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1-3462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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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崇人真的太難打道了,”兩個察警上了車,甚至還沒出了院子,那個喚作小蔣的年輕察警就再也忍不住,抱怨了起來,“徐瑞麟是苦主也就算了,這陳太忠好歹是一區之長,居然也是這種素質。”
“他連邵正武的司機都敢下手,膽子比你想的大得多,”中年察警輕喟一聲,想到自己不得不怈露了某些密秘,才讓對方同意督辦,他說話的時候,也是帶了點悻悻。
“王隊,你覺得這四海車行,嫌疑真的很大嗎?”小蔣又出聲發問了。
“也就是看這兩天的情況了,”王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北崇分局這邊扣了車輛,都不出趙凱和張一元,張一元更是跑出省了…要是他們過年都不回家的話,那北崇就可以部署抓捕工作了。”陽州的風俗,是異常注重過年,從小年開始,過完整個正月,張一元和趙凱都是本地人,如果心裡不虛的話,招惹了再大的事情,除夕和初一也該回來。
當然,這只是推斷,屬於邏輯範疇,而不算是證據,實施抓捕有點過分,不過下面分局做事,有時候也沒必要那麼講究,只要有領導敢於出面承擔責任,五木加⾝,倒不信問不出想要知道的事。
陳太忠顯然是有擔當的,他甚至敢直接說,省察警廳你們是摘桃子,想到這個,王隊摸出機手,“我彙報一下情況,看上面是個什麼意思…”他還沒來得及撥號,眼光無意掃到對面駛來的車輛,眉頭登時就是一皺,“奧迪a6,還是零零么號,這應該是陽州的長市…這個時候他來北崇幹什麼?”李強也不想來,現在正是他活動市黨委記書的節骨眼上,原本他活動的目標,並不是陽州市黨委的記書,這裡實在太窮了,想出點成績真的很難。
但是自打流來個陳太忠,一切就都不同了,他開始考慮該不該留下來,李長市活動外地的記書不太容易,但是王寧滬一走,他遞補陽州的記書,難度就要小一點。
難度再小,也是存在變數的,所以李強現在做事,是慎之又慎,這並不是說他變得低調了,該⾼調的時候,他還會⾼調,而不是一味的隱忍,不注意的人,覺不出他的異樣。
不過這個謹慎,是實真存在的,值此關鍵時刻,李長市一直在避免跟一些勢力的碰撞,他求的是順利過渡——當然,那些本來就不對眼的勢力,繼續對抗也就是了。
對於陳太忠這一條過江強龍,他是無意對抗的,尤其是他將來的業績,有一部分還是要靠此人來落實,所以他對北崇的態度,就是不偏不倚,該支持的時候支持,不需要明確反對的東西,堅決不反對。
但是今天他實在無法再忍耐了,知道消息之後,他本想把陳太忠叫到陽州,考慮到對方未必接受自己的呼來喝去,他又想叫巨華中去傳達一下意思。
可巨華中跟陳太忠那是真正的不對眼,他又琢磨了一下,幾個副長市也沒有一個合適的,江鋒不合適,張衛國也不合適,歸晨生更不合適。
盤算來盤算去,李強猛地發現,市府政的領導,陳太忠差不多得罪了個乾乾淨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他也只能自己出馬了。
車開進北崇區府政,有人認出了長市的座駕,所以在李長市下車之際,陳區長帶著一干人等匆匆走下樓來,“李長市您來,提前打個招呼嘛,搞得我們這麼失禮。”
“我就是隨便轉一轉,”李強也沉得住氣,他微笑著點頭,“大家該忙啥就去忙,太忠…聽說捲菸廠動工了,帶我去看一看。”長市都如此吩咐了,大家就只能散去了,按說白鳳鳴是可以作陪的,但是白區長目前在小趙鄉,安排電廠的施工,所以也只有陳區長能陪同。
李紅星在一邊張頭張腦,一副躍躍試的樣子,不過陳太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轉頭就走了——區長沒有說什麼話,但是這一眼,勝過千言萬語。
陳區長自己有車,不過李長市孤⾝前來,他要是坐上自己的車,也是有點不合適,於是主動走上前,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奧迪a6緩緩地發動,車裡的人卻是都沒有說話的趣興,開了足有五分鐘之後,陳太忠才低聲嘀咕一句,“前屯目前沒什麼起⾊,不過抓得緊一點的話,六月份可以投產。”
“我來看前屯是順路,主要是想跟你談論個問題,”李強好歹是積年正廳,也是有擔當的人,他直截了當地發話,“聽說後天有香港人來跟你談融資?”
“嗯,有,”陳太忠點點頭,並不多說一個字。
“北崇現在的發展,已經是非常迅猛了,”李強直截了當地發話,“這個錢能不能借給我點,等你需要的時候,我還給你。”
“為什麼我要借給你呢?”陳太忠卻不吃這套,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李長市,請你給我一個理由…我們發展得再迅速,短期內也追不上沿海城市,北崇籌集到資金雖然不少,可沒有一分一釐是多餘的。”
“這個…好吧,就算是你說的那樣了,”李強也是有點無可奈何,於是他曉之以情,“就像退耕還林這個事兒,國家林業局批給陽州二十八萬畝,你北崇自己跑,了不得十五萬畝,市裡搞一下統籌規劃,效果會更好…你不要光惦記自己的小家。”
“我為什麼不能只顧自己的小家?”陳太忠見車裡沒外人,就毫不客氣地反問一句,“我是北崇區長,又不是陽州長市,我爭取來的東西,你想要拿走,還這麼理直氣壯…長市,我以前欠你什麼了嗎?”
“你不欠我什麼,”李強說到這裡,也是頭疼,我聽說了,陳太忠你是個夯貨,可是沒想到你能夯到如此地步,“但是你北崇現在用不到這麼多錢,借給我…回報絕對不會讓你覺吃虧,我說到做到。”
“行了李長市,你盡力了,”陳太忠輕喟一聲,輕描淡寫地發話,“就是那句話…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市裡和北崇,大家各幹各的。”
“但是這些錢,你一時半會兒本花不出去,”李強也急了,他大聲嚷嚷著,“北崇能發展的項目是有限的,為什麼不能借給市裡?”
“借給市裡,將來誰買單呢?”陳太忠冷笑一聲反問,潛臺詞不言而喻,老李,接下來就是市裡換屆了,你是打算忽悠誰呢?
“那…那你等一等再花行不行?”李強自然不能說,市黨委記書是我囊中之物,你儘管放心好了,於是他換一個說法,“市裡需要北崇配合的項目,也很多。”
“但是我北崇…不需要市裡配合,”陳太忠似笑非笑地回答一句,真的是傲氣無比,“長市,您是來視察捲菸廠的,咱們還是談談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