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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7-2708天乾物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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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7章天乾物燥(上)下午的時候,陳太忠又去開兩個會,等回到文明辦的時候,就五點半了,郭建陽把稿子拿給他過目,陳主任一看,眉頭就是微微一皺,“這個措辭…是不是有點烈了?”

“那我趕緊追稿子去,”郭科長也顧不得解釋(book。shuyue。org),轉⾝就往門外走,“已經送到報社去了,這是副件。”

“算了,都讓你負責了,”陳太忠見他連辯解都沒有,心裡也満意,做下屬的就該是這麼個樣子,“跟著宣教部,總是犯錯誤,咱一點錯誤不犯,也不是那麼回事。”

“哦,”郭建陽聽到這話,從門口又走回來,這時候他才笑著回答,“其實就是秘書處的稿子,我就沒怎麼改,他們寫這個東西,還是很拿手的。”

“嗯,謙虛一點是對的,”陳太忠點點頭,秘書處可是負責整個文明辦的稿子,建陽改羅克敵的稿子正常,改秘書處的稿子就不太合適了,“你從下面才上來,多尊重點老同志。”說這話的時候,陳主任並沒有意識到,這篇稿子刊載的時間,有點微妙。

等到快下班的時候,就像約好的一般,陳太忠的‮機手‬在瞬間就忙了起來,張州招商辦的主任耿強說,自己跟科委的主任姬俊才到素波了,想跟您坐一坐。

是張州的事兒…陳主任直接推了,這倆都是他在招商辦的時候就認識的,按說是老情了,不過張州現在正是在風口浪尖上,誰知道這兩位見他是要幹什麼呢?

其實,這都是那些信息不夠靈通的主兒,確定江川要下了,才來瞭解後續消息的——江‮記書‬要不好的消息早就有了,但是沒確定之前,誰敢亂來?

似此情況,陳太忠肯定要婉轉表示,哥們兒我最近忙的,文明辦的工作到了要緊的時候,鬆懈不得啊。

這消息好像是在瞬間炸開的,緊接著碧濤煤焦油深加工廠的邢建中也打來了電話——他是張州人,說有個同學,現在區委的組織部,想見一見省委文明辦陳主任。

依舊的,陳太忠說,自己的工作很忙,碧濤是他親手引進鳳凰的,那是真有情,但是說到官場這一套,那就是該怎麼辦怎麼辦,一碼歸一碼。

接下來,就是那消息靈通的了,青幹班的同學、目前在通德掛職的水利廳副處長羅漢,請他出來坐一坐,說是通德張‮長市‬想跟他坐一坐。

我完全沒有時間,陳太忠這麼表示,沒錯,羅漢是他青幹班處得來的同學,又是室友,但是這一撥行情真的太狠了,一不小心就要被捲進漩渦,他已經被捲進去很深了,總不能再深了。

接下來又是通玉縣委‮記書‬徐自強的電話,老徐跟他多少有點情了,手裡又捏著他連襟曹小寶,所以說話也不蔵著掖著。

事實上,上一次得了他的提示,徐‮記書‬在蒙藝還沒走的時候跟緊了臧華,才有了眼下一手遮天的局面,眼下眾說紛紜,說臧‮長市‬要走,他必然要求教於陳太忠——陳主任,都說臧華明年就要接李繼白的班,現在又有人說臧‮長市‬要去張州,您給…指點一下津?

你待著就行了,我哪裡有那麼多津可以指點的?陳太忠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就不跟你說破,田立平要去通德,你要是認我,那啥都好說,你要是過於勢利…早晚我讓曹小寶當你的領導,不知道你信也不信?

這麼紛紛擾擾的,一晚上真的是不得安閒,最後還是陳太忠不敵這些電話,拿出了終極的殺手鐧——有‮央中‬領導下來,我忙著接待呢。

這方法真的很管用,但是卻又引起了另一撥人的關注,這個群體的層次就比較⾼了,比如說潘劍屏的秘書趙丹青就打來了電話,陳主任,有人說你在接待‮央中‬領導?

‮機手‬廠的那點事兒,陳太忠這麼回答,反正涉及有關部門,消息再靈通的人也可能變成聾子和瞎子——他不怕被戳穿。

陳太忠發誓,這個夜晚,絕對是他步入官場之後,最忙亂的一個夜晚,比朱秉松倒臺、段衛華離開鳳凰,甚至比蒙藝離開天南還要混亂的夜晚,可以與之比肩的,大概…就是⻩老發話,甯家掘了⻩家祖墳都無所謂的那個晚上了。

這一晚上煞是難熬,不過他做夢也沒想到,第二天的曰子,更是難熬,第二天一大早,他來到了單位,不等他去排隊,趙丹青就一個電話打過來,說潘部長要你過來一趟。

陳太忠一頭霧水地走進潘劍屏辦公室,發現領導正拿著報紙看,見他進來也不搭理——在潘部長這裡,陳某人已經好久沒有碰到這種待遇了。

不過,部長大人卻也不是有意為之,他細細地看完一個版面之後,又前後翻兩翻,這才抬起頭看著對方,手指一篇報道,“這個稿子怎麼回事?”陳太忠已經看清楚了,就是那篇“道之以德,齊之以禮”的文章,上面註明文明辦供稿,他沉昑一下點點頭,“是我讓寫的。”副部長竇⾰命提醒他發稿子,而稿子的校驗是郭建陽,這都是他可以解釋(book。shuyue。org)的或者推脫的,但是陳某人不是那種人,他從來不會逃避責任。

潘部長沉昑片刻,才沉聲發話,“措辭…嚴厲了點吧?”

“略微有一點,”陳太忠點點頭,繼續承擔他該承擔的責任,然後他就想起了竇社長的意思,“不過,好久沒在報紙上發稿子了,我覺得…嗯,請您批評我吧。”

“批評你…”潘部長揚一揚眉⽑,低聲地嘀咕一句,又沉昑片刻,“嘿,批評你什麼?我是想問你…是不是有人提醒你寫這個稿子?”咦,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陳太忠這下是真的不懂了,他的本意,是真的不想把竇⾰命扯出來,不過轉念一想,劉愛蘭和秦連成都知道這是竇社長提醒的,想必也不好瞞得過老潘。

“是竇社長提醒了一下,不過沒讓我寫成這樣的措辭,”他點點頭,心說我得對得起老竇的心意,那麼就大包大攬吧。

“我說嘛,”潘劍屏點點頭,冒出這麼一句來,接著又揮一揮手,“行了,我就是問你這個,既然你要發系列的稿子,下一篇控制一下措辭。”陳太忠満頭霧水地走了出來,他實在有點搞不清,潘部長把自己叫過來的用意(book。shuyue。org),難道說,老潘真的只是想問一問,是不是竇社長提醒的我?

這個味道,真的是有點搞不懂啊,他一邊琢磨,一邊慢悠悠地往回走,他有心問一問秦連成吧,覺得有點不合適,想問一問郭建陽,又覺得面子上有點下不來——做領導的還要問計於下屬,傳出去容易被人笑話。

其實他很確定,自己要問李大龍的話,十有**能得個答案出來,那傢伙的思路寬廣得嚇人,然而,他可能去問嗎?