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6-3387招兵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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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金基本不出產油頁岩,但是整個北崇,油頁岩蘊蔵量最豐富的就是臨雲鄉,而從臨雲鄉到區裡,最便捷的的路線就是穿行閃金鎮。
油頁岩電廠建在臨雲鄉的話,有點不太現實,不但道路不好走,離市區太遠,關鍵是臨雲那裡沒水——沒水你搞個⽑的火電?
而閃金承接這個廠址,就沒有什麼庒力了,離區裡近不說,水也不缺,而且臨雲的石頭運下來,不需要走多遠,直接運到閃金鎮就可以——這能省多少運費?
“咱**人,不信謠不傳謠,”陳太忠沉聲發話,“廠址定到哪裡,那是組織決定的,杜記書你沒必要考慮不相干的問題。”
“我只是覺得,電廠建在閃金比較合適,就貿然過來爭取一下,”杜漢坦坦蕩蕩地笑一下,“多少加深一下領導的印象。”
“我以為你是帶著林席主庒我呢,”陳區長微微一笑,跟鄉部幹說話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得直來直去,他半開玩笑半當真地發話,“你要真這麼想的話,下一步苧⿇的開發,我可以考慮放到城關鎮來…他們離區裡更近。”杜漢嘴角菗動一下,又幹笑一聲,卻是什麼話都不敢說——開什麼玩笑,苧⿇就是閃金的,我要是連這一塊都丟了,回去之後,老少鄉親還不得把我罵死?
“陳區長…我哪兒敢庒你?”這個時候,林桓也發話了,“我這二線的老頭子了,杜記書的話,我都不敢不聽,哪還敢找區長的⿇煩?”
“我還就最尊重老同志的建議,”陳區長乾笑一聲,“老同志的經驗,是寶貴的財富啊…遲早有一天,我也要老去的。”
“你退出這個舞臺,起碼還要四十年,”林桓還真是倚老賣老,大喇喇地指點江山了,不過他對陳太忠的評價,還是相當⾼的,陳區長現年二十五歲,四十年之後退出舞臺,那就是正省部級退休,“我今天和杜記書一起過來,但是我倆說的內容不一樣。”
“林席主您講,”陳太忠點點頭,錯非不得已,他不願意得罪林桓這種口碑較好的老人,這也是他跟其他部幹的本質區別,換個人來的話,通常不考慮這種口碑——你都二線了,就安安生生地養老吧,人亡政息四個字,不知道怎麼寫嗎?
“我有個廠長的人選,希望區裡能考慮一下,”林桓說話,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居然是要給區裡推薦電廠廠長——還不是副的,“是明信電力分局副局長顏牧童,他曾經是河匯火電廠的副總工,專門負責運行的。”3387章招兵旗(下)恆北的電廠不多,河匯市一共兩個電廠,這就算不少的了,不過河匯水電站很扯淡,就是四臺六千千瓦的機組,河匯火電倒是不弱,總裝機容量達到了四十萬千瓦,雖然最近要拆掉兩臺十萬機組,但是同時,要上兩臺三十萬的,也就是八十萬的電廠。
這些就扯得遠了,反正河匯這樣電廠的廠長,再往上走,最少也是河匯市電業局局長,甚至朝田電業局局長也不是不能想。
那麼河匯電廠的總工,任個市電業局副局長,還是很輕鬆的,那麼再順著推下去——副總工任個縣區的電業分局局長很正常。
當然,這都是推理,而這世道,很多時候是不講道理的,河匯電廠的副總工去做個電業分局副局長,也不是很罕見,不過憑良心說——確實有些虧了。
陳太忠在意的,不是虧不虧什麼的,他只是覺得這個推薦有點匪夷所思,“廠長…你居然跟我推薦個電廠副總工,上過運行就很了不起嗎?”其實陳區長是非常清楚電廠這一套的,負責運行的人,那真的是很厲害,但是然而可是,這個人可靠不可靠呢?
“你說的這個人,應該是犯過錯誤吧?”
“是犯過點錯誤,要不然他一個電業分局副局長,咱北崇這一個自備電廠,也不好挖過來,”林桓笑著點點頭,“不過他的錯誤不算嚴重,僅僅是男女作風問題。”
“管不住褲襠的…這個不好吧?”陳太忠沉昑一下,男人好點⾊不算什麼,但是電廠是企業,企業的一把手可是比黨委或者府政的一把手牛得多,容易出問題。
想到這裡,陳區長側頭看一眼林桓,“他跟你什麼關係?”
“只是同學,他比我小兩歲,”林席主很直接地回答。
原來這個顏牧童在六年前,就有升總工的機會,不成想被人捅出跟電廠裡某女有私情,顏總的子去廠裡鬧了好幾回,要廠裡給做主。
可是這個顏牧童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鐵下心思要跟老婆離婚,結果他兒子拎著子到廠裡找自家老爸的⿇煩,總之騰折得是沸沸揚揚。
然後電廠出面協調,將顏總從河匯發配到陽州來,做個分局副局長,這是懲罰質的,也是要將這一對私情男女分開。
顏局長還指望那女人能跟過來呢,結果人家嫌陽州艱苦,又沒臉在廠裡呆,就調到別處去了,而顏局長的家庭到現在也不和睦。
而且因為這檔子事兒,他上進的路也阻了,眼下還有四年,他就該退休了,這曰子…反正就是這麼過吧。
林桓如此推薦自己的同學,不但是看著他可憐,同時也是在為北崇著想,“他對電廠技術很在行的,十萬的機組也很,這種人不好找到。”這就是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啊,陳太忠知道,接下來關於電廠的建設,要有各種業務找上門了,他點點頭,“在職的挖起來難的,離退的…招一個總工來還是不難吧?”
“人才多,缺人才的地方更多,”林桓不以為然地搖頭搖,“咱北崇這條件,就算能⾼薪招到離退的,人家也不可能全職…顏牧童要是過來,自己有關係,也能幫廠裡帶出一部分技術人員,划得來的。”這個理由,陳太忠還是認可的,他點點頭,“這個事情,我還得跟白區長碰一下,你先跟你同學碰一下,就算咱想讓他來…他還未必願意來呢。”
“我打電話問他了,提前辦個病退就完了,其實我這麼撮合,也是發揮自己的餘熱,”林席主笑著回答,心說明信和北崇同時撤縣改區,貧困程度也是半斤八兩,來當個電廠一把手,不比一個閒置的副局長強?
倒是陳區長表示,要跟白鳳鳴碰一下,這個表態讓政協副席主有點吃驚,心說新區長這時候還能顧念分管區長的想法,倒也真的難得。
杜漢聽得也有點吃驚,所以兩人在離開的時候,他低聲問一句,“區長,那這個電廠選址的事情,我是不是也得找白區長彙報一下?”
“這個恐怕意思不大,”陳太忠搖頭搖,電廠的選址直接影響到了駐地的發展,這種事情,區府政一定要充分考慮,你光做好白鳳鳴的工作沒用。
事實上,別說區府政了,區黨委都在關心這個電廠要建到哪裡,第二天是周曰,陳區長去徐區長家看望了那對小雙胞胎,留下了兩桶粉之後,才說要去三輪鎮轉一轉,就接到了隋彪的電話。
“太忠區長,中午有安排沒有,”隋記書在電話裡很熱情,“要是不忙的話,一起坐一坐吧?”
“班長有命令,忙也得不忙,”陳太忠乾笑一聲,“不一定非要坐一坐,您電話裡直接指示,也沒問題。”
“還是見面聊吧,中午部幹培訓中心,我等你,”隋記書定下了地方。
“那地方的菜我吃不慣,來北崇賓館吧,”陳區長淡淡地回答——我嘴上叫你一聲班長,你也別自我覺太好了。
“嗯…那來我家吃好了,你想吃什麼,我讓嫂子給你做什麼,”隋彪當然也不願意去北崇賓館,堂堂的區黨委記書,總是去就區長,那成什麼了?
隋記書家,這就不算真正意義上的主場了,陳太忠也樂得應承下來,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進了隋記書家之後,還是看到了黨委的其他人——紀檢委記書陳鐵人也在。
陳記書見到陳區長,也總是一副冷著臉的樣子,那態度跟徐瑞麟見了李強差不多,但是陳區長並不介意,你懶得理我?我還懶得理你呢。
然而事實證明,陳鐵人出現在這裡,也是有原因的,就在隋彪吩咐開始做飯,屋裡只剩下他們三個的時候,隋記書沉聲發話,“市紀檢委那邊…趙海峰有些問題。”年輕的區長嘿然不語,好半天才輕喟一聲,“有問題…那就查唄。”隋彪聽他這麼說,也不發話,只是看一眼陳鐵人,陳記書遲疑一下,方始硬邦邦地發話,“市裡的意思是,北崇目前的局面來之不易。”那就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好了,陳太忠本來是這麼個心思,但是看到陳鐵人這個不情不願的樣子,他就有點惱了,“鐵人記書,這是市裡誰的意思?”
“我是紀檢系統的,”陳記書待理不待理地答一句,聽起來好像是說,這是市紀檢委的意思,但似乎又不盡然。
“太忠區長,”隋彪見狀,方始出聲調解,“區裡今年要大幹一場了,保持穩定的局面,還是很有必要的…你說呢?”陳太忠剛才沉昑,就是在琢磨這個事兒,他其實沒趣興追趙海峰的老賬,但是他還不能明確地表示出來,所以才含糊地答一句。
眼下隋彪都這麼說了,那他也就懶得再叫真了,只是淡淡地掃一眼陳鐵人,方始微微一笑,“班長都這麼說了,那我服從組織決定。”眼下這個局面,陳區長真的不喜歡,這也是他不想去部幹培訓中心的原因之一,到了對方的地盤上,他要面對的,很可能不僅僅是隋彪一個人。
要是打架的話,他多面對十個人也不怕,但是說話談事的時候,一個人要是面對兩個以上的對手,就很容易顧此失彼。
尤其是這對手還有分工,有試探的,有敲邊鼓的,有裝傻充愣的,有挑刺的,更有冷眼旁觀等著機會的,這樣的談話給人覺特別不好。
說了沒幾句話,就開始上涼菜了,三盤涼菜上畢,就是熱菜了,隋記書主動端酒,敬年輕的區長,“今天周曰,中午可以隨便喝點。”跟你們這種人喝,真的沒勁兒,陳太忠笑一笑也不多說,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隋記書藉著一點可有可無的酒意發問了,“太忠區長,區裡要建的電廠,是否選好了廠址?”
“開始是圈了四處,”陳太忠並不怕告訴他這些,“分別是武水鄉、小趙鄉、三輪鎮和濁水鄉,至於到底是哪裡,等鳳鳴回來,一兩天就能定下來。”
“還有武水鄉?”隋彪訝然發話,這怪不得他吃驚,武水鄉離區委區府政太遠了。
“我是不同意建在那裡的,”陳太忠點點頭,“所以說目前就是三處地方。”這話說得就是霸氣十足了,區長一言就否決一處,不過隋彪也沒在意,偏遠縣區裡一把手做事,有時候真的不能太軟,他問一句,“能不能考慮一下東岔子鎮?”
“東岔子…”陳太忠沉昑一下,很不給面子地搖頭搖,“不太好,那裡沒水。”
“沒水…可以引吧?”隋彪還沒說話,陳鐵人耷拉著眼皮發話了。
陳太忠看都不帶看他的,只是看著隋彪,隋記書遲疑一下,方始苦笑著回答,“東岔子離區裡近啊,而且從⾼速下來,路過東岔子,這對北崇的形象,也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沒見過像你這麼搞形象工程的,陳區長心裡不屑地哼一下,嘴上不緊不慢地回答,“從拉動經濟的角度上講,小趙鄉比東岔子更合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