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4-3415掩耳盜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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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屈能伸…哈,有意思嘛,”陳區長冷哼一聲,然後看一眼⾝邊的察警,“好好審一審,他做過什麼壞事,黑後臺是誰!”說完他站起⾝走了,事實上,他並不在意這個樓健勇,關鍵是混混頭出面,就能在察警局保人,這個風氣他是絕對不支持的——調解民間矛盾也就算了,居然揷手執法機關?
既然是打算為北崇人出頭了,他就要把這個樓健勇當作樣板來打,好死不死的是,這貨居然還牛皮哄哄的,他肯定是要當面打臉。
然後他又去看了鄧大山,這個囂張的地不平早就被人打成豬頭了,沒錯,他今天是沒動手打群架,但是衝著這廝敢當著察警的面兒甩茶杯,就可見此人是怎麼行事的了。
事實上,他也收北崇菜販的保護費,所以在花城人佔上風的時候,他也不太方便出面,而沒有他的私下縱容,花城的菜販也不會如此地囂張。
見到區長進來,大家紛紛地站起⾝,陳區長擺一下手,“讓他把今天所有參與打架的花城人,全部待出來,那個捅人的竹竿,更是要
待出來。”
“請區長放心,”察警們齊齊回答,一邊做為苦主兒的北崇人也此起彼伏地回答,“區長您放心,我們積極配合”
“區長,很多人我們就知道他們家!”看完這兩邊,第三個重點他就不想去了,那個持槍的傢伙,怎麼也能審出來點東西,那就是分局自己的事了,不需要他關心。
就在他正要開門上車的時候,⾝後傳來一個聲音,“陳區長,您稍等一下。”說話的正是頭上纏繃帶的⽑老六,他一邊東張西望,一邊走近悄聲嘀咕一句,“您要防著花城人來堵門,他們不講理習慣了…法不責眾嘛。”
“我知道,”陳太忠點點頭,他能考慮到這一點,現在抓這幾個人倒還未必有多大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再抓上十來八個花城人的話,一定是天下大亂的局面,他眼珠轉一下,“你們能不能發動一下北崇人?”花城人再多,也不可能一個市的人都過來,在北崇的地盤上,只要北崇人齊心,還真沒什麼可怕的。
“我就是這麼想的,”⽑老六輕輕地點點頭,“知道您不喜歡**,所以來請示您一句…只要花城人敢來,咱們能發動的北崇人,絕對更多。”
“這個章法…不對,”陳太忠搖頭搖,對方能想到這一點,也確實是為區裡、為他著想了,但是花樣不是這麼玩的。
“啊?”果不其然,⽑老六訝然地張大了嘴巴,然後才問一句,“那您說,怎麼就對了?”
“現在就開始發動,”陳太忠瞥他一眼,細細地指點,“要求咱們分局嚴懲肇事兇手,不過我事先強調啊…你要是控制不了事態,就不要去做。”
“這個您放心,”⽑老六一拍脯,“我就算控制不了事態,還有您呢,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給您宣傳出去…這樣的部幹,咱北崇的老少爺們兒都服氣。”
“大家心裡明白就行了,不要搞個人崇拜,”陳區長不動聲⾊地發話,“記住,這是你自己要做的,我什麼都沒有聽到。”3415章掩耳盜鈴(下)陳太忠走出好遠之後,心裡還在暗歎:民人群眾的眼睛,終究是雪亮的。
對於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他有所安排,但是很多事情無法提前預測,所以他也是打著見招拆招的心思,卻是沒想到淳樸的北崇民人,給他獻上了這麼一份大禮。
沒錯,這禮真的太大了,只要北崇人鬧起來,他今天的衝動就變得順理成章了,有些人想歪嘴,也要掂量一下了,而花城人想要藉機生事,就要提防挑起北崇人更大的怒火。
如此一來,陳某人就沒必要在此事上花太多的精力,而與此同時,他這個親民的形象,也能很快地不脛而走,將來的工作,也更容易得到群眾的認可和支持。
事實上,他早就想過這一招,只不過不容易作,他好歹也是府政一把手,暗暗攛掇下面的群眾鬧事的話,傳出去也不好聽——北崇這裡,幾乎是沒有什麼密秘能守得住的。
所以他的打算就是,實在不行就弄幾個分⾝,蔵在圍觀的北崇群眾中吶喊幾句,以煽動大家的情緒——到時候圍觀的人肯定少不了。
這個手段奏效的可能很大,但是相較群眾的自發組織,那就不值一提了,那不但是可控的,也是支持區府政的,更是陳區長刷聲望的大好時機。
北崇的民心…可用啊,陳太忠猛地發現,都說北崇民風彪悍宗族勢力強,其實用好了的話,也會成為絕對正面的助力。
而用好民心…真的很難嗎?他並不這麼認為,只看今天的事情就知道,北崇的老姓百,要的其實並不多,在民人需要你的時候,你能及時站出來,這就是合格的部幹。
但就是這樣小小的要求,很多時候都得不到満足,還是拿今天的事來做比喻,陳太忠相信,換了任何一個部幹來做區長,也不會像他這樣果斷,哪怕是以親民出名的段衛華,最多也是會表示關注,絕對不會像他一樣,⾝先士卒衝殺到第一線去。
可是官場裡,真是講究個領導帶頭,還是拿今天做比喻,陳區長看得很明白,朱奮起除了在報“北崇朱奮起”的時候男人了一把,其他時候都有意無意地蔵在他這個區長⾝後——沒錯,朱局長今天很配合,但是陳區長若是不在,估計也做不出來什麼事兒。
領導部幹的帶頭作用很重要,但是偏偏地,領導部幹們在需要帶頭的時候,不會去出這個頭——花城市自成勢力,花城人心狠手辣,花城的關係網,利益錯綜複雜。
為了幾個小老姓百,招惹這樣的怪胎,還有被打黑槍的危險,值得嗎?
這麼想著,陳太忠就開著車進了北崇賓館,把鑰匙留在前臺的時候,心裡還在琢磨:原本還想去黨委跟隋彪商量一下,看要不要調基幹兵民呢,現在這一步,就可以省了。
不過饒是這樣,他也沒有放鬆警惕,來到區府政之後,他安排李紅星注意相關方面的動態,要不說做了領導,⾝邊什麼人都得有,他再見不慣李紅星,也不得不承認,這貨是區裡狗腿跑得最勤快的,沒有之一。
果不其然,李主任馬上就表示說,我幫區長您盯著花城,那邊有點啥風吹草動的,我第一時間就彙報給您。
這還不算完,陳太忠又給隋彪打個電話,說我今天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隋記書已經聽說這件事了,北崇不是什麼大地方,而且陳區長整出的動靜也不算小,自然有耳聰嘴快的人彙報給黨委記書。
隋彪心裡正琢磨,說你這個區長態度還算端正,遇到這種大事知道跟我通氣,不成想對面直接發話了,說是想讓區武警中隊集結待命,隋記書這就有點不⾼興了,“咱們區的武警中隊,満打満算就四五十個人,而且人家是支隊直屬的,不好動啊。”這個問題其實還有歷史原因,本來北崇跟武警中隊的關係,以前還算可以,但是北崇窮啊,尤其是撤縣改區之後更窮了,而且這裡還是窮橫窮橫的,武警吃不上區裡的孝敬,⿇煩又多,關係自然也就很扯淡了。
“嗯,那就算了,”陳太忠討了個沒趣,就不想再說什麼了,心說我大不了到時候多打幾個人——不過這麼搞,威風是威風了,但是有點不成體統啊。
隋記書也聽出他的不満了,本來心裡還有點⾼興,一轉念,卻是又有點不放心了,“太忠區長,你最近要注意一點全安,那些花城人,有的時候,真的能衝動的。”他還指著陳太忠的業績呢,可不想對方出事。
“嗯,謝班長的提醒,”陳區長機械地回答一句,然後就掛了電話,心說花城人你要敢胡來…我捏不死你們這群小樣兒,也就枉稱五毒記書了。
有意思的是,他才掛掉這個這個電話,李紅星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區長…剛才府政辦接到了恐嚇電話,是針對您的。”原來李主任接到了區長的指示之後,正抱著電話一通聯繫,結果王媛媛走過來彙報,她負責的是府政辦對外公開電話——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通常是臨時工乾的。
小王說她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邊是一個陰森森的男人,姓陳的不給花城人面子,那就要做好接受報復的準備——這個事情,她可以晚上回去跟區長說,白天不行,多少人看著呢。
王媛媛也是在意區長的安危,接了電話之後,馬上過來彙報李主任,李主任這立馬就跳了起來,找區長警報,“…咱們應該去電信局,火速追查一下這個電話來源,區長,時不我待啊。”
“切~”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查話單的事情,他做得多了,但是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恐嚇電話,就嚇得一驚一乍的,還怎麼主政北崇?
“這個事情,我會跟朱局長說的,他們的目標是我…看把你動的。”
“但是這個…不得不防啊,”李紅星有點動,看起來不是偽裝的。
“我會怕這個?”陳太忠哭笑不得地嘆口氣,抬手擺一下,“行了出去吧,你把心思用在群體方面…我個人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如果我死,不知道多少人陪葬呢。”
“可是…花城人做事,有時候真的不講道理,”李紅星卻是冒死直諫,“比如說吧,白天大家說這事兒,花城人可能只是氣一氣,但是晚上喝了酒之後說,熱血上頭,那後果就不好控制,再有人擠兌一下,真的很危險。”
“話趕話,沒好話,”李主任嘆一口氣,也是情真意切,“區長您這⾝嬌⾁貴,一定要防著有人熱血上頭…哪怕您一個換他們一百個,也不值啊。”
“多少部幹的膽子,就是被你這樣的人嚇回去的,”陳太忠抬手指一指他,哭笑不得地發話,“你就沒有想到,為什麼只是這麼一個電話?”
“為什麼?”李紅星聞到的八卦的味兒,登時打蛇隨上了。
“去吧,”陳太忠隨手一擺,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要是能想明白,現在起碼也是個副區長了…不懂就是不懂。”陳區長這話可不是詆譭李紅星,而是這樣的關竅,不到一定境界的人,真的看不明白,簡而言之一句話,陳某人收拾的是混混,而且是擺明車馬的。
那些利益攸關者在衝上來之前,先要考慮風險,就像北崇換個區長來處理此事,之前也要考慮風險一樣——謹慎是必須的。
兩人正說著話,徐瑞麟和白鳳鳴聯袂進來了,盧總看了看了前屯的廠址之後,表示満意,還說這馬上年兒了,咱們明天是不是可以把協議草簽一下?
協議精神,陳太忠已經知道了,北崇出資兩千萬,這錢是借邵國立的,塗陽卻是自己出資兩千萬——塗陽捲菸廠財大氣耝,連跟邵總接待的趣興都沒有。
塗陽有牌照,所以佔這個分廠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捲菸廠的建設過程中,以北崇為主力,塗陽派技術人員指導和監督,投產之曰,管理權移給塗陽一方,北崇可以出派副總和財務監督人員。
再加上工人儘量僱傭本地人原則,北崇真的逮大便宜了,類似的情況,塗陽完全可以將這一筆資金,用於本廠的擴大再生產,也就是北崇菸葉較為便宜,又有邵國立和陳太忠的面子,換個人真的未必有趣興這麼搞。
至於說管理方是塗陽人,那本不是問題,不管怎麼說,這廠子建在北崇的地盤上,塗陽人要是太過損害本地利益,區裡也握著談判的籌碼。
“要不明天把那個普林斯的協議也籤一下?”陳太忠輕聲嘀咕一句,既然王寧滬有趣興來,索兩家都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