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三十四章目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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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有意思,”韋明河看到奧迪車司機發飆,居然笑了起來,他已經有五分醉了,笑得極其放浪形骸,“頭一次看見,追尾的還這麼牛氣,真是開眼了。”那司機瞪著眼扭頭過來,看到**個人站在那裡,愣一愣才冷哼一聲,“不關你們的事兒…知道禍從口出吧?”
“看,喝多了,捱罵了吧?”陳太忠也抱著肚皮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康曉安見這倆沒個正經樣,只能走向那司機,自己出頭——誰讓這車是他借的呢?
“你怎麼說話呢?”
“知道我是誰嗎?”那司機打個嗝,嘴裡吐出了濃濃的酒氣,略帶一點大頭舌地發話。
“我管你是誰呢?你追了我的尾,一聞就是酒駕,”康總也火了,抬手指一指對方,然後扭頭看向陳太忠,“太忠,要警報嗎?”
“切,你報啊,”那司機很是不含糊的樣子,摸出機手打電話,“看誰的人來得快。”
“南宮,你這門口怎麼搞的,亂七八糟的?”孫淑英不満意了,看著南宮⽑⽑嘀咕一句,“這追了尾的人,也在這兒呲牙咧嘴?”
“來,”南宮見孫姐發話了,衝幾個看熱鬧的保安一招手,“把這小子拽進去,讓他醒一醒酒。”那司機正在打電話,聽到這一大幫人居然是一夥兒的,轉頭撒腿就跑,嘴裡還在大喊,“好小子,你們等著,這事兒沒完。”不等他狠話發完,幾個保安就追了上去,兩三分鐘之後,保安們拖著氣吁吁的司機走了過來,那位嘴裡還在硬撐,“放開我,有話好說,弄得過了就沒意思了。”這時,那奧迪車又下來一男兩女,男人發話了,“放手…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需要知道你們是誰嗎?”韋明河走上前,笑嘻嘻一抬手,輕拍對方的臉兩下,勁兒不大,但是很辱侮人,那邊也不含糊,就硬著捱了兩下,眼中冒著仇恨的怒火。
“再這麼看我,信不信我揍你,”韋處長笑著問一句,看到對方扭過臉去,才満意地拍一拍手,“別跟我說你是誰…哥沒趣興知道。”
“倆小⽑孩子,也學大人喝酒開車?賠不起錢,就別開車,”陳太忠哼一聲,又看一眼康曉安,“你去南宮那兒睡吧,車壞了…也走不了啦。”
“嘖,我這找誰惹誰了呢?”康總哭笑不得地一攤手,“把你朋友的車也撞壞了。”
“明天你辦事兒,也只能打車了,”陳太忠笑一笑,“已經說好了,明天肯定給你處理了。”大家玩得都很盡興,本來是要走了,遇到這檔子事兒,就要看看對方能來什麼樣的人,於是站在那裡閒聊,至於奧迪車那幾位,眾人是連理都懶得理。
不過那邊叫的人到得也快,大約十分鐘左右,一輛警車開了過來,車上下來倆便裝男人,皺著眉左右看一看,“誰給分局打電話了?”
“是我,”司機在那邊大喊,然後沒命地掙動了起來,“我給姜局長打的電話。”
“你閉嘴,”一個察警很不⾼興地呵斥一句——在首都你也敢胡亂報字號,自己找死,不要拖累別人行不行?然後他又看一眼那些保安,“放開手!”
“郭所牛氣得很嘛,”南宮⽑⽑聽到這話,就不肯答應了,“衝我的人大呼小叫?”
“南宮你也差不多點,”這郭所長皺著眉頭看他一眼,“往常也照顧你不少,就是撞了一下車,你何必這樣呢?”首都的察警是最難乾的,惹不起的人和衙門太多,不過南宮⽑⽑在這一片落腳,為防不時之需,跟察警們也小有情,這位就敢勸一句。
“醉駕了,”南宮⽑⽑淡淡地回答,也懶得跟這些小察警們多嚼穀,他往曰是受到了點優待,但他每年也會定期地去問,不存在誰欠誰的問題有時候察警們來得慢了,他下一次的問就會減少——幹他們這一行的,不可能在來送往這方面做差了。
“姜局長”三個字一入耳,南宮⽑⽑直接就對上號了,“姜雄想撈人,讓他自己過來,我老闆也在呢。”
“你老闆?”郭所長駭然地昅一口涼氣,側頭看向孫淑英,南宮在這一片時間太久了,不少察警知道他的腳——雖然老闆是個女人,但沒人敢小看。
而現場的女人,就只有這麼一個,長得也確實…雄奇。
想到關於這個女人的傳言,他覺得自己腿肚子有點軟,找南宮徇一下私,問題不是很大,可是當面被孫姐撞到了,這問題可就大了。
“我沒趣興等他,”孫淑英冷哼一聲,轉⾝走向自己的車,“醉駕是可以勞教的…太忠,現在不好打車,我送你還是明河送你?”
“明河送我吧,”陳太忠笑著回答,然後也徑自離開,本不理會現場的其他人。
他們走了,那察警卻是聽出來了,合著車禍現場,還有跟孫淑英⾝份相當的人,只能訕笑著發話,“南宮老哥,你看這事兒鬧得…”
“你別跟我說,”南宮⽑⽑一擺手,只是問一句,“這個醉駕通事故,你確定要自己接手,不等警來了?”
“這天氣,警本忙不過來,”郭所長找個理由,笑著發話,“老哥,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沒必要讓姜局長來領人吧?”南宮⽑⽑跟這些察警的關係,實在有點說不清道不明,按說他本沒必要買這些人的賬,這些人也不配讓他買賬,但是人家真要厚著臉皮死纏爛打,他也不好直接翻臉。
而且他也聽出來了,姓郭的只是在往外面摘自己——他要真的堅持讓姜雄來,郭所長也就算解脫了。
“領人都是客氣的,孫姐說了,丫欠勞教,”南宮⽑⽑哼一聲,又看一眼康曉安,笑著走上去,“康老闆,這是老天留客…我先給您把住宿安排了。”這時候,另一個察警也瞭解到了一些情況,知道這個康老闆才是苦主,於是趕緊向領導彙報,郭所長趕忙走上前——說不通南宮,做通苦主的工作也行的嘛。
不過這時候,他是不想再往⾝上攬事了,所以就是不卑不亢地發問,“這位老闆,對於這一起意外通事故,你是否接受調解?”擱在往曰,康曉安肯定就願意答應調解了,他一個外地的部幹,在首都還是儘量老實一點好,而且當官當到他這個份兒上,也不會為一些無關大雅的事情生氣。
但是現在,他就不能不扛著了,剛才那幾位,在不知道對方的⾝份之前,就肆無忌憚地囂張了一把,他要是此刻掉了鏈子,其他人知道了,怎麼看他?
更別說這康總年輕時,也是個意氣用事之輩,於是他打著官腔問一句,“什麼時候醉酒駕駛引起的事故…也能由察警調解了?”
“是否醉駕,還沒有查明,”另一個察警接一句,“這個結論該由我們警方做。”
“你!”郭所長緩緩扭頭,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那你們就去查,”果不其然,康曉安藉機發話,而且還是打著官腔,“拖延的時間長了,就不算第一時間取證了…我保留投訴你們的權力。”
“設備正在運抵過程中,”郭所長倒也機靈,一轉⾝離開,“我去打電話催一下…不過什麼時候能到,那就不好說了。”他走到一邊,另一個察警也跟了過來,他沒好氣地看對方一眼,“提醒得及時嘛。”
“我不想把自個兒搭進去,”那位無所謂地回答,他那句話,直接給了康曉安發問的機會,可是…就算他不提醒,對方會想不到?他就是不想給別人留下包庇的印象——神仙打架你們打去,關我庇事。
“嘿,”郭所長見他說得敞亮,也只能哼一聲,兩人裡他是領導,那位還防著他推卸責任,這實在也是…算了,我都打定主意決定不摻乎了,還計較個什麼?
他倆不偏幫了,司機那邊還繼續打電話,到末了,那姜局長也沒再出現,倒是酒精含量測出來了,110毫克——要知道,80毫克就算醉駕了。
這時候,司機是真的急了,跑到康曉安面前道歉,“哥,對不住啊,我這是酒喝多了,二⿇了…您千萬饒我這一遭,錢好說,您說個數。”康曉安本不理他,倒是被追尾的小跟班說話了,“現在知道錢好說了?剛才就張牙舞爪的…跟寶馬都敢呲牙,普通老姓百被你撞了,那不是活該?”
“我這不是怕人隨便訛錢嗎?”司機繼續賠笑臉。
“開不起車,就別開,”康曉安淡淡地答他一句,轉⾝走向南宮⽑⽑,笑著發話,“南宮老總,那就打擾你一晚上了。”
“太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南宮笑著回答,“這時間還早,要不…打幾圈⿇將?”
“太大的可是玩不起,”康總靦腆地笑一笑,“要是南宮你下場,我就捨命賠君子了。”
“你這上百億的大老闆,我們也不敢跟你玩大的,”南宮⽑⽑笑著回答,他知道康曉安的底細,很歡這樣的人。
他們不光結進京辦事的,也結那些地方實力派,以期望在地方的項目上撈一點,不過這是一個分工細緻化的年代,很多人從他們這裡接觸到了該接觸的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世道,原本也就是這樣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