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6-3257北崇初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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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陽州市?”那帕裡在電話那邊嘎嘎地笑著,“那地方窮山惡水的,看看,不聽我的話,現在後悔了吧?”
“有什麼可後悔的?”陳太忠漫不經心地回答,擱在兩天前的話,他可能會惱火,現在早就被人說得皮實了,倒也無所謂了。
第一個這麼說的,就是王浩波,王記書的愛人就是恆北人,對陽州的情況比較瞭解,那裡跟地北和海角省界,省界不是山就是水,以前又是三不管的地區,不但窮,而且民風彪悍,也比較排外。
隨後如此評價的,還有段衛華,段長市跟陳太忠的情,還遠不到談此事的地步,不過老段的嘴巴緊,那是公認的,而且他還指著老段迴護丁小寧,提前露一點口風,那也是套情的意思——老長市,我這麼信任你,這麼密秘的事情都跟你講了。
而段長市在部隊的時候,手下就有來自陽州的兵,三五個陽州兵不能說明什麼,但是這幾個兵對老家的形容,基本上是一致的,陽州人勇猛,陽州人抱團,陽州的農村,宗族勢力很強大。
聽到這個說法,陳太忠有點無語了,到這樣的地方摻沙子,還真是個技術活兒,不過現在這個社會,大家只認錢了,再強的宗族觀念,能強得過民人幣這神器去?
不管怎麼說,他終於是人生中第一次拿到了正職——駐歐辦和樹葬辦那本就是噁心人的,這個地方再怎麼不好,他也是府政一把手。
很顯然,邢華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在電話通知他的時候,邢部長的語氣裡,竟然有那種“不辱使命”的輕鬆——小陳你正處在積攢經歷的階段,地方上有錢沒有,對你的仕途沒有多大影響,正經是你去個富庶的地方,沒準還就失了呢。
做為部幹,富庶的地方和油水足的行局,誰都想去,像鳳凰市的曾學德,放著副記書不做,要來做這個常務副長市——他時曰無多,撈一點是一點了,常務副比副記書好撈錢。
但是陳太忠還年輕,不需要在意這些,真正在意這些的年輕部幹,反倒還容易出事。
不過,更悲催的消息還在後面,周瑞在知道了他的情況之後,專門打了一個電話過來,“恆北陽州…出了九個開國將軍,這裡可不是老區。”開國將軍有一千六百餘人,按說國全三百多個地級行政區,平均下來,一個地區也有五個將軍,陽州市不過超出平均水準一倍,但是事實上,賬不是這麼算的,將軍大都出於老區,一個老區的縣,出五六十個將軍都可能,就別說一個地區了。
但若不是老區的話——舉個簡單一點的例子,1955年授勳的時候,一共一千三百多個少將,而數遍陸海全省,不過十六個少將。
所以在非老區的地方,能出現九個將軍的地區,都是不可小看的,哪怕是隻有九個少將,但是——少將上面能沒領導和山頭嗎?
那帕裡這是屬於知道消息晚的,而陳某人也不可能去主動告訴他,說我沒聽你的去碧空,導致了發生了這種事,所以他一聽說消息,就打電話過來。
但是現在陳太忠的心情已經調整好了,哥們兒要過去任區長了,你那大秘再牛,再是省委記書的秘書,也不過是辦公室副主任——嘿,我可是一把手,“我覺得現在好。”
“不跟你扯了,”那主任也知道,跟太忠開玩笑,要適可而止,於是輕咳一聲,“馬上你就要去恆北了,不過來跟老闆打個招呼?”我要去的恆北,跟蒙老大也沒關係啊,陳太忠心裡真的有點疑惑,經他這幾天的瞭解,恆北省地方上沒什麼代表人物,目前的省委記書馬飛鳴是一號的人,腦門刻字的天子門生,長省魏天的面目,就有點不清楚——不過不是恆北本地人。
這個不清楚,可真的不代表好對付,以陳某人的消息渠道,誰的底細搞不清楚?魏長省絕對不是背景神秘,而是背景太複雜,各種味道都有一點。
而這味道孰輕孰重,能說明白的人就不多了,所以馬記書在恆北強勢是一定的,但是魏長省跟他對抗,也不怎麼落下風——⾝後的資源多嘛。
但是魏天的資源,基本上跟蒙藝無關,陳太忠這心裡,就有一點奇怪,不過想一想,姓魏的蔵得這麼深,沒準還有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所以他也沒有拒絕,“我肯定要去跟蒙老大彙報一下,讓他多多點撥我。”眼瞅著,流部幹集合的曰期就臨近了,陳太忠因為這個電話,專門跑了一趟碧空,蒙記書事務繁忙,不過還是菗空接見了他一下。
蒙老闆並沒有談太多恆北的事情,注意力反倒是集中在陳太忠在天南文明辦的那點事,瞭解了好一陣之後,才輕嘆一聲,“你說的這些現象,碧空也多得很吶。”
“現在來看,道德缺失確實是普遍現象,”某人專心致志地抓了一年多的精神文明建設,對這個話題很有發言權,“不是哪裡多哪裡少的問題。”嘿,你當我不知道嗎?蒙藝很是無語,陳太忠的狀況,他了解得不少,前一陣那帕裡打電話,要某人來碧空流,其實也是出於他的授意。
要知道,那帕裡透露出這個消息的時候,數遍國全,知道此事的人也僅僅是三位數,而那大秘雖然知情了,但是承受不起怈密的責任,沒有老闆的暗示,他連話都不敢隨便說,更別說為遠在天南的兄弟冒一回險了。
那帕裡說了,而陳太忠不來,蒙藝心裡其實也有點不舒服——小子,我三次五次地叫你,你死活是不肯來,真是狗⾁丸子,上不了桌面。
生氣歸生氣,眼下聽得陳太忠被人算計了,被弄到了恆北,蒙記書這心裡也有點不好受——我想用都用不了的人,你們就這麼騰折?
他看不過眼,但是又知道小傢伙子強,所以就叫小那將其喊過來,也是幫襯一把的意思,聽這廝的話之後,就淡淡地表示一句,“恆北的組織部長,任期馬上到了。”到了又怎麼樣,哥們兒不可能上任吧?陳太忠聽到這話,微微一笑,“那真的謝謝您了,老記書的支持,就是對我最大的鼓勵。”
“你別跟我扯這些,誰當組織部長還兩說呢,”蒙藝面無表情地發話,“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告訴你,你在恆北就是孤軍奮戰,不要指望別人支持你。”
“那也要謝謝您的關心,”陳太忠笑一笑,老懞的好意,他自然理會得,這就是告訴他,下一任恆北省委的組織部長,應該跟蒙老闆有點情,當然,塵埃未定之際,誰也不敢說就是這麼回事。
但惟其如此,才能顯示出蒙記書的關愛來,僅僅是有可能的臂助,他都要把陳太忠叫過來叮囑一下,某人可以腹誹你為啥不電話裡說,但是絕對不能不恩。
事實上,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意思也不是很大,還是那個緣故——夠不著,省委組織部長那是大牛,但是他只是一個偏遠地區的小區長。
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去恆北,卻已經輾轉地找到了三條門路,恆北省區軍的司令趙光達,副長省歐陽貴,還有未來的組織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