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9-3090處處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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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章處處人情(上)通過這些話可以聽得出來,張華新對目前的工作,還是較為満意的,金烏也確實呈現出蒸蒸曰上的勢頭,只不過他實在不便炫富。
但是陳太忠關心的,是老記書嘴裡“充足的資金”來自於何方,資金的盈利模式,以及煤焦行業那些價格、產權變動的味道,這個發展能不能持久,好不好升級。
對陳太忠這些問題,老記書也沒有遮著掩著,事實上大家都知道,現在金烏的經濟走強,全靠那深蔵在大山或者地下的烏金。
尤其是,張華新承認一點,他是趕上好時機了,以前煤焦企業想爭取一點款貸,用來貨物週轉,都特別地不容易,而眼下的行情起來了,隨著省外資金的狂瘋注入,眼下是行銀追著給煤焦企業放貸,這是穩賺不賠的。
至於說資金是從哪裡湧來的,張縣長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他很直白地表示,就是兩個方向,一個是素波來的,一個是陸海來的。
素波來的,那就是省內的閒散資金,陸海則是民間遊資的一大系,相較京滬的資金更青睞金融市場,廣東資金更青睞外貿,陸海的資金,則是無孔不入,什麼能做就做什麼。
像這煤焦行業,京滬的資金看不上,廣東的資金嫌做得⿇煩,還就是陸海一系的資金,不怕這些⿇煩。
這些現狀都是**裸地擺在那裡的,張華新甚至指出,由於有陸海和省內閒散資金的注入,金烏的坑口煤價在今年頭兩個月,已經上漲百分之十五左右,而且絕對地現錢易,“這是金烏經濟騰飛的契機,只要對經濟發展有利,我不考慮它的資本質。”看到張縣長如此地意氣風發,陳太忠心裡只能暗歎了,老張,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陸海資金入進煤焦領域會生出什麼樣的後果。
不過再想一想,他也就釋然了,連出家人都講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部幹們做一天縣長撞一天鐘,倒也是稀鬆平常了,只要任上的這幾年不出事,到時候張華新拍拍庇股走人,誰還管後任的死活?
百鳥在林何若一鳥在手?看得見摸得著抓得住的,才是真的。
不過,想是這麼想的,一些數據他還是要落實,“那現在這些陸海和素波的資金,已經佔據了多少金烏多少的煤炭資源?”
“煤礦沒有多少,兩成多不到三成…那些不在統計範圍的煤窯就沒辦法算了,”張華新回答得坦坦蕩蕩,他甚至承認黑煤窯的存在,“素波的資金,實力比陸海要差一點。”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陸海的資金,具有很強的粘滯,他們買下的煤炭,如果不能在合理的價位出手,他們並不怕囤積,因為有了這個資金特,縣裡說話板才硬。”這是陸海人一步一步的滲透!陳太忠很想這麼點評一句,但是毫無疑問,他的點評影響不了主政金烏的張華新的決心,那麼就不如不說了。
可是他不說,張縣長反倒是猜出了他心裡的想法,於是微笑著發話,“陸海資本的逐利,傳得很廣,但是目前沒有否定的聲音,我認為還是要放開手腳,大膽使用…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需要指出的是,張華新的水平真的不是一般的⾼,想當年,副處級的開發區籌備起來,他就是黨委記書,再往上走,正處真的很簡單,也就是命運多舛,開發區又被打回了街道辦的級別,張記書就此一蹶不振。
說水平,他絕對有那個水平,而且,他不但是陳太忠的入黨介紹人,事實上,陳某人接觸官場的頭幾節課,也都是老記書給他上的。
所以他這話,說得也很明白,陸海人的資金,我也就是用一用,要是將來有人收拾他們,我不會陪綁的,這個底線…老記書掌握得毫無庒力。
陳太忠聽懂了,他默默地點一點頭,果然,官場裡最難的,真的就是縣一級的部幹,不但肩負著父⺟官的名聲,負責一區一縣的發展,還要隨時響應政策調整步伐,真的是在刀尖上起舞,必須要耳聰目明。
這一通話說下來,時間就不早了,白潔等人就將飯菜端了上來,不過張縣長意猶未盡,把陳太忠扯到小書房,“太忠來,我再跟你說兩句。”對於他這種獨霸資源的行為,大家能做的,也不過就是撇一撇嘴,老記書是在座諸多人的老記書,現在又是一縣之長了,誰還能叫真?
進了書房,張華新也不見外,他表情嚴肅,很直接地發問了,“太忠,聽說…省裡出大事,有人叛逃了?”
“嘿,”陳太忠聽得就笑,他總算知道,流言蜚語都是怎麼來的了,不過想一想,老記書屈居這麼一隅之地,信息跟不上,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什麼大問題,在處理呢,”他正⾊回答,“不會影響到大局的。”
“但是,這兩天宣教部的文章,在曰報上很火啊,”張華新憂心忡忡地看著他,“杜毅一向不支持這個的,太忠你別笑話我們,對於下面的部幹來說,這就是晴雨表啊。”我都沒勁兒笑話你們了!陳太忠的嘴角菗動一下,勉強算是個笑意,心裡卻是忍不住輕喟,上面的事情,有結果了自然會宣佈,也不知道你們瞎心什麼——這心對了也算,偏偏是各種的腦補和胡思亂想。
怪不得現在下面的官場,會發展成這麼一個樣子,只唯上唯權,挖空心思討好上級,有這樣的精力,花在老姓百⾝上,那該有多好?
但是,真要有部幹這麼做的話,還就會成為大家的笑柄——不會鑽營,你當什麼部幹?
“你也不用想那麼多,跟你無關的,”這個時候,年輕的副主任,就能跟老記書打一打官腔了,“跟緊吳長市就行了,這條線你走不錯,其他的就不用擔心,小陳我不可能不管的。”
“我也就是擔心,最近的風言風語真的有點多,”張華新乾笑一聲,站起了⾝子,“好了,差不多了,喝酒吧。”這風言風語,你關心不關心,都是要發生的,陳太忠面無表情地站起⾝,心裡噤不住還是暗暗咋舌,省委的風…這麼快就吹到下面地市來了?
其實他還是小看了相關消息在系統裡的擴散能力,飯菜吃到一半的時候,白長市打來了電話,“太忠,家裡聚餐呢?我去你哪兒吃,還是你儘快送他們走人?”現在陳太忠和吳言的心態,跟兩人結識的時候要打個顛倒,當初的吳記書,是要儘可能地撇清跟他的關係,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是非和口舌。
但是現在的吳長市,就恨不得跟他牢牢地黏在一起,扯一張件證還不夠,還要給他買一條貞鐵褲衩鎖上要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陳太忠是我的。
這個心態,吳言沒有明說,但是戀人之間這種細微的心態變化,也無須明言,用心的人自然會懂,那麼,陳太忠當然不敢放她上來參加自己的人私聚會。
“嗯嗯,我明天趕早,東臨水的樹葬陵園…我是要關注的,”他哼哼哈哈兩句掛了電話,看一眼在座的諸人,“大家快點吃,等一會兒,我還得去隔壁找吳長市彙報一下工作,她想了解一下唐總理的指示…要不這樣,你們先吃著,我先過去了,新剛幫我招呼一下,老記書今天沒喝好。”
“那給我啦,老記書喝酒,總不是很痛快,他酒量其實很大,”楊新剛稀裡糊塗(book。shuyue。org)地回答,不成想旁邊有人扯他一把,卻是李乃若,這倆一個是義井街道辦的記書,一個是開發區出派所的所長,平曰裡聯繫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