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2-3623又見裹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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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允中聽到投資商要撤資,這才恍然大悟,他終於發現自己漏算了一點,那就是陳太忠不但囂張跋扈,還具備超強的融資能力。
這一千一百萬的資金,擱在別的縣區甚或者市裡,都能讓領導恨不得把投資商供起來,所以有不少人認為,北崇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再不服氣也得忍著,還得安投資商。
那些等待看好戲的,誰能想得到,陳太忠索⻩掉這個投資,人家不玩了?
說來還是陳區長找錢的能力太強大了,現在北崇基本上落實了的資金,就超過五個億了,一千一百萬還真的不算什麼——只看這次的事因就知道了,他拒絕了一千五百萬的投資。
史記書意識到這一點,心裡也是暗暗叫苦,隨即他又想到傳說中,此人對投資商有極強的掌控能力,那麼,鬼才知道這筆投資,是不是真的⻩了。
就算王瑞吉撤資,再來個李瑞吉,通匯撤走了,來個匯通,北崇的娃娃魚項目照樣能執行,但是前面這個引資失敗的責任,該由誰來背?
有些等待看好戲的傢伙,也該坐蠟了——責任總不該由我來承擔,史記書憤憤地想著。
陳區長見這貨識相,也懶得多說,派人把他帶到辦公室寫經過,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時間找到廖大寶,問一下剛才的電話是怎麼回事。
“是巨華中打來的,他說紀檢委可能來調查點情況,”廖主任低聲回答,“他還說,李記書希望您能稍微配合一下,但也沒必要無謂地讓步。”怪不得你小子膽上生⽑,敢推紀檢委的人,陳太忠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才又冷哼一聲,“這個電話,點兒卡得不錯啊。”
“我問巨主任了,紀檢委的人什麼時候能到,他說李記書也是才接到電話,”廖大寶四下看一眼,“但同時他也說了,說不定下一刻就到。”明白了,陳太忠點點頭,這是市紀檢委進了北崇,才有人通過電話向李強打招呼,這麼看來,這些人是處心積慮打自己個冷不防了。
市紀檢委查一個區長,到了地頭才跟市委記書打招呼,這明顯是不合程序的,但是單純的調查的話,倒也不是不行,陳區長終於有點相信,史允中純粹就是來噁心人的。
“隋彪沒打電話給我?”他又隨口問一句。
“沒有,”廖大寶搖頭搖,心說隋記書不是後腳就跟來了嗎?
隋彪的膽子還是小了點啊,陳太忠心裡輕喟一聲,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區長被紀檢委調查,區委記書能出面支持就很難得了,指望私通款曲,那真的不太現實。
想到這裡,他點點頭吩咐一句,“你跟電視臺說一聲,今天晚上不要上這個簽約儀式,這個項目很可能要⻩。”您不會這麼叫真吧?廖大寶心中生出些許疑惑,在他印象中,區長從來不幹有損北崇利益的事情,眼下…居然要弄假成真?
不過這些事,並不是他一個做秘書的該考慮的,於是他點點頭,“好,我現在就去。”不多時,史允中將經過也寫好了,三百字的稿紙寫了兩頁半,基本上算是什麼都沒說,無非就是市紀檢委接到匿名舉報了,想到省紀檢委記書王雲草最近關於嚴抓經濟領域違法亂紀的指示,他們就來調查了。
這個態度實在不夠端正,他甚至連接到省紀檢委某領導的指示都沒寫——不過這個環節,也不可能寫上去,但是更令人討厭的是,這貨居然把王記書拽出來做擋箭牌。
陳區長不計較這個,他看完三頁紙,眉頭微微一皺,“少了點,有些說得不太清楚。”
“我能寫的也就是這麼多,其他的也就不合適了,”史允中很直白地回答,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不怕把話說開,“有些事情是做得說不得的,陳區長應該清楚。”
“態度端正點,要不然我真帶上人去你家吃飯,這是給你自辯的機會,別不知道珍惜,”陳區長臉一沉,他明白對方的所指,不過對方卻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邊說,他一邊指一指對方,“你說來北崇調查我,李強是知道的,這個屬實吧?”
“當然,”史記書乾脆地點點頭,事實上這樣的調查,不通知也不是多大的錯誤,不過他既然當眾承認了,眼下自然也就沒必要否認。
不過下一刻,他心裡就生出了一絲悸動,隱隱地覺得似乎哪裡…有什麼不對?
“那你這上面就少寫了,何時何地向李記書彙報的,”陳區長抖一抖手上的稿紙,一本正經地發話,“而李記書又是如何表態的,你得把這些寫上吧?”
“就是有領導說了,李記書是支持的,”史允中含糊地回答,試圖矇混過關。
“確定李記書知情與否,你只是聽無關的領導說一句?”陳太忠冷哼一聲,亮出了殺手鐧,“我也不為難你,寫上…是哪個領導告訴你,李記書是知情的,你要是不寫,這程序不對,我會認為你是個人行為。”史允中登時就石化了,這個要求正正地戳中他的軟肋——“有領導關心此事”和“有領導確認李記書的支持”聽起來相差不多,事實上是截然不同的質。
前者屬於做得說不得,大家心裡有數即可,說出來是不成的表現,後者可就…比較那啥了,這是程序,別人不計較也就算了,一旦計較,那必須要公示出來。
史允中非常清楚,李強是什麼時候得到消息的,紀檢委的車一大早就從揚州出發了,來到北崇區黨委門口,確定了隋彪在裡面,才有人打個電話給陳正奎,陳長市應該是接到電話之後,才通知的李記書。
說來說去,大家都清楚,陳正奎就是要打陳太忠個冷不防,本不給其反應的機會。
但是眼下聽陳區長這麼說,史記書真的是無言以對,他不能拒絕,卻又沒膽子把事情挑明白——他總不能說,我們來了北崇之後,才彙報的李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