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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3-3714萬馬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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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的時候,是兩點二十,”孟志新開始講述他的經歷,他跟何霏歡好之後,何主播精疲力竭,說要睡上一小會兒然後去上班,也沒擦洗⾝上就那麼睡了——楊局長今天就算來市裡,也沒時間過來,最近區裡查脫崗查得很嚴。

他走出單元門,看到一個漢子手拿一把雨傘,站在院子裡打電話,孟區長眼皮一耷拉,就想跟此人擦⾝而過,不成想那位的⾝子也有意無意地一側,不讓他看到臉。

這下,孟志新就上心了,他用眼角的餘光瞥那人兩眼,記住了此人的⾝材和穿著,走到拐彎處的時候,他還假裝滑了一下,順便側頭一望,正好看見那人走進何霏所在的那個單元。

不是有意監視我的就行,他放心地走了,但是後來當他知道,何霏死於兩點五十到三點鐘的時候,他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預:兇手應該就是這個男人。

這尼瑪…你能再奇葩一點嗎?陳太忠簡直無言以對了,合著你不光會偷情,還能幫‮察警‬破案,可是你考慮過沒有,我有多麼坐蠟?

不過不管怎麼說,老孟願意提供線索,那就是好事,他點點頭,“那算你有點良心,主動去陽州市局,把事情說清楚吧。”

“要是我去了,跟楊孟舂一樣…走不了呢?”孟志新終於抬起了頭,陳區長這才發現,他満眼的血絲,臉⾊蒼白憔悴,好像‮夜一‬之間老了十歲一般。

“那你要怎麼著?”陳太忠心情卻是極硬的,你的憔悴…那是活該,他眼睛一瞪,“怕丟人嗎?你說說你做的這點破事,對得起誰?是男人的,就擔負起你該承擔的責任。”對方肯還嘴,陳區長罵人就沒商量了,不過再想一想,這件事發生得也著實莫名其妙——不排除還有更深層次的算計,為了讓對方心裡服氣,他就又開導兩句。

“可能別人玩了很多女人,一點事情都沒有,你只玩了這一個,就趕上了…這隻能怨你自己運氣不好,你覺得冤枉?其實我比你更冤枉。”孟志新當然知道這個,他猶豫一下,方始重重地嘆口氣,“我只是想著,昨天是楊孟舂,今天是我,可能會對北崇…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我作風不正,該有這個報應,可區裡不該受到影響。”

“你早幹什麼去了?”陳太忠恨鐵不成鋼地看他一眼,陳某人是個護短的人,但是孟區長跟他沒太深的情,而且一條生命也不該白白地逝去——哪怕那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那麼就按章程來吧,陳區長心裡明白,自己已經是實職正處了,官場生涯開始正式起步,對有些犯了錯誤的下屬,就該學習捨去了,這也是個成長的歷程——我的人不能受欺負,但是做錯事,也得接受該有的懲處。

他伸手抓住電話,叼著菸捲發話了,“你該有報應…記住,這是你說的。”老孟說這個話,大抵還是想利用他這個區長,保住自己的官位,但是陳區長想得很明白,我不會強行護你的,他撥通了隋彪的‮機手‬,“班長,有個事情,我要馬上面見你,彙報一下。”這時候就接近八點了,隋‮記書‬還在家裡——查‮部幹‬脫崗,也查不到區黨委‮記書‬頭上,不過接了電話之後,他還是趕緊來到了辦公室,這時候,陳區長和孟區長已經到了。

3714章萬馬奔騰(下)隋彪其實不是個脾氣好的,他聽完事情經過,登時抬手重重一拍桌子,“孟志新,我早就說過,你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說說你做的事情,對得起區裡的信任嗎?對得起市裡的信任嗎?他麼的一個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我只是運氣不好罷了,孟志新低著頭一言不發,心裡卻是有點微微的不服氣,陳區長女人那麼多,也沒受到什麼牽連,計委新上的副主任,也是他的鋪蓋,我就這麼一個情人,她也沒得到我什麼照顧,就稀裡糊塗(book。shuyue。org)死了。

“都像你們這樣搞,要累死人的!”隋‮記書‬想起楊孟舂是這樣,孟志新也是這樣,真是氣兒不打一處來,他看一眼陳太忠,發現對方沒什麼反應,噤不住就哼一聲,“這個何霏私生活這麼糜爛,還有什麼‮部幹‬跟她有不正當關係嗎?”果然,這薑還是老的辣,陳區長一聽這個問題,心裡也有點佩服,隋‮記書‬能想到這個,首先還是提防著有人使壞,這個心可能有些多餘,但是這個警惕,還是值得人稱讚。

“據我所知是沒有了,她跟我說過,”孟區長低聲地回答一句。

“有你倆也夠了,北崇的發展,很可能就毀在你倆手上,”隋‮記書‬沒好氣地哼一聲,“太忠,你的意思是說…讓市局的人過來?”

“照老孟的說法,他也就是不夠檢點,這個是有黨紀和政紀處理的,但是沒有處理之前,沒有確定他就是殺害何霏的兇手之前…他還是北崇的副區長,還是要幹‮府政‬工作的,”陳太忠沉著臉回答,“他現在只是一個目擊證人,‮察警‬上門取證,這不是應該的嗎?”

“去市裡,有去市裡的不好,但是來北崇…也有來北崇的不好啊,”隋彪輕喟一聲,又看一眼孟志新,聲音又變得嚴厲了起來,“你還有什麼隱瞞的沒有?這是最後的機會。”

“沒有了,”孟區長低著頭回答。

“那你還待著幹什麼,等我請你吃早飯?”隋‮記書‬的火氣,真不是一般的大,“該去哪兒去哪兒,‮機手‬開著…記得把你家裡那口子管好,聽見沒有!”

“聽見了,”孟區長點點頭,又轉⾝向陳區長鞠個躬,扭頭就快步而去。

看著他離開,隋彪長嘆一聲,摸起一菸來點上,默默地昅了兩口之後,才艱澀地發話,“太忠…這次⿇煩大了。”

“如果他不是兇手,只是偷情的話,那也很簡單吧?”陳太忠輕描淡寫地回答,他今天真的是惱怒異常,但是究其原因,主要是被人打臉了,打他的還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部幹‬。

陳某人視面子如生命,這讓他分外地受不了,但是要說此事有多嚴重,他也不這麼認為——起碼他不認為,這能對北崇的發展造成多大的影響。

而且,他已經放棄了死保孟志新的打算,“對能挽救的‮部幹‬,咱爭取挽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影響實在太惡劣的話,那就是…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你說得沒錯,但現在的北崇,是特殊時期,”隋彪苦笑著搖‮頭搖‬,“咱北崇現在有多少項目,價值又是多少,你比我清楚…你覺得別人會放棄這麼好的一個藉口嗎?”沒有人的成功是幸致的,隋彪這個區黨委‮記書‬不是白當的!陳太忠承認老隋說得有道理,但是他還真不信這個琊,“莫非他們還能扳倒咱倆?”

“我沒啥基的,說走就走了,”這是頭一次,隋‮記書‬在搭檔面前表示,自己不值得一提,哪怕今天陳區長一大早趕到‮記書‬辦公室,是前所未有的現象,“你有基,但是…你招惹的人太多了,猛虎架不住群狼。”

“咱倆一旦離開…北崇還是原來那個北崇,”隋彪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年輕的搭檔,“你要是走了,會甘心讓拉來的項目繼續投資嗎?”陳太忠嘿然不語,他還沒有把問題上升到這個層面來考慮,但是現在隋‮記書‬告訴他——這一起意外,要⾼度重視,你中組部組織流來的‮部幹‬又怎麼樣?在滔天的利益面前,這不算多大的障礙。

而且再想一想,這話著實有理,雖然楊孟舂和孟志新大概都跟這一起案子無關,但一個是區財政局局長,一個是副區長,一個是區黨委‮記書‬的人,一個是區長的人。

這樣的⾝份,一旦被人做文章,北崇的官場…真的有可能引發地震。

“可孟志新沒辦法辭職啊,”他苦惱地咂巴一下嘴巴,陳某人真的沒打算保老孟,但是現在只靠一點猜測,就讓孟區長辭職,他也有點不甘心。

說句實話,撇開個人面子的因素,他對孟志新此人的辦事能力,還是相當欣賞的。

“是啊,不好辭職,才提起來的副區長,組織的威信肯定要考慮,”隋彪點點頭,他也認可陳區長的說法,“不過,病假總是可以的…生病這個東西,誰能控制?”你怎麼就這麼想把孟志新弄下去呢?陳太忠看著自家的班長,腦子裡生出些許狐疑來,這八字沒見一撇,你這麼危言聳聽,是不是別有目的?

“孟志新還算好的,只是沒管住褲襠,楊孟舂那套房子,值十幾萬,”隋‮記書‬哪裡會猜不到搭檔的想法?他淡淡地解釋(book。shuyue。org),“這個房子來歷,還得查一查呢。”

“真是多事之秋,”陳區長輕喟一聲,楊孟舂是鐵鐵的隋系人馬,都要被調查了,自己再妄自揣測,那也有點小肚雞腸。

“是多事啊,”隋彪也輕嘆一聲,陳太忠覺得把孟志新弄下去很痛,隋‮記書‬決定放棄楊孟舂,那真的有更多說不出的痛。

財政局長並不比一般的副區長差,而且楊孟舂跟他多年,知道很多他的**,尤其要命的是,昨天小李已經答應他了,只要我家老楊沒事,那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隋‮記書‬對楊局長的愛人,一直都很有好,不過他也是一個懂得剋制的,又自矜⾝份,楊局長還是他手下的大將——關鍵這北崇的民風確實很彪悍,所以平常對小李,最多吃個豆腐啥的,從沒有很直接的要求。

正是因為如此,他今天一聽孟志新的事兒,登時就大發雷霆,好嘛,除了財政局長,又多了個副區長出來,這一下別說佔小李便宜了,我自⾝都難保了。

自打王寧滬走後,隋彪在北崇,活得真的很謹慎,他不但要對年輕的區長忍讓,還要防著別人的覬覦——北崇一旦騰飛,這是一份重重的業績,再有人幫著說說話,就算沒有什麼得力的靠山,這輩子正廳退休,那也不是夢想。

陳太忠或許不在意北崇稍微亂一點,但是他真的在意。

“那我就給市局打電話了?”隋彪收拾心情,伸手去抓桌上的電話。

“嗯,我就在區‮府政‬,上午是不出去了,”陳區長站起⾝,笑著點點頭,“咱北崇的發展,就指望班長的掌舵了。”話是這麼說的,但是他懷疑隋彪別有用心,走出黨委之後,他就直接撥個電話給田立平,想問一問老田,你遇到這種事兒,會怎麼處理?

誰知道田立平很忙,嗯啊兩句之後,就說我還有會,“…太忠,最近甜兒可能有空輪休,她跟我說了,打算去北崇玩一玩。”這個時候來北崇啊,陳區長的心情越發地亂了,我們這裡才死了個女主播,各種關係亂到一塌糊塗(book。shuyue。org),可正是因為如此,他就更想知道,這件事情自己該怎麼處理,才是上佳手段,於是琢磨一下,又給吳言打個電話。

吳‮長市‬倒是比較清閒,拿著電話跟他說了好一陣,還問了許多細節,足足聊了半個小時,最後才提出建議,“我覺得隋彪說得有道理,還是讓孟志新退了吧。”

“我覺得隋彪可能有點別的想法,”陳區長心裡是真的有點不甘心。

“他有什麼想法,這個無所謂的,你在北崇做出這麼大的業績,目前最先考慮的,是保住你自己,”白‮長市‬這個人,平時做事有點化,但是說起官場這一套,她是非常理的,“這個時候你要心軟,很可能導致萬劫不復…”孟志新中午回到家裡,真的是⾝心疲憊,看到兒子抱著一杯熱水在吃幹吃麵,他去廚房看一眼,發現鍋灶冰冷,只得嘆口氣,燒上一鍋水。

他拎出兩包方便麵,又從冰箱裡拿出兩個雞蛋,看著鐵鍋的底部慢慢地冒出了氣泡,腦子裡卻亂得像一團糨糊,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想點什麼,總之…一切都結束了,都過去了。

“志新啊,你這個事情,做得很傷人的,你知道嗎?”丈⺟孃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伴隨著這個聲音的,還有低聲的啜泣。

“媽,我知道錯了,”孟志新嘆口氣,自打他結婚以來,丈⺟娘對他特別地關心,這件事情被吵吵出來之後,他認為自己傷害最深的就是三個人:子、兒子和丈⺟娘。

“以後我就老老實實地做居家男人…我已經被病假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