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5-3436滿區盡戴運動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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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5章満區盡戴運動帽(上)張一元覺得自己倒黴透了,他現在已經知道,北崇為什麼要死揪著他不放了,那一起槍擊案固然是由頭,但是事情的關鍵,是北崇對邵正武不満。
邵局長為了維護卓不群的紫羅蘭店酒,大概是做了點什麼事情,而北崇那邊惱了,就要拿他張某人開刀,純粹是殺雞儆猴的意思。
張一元本人也是察警系統出來的,裡面的關係不知道有多少,一開始他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但是略略一打聽,就猜出了對方的目的,這才是躺著也中槍,張總覺得自己冤枉透了。
不過這種情況下,他必須跟北崇頂到底了,沒有別的選擇,原因很簡單,人家的目標是他⾝後的邵局長,就算他能跟北崇達成一些換,使得自己脫⾝出去,也不敢這麼做,因為他的背後就是邵局長。
一旦選擇妥協,那基本上就意味著出賣,可張一元能在陽州馳騁這麼多年,靠的就是邵正武,離開了邵老闆,他庇都不是,更別說他還可能面臨邵老闆的怒火。
完全倒向北崇?那更不可能,先別說陳太忠稀罕不稀罕收他,只說北崇的副區長死了兒子——他在北崇就毫無立足之地。
那麼,就只能硬扛了,所以下午的時候,北崇分局開來傳喚證,四海租車行直接就硬頂了,說你們傳喚的理由我們不認,關於悅賓樓的槍擊案,你們已經調查過了,再來調查的話,我們可以配合,但是傳喚就免了吧。
四海租車行的職員對上北崇的察警,真的是不在乎,一個嘴角有個黑痣的年輕人懶洋洋地表示,“張董在外地,侯總在南方開訂貨會…什麼時候回來,我們也不清楚。”北崇警方就有點惱了,“不清楚,那你現在打個電話問一下!”
“我們哪兒敢問老闆的行蹤?”黑痣青年待理不待理地發話了,“你們最好還是先打聽一下,我們四海的老闆是什麼人吧。”他的話說得很狂,對方也訕訕地離開了,所以他向老闆彙報戰況的時候,很是有點得意,不過遺憾的是,老闆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多開心。
張一元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因為他已經從北崇分局打聽到了,帶著傳喚證來陽州的,並不僅僅是分局察警,還有一個年輕的區府政辦副主任,是專門為陳區長服務的。
人家走的,可不光是察警系統的程序,還有區府政的監督,這樣的話,只靠市局就沒用了——市局可以對分局做出指示,區府政同樣可以指示。
事情發展到眼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雙方都不可能再收手。
所以張總覺得很冤枉,他是在替卓不群背雷,而邵局長並沒有明確支持他的意思,可他還得必須硬撐到底——說起來真的是很鬧心。
沒過多久,電話又打了進來,還是那個年輕人,語氣卻是變得惶恐了一些,“張董,他們通知說,要採取強制傳喚。”知道就要發展到這一步啊,張一元心裡輕嘆,卻是不動聲⾊地反問,“強制傳喚…嘿,他們還說什麼了?”
“說北崇裡很重視,說這個話的不是分局的,是另一個人,他說是陳區長的秘書,”黑痣青年雖然不在體制裡,但是四海租車行能順利發展,跟張一元的背景有很大的關係,他比一般人更明官場的厲害,所以他有點害怕。
“切,一個區長的秘書,”張一元不屑地哼一聲,又輕描淡寫地吩咐一句,“行了,不要擔心這些,告訴大家安心上班,我先掛了…你再有事的話,給小⾼打電話。”他話說得輕巧,但是若有人能看到他的臉⾊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臉上陰沉得能滴下水來,張總現在不在陽州,而是在離朝田不遠的廣元市,掛了電話之後,他淡淡地吩咐一聲,“去朝田…就是現在。”
“廖主任,你這兩句話,講得太有水平了,”與此同時,城關出派所羅副所長笑眯眯地發話了,“一說出來他們就怕了,真的是畫龍點睛。”由於城關鎮是區治所在,這個出派所異常重要,羅所長不但是副所長,還兼著北崇刑警大隊的副大隊長一職,所以他來請張一元,並無不可。
四海的人有多麼傲氣,他看得清清楚楚,而廖大寶出去打了一陣電話,回來就宣佈強制執行,這份果決,看得羨慕不已,而對方明顯就軟了,他也看得明明白白。
跟對領導,那就是好啊,擱在三個月前,你的黑車免費拉我,我都不坐,丟不起那人——誰能想到夜一之間,就滄海桑田了呢?
“畫龍點睛…哪兒有那麼神奇,羅大隊你太客氣了,”廖主任乾笑一聲,有些奉承話,是當不得真的,“強制傳喚是早就定下的,只不過朱局重情誼,他不說,我這替領導跑腿的,就只能請示一下之後,當這個惡人了。”朱奮起好歹是察警系統的,怎麼可能明說呢?羅所長心裡悻悻地嘀咕一句…不管怎麼說,這傳喚不到,兩人就該打道回府了,不成想在入進北崇境內不久,就看到兩夥人在對峙,上前一問才知道,有花城人前來自首,結果北崇人攔著不放。
兩人在一邊聽了好一陣,才知道東岔子這邊一定要把人捉了走,在賺那五千塊的同時,也顯示他們的勇武。
花城人也不是沒有準備的,最近前來自首的人很多,但是一旦形成嘲流,就算你想自首,也得能自首成功——一路上多少人等著抓花城人呢。
這就像北崇人去花城抓人一般,要考慮個地方影響,花城人來北崇自首,同樣是面臨種種的艱難險阻,一旦被人捉住,那五千塊錢賞金就得自己出了。
可笑嗎?一點都不可笑,民間的事情就是這樣,比如說,第一個自首的餘老三,若不是有人收了他一千塊錢將他帶進分局,他想自首…真的難於登天。
就算路上卡不住,分局門口那一百來米,就不好過去,花城人想在北崇人的監視下混進去,真的不容易。
所以現在花城人來北崇自首,就先要勾連北崇人護送自己,至於說護送的人有沒有那個威望,就是另一說了——簡而言之,孤⾝來自首的很少。
前面這一件事,便是如此了,北崇人發現這輛車蹊蹺,就攔下來檢查,不成想車上真的沒有北崇人,是陽州兩個混混,護送花城的兩個人過來。
北崇人馬上就不幹了,說你這出點費用過去,我們就當算了,可陽州的混混還不想出費用,說你們北崇能耐大了啊,我們陽州人護送兩個人去自首,都這麼⿇煩?
你陽州人算個啥?現在北崇的民心,也是爆棚,他們就說行啊,你護送他們過去可以,但我們分局未必接受這個自首,等你去了陽州賣菜,到時候我們該抓還是要抓。
廖大寶幾個人聽了一陣因果,也覺得啼笑皆非,合著說自首一旦成為嘲流,想要趕這個嘲流都要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