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8-3649周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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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鍾伯山一看,此事都引出了出名強勢的北崇區新區長,就知道事不可為了——那貨不但敢打陳長市,市局邵局長也是栽在丫手上的,如非必要,實在不宜招惹。
所幸的是,陽州人做事講個光明磊落,北崇人在明信小小地暴走一下,捉的也是那些真正動手或者積極跟風的,小兩百號明信人被抓走,裡面沒有一個被冤枉的。
陳太忠前腳離開明信,關方卓的電話後腳就打了過來,“太忠區長,市裡本來是要動武警的,我勸說住了,你就進明信亂抓一通?”
“你可以試一試動武警,我打賭…後悔的絕對不是我,”陳太忠冷笑一聲回答,“那麼大的衝突,你明信抓了十八個人,有十五個是我北崇的,我說什麼了嗎?”
“只是想控制事態而已,”關區長也不迴避這個問題,他理直氣壯地回答,“發生在明信的事情,我要考慮轄區老姓百的情緒,肯定多抓外面的人。”
“扯淡吧,我這是北崇區,不是自治區,要不我倒要看你抓哪邊多,”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他的陰損話是張口就來的,“你也就是關上門,跟漢族橫一橫。”
“我沒打算橫,你們北崇的人,明天就能領走,”關方卓很大方地表示,事實上,他對分局扣了十五個北崇人,也覺很棘手,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不處理不行,處理得重了,卻又得罪陳太忠了,“批評教育一下就行了…民人內部矛盾嘛。”
“沒必要,你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該怎麼判怎麼判,”陳太忠乾笑一聲,“你才抓了北崇十五個,我們抓了明信一百多個呢…有法必依,違法必究嘛。”尼瑪,你那一百多個是咋抓的,自己不清楚嗎?關方卓聽得實在是有點無語了,可他還不能計較,明信抓的這十五個北崇人,多少有點傾向。
但是同時,相對明信的傾向,北崇抓的這一百多個,就幾近於無理了,不過這也怪不得誰,你做初一,就要有被別人做十五的準備,“太忠,兄弟單位,不要搞得這麼劍拔弩張。”
“我都沒去撈人,充分尊重了你明信,你還要我怎麼做?”陳太忠冷冷一哼,“你判你的,我判我的,大家誰也別說誰。”你這麼搞就沒意思了,關區長聽得頗為無語,“這樣吧,咱們換人。”
“我不換,”陳太忠斷然拒絕,“大家各判各的,我的人你抓起來容易,想放可就難了…天底下沒那麼便宜的事兒,我要追究這些公權私用者的責任。”
“這不是當時武水鄉的人…喂喂?”關方卓喂喂兩聲,終於悻悻地掛斷了電話,這陳太忠也太不知道好歹了——我放了你的人還不行,你還要追究抓人者的責任?
但是在抱怨的同時,他腦子裡又冒出一段話來,這段話讓他覺有一點聇辱,又有一點自責——是啊,北崇區來的人,我敢隨便抓,但是換成自治區的人,明信敢抓嗎?
3649章周秘書長(下)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接到了李強的電話,“太忠,昨天明信怎麼回事?陳正奎大半夜地跑我家來告狀,說要出動武警。”
“那就讓他出動武警吧,”陳太忠冷冷一笑,他倒不認為這是虛言恫嚇,陽州人調動不了武警,不代表說陳正奎沒這能力,省武警總隊有關係的話,偶爾使用兩次也不算大事——武警是接受雙重領導的,但是相對更強調條管而不是塊管。
但是他並不在意,陳正奎若是敢為此事出動武警,他就能做出更多,“大家碰一碰,看誰能更代表民意。”
“明信這個事情,影響不是很好,”李記書終於表態了,他喜歡看陳正奎被掃面子,但是同時他還要計較很多,“明天上午,你來我辦公室,大家一起說一說。”
“那大家不如去明信說,”陳太忠冷哼一聲,“我倒要看一看,上游縣區汙染下游,他們就有道理了?”
“那就去明信,”李強這個勸說也是心不甘情不願,陳太忠既然有建議,他自然順水推舟,不過同時,他要強調一句,“上游下游的你沒必要說…都是陽州的地方。”陳區長卻是不満意地哼一聲,“李記書,這個電鍍廠必須搬走,沒有商量餘地…”上午十點,陳太忠和李強同時抵達明信區府政,此刻的府政門口又是圍著兩撥人,不過是涇渭分明,而且全換成了老人小孩兒。
昨天一場架,打得北崇和明信兩敗俱傷,只是北崇人還敢來明信,明信人卻是不敢去北崇——那裡的人太不講理了。
這兩撥人中間,站著二十來個維護秩序的察警,雙方也不動手,只是相互怒目相視,有人偶爾惱火,就衝著對面罵兩句,知道他倆來了,關區長走出大門接,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在那裡安明信的群眾,不過群眾們也知道大官來了,謾罵的聲音反倒是大了。
陳太忠從車裡走下來,北崇的群眾一臉笑意,紛紛跟他打招呼,陳區長點點頭,“你們往後退一退,市裡領導是專程來協調此事的,不要擋了路。”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北崇人嘩地向後退出去有五六米遠,關方卓很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再看一看明信這一邊,連副區長都親自上陣了,群眾們卻是死活不肯退讓,他心裡沒由來地暗歎:人家陳太忠才是真正的區長派頭,一句話就管用,實在是比不了。
他們來了之後不久,市府政也來人了,原本說來的是分管工業的歸晨生,不成想陳正奎也來了,尤其要緊的是,省府政秘書長周仲書居然也到了。
陳長市是絕對不想跟陳太忠打照面的,所以才會讓歸長市來,不過既然能請動副省級部幹下來,他倒也不介意走一遭。
倒是李強的臉⾊有點不好,周秘書長是魏長省的大管家,而陳正奎能來執政陽州,也是魏長省的意思,看來今天的事情又要有點波折。
周仲書⾝材⾼壯,長著一張標準的機關橡皮臉,不過他說話倒還算和氣,眾人在小會議室坐下之後,他先不動聲⾊地發話,“本來是在章城市考察,聽說這裡出了群體**件,省府政很重視,派我來了解情況,大家各抒己見,就當我不在場。”這個態度是相對公正的,但也僅僅是相對公正,因為他一側坐的是李記書,一側坐的是陳長市,在明信開始闡述理由的時候,秘書長時不時地側頭跟陳長市低聲嘀咕兩句,跟李記書就沒有這麼不見外的動作。
關方卓要說的話也沒多少,無非就是說這個項目對明信的意義有多麼重大,市裡領導又是多麼關注,他還列舉了不少預測數字。
他說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終於停嘴了,周秘書長看一眼陳太忠,微微地一揚下巴,“嗯,北崇的說吧。”
“我們就是一個態度,做為清陽河的下游縣區,堅決抵制明信區建設這個項目,”陳太忠卻是沒有那麼多話,他很堅決地表示,“明信發展了,北崇汙染了,我做為一區之長,沒辦法向父老鄉親待。”現場一片沉寂,大約過了有半分鐘,歸長市舉起手來,獲得允許之後,他才出聲發話,“陳區長,剛才關區長已經強調了,電鍍廠會上汙水處理系統的,保證不直排。”
“這個保證我們北崇區信不過,汙水處理得好的話,完全沒必要在清陽河邊設廠,”陳太忠很直接地指出這一點,這樣的兄弟單位之間吵架,沒必要蔵著掖著,最好就是用簡單明瞭的話表明態度。
他虎視眈眈地看著歸晨生,“歸長市既然這麼說,那我問一句,如果在他們投產之後造成汙染的話,你支持北崇把這個工廠推平嗎?”
“你沒必要說得這麼絕對吧?”歸長市無奈地翻個白眼,他怎麼可能許下這種諾言?
“水至清則無魚,只要汙水經過處理了,剩下那點汙染,需要叫真嗎?”陳太忠輕哼一聲,點點頭,“受汙染的是北崇,我們需要叫真。”歸晨生不說話了,關方卓又舉起手發言,“陳區長,據我們瞭解,北崇是想在武水建風景區,所以才堅決抵制我們上電鍍廠,請問是否如此?”陳太忠沉昑一下,點一點頭,“確實有這方面的因素。”
“針對這個因素,明信有一些看法,”關方卓盯著他,緩緩地發話,“我們不想影響北崇的建設,但是必須要強調的是,北崇和明信一樣,在省裡都是極為偏僻和落後的地區…”
“而風景區的發展,不是一蹴而就的,首先要在基礎設施建設上下大力,其次還存在個知名度的問題,以我們分析,五年之內,風景區未必能形成規模,見效益的話,那就更要往後排了,這一點你是否承認?”
“關區長說得有道理,”陳太忠點點頭,在北崇的規劃裡,武水建風景區,本來就是相當靠後的事情,甚至要晚於城市改造——區裡還可以藉此製造一些人為的景觀,有了這樣的建設,再開發武水,那就是事半功倍。
而風景區的建設,也確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打出口碑和名氣,獲得大家的認可,那更是需要時間。
“那完全可以先讓我們建設起來,看一看汙染情況,到時候你們再反對也不遲,我也不認為汙染是不能治理的,有爭議可以大家坐下來,協商解決…總是不會影響你風景區的建設,”關方卓意味深長地看對方一眼,“我的話完了。”他這就是打著拖的主意,先上了項目再說,至於說廠子建起來汙染怎麼樣,那到時候再就事論事——兩千多萬的廠子,不信你敢讓它停工。
歸晨生緊接著舉手發言,“去年的時候,我曾經去了一趟東,湖風景區,湖邊到處都是死魚,富營養水死的,但是這並不影響它成為知名風景區。”陳太忠眨巴一下眼睛,停了好一陣,才表情怪異地發話,“我只是說,這風景區是因素之一,並沒有說是全部原因吧?”
“還有別的什麼原因?”周仲書沉聲發問。
“最關鍵的,肯定是關係到民生,其次才是風景區的建設,”陳區長認為這兩個重要不能倒置,然後他又信手丟個重磅理由出來,“還有一點就是,北崇正在跟海角省協商,打算近期內將清陽河水電站建起來。”
“清陽河水電站?”周秘書長的橡皮臉上,也難得地出現了一絲驚訝,做為省府政秘書長,他對清陽河可以發電還是略略知情的,只不過兩個省之間太難協調,好久沒人打過這個主意了,現在聽到一個小小的北崇區正在作此事,真是要多驚訝有多驚訝了。
一邊說,他一邊看一眼陳正奎,陳長市神情肅穆地微微頭搖——我對此不知情。
“嗯,初步規劃,是四臺二點五萬機組,”陳太忠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發話,“計劃投資九個億,此事李記書是知情的。”尼瑪,這件事你今天上午才跟我說的,李強聽得翻個白眼,他隨手就打電話到海角去核實,海角省委記書鄭文彬的秘書謝思仁肯定了這個合作意向。
反正,能在證實消息之餘,順便打擊一下陳正奎,李記書還是很願意的,他看到秘書長側頭狐疑地看自己一眼,就不動聲⾊地點頭,“北崇一直在溝通這個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眉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