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七章瘋狗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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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幹培訓中心除了地表建築,還有地下室,其中部分是職工宿舍和庫房,在一個拐角,用一堵牆封出一個小空間,一大兩小三間房屋,原本是打算用作庫房的。
但是建成之後,管理者才發現,其實庫房建在人多眼雜的地方,更全安一點,所以這三間房屋就空下了,李紅星就是被關在這裡。
陳太忠走進地下室,兩名紀檢人員早得了消息,將他帶進李紅星所在的房間——陳記書和陳區長的糾葛,他們是清楚的,不過那是領導們的事兒,小兵們只談工作,不摻乎那些。
李主任所在的房間,有四十平米大小,空蕩蕩的,沒有對外的窗戶,裡面有一張草蓆,上面是被褥,旁邊零散著擺放著兩本書,一個塑料口杯。
李紅星正抱著腿雙,坐在草蓆上發呆,他旁邊還有一人,聽到門響,李主任懶洋洋地抬頭看一眼,下一刻就站起⾝子,迅疾地撲了過來,“陳區長,可算把您…”
“老實點,”旁邊精瘦的漢子一把就拽住了他,嫻地把胳膊往⾝後一剪,“有話說話,不許亂動。”成這個樣子了?陳太忠訝異地看李主任一眼,幾天不見,丫就瘦了一大圈,雙目無神眼中満是血絲,鬍子拉碴頭髮凌亂——以前就夠難看的,現在本沒法兒看了。
“嗯,有事說事吧,”陳區長微微頷首,“你想見我一面,有什麼要說的?”
“有些情況,我想單獨向您彙報,”李主任掃一眼⾝邊的幾位,“而且,他們一直對我刑訊供,您要為我做主。”
“刑訊供,也沒出你的話,”陳太忠笑著搖頭搖,“好了,你直接說吧,有我在,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還是想單獨向您彙報,”李紅星的態度非常堅決。
“陳區長,他單獨說的時候,就編一些危言聳聽的事兒,”另一個紀檢監察人員哭笑不得地發話,“騙了我們好幾遭了。”
“你們都覺得危言聳聽?”陳太忠點點頭,“李紅星你看,你現在口碑都成這樣了,我懶得聽你單獨彙報…直接說,不說我就走了。”
“我姐姐能拿那塊地,其實是李強李長市的意思,”李紅星聽他這麼說,直接就待了,“幾年前,市醫院裡有一個產婦,大出血死了…”
“算,我倆先出去吧,”陪陳太忠進來的兩位聽到這裡,轉⾝向外走去,看起來是已經知道,李主任下一刻要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了。
只有那精瘦漢子不為所動,一雙手依舊牢牢地抓著李紅星,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嗯,你繼續,”陳太忠點點頭,他才不會在乎這些。
“這個產婦很可能是不該死的,有些蛛絲馬跡表明,她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李紅星微笑著發話,臉上帶著濃濃的嘲諷,“李長市不希望死者家屬騰折下去,而產婦是個未婚女子。”
“尼瑪,胡說八道,”精瘦漢子也受不了啦,一鬆手,衝著他的庇股抬腿就是一腳,將他踹個狗吃屎之後,才對陳太忠點點頭,“陳區長,我出去了。”
“不許走,按住他,”陳太忠眉頭一皺,冷哼一聲,他可不想動李紅星,還嫌髒手呢,“你們聽他的話,也不止聽了一次,多聽一次算什麼?”精瘦漢子對上李主任可以拳打腳踢,對上陳區長還真沒那麼大的膽子,聞言苦笑一聲,“以前我真沒聽說過。”一邊回答,他一邊就走上前,再次按住了李紅星,“陳區長要我留下,你接著嚼蛆。”
“這個女人懷了一個有婦之夫的孩子,這個男人又很有⾝份,”劉紅星被人按在地上,卻是吃吃地笑著,很有一點癲狂的樣子,“結果被男人的老婆知道了,所以她是不是死於難產,這個很難說…但是產婦的家人又不肯答應。”
“你是說,這個男人是李強?”陳太忠笑一笑,摸出了機手,“那我現在給他打個電話,問一問,是否有這麼回事。”
“我沒有說是李長市,我只是說李長市不希望死者家屬糾纏下去,”李紅星還在笑,“李強不是要包庇下屬,他是要巴結人。”要不說被雙規的部幹一旦狂瘋,那就是張嘴亂咬,經常嚇得紀檢部幹都不敢再問下去了,李主任嘴裡吐出來的這個消息,還真是驚人。
“哎呀,原來是李長市都要巴結的,嚇死我了,”陳太忠聽得哈地笑一聲,他是膽上生⽑的主兒,來恆北之後,他基本上是満満的劣勢,想找點優勢都難。
但是遇上這種棘手的事情,他的優勢還真不是一般大,一來上面有人,雖然距離遠了點,不過李強都要巴結的主兒,離⻩家就不遠了,二來是,他在恆北沒什麼人脈,這固然是缺點,可倒過來講,那就是他沒什麼人情羈絆,想下手就下手了,無須看誰面子。
所以他很明確地表示,“說,是誰…我找他核對去。”
“通部祈俊鋒的兒子,祈俊鋒的親家是盧競,”李紅星這是真敢咬。
“祈俊鋒、盧競…這倆我怎麼一個都沒聽說過?”陳太忠沉昑一下,抬手去撥機手,李紅星見了,直嚇得魂飛魄散,大聲嚷了起來,“陳區長,我可沒說讓你去落實,出現啥事兒,我絕對不認賬。”陳區長冷冷地掃他一眼,將機手放到了耳邊,等了幾秒鐘之後,頹然放下手來,輕聲嘀咕一句,“尼瑪…沒信號,我去外面打。”
“陳區長,不能打啊,打了我就死定了,”李紅星肝膽俱裂地乾嚎著,“當初我能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您放過我這一遭。”
“你知道說出來就死定了,還要說?”陳太忠氣得走上前踹他一腳,“我艹…我還真不信這個琊了,看看誰敢讓我死定了?”
“陳區長,您不怕,我們怕啊,”精瘦漢子苦笑一聲。
“知道我不怕,你還敢威脅我?”陳太忠只當是李紅星還嘴,抬腳又要踹,然後才反應過來,抬眼看一眼精瘦漢子,“你看,我就知道你聽了不止一遍。”
“我這是第一次聽說,但這個事兒我知道,”精瘦漢子苦笑著回答,“祈俊鋒是原通部副部長,盧競是現任中將,執掌個大區軍。”
“這個事兒你知道?”陳太忠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他兩眼,“說來聽一聽?”
“祈俊鋒的兒子自己開公司,是做通工程的,還接了咱恆北一些活兒,不過祈部長已經退了,大家基本上都是看盧老大的面子,”精瘦漢子還真知道一些。
“這個產婦是被盧競的女兒搞死的,”李紅星面朝大地,卻還要表現出強奷地球的豪邁,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她懷了男孩兒,盧競的女兒只生了一個丫頭…”原來這祈俊鋒的兒子,眉清目秀是公認的帥哥,而盧中將的女兒相貌醜陋,她早早地就上了小祈同學,在付出了大巨的代價之後,成功地嫁入了祁家,一年後誕下一女,現在已經上小學了。
小祈雖然很有女人緣,但卻是個格相對軟弱的男人,偶爾偷偷地打一打零嘴,從不敢讓夫人抓住,不成想有個女人願意沒名分地為他生個孩子。
如果孫姐嫁給許純良的話,大約也是這種情進展模式吧…陳區長噤不住做一個暗暗的比較,純良的夫人相貌已經算不錯了,丫還那麼多的婚前綜合症。
這女人想生孩子,小祈也是認了真了,戒菸戒酒啥的,想要個健康的寶寶,然後就懷上了,他知道自己的夫人醋勁兒大,就想著把女人送到一個安穩地方,悄悄地把孩子生下來。
安穩地方還真不好找,兩家的圈子,相互的融合度很⾼,這個時候,小祈來恆北做活兒,碰上了李強——據說李長市在以前,就跟祈總認識。
所以小祈就把女人託付給了李強,還聯繫了兩個專家,照顧女人生孩子,李長市肯定也要盡力幫忙,不成想臨產之前,產婦病毒痢疾,因為怕影響孩子,堅決不肯吃強力藥劑。
最後她因為⾝體虛弱,出血過多,而小祈還是要優先保大人,結果⺟子雙雙斃命。
按李紅星的說法,這個女人是被人下毒了,盧競的女兒愛小祈愛得深,絕對不可能容忍有人分享她的愛情——打一打友誼賽無所謂,生孩子…孩子可以活下來,女人不能活。
但是產婦家,也不是平頭老姓百,女孩兒的老爸是個大學的教授,就說我女兒未婚先孕,跑到恆北來生孩子不說,還死得不明不白,這個事兒沒完的。
所以他們就要看病歷之類的東西,還要找自己悉的法醫屍檢,更要查出這個讓女兒孕懷的始作俑者——一屍兩命,不給個待,這個事兒沒完。
尤其令人忌憚的是,這個教授供職於某“985”大學,學校里老師牛,也出了不少牛的生學,處置不公的話,很可能引起一些民憤。
這個事情的善後,很令人撓頭,當時的李強,就想著儘快平息事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