬手就是七八個正反耳光扇了過去,直打得那廝口角流血。
見他這麼霸道,那兩位倒是呆住了,對視一眼:這傢伙真的什麼也不怕啊。
“老子的事兒很多,你他媽的想死直說,”陳太忠停下手,惡狠狠地指著管志軍,“真是犯賤,不捱打你不舒服?”
“大庭廣眾的,怎麼回事啊?”穿警服的那位又發問了,不過,他看出來了,陳太忠如此肆無忌憚,當是有些底的,所以那一點偏幫的心,早就不知了去向。
“人私恩怨,沒你倆的事兒,”陳太忠伸手指指這兩位,臉上笑容又起,“呵呵,幫朋友是好事兒,不過把自己扯進去就沒意思了啊。”說完他一轉頭,發現管志軍拿著機手正要撥號,說不得抬腿又是一腳踹了過去,“我草你大爺,老子今天的事兒,全讓你耽誤了。”那察警受了陳太忠的警告,一時覺得有點羞刀難入鞘,剛要上前再嘞嘞兩句,張志誠已經走了過來,一拍他的肩膀,“兄弟,別人的事兒,你瞎摻乎啥呢?”這兩位被喊來有一陣兒了,不但看到了陳太忠是開著林肯車來的,也看到了開藍鳥車的張志誠,林肯雖好,但是鳳凰牌照,倒還不打緊,可是這藍鳥,可是國安的牌子啊。
聽到這話,察警也不管那邊了,轉頭看看張志誠,笑嘻嘻地點點頭,“呵呵,省國安的?”
“是,”張志誠掏出件證晃一下,也不管對方看清楚沒有就又揣了回去,“這事兒你們看著就行了,你看,我也不幫忙,咱只看,成不成啊?”
“那是,朋友叫,不來不好意思,他們單對單開片的話,咱不管,”察警點點頭,任是誰也知道,國安的或者不打緊,但是能開了藍鳥車的國安,⾝後最少都是一個處級部幹。
那穿檢察院制服的,似乎略略有點不甘心,不過他也知道張志誠的來頭不會小,悻悻地撇撇嘴,“你們人事上的葛處長,我的。”
“葛東明?團委下來的,副處,”張志誠摸出了機手,笑嘻嘻地看著他,“那我給老葛打個電話,讓他跟你聊兩句?”
“算了算了,”這位一聽,也閉嘴了,聽聽人家這口氣,這小夥子能管葛處長叫老葛,肯定不含糊,再說了,葛東明怎麼可能記得自己呢?
聽了這話,這兩位算是徹底死心了,看著在躪蹂管志軍的陳太忠,兩人心裡真是要多納悶兒有多納悶兒了:這傢伙到底做什麼的啊?
“他不是鳳凰的嗎?”那察警最終憋不住了,又開口問張志誠,順手還遞給他一菸,“怎麼在素波還敢玩兒橫啊?”
“菗我的,”張志誠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硬殼華中,散給這位一,又散給檢察官一,“這傢伙年紀輕輕就是正科了,你們說…能不橫一點嗎?”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人家上面有人,檢察官一聽,接過華中煙,又摸出打火機給大家點菸,“這大正月的,騰折什麼呢…”得,這下倒好,那一邊,是兩人打生打死的——其實是蛋者毆打破落戶,這一邊,雙方喊來的人倒嘮上嗑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