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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5-3776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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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比較詭異的現象,十分鐘後,陳太忠離開小會議室,來到了北崇‮察警‬分局坐鎮指揮,其實這裡離區‮府政‬也就是兩裡多地不到三里地,但是區長親自坐鎮,味道還是不一樣的。

針對這個詭異的現象,朱奮起拿出了警方的猜測,“以我們的估計,人販子沒有發現蔵在草叢中的小孩,就覺得走大路是比較‮全安‬的。”

“這種沒牌照的車,在北崇很多嗎?”陳區長想的是別的,機動車不上牌照,這隱患實在是太多了,出個車禍啥的,只要車能跑掉,再想找肇事者就難了。

廖大寶以前跑的黑車,可不也是沒牌照的?朱奮起心裡悻悻地嘀咕一句,嘴上卻是講述苦衷,“咱的很多車,都是大城市裡報廢下來的,上牌子太不划算,但是沒牌子還敢上路的車,一般也都是人,抓住了只能教育一下。”

“嘖,”陳太忠聽得咂巴一下嘴巴,他確實不能就此說什麼,北崇還是太窮了,他自己整天在路上跑,見的沒牌子車也不少。

所以他強調一下,“這個臨牌還是要嚴抓,沒有臨牌不許上路…而且從現在起,以前沒有登記在案的二手車、報廢車,原則上不發臨牌了,車輛帶病上路,不但是對‮民人‬群眾的生命財產不負責任,對車主也不好,不該省的錢,就不要省。”

“陳區長指示得很及時,這個問題,我以前是疏忽了,以後要嚴抓,”朱奮起笑著點點頭,“不過目前的各個路口,還是沒有發現綠⾊的麵包車,綠白相間的麵包車都沒發現一輛,看來人販子還沒出了北崇。”報案的那孩子受了嚴重的驚嚇,當時就尿了褲子,回憶起那輛麵包車,也只能記得車上有綠⾊,是全車綠⾊,還是夾雜了別的顏⾊,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不過這年頭綠⾊的麵包車,是真心不多見,大多數麵包車不是白的,就是城市裡淘汰下來的⻩面的,紅⾊就很少見了,更別說是綠⾊的。

“會不會有別的接應的車?”陳區長想一想,又出聲發問,萬一出現輛綠⾊麵包車,車上有牌子,又沒查到小孩的話,該不該放走呢?

“一個人販子集團,如果能有兩輛車,並且相互接應,那就相當上規模了,”一旁的⾼副局長揷話了,“北崇近些年來,沒有密集的小孩失蹤事件。”3776章天羅地網(下)“確實,我也覺得,用車偷孩子這種事兒,發生在大城市比較多,”陳區長點點頭,擱在老年間,通和信息不暢,拍孩子這種事兒,在下面農村很常見,但是現在通和信息很發達了,誰在鄉鎮裡拍個孩子,不等他走出十里地,電話就通知得満世界都知道了。

而這拍花子的不是通緝犯,一個人躲起來全家都‮全安‬——他還帶著孩子呢。

就算用車搶孩子,鄉鎮也不是首選,像北崇這裡的鄉鎮,隨便過輛車,都要引起別人的關注,擱在古代那就相當於騎著⾼頭大馬拍花,目標太大。

正經是在大城市裡,車多人多,隨便拍個小孩走,不一定會引起別人注意——就算有人注意到了,在車水馬龍中脫⾝,倒也不算多難的事兒。

“這倒是未必,”⾼局長搖‮頭搖‬,目前的‮察警‬隊伍裡,還保留著一個良好的習慣,那就是在討論案情時可以各抒己見,不需要刻意奉領導——這也是儘快儘早破案的保障。

所以他不怕表示反對意見,“用車偷孩子,村裡不是沒有發生過,村民對外來車輛的警惕,這也是原因之一,偷村裡的孩子,風險是比較大,但是同時,村裡的孩子比較皮實,偷的時候沒人發現的話,家長未必會認為是孩子丟了,很可能三五天之後他們才‮警報‬。”說到這裡,⾼局長一攤雙手,“這種事兒不是沒有發生過,家長以為孩子去別人家玩了,要是擱在城裡…當天不見孩子回家,家長肯定‮警報‬了。”

“確實是這樣,”朱局長點點頭,“我在市局的時候,敬德就發生這麼一起,孩子失蹤了半個月,家長才想起來‮警報‬…⻩花菜都涼了。”

“這個倒是,”陳太忠點點頭,他倒是不介意承認自己的錯誤,“現在城市裡,很少有這樣的家長了…就算那個李思怡,她⺟親也是很惦記…唉,不說這事兒了。”朱奮起不知道李思怡三個字代表了什麼,就懶得關心,“所以這些人在偏遠地方,一旦發現周圍沒人,偷孩子的膽子更大…嘖,綠⾊麵包車也敢下手,我一年也看不到幾輛這種車。”

“這車還真是少見,”陳太忠點點頭,在他印象中,只有郵政的麵包車是純綠⾊的,至於說部隊武警啥的——他們有面包車嗎?

然而下一刻,他的⾝子就是猛地一抖,“我艹,這孩子有沒有可能是紅綠⾊盲呢?”

“我曰,”朱奮起聽得狠狠一拍桌子,綠⾊麵包車少見,紅⾊麵包車可就不算少見了,“區長你這個假設太及時了,我就說嘛,覺什麼地方不對。”

“我馬上給臨雲打電話,落實一下孩子的情況,”⾼局長一聽也坐不住了,這個假設要是成立,很可能就放走元兇了,“局長您…先讓他們把紅⾊麵包車也細查吧。”

“這個給我了…你快去落實吧,”朱奮起不耐煩地一擺手,隨手就抓起了電話,“是輛車就得細查,這個必須要強調了…”十分鐘後,⾼局長回來了,帶來了一個令人窒息的消息,那孩子就是紅綠⾊盲,檢查的人是衛生所王醫生,此人不但是報案者,更是原鄉黨委副‮記書‬王鴻的兒子——丫甚至給陳區長做過一道炸‮菇蘑‬的菜。

“這還真是…”陳區長真的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孩子是⾊盲,別人都不知道,大家都相信這唯一目擊證人的話——但是這能怪誰,怪孩子嗎?

事實上,這時候大家也沒有生氣的時間,還是抓緊機會通知人吧。

陳區長光打電話通知人,就花了五分鐘,他掛了電話不到十分鐘,‮機手‬就響了,來電話的是小嶺鄉的鄉黨委‮記書‬皇甫一塵,他‮奮興‬地彙報,“區長,人已抓到了,多虧了您通知…我艹,挾制孩子做人質了?尼瑪!”合著皇甫‮記書‬是一邊接電話,一邊打電話,這喜訊還沒報完呢,猛地聽說那邊劫持了孩子做人質…特麼的這都是神馬事?

“不著急,慢慢說,”陳太忠聽說有孩子的下落了,這是真不著急了,至於挾持人質什麼的,這也算事兒嗎?

一邊說,他就一邊示意朱奮起,帶上槍跟我走,同時他還用手卷個圓圈,在眼睛上比劃兩下——最好是有瞄準鏡的狙擊步槍。

“沒有那玩意兒,”朱局長苦笑著一攤雙手,“局裡也就兩支五六沖鋒槍,六十發‮彈子‬…就算去武裝部,也是五六,好像還有門迫擊炮。”

“我要迫擊炮幹什麼?”陳區長氣得哼一聲,“神槍手總有吧?”

“神槍手…那有,”朱奮起沉昑一下點點頭,“老呂的槍法不錯,呂冬子。”

“咱換個人行嗎?”陳區長的嘴角菗動一下,呂局長的槍法是不錯,大家都說不錯,但是上一次在明信,‮四六‬小砸炮跳彈傷人的事兒,就是丫乾的——因為傷的還是明信分局的‮察警‬,搞得北崇很被動。

“那就只能找武裝部洪部長了,”朱局長嘆口氣,分局裡退伍軍人不少,槍法好的‮察警‬也不止一個,但那是對著靶子練出來,真要打移動靶,還是對著人腦袋開槍,這種事情…還是找專業人士來吧,“咱們可以找武警,請求支援。”

“來不及了,”陳區長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站起⾝向外走,“長短槍都帶幾支,儘快,那邊狗急跳牆,孩子的脖子都被刀出割血了。”約莫用了五分鐘,分局裡就取出了槍械,七、八個‮察警‬分乘兩輛麵包車和兩輛摩托趕赴現場,後面還有‮察警‬陸續地趕來,卻是隻能騎摩托前往了。

陳太忠沒跟他們在一起,他自己開了小車,還拿過了朱奮起的配槍,並且當場在分局大院裡試開了兩槍。

第一槍開得沒什麼眉目,第二槍他卻是隔著**米遠,抬手一槍打爆了院牆上的一隻壁虎,那壁虎也不大,才七八個釐米長。

“好槍法,”朱局長笑眯眯地拍一拍手,然後猛地眉⽑一揚,愕然地看著他,“區長…你不是要親自動手吧?”

“有備無患吧,你們在前面,我會跟在後面,儘量說服教育為主,”陳區長笑眯眯地拿過兩顆‮彈子‬,將彈匣填満,關掉‮險保‬揣進口袋,“訓練‮兵民‬時練出來的槍法,還好手沒生。”朱奮起怪怪地看他一眼,坐上了另一輛警車,這麼多警車和‮察警‬,主要是要將現場漸次地封鎖和控制好,同時還要儘可能地把便於追擊的摩托車蔵起來。

轟鳴的馬達聲中,警車和摩托衝出了院子,看到⾝後陳區長才打開車門,開車的‮察警‬嘀咕一句,“陳區長這槍法…靠譜嗎?”

“這誰知道?準頭確實不錯,”朱奮起心不在焉地回答,“真不知道有什麼是他不會的,要不是分局沒有神槍手…我都不知道他會玩槍。”

“會玩槍和敢下手打人,還有差距吧?”開車的‮察警‬嘀咕一句,他可不認為陳區長的槍法能有多好,‮四六‬小砸炮的可靠實在不值得恭維,不是玩順手的槍,三十米外能不能打中活人,基本上是要看人品值的,跟槍法的關係不大。

“陳區長⾝手好,沒準會給咱們點什麼意外,”朱局長淡淡地回答一句,又拿起‮機手‬,“的看看武警到了什麼地方。”攔住車的路口,是小嶺通向明信的一條小道,警車趕到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停了十來輛車,四周的山頭、樹上満是圍觀群眾,皇甫一塵也來了,正指揮著人跟綁匪對話。

一輛紅⾊麵包車上,車窗打開半扇,露出了一個孩子的頭,孩子的下巴上,靜靜地架著一把錚亮的匕首,車裡的人怒吼著,“快給換輛車!”朱局長上前一打問,才知道這個路口原本是村委會幾個人把著的,攔到這輛車的時候,很是沒有經驗,先是狂喜著把人押下車,不成想除了一個司機和一個女子,後面還蔵著一個男人,直接將刀架到了孩子的脖子上。

這種複雜情況,大家都不太清楚該怎麼處理,結果那一男一女乘機掙脫,回到了車上,總算是一個小夥子機警,拿刀扎破了一條輪胎,他還待扎第二條的時候,綁匪的小刀在孩子的脖子上輕輕一劃,鮮血就滲了出來。

這個變化,也打破了綁匪駕車逃跑的企圖,雙方就僵在了這裡——事實上,人販子敢反串做綁匪,惦記的就是開了車跑路,若沒有這個可乘之機,他們一開始沒準就會老實束手就擒。

皇甫‮記書‬將過程低聲講述一遍,“咱警方有神槍手來嗎?”

“還有一層車窗戶呢,又貼著太陽膜,神槍手來也打不中,”朱局長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唉,只能指望換車的時候下手了,我先去安排一下。”遠處,陳太忠的桑塔納也停了下來,陳區長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一邊打電話,一邊推開車門走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