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8-3279不靠譜和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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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葛區長和白區長,想要明白明天的議題,”李紅星終於顯露出他狗腿的一面——領導,很多人想要你的好看啊。
“議題我都說了,02年的發展,”陳太忠不耐煩地哼一聲,“這是你沒傳達到?”可是很多人,還在考慮解決01年的矛盾啊,李主任聽得暗歎一聲,“區長,今年咱們很多應付款項還沒支付呢,這是一大筆錢,說過今年,才能說明年。”
“那該花的就花嘛,”陳太忠並不計較以往的事情——上任之前的事情,也輪不到他心,“有紅章的文件,我不一定認…但是計劃內的資金,我認。”這話聽起來複雜,其實也簡單,陳某人不認那些條條框框,但是做進計劃的錢他認——說白了就是,紅章很扯淡,但是他認組織決議。
“可是有些條子得您批,”李紅星火上澆油,其實這說火上澆油也有點過,從財政上說,一把手不簽字,有些款子真的不合適通過。
“在悉工作之前,我一個字都不會籤,”陳太忠的態度,真的是要多強硬有多強硬了,按說府政一把手到任,抓財權是必須的——你倒是想抓人事權呢,那在黨委不在府政。
兩人正說話呢,廖大寶敲一敲門進來了,“區長,白區長找您…您看?”
“讓他進來,”陳太忠不動聲⾊地發話,又看一眼李紅星,李主任猶豫一下,斜側著⾝子老老實實地退出去,好懸沒撞上從門外進來的白副區長。
白鳳鳴,四十六歲的北崇本地人,分管建設、工業和質監全安等,此人⾝材⾼大,比陳太忠也不遑多讓,進門之後,看到年輕的區長穩坐在辦公桌後淡淡地看著自己,一絲隱蔵得極深的不満,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不過,正職就是正職,白區長也不能拿資格說事,他大步邁向對方,就在堪堪要繞過辦公桌的時候,年輕的區長站了起來,笑著伸出一隻手,“鳳鳴同志今天有空?”3279章不靠譜和強勢(下)白鳳鳴刻意做出的氣勢,登時被這句話打斷了,他猶豫了一瞬間,終於是沒有繞到辦公桌後,兩個大個子隔著桌子握一下手,當然,陳區長站得比較直一點。
“陳區長,我有點事情…”才鬆開手,白區長就發話,不成想被年輕的區長打斷了,“不著急,來,坐下談。”陳區長一邊說,一邊就繞出桌子,帶著白區長走到沙發邊坐下,他先前把架子拿得足足的,是告訴對方我才是老大,後面這番客氣,就是對老同志的尊重了。
白鳳鳴體會得到這些,心裡噤不住生出一絲不屑,不過眼下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坐下之後他緩緩開口,“我接到了通知,說明天召開區長辦公會?”
“嗯,你說,”陳區長點點頭,言簡意賅地表態。
“我是過來請示一下,關於今年的工作報告,我該重點準備哪些方面?”白鳳鳴看區長一眼,正好此時,廖大寶將茶水端了上來,他藉機將頭扭轉。
你這將軍將得理直氣壯啊,陳太忠自然聽出來了,白區長說是請示工作,其實是向自己指出,你這個新區長來了,得先了解一下北崇區的府政工作,然後再說明年的工作計劃。
這個說法其實是很靠譜的,你初來乍到,不瞭解以往的工作,就要談規劃,說輕了那叫冒失不穩重,說重了就是不知所謂——你會不會幹工作?
但是陳區長心中有丘壑,基層,他下去摸過了,雖然是走馬觀花,也有了大致的印象,工作?文件他看了不少,一個區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就那麼點東西。
通過文件,北崇發生過的事情,他基本上都已經瞭解了,那些不合適體現在文件上的東西,他也不著急去了解。
說白了就是,陳區長打算用自己的節奏來介入北崇府政工作,於是他很直白地表示,“今年馬上要過去了,不說了,說明年。”你這人到底是太聰明,還是傻啊?白鳳鳴覺得自己的提醒還算婉轉,主動提出要彙報工作,這態度也算可以,怎麼你直接就拒絕了?
想到傳言中,此人居然公然給村民們當“老子”白區長就斷定,這新區長是目空一切、好大喜功的那種主兒,年紀輕輕竊據⾼位,有這樣的心態也實屬正常。
北崇可不是那麼好出成績的,你就等著重重地摔跟頭吧,白區長決定,不硬頂這愣頭青,誰願意頂誰頂,到時候我跟風就完了。
不過既然來一趟,還有個問題他要請示,“這都年底了,市政建設有幾個工程項目,拖欠乙方資金很長時間了,區長您看…能不能先解決一點?”
“以前的事情我不管,”陳區長很明確地表態,“我工作有個原則…前任欠的錢我不還,也不會給後任欠下錢,如果是預算內的,有文件有報表,以後經濟寬鬆了,可以考慮。”
“工人們要過年啊,”白區長心裡暗歎,這新區長太強勢了,一把手強勢很常見,但是你要基沒基,要靠山沒靠山的,尼瑪你憑啥強勢呢?
我不會踏入你們的節奏的,陳太忠非常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工人們要過年,找前任去,錢不是我手上欠的,我手上也不會欠任何人的錢。”你這是得我對付你,自找的!白鳳鳴心裡有點惱怒,真是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領導,不過他臉上卻沒什麼表情,他緩緩地站起⾝,“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陳太忠心裡也惱火,你這做副職的要離開,居然不請示一下我,問問還有什麼指示,你找準自己位置了沒有?
不過對於這種官場做派,他也不是特別在意,小縣城部幹的素質,能比得上省委的部幹嗎?所以他就事說事,“咱北崇的電力問題,你跟陽州電業局涉過沒有?”
“電力問題?”白區長聽得眉頭一皺,接著就緩緩地坐下來,他思索一陣,才不動聲⾊地搖頭搖,“這個沒法談,咱北崇就沒有工業,市裡對咱這兒不重視…有一些商業,大一點的賓館都自備發電機了。”
“但是多少老姓百,夏天最熱的時候,空調開不起來,這個問題你想過沒有?”陳太忠冷冷地發問,一說起來這事兒,他就又是一肚子火——一個縣區,破事兒真的太多了。
恆北是比天南還要靠南的省份,一到夏天非常熱,山區好一點,但是平原這一塊,家裡不用空調真的扛不住,這麼說吧,空調就跟彩電、摩托車一樣,是年輕人結婚時必備的大件,當然,要是買不起就沒轍了。
電業局可恨就可恨在這裡了,北崇落後沒工業,又是山地居多,夏天的空調導致用電量劇增,他們就掐北崇的電保其他地方。
白區長對這印象不深,因為區委區府政的電還是有保障的,但是他也知道這回事兒,聽到這話他有點膩歪,這尼瑪歸我管嗎?
然而下一刻,年輕的區長又發話了,“鳳鳴同志你是分管工業的,你說,一個縣區電力不能保障,工業談何說起?”呀,在這裡等著我呢,白區長被說得有點赧然,其實一直以來,由於慣思維所致,他就習慣了工業這個口兒是空的,聽到新區長這麼說,他只能苦笑著回答,“咱這兒發展不起來像樣的工業,而且這個口兒,以前是區長協調的。”
“能不能發展起來工業,還是要看能不能沉得下去調查,浮得起來規劃,因地制宜地搞發展,”陳區長語重心長地指示,“農業是民生本,工業是致富途徑,沒有工業談何富裕?”你能說得再空一點嗎?白區長心裡才生出一點理解來,又被這假大空噁心到了。
陳太忠不管他怎麼想的,而是分配了任務,“這一兩天,你跟市電業局協調一下用電的問題,告訴他們,如果不能保障北崇的電力…咱們自己建電廠!”憑啥要我協調呢,白區長正腹誹呢,猛地聽到最後一句,只覺得頭髮刷地就乍了起來,“你說什麼,自己建電廠?”
“那是,”陳太忠淡淡地點頭,震驚了吧?佩服了吧?覺得自己一直是尸位素餐了吧?
您這是不靠譜呢,還是特別不靠譜呢?白鳳鳴心裡苦笑,嘴上卻是在還擊,“咱自己建電廠,拿什麼發電呢?水資源的話,只能搞兩個小水電,海角那邊一直阻礙咱們建水庫,要是火電的話,沒有煤啊,外地運來成本又有點⾼…上面不會同意咱們這麼搞的。”還有一句話他沒說,你老人家總不可能建核電站吧?
“不需要上面同意,咱們自籌資金,”陳太忠漫不經心地回答,但是他的話裡,噤不住還是帶出了一絲得意,“別人上任都要帶項目的,我也不能輸給別人。”我艹,你還真是牛得有點道理,這個時候,白鳳鳴也不得不生出一點欽佩,不管怎麼說,敢計劃在北崇建電廠,那真是得有點魄力——不管這個想法靠譜不靠譜。
反正新區長這麼說,白區長就生出了細細瞭解的心思,還是那句話,他是分管工業的,連嘴裡都帶上敬語了,“您打算上多大的電廠?”
“初期…怎麼還不得上兩個五萬千瓦的機組?”陳太忠信心満満地回答。
還是不靠譜!白區長聽得好懸沒一頭栽倒,他清一清嗓子,“好像國家有規定,十萬以下的發電機組要限期拆除,這…這咱新建五萬的機組?”
“是,火電三十萬以下的,都原則上不批了,但是你搞明白,咱是自籌資金,不要國家支持,”陳太忠很明確地表示,“可以採用bot形式——建設、經營和移。”
“這個我聽說過,”白鳳鳴還是個肯學習的區長,他猶豫一下又發問,“不過這麼小的機組,電業局執意要阻撓的話,怕是市裡會出面叫停。”不怪他這麼多問題,這些障礙都是客觀存在的,陳太忠也理解這一點,他的建福公司搞小水電的時候,跟電業局衝突可不少,“所以咱們先禮後兵,先要電,不給電咱再自己發電…你有沒有信心走一趟?”
“走就走,那是多大問題?”白區長也被新區長忽悠得有點熱血上頭,想也不想就答應,本來嘛,電業局不吃地方府政這一套,地方府政也沒必要太賣對方面子。
但是他還有問題,“怕就怕它答應了以後,不兌現,咱想上電廠他又攔著,繼續許空頭支票…電業局那幫人,做得出來這種事兒。”
“籤供電合同嘛,違約的話重金處罰,”陳太忠知道,這一條怕是有點夠嗆,白區長去的話,估計籤不下來這個合同——就算他去,不使用點非常手段,估計也不行。
“你好像就是憋著勁兒要自己發電了?”白區長也不傻,新區長的這個要求,想要實現很難,那結果就是,北崇以此為藉口,自己建電廠——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看你這話說的,自力更生,不能等靠要,”陳太忠沉著臉發話,眼中卻満是笑意。
“但是五萬的燃煤機組,還是小了點,”白區長在欣喜過後,愁眉苦臉地發話——不合政策,該不該博一下呢?
“誰跟你說是燃煤機組了?”新區長很不満意地哼一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