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4-3675上陳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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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徐區長這個人做事靠譜,就是指這種負責的態度了,農戶想養殖動物不算什麼,但是這個項目涉及到區裡的款貸,養殖不好的話農戶損失也很大。
不可否認的是,每個人都有天生的惰,區別只在於多和少,區裡這麼做,也不過是想強迫農戶們好好學習而已——這不是刁難,是對大家的負責。
“這個法子不錯,”荀德健聽了他的解釋(book。shuyue。org),也是不住地點頭,“讓農民們參加培訓和試考,這種事兒現在太少見了…咱們能去考場看一下嗎?”陳太忠正好也想去看一看,一行人來到會議室,推開門一看,四五十號人正在那裡伏案疾書,而旁邊監考的人,足有七八個。
胡局長也在場,他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端著一杯茶水輕啜,猛地聽到有響動,扭頭一看,登時就笑著站起⾝,“區長來了?”他這一嗓子,不少考生也聽到了,有人就想站起⾝跟區長打招呼,不過旁邊監考的人就呵斥了,“試考呢,別亂動,專心答題。”荀德健卻是眼尖,見胡局長走過來,他悄悄指一指兩個方位,那裡坐著倆十三四歲的小傢伙,他低聲地發問了,“我說老胡,怎麼還有倆生學…今天週五,不用上學嗎?”
“沒辦法,大人不識字兒啊,”胡局長苦笑著一攤手,低聲回答,“那就只能讓孩子請假,來這裡試考了,大人口述…其實聽課的時候,也有孩子來做筆記的。”
“聽課是在週末,這個無所謂,”陳太忠對此是知情的,眼瞅著孩子幫大人答題,耽誤上學的時間,他心裡真的不好受,“為什麼試考不能放在週末?”
“出來說吧,”胡局長帶頭走出會議室,然後才略略提⾼一點聲音,“培訓放在週末很正常,講課的話,一個人就夠了。”
“其實監考也沒必要這麼多人吧?”荀德健愕然地發問,農業局的會議室不算小,看那面積,容納兩百來號人沒有問題,他自是不知道,農業局的會議室在區裡的行局裡是最大的,為了方便解釋(book。shuyue。org)和貫徹一些政策,有時候需要把全區的村長和支書都召集過來。
這麼大的會議室,只坐那麼寥寥四五十個人試考,有倆人監考就忙得過來了。
“哈,”胡局長乾笑一聲,他是早就領教過荀德健的嘴碎了,於是也懶得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一眼陳太忠,“還是讓區長跟你說吧。”陳區長卻是聽明白了,於是淡淡地回答,“都是鄉親,兩三個人監考的話,容易滋生弊端,人多了才有約束力。”3675章上陳區長(下)荀德健嘴雖然碎,人卻是不笨,聽到這話終於反應過來了,於是笑了一聲,“怪不得大家都跑來監考了,太忠,我發現你的話都有道理的。”
“廢話,基層工作經驗,都是一點一點總結出來的,”陳太忠瞪他一眼,他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接著,他又看一眼胡局長,“多少分及格?”
“満分一百,九十五分及格,”胡局長恭敬地回答。
“陸大的及格線,不是六十分嗎?”話癆荀這貨,真的是嘴多。
“那就是十條娃娃魚活六條?”陳太忠不満意地反問一句,及格線的基準不是唯一不變的,那要具體看是什麼事情,越容易引發嚴重後果的事情,基準線就越⾼,像考駕照或者安規試考,九十分及格是常事。
像這個娃娃魚養殖,九十五分及格也正常,一旦失敗了,風險真的太大,於是他衝胡局長笑著點頭,“就是應該⾼標準…你們辛苦了。”
“這談不上什麼辛苦,”胡局長先謙遜地笑一笑,又怪怪地看一眼荀德健,接著嘆口氣,“倒是很多農民表示不理解…認為咱們門檻太⾼,有意卡人。”
“老胡你這一邊說農民,一邊看我,很容易讓我誤會啊,”話癆荀不改話癆本⾊,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雖然我家祖上也務過農,但現在好歹也是小業主了。”
“你跟那幫京油子在一起,就沒學什麼好,越來越油腔滑調了,”陳太忠不満意地哼一聲,又看一眼農業局長,“你要把這個試考的意義,認真地向村民們解釋(book。shuyue。org),提⾼門檻是為他們好,是為他們的投資負責…對了,現在登記了多少人?”
“目前試考過關的有二百八十多戶,共計三百零七人,”胡局長笑著回答,順便還解釋(book。shuyue。org)一句,“有的人家弟兄倆都要養,還要各養各的,所以人數比戶數多。”
“目前就三百多了?”陳太忠聽得一皺眉,按平均一家養五條算,這就是一千五百條娃娃魚苗了,而眼下才五月份,這麼看來,今年的魚苗未必夠用啊,沒準到最後都散養了,養殖中心反倒是一條魚都沒有,“大家的積極真的很⾼。”
“這熱度也差不多過去了,延續到七月底的話,我估計能達到五到六百人,”胡局長很自信地回答,“越到後面,報名的人就越少。”
“我這兩千來條魚苗,怕是打不住吧?”陳太忠聽得有點傻眼,“真沒想到,北崇民間有錢的人這麼多,有這麼強的潛力可挖。”
“不至於,很多人拿不出來多少錢,”胡局長笑著搖頭搖,“他們是想學嶽瘤子,偷師學藝…先給別人幫工,賺點小錢,咱搞培訓又不花錢。”這嶽瘤子在北崇聲名赫赫,是區裡走出的開國少將,大名叫做嶽有才,臨雲鄉柳條子溝村人,前文說過,他因年少時被兄嫂奪了家產,憤而出走到縣城乞食,等功成名就之後,他回過北崇,但是再沒踏進過柳條子溝村一步。
嶽少將在北崇,也算個傳奇人物,他孤⾝來縣城的時候才十歲,就到一家米店幫小工,有一次手腳慢了,被掌櫃的一塊鎮紙砸到腦袋上,起了一個大包,一輩子都沒下去,所以得了個外號,叫嶽瘤子。
嶽瘤子人小鬼大,在米店幫工五年,居然跟賬房偷學了一手打算盤的功夫,又識得了不少字,後來紅軍到了這裡,他就去報名參軍,年紀雖小但是能寫會算,算半個文化人,當時就很得擴紅人員的看重。
再後來他衣錦還鄉的時候,掌櫃的跪著去找他,說我當時真的瞎了眼,手太賤,嶽有才哈哈一笑,說沒掌櫃的收留,我早就餓死了,不就是一個小包嘛,不算個啥。
這是一個北崇的傳奇人物以及相關的傳奇故事,但是對很多當地人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樣板,具備一定的現實意義,那就是說…藝多不庒⾝。
胡局長這個比方打得很貼切,很多人沒錢養娃娃魚,也要學這門手藝,等精通了,就可以去給人幫工,慢慢地攢到一點錢,自己也就可以養了。
自古以來,學藝就是最難的,嶽瘤子為了學點東西,腦袋都被打起包了,最終靠著這份不服輸的心氣兒成為少將,現在區裡免費教,為什麼不去學?
“原來是這樣啊,”陳太忠點點頭,關於嶽瘤子的傳奇,他也聽說了不少,分外明白這個意思,但是他還要確定一下,“那麼以你估計,今年民間對娃娃魚的魚苗,最終會有多少需求?”
“這個誰說得準?”胡局長很不想對區長失禮,但是這個問題委實奇葩了一點,他只能苦笑著回答,“以我的估計…一千到一千五百尾,這是耝略估計。”
“五百個人,平均一個人兩到三條?”陳太忠眉頭微微一皺,就算有一些人只是抱著學藝的目的,他也覺得這個數字有點少,“我聽說不止一個人,起碼要養二三十條。”這話一點不假,別人不說,林桓的侄兒就打算投資二十萬,養三十到五十條娃娃魚,葛寶玲更是說她表妹夫沒事幹,想養一百條左右的娃娃魚,還跟陳區長打招呼,想要點好魚苗——這個錢掙得是光明正大,她不怕說。
“有好些家有合作養的意思,大家都不是很吃力,同時也就分散風險了,”胡局長笑著解釋(book。shuyue。org),“咱北崇歷來有這個習慣,一頭牛算三、四家的共有財產。”
“這麼說…民間的承受力,和對市場風險的認識,也不可小看,”陳區長頭一次聽到這麼個說辭,也是慨萬分,倒不能說大才在民間,但是他們有自己的抵禦風險方式,府政工作的庒力會小很多,也更好做一點,“有這樣的群眾,沒理由幹不好工作。”
“但是一旦出了問題,那就是好幾家聯合找府政了,”荀德健冷冷地發話,他不但是話癆,有的時候說的話還特別難聽,沒辦法,體制外的人就這樣,不懂得含蓄。
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嘛,陳區長無奈地白他一眼,卻也沒辦法說更多——這個可能是現實存在的,可能
還很大,但是…也真的掃興(book。shuyue。org)。
“這主要是陳區長的魅力使然,”胡局長笑一笑,又觸頗深地嘆口氣,“也就是陳區長的關注,大家才會願意來學習,願意來試考,其實自從獼猴桃和柑橘兩件事之後,局裡牽頭的項目,已經很久得不到群眾的認可了…”
“這兩件事,又是怎麼回事?”荀德健真是個好奇寶寶,什麼都想打聽,丫不止是話癆。
這還用問嗎?陳太忠很無語地看他一眼,無非就是那點事,他轉⾝走向會議室,順手拽住一個農業局的工作人員,“把今天的考卷給我拿來一份。”考卷很快拿來了,上面的問題真的是非常全面,一共一百道填空和選擇題,從蠑螈的生長育發過程,到生活環境,然後再到如何用儀器或者常識測試水體,還列出了一些異常現象,讓考生們分析,這是出現了什麼問題——是哪裡出現了異常,還是什麼疾病的先兆。
“這是徐區長要求的?”陳區長略略看了遍,沉聲發話了,同時他心裡生出了強烈的後悔之意,早知道是這樣,我該極力推薦徐瑞麟出任常務副,人才難得啊——尼瑪,這種題目我去考,別說九十五了,能得八十分就偷笑了!
“我們有詳細的培訓大綱,這些內容都講過,”這位笑著回答,“不過教材不下發,學多少,就是看他們怎麼記了。”
“唔,”陳太忠點點頭,這個政策他是知道的,甚至就是他本人先倡導的,娃娃魚養殖實在太分散了,這個教材真的不能下發,以免外面的縣區學了去,“怎麼只有選擇和填空,沒有論述題呢?”
“這是考驗大家基礎知識的,要是到時候想養魚的太多,還要再考,那時候就有論述題了,”這位倒是不防備,有啥說啥,“區裡就給了一千條的指標,得控制在這個範圍內啊。”
“區裡…就給了一千條的指標?”陳太忠聽得眼睛一眯,心說老胡你算個能的啊,我正愁兩千條不夠呢,你居然敢定下指標?
不過想到下面的農戶都能以股份合作的方式養殖娃娃魚,他覺得農業局有自己的控制方式也不足為奇,雖然可能比較耝暴,但是…有效就好。
這位卻是沒想到,區長連這個都不知道,臉登時就白了,他結結巴巴地回答,“那個啥,先這樣吧…廁所,我去上個區長。”神馬?陳太忠聽得牙關狠狠一咬,你叫我廁所也就算了,居然還要上個區長——這語病也太欺負人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胡局長跟荀德健解釋(book。shuyue。org)完了那兩件事,就笑眯眯地走過來,“區長,我們這考卷…還算負責吧?”
“考卷啥的,咱先不說,”陳廁所——陳區長雙手向⾝後一背,又冷冷一笑,“⿇煩你跟我解釋(book。shuyue。org)一下,一千尾娃娃魚苗的指標,是誰給你下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